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軒!!!”
入夜,Star吧檯旁,樑雨宸‘啪’五根指印清楚落在琉璃般的檯面上。將喬子軒逼在角落中,滿臉不悅,“你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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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也問了一樣的話。”喬子軒滿臉無辜,笑容可人,“我告訴他,我不知道!”
“小東西……”
“堂哥還逼問我,是不是我逼你變成這樣?我告訴他,他在自欺欺人。看吧,我什麼都沒錯,都是你們兩個在做!”
喬子軒還滿腹委屈地喝着酒,似乎被欺負了一般。雨露般的大眼眨了眨,擡眉繼續,“是堂哥聰明,才那麼快就發現,你就是他一直‘掛念’的狠毒女人!然後發現,你不止雙面,不止騙他,還當他是踏板,是白癡!哦,怎麼能關我的事呢?”
“小傢伙,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嗎?”樑雨宸輕拖起他下巴,看着他無害的酒窩,揶笑,“爲什麼他那麼快回國?你給我的地址,是假的?”
“地址是真的!可人早搬走了!”
“你……”
“你不也沒告訴我,爲什麼綁走堂哥的宛兒?”喬子軒扯動惡魔般的笑,端起杯子喝幾口酒,才繼續保持沉默。對他好奇的事,他不知道,那麼後果,他不能預計。聽着她鉗着他下巴曖昧地問,“爲什麼”。他故意勾起天真的笑,把一個文件夾輕輕塞進她手中,“打贏這場官司,我就告訴你爲什麼。”
“小東西,姐姐沒那麼好的耐性哦。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還有你的小性子。”樑雨宸微微靠近她,脣從他脣邊拂過,沒有親上,卻充斥着妖氣。不須臾,她才霍地起身,拿着文件冷情離開。喬子軒惡劣笑着,繼續悠閒玩樂——
深夜,樑雨宸才悄然返回原本別墅,想取回粗心落下的東西。而此時,別墅二樓臥室的燈,是亮着的。緩緩的鋼琴聲,傳出窗外,優美動人,可卻蘊藏着悲傷的基調。就像冬天最美的霜花,從玻璃窗不捨地融化。就像大海里孤獨的魚,在驚濤駭浪中,湮沒的透不過氣。就像一個無主孤魂,美麗地微笑,聽的卻是眼淚。
流暢的鋼琴曲,在飄搖的窗簾內高低起伏,搖曳的蝴蝶蘭花瓣,飄散向燈下那抹修長的身影。喬晟燁漂亮的十指,穿梭在琴鍵上,眉眼美的妖冶,可卻冷若冰霜。腦海中,不停交錯的人影,最後竟然,是最不起眼的她,留下他最多的回憶。
在這房間的每個角落,傳來一遍遍“老公”……
老公,你喝醉了!
老公,今晚不回來了嗎?
老公,我要你開心。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老公,要替我照顧好你的腳,老公……
這個房間裡,她的聲音,無處不在。那溫柔的一聲聲“老公”,讓他想起太多、太多!不知道究竟是她的錯,還是他的錯,只是不相信,機場那個她,是真的!
望着那枚鑽戒,雙手突然用力彈起。在一次次情緒的失控起伏中,包紮的傷口流着血,緩緩滲透了黑白鋼琴,變成一片刺眸猩紅。
不顧手上的傷,喬晟燁就那般彈着琴。越是激烈,越是糾結,內心就像回憶撕裂,怎麼,都得不到平靜。
、、、
該有多痛啊!
樑雨宸看着那扇窗,問他,不痛嗎?
可琴聲,卻始終持續着,越是動聽,越是憤怒,越是悲傷。他好象跟她一樣,都是不知痛的人。只是她心中,不懂愛,也不懂恨。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恨我什麼,讓你像白癡一樣執拗了三年!”樑雨宸這一晚,第一次開口澄清,“可我認識你之前,不知道宛兒是誰,更不知道她要跟誰結婚!我只知道,我
替人抓了個犯了罪,吸了毒,要到法庭上受審的人!”
她斂了斂眉,伴着琴聲,走離別墅,她說,“如果要繼續,那就儘管來!可我,從此、不奉陪!”
琴聲越來越壓抑,她的腳步也漸漸遠去。
爲了他手不殘廢,她毫不客氣撥通了110,“你好!我要報案!碧水別墅區三號有個白癡,三更半夜不睡覺,彈鬼調擾民。請處理,謝謝!”
然後,掛斷電話,樑雨宸駕車離去。回望那棟房子,她苦澀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