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和我是高中同學,全名慕容嫣兒,是我們班的班花,我和她幾乎沒說過話,高中時候我很孤僻,沒事了就喜歡吹笛子,沒想到她竟然對我有意思。
可我現在滿腦子是高月剛纔救我的場景,她現在被那羣出殯的人包圍起來了,生死未卜,我必須想辦法救她。
我哥見我心不在焉,拍了一下我的腦瓜,樂呵呵的說:樂蒙了吧?我聽盼盼說,嫣兒最喜歡聽你吹笛子,就是因爲你的笛聲才喜歡上你,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咱們家翻身就靠你了。
這會兒,盼盼和嫣兒回來了,嫣兒坐在我旁邊,我低頭想着高月,我哥怕嫣兒尷尬,跟她寒暄着,嫣兒很健談,問我媽病情,給我媽帶來了很多補品,讓司機從車上拿了下來。
我哥一個勁兒的衝我擠眉弄眼,暗示我跟嫣兒說句話,我突然站了起來,從院裡拎起鐵杴就往外跑。
我哥追出來,問我怎麼了,我不答話,飛快的跑着,很快把他甩開了。
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管高月是人是鬼,她救了我,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涉險,就算是死,我也陪她死!
亂葬崗離村子並不很遠,我很快就跑到了,月色下,這裡到處是破舊的石碑和石頭,一個人影都沒有。
莫非,他們把高月抓走了?
我一急,就喊了起來:高月,高月你在哪兒?小老頭,你把高月給我放了,不然小爺我一把火點了這個亂葬崗!
我找了大半夜,別說高月了,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大槐樹下面沒有棺材,連個放棺材的痕跡都沒有。
天色快明的時候,我無精打采的回家,開始懷疑昨晚我見到的是不是真的,莫非是我做夢了,或者出現了幻覺。
到家的時候,我哥正在堂屋等着我。
他一見我,上來就給了我一拳,我沒吭聲,他問我去哪兒了,我說去見個朋友,他說這麼晚你見鬼去啊,我說是。
我哥沒了脾氣,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沉聲說:老二,我不管你有沒有相好的,爲了咱們這個家,我勸你都放一放,你想不想讓咱媽去大醫院接受治療?想不想讓咱小妹去好的高中上學?只要你跟嫣兒談朋友,這一切都可以實現!
大哥這句話深深的觸動了我,媽雖說不是我親媽,可她從小對我沒有一點偏見,對我比對我大哥還好,這個恩情,我必須要報答。
我點點頭,說:好,我同意。
我哥高興了,他說嫣兒和盼盼在西屋裡
睡下了,讓我收拾收拾,上午就跟着嫣兒回城見她父母。
我呆呆的坐着,心裡五味陳雜,高月的樣子一直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昨晚她救我的時候說:讓我男人先走。看來她已經把我當成她的男人了,可我卻要離開這裡,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爲了一家人的生活。
悲從中來,我拿出笛子吹了起來,清晨的鄉村格外寧靜,奇怪的是,這次吹笛子的時候,那個一直纏繞在我身邊的小旋風沒有出來。
聽到我的笛聲,嫣兒也起牀了,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她穿着一身紅色連衣裙,配着潔白的皮膚,甚是好看。
我吹着笛子,她就這麼一直看着我,眼睛裡閃閃的,這種眼神我從高月眼裡也看到過,我知道,她很喜歡我。
吹完一曲後,我們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彼此心照不宣,我換了一身衣服,就上了奧迪車。
奧迪車從村子公路上走的時候,好多村民都看到了,我看到他們都在議論,村裡人傳閒話的本事很強,我找了個有錢女朋友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村,我媽和我妹在村裡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車子開得很快,一個小時就到了省城,車子開到郊區的一個別墅區,進門的時候一溜保安給我們敬禮,到了別墅後,一個保安小跑着給我們拎行李,一個保安給我們開門,態度異常恭謹。
我們家雖說也富過,可遠比不上嫣兒家的闊綽。我哥異常的興奮,一個勁兒的提醒我要好好表現。
嫣兒的父母對我很好,跟我聊了一會兒,她爸爸說:你們家的事情嫣兒都告訴我了,欠款我先提你們還上,當然這是借給你的,等你大學畢業後,要來我公司給我打工還債,也方便和嫣兒在一起。
他說完,嫣兒就羞澀的笑了,我趕緊說謝謝叔叔,我會好好對嫣兒的。
我,我哥和盼盼在嫣兒家呆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嫣兒父母找人把我媽和我妹都接了過來,住在省二院,嫣兒父親跟那邊的院長很熟,找了個專家給我媽檢查,專家說我媽的腿有可能能治好。當然,一切開銷都是嫣兒的父親出的。
我們一家子喜極而泣,我拉着嫣兒的手,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我才深刻的體會到,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真的是萬萬不能的。
就這樣,我們一家人都在省城住了下來,我們吃住在醫院,我媽住在VIP病房裡,三室一廳,我們一家人住都很寬鬆,嫣兒讓我去她爸的公司打暑假
工,給我開了很高的工資,我知道這是照顧我,變相的給我錢花。
就這樣,十幾天過去了,單位給我預支了工資,嫣兒讓我陪她看電影,吃飯,我都去了,我媽的腿也開始漸漸好起來,眼瞅着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可我心裡一直惦記着高月,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知道等開學了就更沒時間了,盤算着什麼時候回去一趟,看看高月到底怎麼樣了。
這天晚上嫣兒家裡有事沒來找我,我跟大哥說陪嫣兒去了,帶上笛子出了醫院門,就打車往家裡去。
這段時間我身上有了點錢,從省城打車回家需要花300左右,我花得起,司機把我送到村口,我讓他在村口等我,天明之前我再坐他的車回去。
一下車,我沒進村,往亂葬崗方向跑了過去。
我跑得很快,一路就闖進了亂葬崗,擡頭一看,眼前站着一批人,我以爲是上次那批出殯的人,可仔細一瞅,這批人全穿着大紅的衣服,不像是出殯的。
再往前一瞅,隊伍最前面站着一男一女,全穿着大紅的衣服,女的頭上蓋着紅布,原來是結婚的。
一行人默默的走着,像沒看到我一樣,我拽住一個人,身上冷冰冰硬邦邦的,再拽住一個人,也是一樣。
仔細一看,這隊結婚的和那晚出殯的竟然是一隊人,只是穿着不同而已。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前面,一看那新郎的長相,竟然是那個山羊鬍。
山羊鬍看到我,非常高興,嘿嘿笑着拽住我胳膊說:你來得正好,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你給我吹一段,助助興。
他手勁兒特別大,抓得我生疼,我顧不上疼,同樣也揪住他的胳膊,喊道:高月呢,你把高月弄哪兒去了?
他一聽更樂了,往旁邊一指,笑嘻嘻的說:高月啊,這不在這兒呢,她馬上就要成我的媳婦啦。
這句話一出,我腦袋嗡的一下就懵了,我看着那蓋着紅蓋頭的新娘,不管是身條上還是氣質上,確實很像高月。
高月怎麼可能嫁給這個糟老頭子呢!?
我顧不上疼痛,猛地抓住山羊鬍的領子,大聲喊:你快把高月給我放了,高月不可能跟你結婚的,快把他放了!
說完,我拉起新娘就往外走,走了兩步,我就拽不動她了。
“二虎,別拽我了,是我自願嫁給他的,你快走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那新娘揭下蓋頭,果然是高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