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莊遲檢查過後說,“再過七天這根手指就完全活了。”?
鍾未昔面露欣喜,“太好了,那……會不會有後遺症?”?
“這得看遵不遵醫囑了,術後要絕對禁菸,連煙味都最好不要聞,注意保暖,不過要想恢復到以前的功能不可能了,頂多百分之八十,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不會影響以後戴結婚戒指。”?
黑司曜看鐘未昔的小臉浮出紅暈,挑高眉峰,“這你也能想到?”?
莊遲笑眯眯道,“付洋那老傢伙別的不要,偏要大哥你左手的無名指,不就是想讓你這輩子得不到幸福,可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女兒會悄悄把那根手指偷出來,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醫院。大哥的手指保住了,那老傢伙也嚐到了被親生女兒背叛的滋味,這就叫報應!”?
鍾未昔愣住了,“是施婕把曜哥哥的斷指取回來的嗎?”?
黑司曜不想讓她聽到這樣血腥的場景,正想讓老五不要講,可莊遲實在氣憤,“是啊,付洋那老傢伙一看大哥切指,就馬上讓人把手指放到盒子藏起來。他那樣做是想對川澤組及全日本的黑社會有個交待,挽回他的面子……”?
說了一半莊遲纔看到黑司曜的眼神,戛然而止,“那個,我還有病人,出去一下。”?
病房裡恢復平靜,鍾未昔喃喃着,“真該好好謝謝施婕,要不是她你的手指可就沒了。”?
“到時候你是不是就嫌棄我?”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你說哪裡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鍾未昔心疼地看着他的左手,不敢碰,只能看着,“曜哥哥,你真傻,你不該去日本的,那不是去送死嗎?施婕的父親一氣之下能要了你的命,到時候我怎麼辦?”?
“不會。”他看她小臉皺成一團,憐惜地拉她坐在椅子上,“如果沒有分析過形勢,你想我會犯傻嗎,把自己往別人手上的刀口送?”?
“就算不是這樣,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說到底你根本不怕施婕的父親惱羞成怒,報復於你,你怕他報復在我身上。曜哥哥,你做這件事都是爲了我。”?
“好了,別說了。”他搖頭,爲她眼中的自責,這不是他要的,“我是男人,保護心愛的女人是應該的,乖,外面太陽不錯,我想出去走走,陪我好不好?”?
她能說不好嗎?點點頭,“我去問莊遲,他說能就能。”?
話音剛落,涌進來一大幫人,鄭卓、向愷默、齊立非、秦嘯他們,一聽說大哥要出去,午徵頭一個拼命來按鈴,莊遲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滿頭大汗跑過來,一看大哥好好的坐在病牀上,嘆了口氣。?
“這麼急找我來幹什麼?”莊遲攤着雙手,無奈的表情。?
“五哥,大哥說要出去走走,去準備一隻輪椅。”?
莊遲扶了扶眼鏡,“大哥體力恢復了,讓他走走沒問題。”?
“不行!”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
在大家的堅持下,黑司曜被移坐到護士送來的輪椅上,“我是手受傷,不是腳,你們真當我是七老八十?”?
“不管怎麼說,大哥你的身體要緊,趕緊恢復過來,我們都需要你。”?
鍾未昔在旁邊笑,黑司曜一頭黑線,“我今天頭一次發覺我對你們這樣重要。”?
秦嘯接話道:“那是,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你以前酗酒不管事,那是因爲鍾未昔不在你身邊,現在她回來了,你該管的那些事還得你管,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取代不了。”?
向愷默早笑彎了腰,過來拍黑司曜的肩,“還是你的這幾個兄弟疼人,讓你坐輪椅不是爲了讓你早日康復,原來是爲了你趕緊出院,趕緊幹活,哈哈哈……”?
面對死黨的嘲笑,黑司曜直接選擇無視,拉住鍾未昔的手,“昔昔,我們走。”?
花園裡,陽光果然充足,剛入秋的天很藍,沒有白雲,乾淨透徹,給人一種舒適、愜意之感。風拂在身上很柔,樹枝輕輕搖曳,耳畔掠過嘩嘩的聲音,每一次都將靈魂吹得高高揚起來。?
一如鍾未昔此刻的心,那麼快樂,推輪椅的動作不禁停下來,他擡頭盯着天空四處在看,“找什麼呢?”?
“星星。”?
“星星?”她估計是自己聽錯了,大白天能有什麼星星。?
他沒有說話,專注的目光望着天空,右手舉在右上方,擋住太陽,於是有陽光從指縫裡透進來,照進他的眼裡。?
“這樣,彷彿可以觸及藍天,很近,很近。”鍾未昔蹲下身,靠在他的臉旁,也仰臉向上看。?
他突然轉過臉,與她幾乎面貼面,“你消失的這兩年,我經常會坐在書房看星星,繁星當空,我想象着自己能化成黑夜裡的星星,將微不足道的光照進你的窗戶,陪着你到天明。”?
低柔的嗓音講完,有一下沒一下開始吻她的小嘴,“是不是很傻?”?
“是傻。”她慢吞吞說,“真想象不出來你這樣打打殺殺的人也愛好這種文藝場景。”?
“哦。”他應着,凝望着她眼中的促狹,知道她在逗他,低笑了一下,“以爲我有傷在身,不能對你亂來,嗯?”?
周圍還有病人走動?
,她直起身,下一秒他的脣就壓上來,大手扣在她的手腦,不讓她逃脫。?
微笑僵在臉上,她瞪大眼睛,似乎感覺周圍有無數雙眼睛唰唰在盯着他們,其中有他的那些死黨和好兄弟,直覺想推他。?
“別亂動!”他擅長運用她的弱點,“我手指剛剛接好,你不想斷它的話最好不要亂動。”?
她忽然收住了動作,臉頰火/辣/辣的燙,“曜哥哥……”?
“噓!”黑司曜扣住她的後頸,雙脣吻下去,印在她的脣上設下誘/惑,透過四肢,一路傳進心裡。?
她整個人感覺被他拉到懷裡,她的下巴被迫仰起來,模糊間聽見他喚着她“昔昔”,聲音深情,隨即承受住他所有的熱情。?
……?
一樓大廳後窗,一幫男人笑眯眯望着花園裡的情景,看得目不轉睛,渾然忘我。?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午徵,“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道德,偷看可是會長針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