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赤刀，醒醒。”
周緒推了推依舊石化在原地的赤刀，回頭朝身後看了眼，發現那道清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了。
“人都走遠了，你還傻站在這呢。”
周緒實在忍不住，一拍他腦門，赤刀終於恍過神來，怔怔看向他。
然後赤刀一把抓住周緒的雙手，激動地道。
“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剛纔從學生會走出來的就是……”
周緒瞥了眼站在一旁整齊低頭捂臉的雙胞胎兄妹，自己也連帶着嘆了口氣。
“看見了，那不就是你說的賀姝嗎，跟照片上長得差不多。”
赤刀立即不滿反駁。
“哪裡是差不多？明明比照片上好看一百，不，一千倍，簡直是仙氣飄飄。而且她好有親和力啊，看到我們幾個還笑着點了點頭，她是不是對我有……”
周緒掙脫開被他緊抓的手，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最後想了想還是頗爲無語地道。
“她是學生會副會長，看到我們幾個新生打個招呼也正常，你不要想太多。”
長樂擺了擺手，跨步越過赤刀，徹底無視了他。
“算了，他已經沒救了，我們幾個先去領校袍吧。”
長燼緊跟着長樂，兩人身影前行，周緒轉頭看了眼他們，又看了眼赤刀，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
……
六道口修仙學院的校袍是很常見的黑白金屬道袍，周緒甚至覺得這和長燼長樂兩人身上穿的款式沒太大區別，只不過是胸口處的軟體護甲上，多用激光刻了一圈校徽。
離開修仙學院、返回戒丹宗的路途中，坐在副駕駛的赤刀側過身子，面向後座，開始繼續喋喋不休地介紹他的“校花情報”。
“由於剛纔去取校袍，我的講說被打斷了，只來得及介紹第一位校花，還有另外兩人忘了和你們說。”
其他幾人誰都沒搭理赤刀。
周緒坐在駕駛位上，一邊瞟中心處浮空的透明屏幕，屏幕上顯示着導航，一邊目視回前方，任由智能駕駛功能糾正着他將車開得七歪八扭的路線。
長燼和長樂則坐在後座，各自看向窗外的樓閣建築，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赤刀見沒人理會自己，默默瞥了一眼這幾人中最好說話的周緒。只見他此時開車的姿勢很奇怪，雙手緊握在方向盤上，同時整個人身子前傾死死盯着前方車輛的尾燈，像是要跟人家拼命一樣。
赤刀回頭一看前車窗，哦，原來是前面道路的兩輛車在互相別車，你爭我搶，結果導致他們這輛車被堵在了後面，以龜速駕駛。
赤刀立即拍了拍周緒的肩膀，寬慰道。
“你知道嗎，馬路是全天下能遇見最多沙皮的地方，沒必要跟他們路怒。”
然後乾脆利落地點開中心屏幕上的完全AI駕駛模式，無視周緒茫然轉頭看向自己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
“好了，現在大家全都認真聽我說。
六道口修仙學院內，緊隨賀姝其後的第二位校花，名叫曹晚靈。
她是二年級生，目前是築基前期，同時她還是羅剎門集團的二小姐。”
赤刀將從仙網論壇上下載的照片轉發到羣裡，幾人再次點開一看。
一張分外清純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周緒本來以爲，按照羅剎門集團這個名字，他設想中這家宗企的成員應該都長得凶神惡煞、具有極強攻擊性，沒想到這位羅剎門的二小姐長得這麼……
這麼人畜無害、楚楚可憐。
只見照片中的少女頗爲年輕，一雙動人的眼眸直勾勾瞧着鏡頭，眼尾一筆畫龍點睛的淚痣，令人心生憐惜。
她通身穿着一身純白的金屬旗袍，旗袍上隱約浮動着淡淡的藍色電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頭銀白色的頭髮，這個髮色配上那張清純而精緻的面孔，讓她看起來更接近虛幻的AI人物，彷彿不存在於現實中。
見幾人各自瀏覽着照片，赤刀適時道。
“我觀察了一下，整個論壇中，雖然名聲最好的是賀姝，但人氣最高的卻是這位曹晚靈。而且她的粉絲中，有很多御宅修仙族。”
周緒不解，“這是爲什麼？”
赤刀思忖了會，悠悠道。
“可能因爲他們都喜歡白毛吧。”
另外三人再次沉默了會，由長燼打破車內奇怪的氛圍，出聲道。
“副宗主曾說過，四大宗企中，最神秘的就是這個羅剎門集團。
他們既不像太玄宗集團一樣運營仙網電商平臺，同時壟斷諸如人造靈根、智能靈器、機械義體的產業鏈；
也不像武真宗集團一樣在大幹的功法、武學和兵器的市場上獨佔鰲頭；
更不像青月宮集團乃是名副其實的金丹壟斷商，在全東華域的丹藥行業都有位列前三的話語權。
羅剎門集團主要負責協同官府爲大幹鋪設一些基礎智能設施，譬如智能交通系統和自動化供水供電供靈氣。
而羅剎門集團背後的曹家據說和大幹朝廷走得比較近，他們的總部也是設立在了皇京府，如今永夜府這個不過是分公司。”
周緒疑問，“既然羅剎門集團的總部在皇京府，那曹晚靈爲什麼來永夜府上學？皇京府明明有更好的修仙學院。”
長燼搖了搖頭道，“我聽說永夜府這個曹家，是皇京府曹家的分支。羅剎門集團真正的創始人叫曹天明，而永夜府這邊的老總叫曹學元，是曹天明的親弟弟。”
周緒恍然大悟，“所以這個曹晚靈，其實是曹學元的女兒，只是分家的大小姐？”
“或許如此。曹家一直以來比較低調，官方新聞和小道傳聞都不多，今天赤刀介紹了，我才第一次聽到曹家子女的消息。”
赤刀聽見長燼話裡隱有對自己的誇獎之意，意識到有關曹晚靈的情報十分難得，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他接着緩緩道出六道口修仙學院最後一位校花的信息。
“讓你們之前都不認真聽我講話，如今知道這些情報的價值了吧！現在，就讓小爺我，來公佈最後一人的消息！”
見周緒等人都認真看着自己，赤刀拔高了一些音量，聲音清晰地在車內迴盪。
“最後一人，名叫姜水兒，是青月宮集團老總的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