完全沒有線索。
出了醫院,面對人流車流攥動的大街,四通八達的道路,根本不知道鍾未昔被帶往了哪個方向。
向愷默惱恨地使勁抓頭髮,“真他媽的倒黴,晚了一步,現在…”
話還沒說完,車子瘋一般向前衝去,嚇得向愷默來不及扣安全帶,整個人差點往前衝,“靠,幹什麼?你知道鍾未昔在哪兒?”
黑司曜沒開口,遞給死黨一個‘你別廢話’的表情。
受到警告的向愷默做了個投降的動作,“行,行!我閉嘴!我閉嘴!”曜這小子現在滿腦子都是鍾未昔,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車子疾馳在大街上,黑司曜不再看向愷默,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握到手指關節泛白。
鍾涵炎帶着昔昔不知去向,他的腦海裡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地方,鍾涵炎可以利用對他的瞭解,設計讓他殺潘拉,那麼他也可以反過來利用自己對鍾涵炎的瞭解……
換個角度想,假如他是鍾涵炎,在這種時候,會帶昔昔去什麼地方?
萬萬沒有想到,鍾涵炎會帶她回到這裡。
鍾未昔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間,她和姐姐各自的小書桌,她們的小衣櫃,她們的牀,曾經的記憶裡房間很大,桌椅很高,牀很寬,可是現在一看桌子是普通尺寸,牀是單人牀,桌椅也是很普通的大小。
可能這就是長大吧,人一旦長大,很多東西在眼中都變了,以至於曾經認爲比自己大上很多的東西原來竟是這樣普通渺小。
“沒想到你會帶我回到這兒。”鍾未昔手指摸着書桌,多年沒人住,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可仍覺得親切。記憶象打翻的酒瓶,一下子全部跑出來。
“我這些年一直在做同樣的夢,夢裡我只有十幾歲,小小的你不是坐在這張桌子上認真寫作業,便是趴在牀上,屁股上捱了打……”
鍾涵炎表現得比她還要留戀這裡,鍾未昔悄悄觀察着,準備隨時跑出去。
被從醫院帶到這裡,一切不是她願意,他從窗戶外偷偷跳進病房,然後躲了起來,她不知情,等到他解決了進來的醫生和護士,逼她換上護士服,她才意識過來,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他採用了和潘拉姐同樣的方法,在她腰上抵了匕首,逼她戴上口罩,和他一起出去。
隨後他驅車來到了這裡,她的家。
在車上她以爲他會象那天他說的帶她遠走高飛,車子停在家樓下她着實吃了一驚。
錢旭已經去現場勘查,只要找到那把刀,上面有潘拉姐的指紋,就可以證明她是被脅迫的,進而也可以證明曜哥哥是爲了救她,這樣可以減輕曜哥哥的罪名。
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真恨自己沒用,不能替曜哥哥完全洗脫罪名。
“昔昔,記不記得我給你買過一件裙子……”鍾涵炎專心致志地回憶着,鍾未昔沉默着聽,全身冰冷,倘若她那時候知道哥哥會變成今天這樣,還會那麼依賴他,喜歡他嗎?恐怕躲都來不及吧。因爲那時候曜哥哥就是兇到讓她怕,只想躲着。
她喜歡哥哥,是因爲哥哥身上有她最需要的溫暖,可一旦這溫暖變成了寒刀,變成了繩子,那喜歡也會變質,變成失望。
鍾涵炎問了一個問題,鍾未昔的目光雖然在他身上,卻似乎透過他在想什麼,這使他不滿,使他頭疼欲裂,使他大腦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鍾涵炎抓住鍾未昔的頭髮,迫使她向後仰,“昔昔,我一度很好奇,到底他有什麼好?你會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現在我想明白了,你就是犯賤,四年前他***你,霸佔你,虐待你,你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對不對?”
他現在已經不可理喻了,說什麼都沒用,鍾未昔幾乎感覺到不到頭皮傳來的疼痛,閉上眼睛不看不聽就是了,可他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這個人曾經是她最喜歡的哥哥啊。
“哥……”她發現自己還能這樣叫他,“哥,不要錯下去,請你不要錯下去,我和他的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講得清的,我的爲人你瞭解,是你看着我一天天長大,我的性格我的脾氣,甚至我在想什麼,你都是最瞭解我的,是不是?”
“瞭解?不,我不瞭解你。”鍾涵炎的手緊拉着她的頭髮,每想一次她和黑司曜都讓他崩潰一分,“你不就是被他睡過了嗎?他用征服你身體的辦法征服你,同爲男人,我也可以,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愛情!如果我和他在同一個起跑點上追求你,那麼你今天的男人是我,而不是他!要不是我讓給他,要不是我一直糾結在我們是兄妹,對我們的感情猶豫而裹足不前,我不可能輸給他,不可能!”
頭皮的撕扯終究無法忽略,疼痛讓她的聲音有些變調,“哥,我懂,沒有人比我更懂這愛情兩個字的意義。知道我……爲什麼坐牢嗎?”
鍾涵炎眼睛通紅,充斥着血絲,“是他嫌你累贅,玩膩了你,把你一腳踹進了監獄。”
“不,是因爲他想保護我,當時他的父親想殺我,因爲他不允許他的兒子有軟肋,他想讓他的兒子一心一意去擴張地盤,瘋狂聚
斂財富,不能讓他的兒子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笑話!天大的笑話,黑司曜編這樣的鬼話你也相信?昔昔,爲什麼你寧可相信他,而不相信從小疼你的我?醒醒吧,昔昔,我纔是最愛你,從始至終最疼你的人,爲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
忘了留言說今天有四更,大結局還米有完哦,下面還有幾章,明天繼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