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這本書開始感興趣,這本其貌不揚的書上記載的都是這種奇聞異事,和上次讓我看的關於笛子的典故一樣,這次的典故也頗爲神秘。
我擡頭看了一眼金老闆,問他什麼意思。他猶豫了一下,問我知道不知道假大哥是怎麼變出來的,我說我不知道,他聳聳肩說他也不知道,只是一個機緣巧合,才把假大哥給弄了出來。
他還告訴我,高月和假大哥都不算是真正的人,如果不進到那個地方的最深處,很快就會死去。
他說昨晚我們錯過了一個非常好的機緣,不過不要緊,下個月初十還有一個機遇,如果那晚我們能夠進到最深處的話,就有機會幫高月和假大哥永遠維持人的狀態。
正說着,嫣兒和狗根兒回來了,他倆一進屋就眉頭緊皺着,我問嫣兒那件事處理得怎樣了,她嘆了一口氣說這次比較複雜,牛家莊附近發現了一個高個子年輕人的屍體,那年輕人是省城一個富豪的公子,現在那個富豪也失蹤了,所以警局雖說把他們放回來了,卻告訴他們不能離開薊縣,隨時等待召喚。
她一提高個子年輕人,我就想起那天租村長房子的年輕人,昨晚我遇到了他的父親,說他很有錢,願意給我錢讓我吹笛子。看來應該就是那個死去的年輕人。
我把自己的推斷跟他們說了,嫣兒恍然大悟的說:我昨晚就覺得那個男人這麼眼熟,太黑沒看清楚。二哥,你知道死去的那個高個子年輕人是誰嗎?他就是之前我爸要讓我嫁給的那個人!
我們都是一愣,誰都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簡直可以拍成電視劇了。
我們簡單的把事情捋了捋,高個子年輕人死了,他父親還活着。他父親和他去牛家莊的目的一定和我們一樣。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我們的敵人還有盼盼以及她父親,山羊鬍和棺材女,還有那個神秘的村長。
我沒有提狗爺的事兒,怕狗根兒多想,可我心裡知道,狗爺絕對不簡單。
關於狗爺,我的感情特別複雜,我特別想讓狗爺親口告訴我,他需要讓我幫他什麼,我絕對會拼盡全力去幫他,可他這樣神神秘秘的揹着我,讓我很不舒服。
除了這些人以外,我在那院子裡的時候,有人把院子的門關上,害得我差點在鬼坑裡面出不來,那個人應該是村長。可是還有個人幫我把門打開了,不知道那人是誰。
我最希望那個人是狗爺。
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和狗爺站在對立面的話,我真不知自己能否下得去手。
捋到最後,我們發現假大哥還沒回來,嫣兒安排人去找了,絲毫沒有音訊,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們在薊縣醫院住了三天,我和高月的身體逐漸好轉起來,三天後警方又找到我們,說死者的父親已經回來了,舉報我們謀殺他兒子。
我們幾個全都被帶到了薊縣警局,拘禁起來。嫣兒的父親找了很多關係,都沒能把我們放出來,原因是那個高個年輕人的父親動用了非常強悍的關係,請了最好的律師,勢必要證明是我們殺死了他的寶貝兒子。
金老闆也被關了起來,我們幾個都被證實那晚去了牛家莊,可我們誰都沒法說清楚去那到底做什麼了,所以就連金老闆這麼牛逼的人都沒辦法。
我們被抓起來的消息很快被我媽知道,她帶着小妹朵朵趕了過來,嫣兒的父親疏通了關係,和她一起進來看我們,因爲我們幾個在裡面沒法見面,所以只能單獨的和他們見。
我媽一見我穿着囚服的樣子就哭了,哭得泣不成聲,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大哥讓她操心,我也不讓她省心,如果我這次真被證明有罪,我媽和小妹就徹底無依無靠了。
高個子年輕人的父親攻勢很猛,很快就展開了對我們的訴訟,就在馬上要落實我們有罪的時候,假大哥突然出現了。
他主動到薊縣公安局自首,說自己殺死了高個子年輕人,這件事情前前後後都和我們無關,要求公安局釋放我們。
我們莫名其妙的被釋放出來,出來後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因爲警局懷疑我們有可能犯了包庇罪,所以讓我們不要離開薊縣,我們又回到了薊縣賓館。
高月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因爲她沒有身份證,也沒有任何資料證明她的家庭住址和出身,最後嫣兒父親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弄出來。
再次在賓館相遇,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不語,從嫣兒父親口裡得知是假大哥自首救了我們時,嫣兒和狗根兒都哭了。
就連一向看不起假大哥的金老闆也沉默了,他沉默了好久後才說: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
嫣兒父親把現在的局勢跟我們說了,高個子年輕人的名字叫恆天,他的父親叫恆九三,這個人非常厲害,黑白通吃,和很多下九流的人來往密切,揚言要讓我們所有人給他兒子償命。
因爲嫣兒的家世和恆天家世的原因,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們放出來的第二天,在省法院舉行了公開的審訊會,嫣兒父親帶着我們都去了。
再次見到假大哥的時候,他是以我爸私生子的身份出現的。因爲他長得和我大哥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恆九三找了三個知名的大律師,列舉了非常多的證據,證明這件事不是假大哥一個人所爲,而是我,金老闆,嫣兒等人集體把他兒子殺死的,要求把我們全部法辦。
就在他們列舉出證據的時候,我手機上突然來了一條短信,內容很清楚:李先生,如果你下月初十親自陪我去一趟牛家莊,幫我吹一曲笛子,所有的訴訟我都可以撤銷。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恆九三發來的,我把手機遞給金老闆,他看了以後眉頭皺得很厲害,一言不發。
我知道我別無選擇,也知道如果真的跟他去了那裡,我自己肯定是九死一生。可跟所有人的安全比起來,我只能選擇犧牲自己。
當我剛想給他發短信同意的時候,法院裡面響起了假大哥清脆的聲音。
“我於十月二號當晚親生殺死了恆天,用尼龍繩勒死的,尼龍繩在事發地點附近的小河邊,我殺他的目的是謀財,殺死他後我把他手上的百達翡麗手錶摘走,身上的一萬多現金取走。現在手錶在我郊區的住處裡,現金花了一千,其餘的被我帶在身上,羈押的時候被獄警拿走。”
他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站在被告席上大聲的說着,我們幾個全都傻了,嫣兒小聲說:“他說的和案發現場一模一樣,莫非,真的是...”
她剛說到這裡,我斷然的說:“絕對不可能!”
假大哥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劫財的,對他而言,金錢一丁點意義都沒有,因爲他不知道可以活到什麼時候。可他能把細節說得這麼清楚,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離開我們的這段時間裡,就已經發現了那年輕人的屍體,並且預見到了我們將要面臨的一切,而親手把那些證據留下,就是爲了幫我們度過難關!
我和金老闆都有點慌神,也只有我們才知道假大哥的真實身份。就在我倆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角落裡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他說謊,他根本就不是人!怎麼可能圖財害命呢,這完全就是他們幾個人的陰謀,他們所有人都是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