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挑燈鎮,我們就去那裡取景拍婚紗照。黑司曜的眼裡掛滿寵溺的笑。
鍾未昔興奮地對着他的左右臉狠狠親了一口,把手裡的冊子一丟,“那這些是不是可以不用看?”
“是沒必要。”他牽起她的手,踱步向換衣間走去,“下午有客人來,我們先去換衣服,然後出去採買食材,準備晚餐。”
“什麼客人這麼重要?”她一臉莫名,所謂客人應該不是秦嘯他們。
“到時候你就知道。”他賣起了關子。
沒探聽到消息鍾未昔也不在意,她最感興趣的是和他在一起做飯,午徵還在的時候記得那一次她和曜哥哥一起擠在廚房炒菜做飯,畫面要多溫馨有多溫馨。
別人談戀愛是鮮花美酒,燭光晚餐,享盡浪漫,鍾未昔卻更喜歡這種感覺。
“笑什麼?”黑司曜開車門,轉頭髮現鍾未昔一個勁傻笑。
“曜哥哥,以後我們經常一起買食材、做飯好不好?”
她臉上的笑那麼純真可人,他心下一片柔軟,不自覺揉着她一頭亮發,“這有什麼難,你喜歡天天做都沒問題。不過你確定?女人不都喜歡逛街吃飯,一身名牌,回家有人侍候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反而喜歡煮飯,弄得一身油味。小懶豬,這可不符合你的個性。”
她不以爲意地搖頭,“煮飯固然會讓身上有油煙,可是事後可以洗頭洗澡啊。還有你不覺得這樣很溫暖嗎?小時候我最喜歡聽家裡廚房裡傳出來的炒菜聲,菜下鍋的聲音,尤其是爸爸媽媽在廚房裡忙碌的情景,每次我放學回家,最想享受的就是這些。那樣我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很可惜,媽媽後來走了,廚房裡再也沒了以前的熱鬧……”
小懶豬眼中黯淡而苦澀,看上去很難過,黑司曜憐惜地托起她低下去的下顎,“從現在起你會繼續享受到這些,我開始理解你的想法,你認爲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花前月下,平平淡淡也是一種幸福,對嗎?”
她輕輕點頭,抱緊他,埋頭在他胸口,開心從聲音裡流出來,“曜哥哥,謝謝你。”
他拍着她的背,柔聲哄着,“傻丫頭,我該謝謝你,其實我也一直這麼想,只是沒有認真考慮過。相愛容易,相處難。我想以後我要花更多的努力去了解你的想法,你過去的遺憾,這樣我會一一去彌補和填滿,讓你永遠幸福!”
她擡起眼,望着他柔情的面孔,“曜哥哥,我好幸福!”
“這纔是剛剛開始,傻丫頭,以後在你的字典裡除了幸福只有幸福。”他環抱住她,閉着雙眸在她耳邊溫柔囈語,“昔昔,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關注時間,因爲一輩子就那麼長,過一天少一天,幸福太有限,我要想盡辦法讓你快樂。所以你要陪我走下去,走到老,好不好?不要早走,早走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行,我們說好要到一百歲那天一起攜手去另一個世界,那時候我們兒孫滿堂,他們圍在我們身邊,送我們最後一程。”
鍾未昔的感動無以復加,他不善於表達,很少說這樣感人肺腑的情話,兩個人成天粘在一起他也說得很少,一旦他說了,她才知道原來他說的這樣好,讓人聽了想落淚。
除了點頭好象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溫柔到極至的曜哥哥,她無法拒絕,無法說不。
她的順從,她的附和對於他來說是種鼓勵,是種承諾,至死不渝的承諾。
這個世界上每天有很多人戀愛,很多人墜入愛河,但是相信有很少像他們這樣把生死也約好,生不同襟,死亦同穴。
兩個人互訴心腸,旁邊有個人已經看了好一會兒,踩着高跟鞋款款走過來,“我好象來早了。”
黑司曜尋聲擡起頭,挑了挑眉沒說話,眼中露出詫異,顯然對方來早了。
鍾未昔聽聲音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從他懷裡轉過身子,首先看到一個穿精緻旗袍的優雅身段,再往上一看,是一張化着淡雅妝容的女人面孔。
“老闆娘?”鍾未昔驚叫出聲。
女人手裡拎着一隻精緻的小皮箱,高跟鞋向前邁了一步,點了點頭,帶笑的美目在黑司曜與鍾未昔間穿梭,“我沒打擾你們吧?”
“黑舒曼。”黑司曜嘴脣牽動了一下,低頭整個表情柔軟下來,對鍾未昔做介紹,“我的……姐姐。”他顯然不太習慣這個詞,中間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她不是挑燈鎮扇子鋪的老闆娘嗎?”鍾未昔還是不能理解,記憶中她在扇子鋪門前擺了很多天的攤,他天天跟她出攤,沒有一次見過他和老闆娘說話或是點頭的,甚至連眼神交流都少,幾乎是陌生人。
要她突然把他們是姐弟聯想到一起真的很困難。除非他們姐弟倆的關係不太好……
看這架式也不太對,不是重要的人,曜哥哥不會想到要親自下廚,正因爲重要纔會想着花心思,親手做晚飯吧。
“我以爲你會把我忘了,看樣子我在你的記憶中還是留下印象。”黑舒曼走上前來,臉上仍掛着淺淡的微笑,好象黑家的人都不是太熱情的人,即使處在高興的時候,情緒也維持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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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未昔笑着說,“怎麼會忘呢,我記得全鎮的商鋪老闆都不讓我在他們店門前擺攤,只有你沒有趕我。還有你請我喝的茶,我更不會忘。”
黑舒曼沒有發表意見,不過看得出來對鍾未昔很滿意,看他們站在車旁,車門開着,“你們要出去?”
“嗯。”黑司曜點點頭,招來保姆把黑舒曼的箱子接過去,“你旅途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們下午回來,晚上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黑舒曼一陣詫異,上下打量身材高大的黑司曜,“我親愛的弟弟,你不會說你大少爺準備晚上下廚,好好露一手?”
“有什麼問題嗎?”黑司曜扶着鍾未昔坐進車內,關上車門後看向黑舒曼。
黑舒曼聳聳肩,“只要有的吃,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