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手上的案底一定足夠槍斃十幾次了,應該是之前殺過人,後來隱居到了這裡,然後跟幾個出租車善良,拉一些看似比較善良有錢的客人過來,他殺掉那些人,然後和出租車司機分贓。
他可能還會一些驅鬼的手段,或者捉鬼的手段,所以警察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是他殺的,只能把罪責歸罪到鬼身上。
不管是什麼朝代,一旦和鬼扯上關係,這就沒法查了,更何況一些真的懂行的警察心裡清楚,鬼是真實存在的,當然很多時候是人利用鬼來害人,鬼只是工具而已。
不過案子也沒法再查了,總不能在法庭上找鬼來作證吧。
我說完這句話後,他眼睛猛地眯縫起來,我知道他是動了殺機。其實從最開始我進入到小院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試探我,那隻黑狗就是他用來試探我的方法,不過我很快就駕馭了那隻黑狗,他害怕黑狗被我駕馭住,就殺了它。
我冷冷的看着他,說: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辦完事就走,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並且,只要你能幫我一個忙,我就送你一個天大的機緣。
他眼睛頓時就睜開了,笑容開始出現了。
我繼續說:你聽到過我的笛聲,應該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如果我想幫你,易如反掌。我還給你透露一下,我在下面缺一個辦事員,如果你配合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把你弄下去。
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哥,請受兄弟一拜!兄弟剛纔狗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
說着他就要磕頭,我趕緊把他纏住,說:兄弟不要客氣,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了。
我和他真的成了自己人了。
我倆在炕頭上就聊了起來,這次是開門見山的聊,叮叮真的是他的名字,他是個殺人犯,殺過一家八口人,然後亡命天涯,路上遇到過一個奇人,學會了驅鬼之法,所以多少次面對警察的追捕他都有驚無險。
不過這些年來他厭倦了亡命天涯,就躲到了這裡,可沒有生活來源,只好脅迫幾個出租車司機給他拉人,然後搶劫財產度日。
我理解他的心態,他的驅鬼之術是靠燃燒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的,現在他的生命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很快就要死掉。
而唯一的辦法,是我把他弄到下面去,在那個世界裡,他的身體會停止衰弱,他可以永遠的生存下去。
我跟他提了我的要求,讓他幫我贏了這個遊戲。同時我也把一白的照片和特徵跟他說了,他說他不認識,這期間我仔細觀察他,看來應該不像是說謊話。
不管他是不是說謊話,我都有把握贏掉這次戰鬥。
ωωω★ Tтkд n★ C○
當晚,他給我做了點飯,我只吃他的青菜,因爲我懷疑他給我炒的菜是人肉,不過我沒有問,問了只會增加自己的噁心感,我現在也無法脫離他。
當晚我們就進了山,我的揹包裡東西很全,他也有一個揹包,只不過是用蛇皮做的袋子。
路上我又問他見過一白和盼盼沒有,因爲出租車司機跟我說過,那兩個人來過這裡,然後消失了。
叮叮說他真的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不過三天前確實出過一次怪事,那個司機明明來了一趟,不過卻沒有拉來人,他給司機打電話,司機說人確實下去了,但是他沒有看到人是不是進了院子,他就把車開走了。
叮叮跟我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撒謊。我暫時相信了他,不管如何,我暫時還需要這個盟友。
一邊走,叮叮一邊跟我介紹着山裡的情況,這座山之所以叫二龍山,是因爲這裡有兩座山,緊緊的相連,乍一看真的和盤踞着的兩隻巨龍一樣
。我們現在是在北邊這條龍的爪子上,現在他帶我走進龍的腹部,那裡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他說那裡是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期間,小鬼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我們,並沒有靠近。而且她小聲告訴過我,她看到叮叮身後也跟着一隻鬼,不過這隻鬼是個老人,渾身襤褸,應該是他養的鬼。
一般養鬼人養的都是小鬼,一方面是小鬼比較好使喚,好養活。最重要的是小鬼的成長空間大,怨氣也純。我聽假大哥和高月說過,只有一種人喜歡養老鬼,這種人是行屍人。
我也是知道他養的是老鬼的時候才確定叮叮的身份的,他只跟我說過,自己跟着一個奇人學過驅鬼,看來那個奇人就是行屍人,而且是個很厲害的行屍人。
養老鬼有一個弊端,就是頓頓要吃屍體。
我猜叮叮之所以在這裡幹殺人越貨的勾當,不單純是爲了錢,更重要的是,他要養自己的這個老鬼,如果他每天不吃足夠的人類屍體的話,身上屍氣不足,老鬼會把他吃掉。
他一定是厭倦了自己的這隻老鬼,但是又無法擺脫,唯一的途徑,就是通過我把他弄到鬼門之後去。
他也是知道我在鬼門之後村長的身份後,才確定要百分百跟我合作的,即便是他能夠進入到鬼門去,那裡沒人收留他,他也不可能在那裡久留的。
他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永久的避難所。
路上,我借撒尿的機會給一白打過電話,電話關機。
我想他此時也在山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山裡他不止邀請了我一個人,一定還有別的人,別的鬼。
從現在開始,這裡不會再平靜。
我和叮叮走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剛想休息會兒,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狼嘯。
我倆都停下來,叮叮猛地爬到地上,耳朵貼到地面上認真的聽着。他的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來狗根兒,也不知道狗根兒現在在哪裡,或者說,狗根兒是不是也在這二龍山上?
狗根兒是我的發小,假大哥是我患難與共的兄弟,我真誠的希望他們兩個都安全無事,和他們一起開懷暢飲,喝得酩酊大醉。
很快,叮叮站起來,冷靜的說:那不是狼嘯,那是個山魁,在這裡滋養了許多年了。我之前跟它碰到過,沒敢招惹它,這東西平時不出來,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竟然出來活動了。而且...
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說:而且,似乎有人進入到它的領地了,它在宣示主權。
我說是不是咱們進入到它的領地了,叮叮說不是,這隻山魁在兩隻龍尾交界處的地方,那裡是原始森林中的原始森林,幾乎沒人進去過,咱們距離那裡遠着呢,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
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沒吭聲,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
那是一陣悽慘的貓叫,叫了半聲戛然而止。
叮叮顫了一下,說:壞了,怎麼連灰仙都出來折騰了?這一帶沒這個東西啊。
我聽他說灰仙,也是一愣,所謂灰黃白柳狐,都是所謂的家仙,其實就是這些東西修煉成精了。我之前見過很多大老鼠,大蛇,它們都還不算地仙,距離真正的灰仙差距還很大,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個真的傢伙。
我說這不是貓叫嗎,怎麼是灰仙。叮叮說你沒聽到那貓的叫聲戛然而止嗎,就是因爲被灰仙咬死了。那野貓應該是這山裡歲數比較大的野貓了,可遇到灰仙,也是白搭。
我點頭,剛纔那句話是我故意問的,其實這些事情我聽高老太婆都說過,之所以問他,是想看他跟我說不說實話,現在看來,他跟我說的基本上
都是實話。
他提議休息一下,說山裡突然來了不少厲害的東西,要休息好再出發,而且我這個遊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要讓這些東西爭鬥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出現纔來得及。
我點頭,坐在草叢裡,然後我冷不丁的就說:你要幫我想個辦法找到我說的那個白西裝年輕人,有辦法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用的是命令的口吻,沒有給他絲毫的商量餘地,因爲我不想給他考慮的時間,問得特別快,不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
他回答得很快,點頭說可以,不過有點冒險。
我說可以,出了危險我承擔風險。
他沒再多說,直接從蛇皮袋子裡掏出了一個夜壺一樣的東西,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口中唸唸有詞,整個人盤腿坐着,突然就把黃紙扔到了夜壺裡面。
紙一扔到夜壺裡面,猛地就燃燒了,在裡面似乎燒得很旺,他晃悠着夜壺,口中唸唸有詞,頭髮上開始冒煙,那煙剛開始小,後來逐漸增大,再後來,他猛地把夜壺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我沒有動他,不過這時我的小鬼傳話過來,那個老鬼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慢的爬起來,臉色蒼白,似乎耗盡了身體所有的元氣一樣,看着我笑了一下,說:老鬼已經被我放出去了,不管如何,都會有一個結果,不過...
說着他就突然咳嗽起來,我趕緊給他拿水喝,心裡是比較感動的,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驅鬼之術來幫我,他的這種駕馭老鬼的法術很傷身,基本上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咳嗽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不過....會有一點風險的,剛纔我施法的時候頭上冒出了很多煙霧,這種煙霧的味道很像屍體的味道,如果遇到高人的話,很可能會聞出來,發現我的存在,所以...二哥,你要小心一點。
我點頭,不管如何,他這麼做都是值得的,對我來說,一白就是一塊心病,這個只穿白西裝的年輕人對我的威脅太大了,我必須要想辦法把他找出來,否則我是不會心安的。
我給他吃了點食物,他靜靜的躺着,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他讓我把他扶起來,又開始進行剛纔的那種施法。
我知道他是在召喚老鬼回來,他頭上冒了更多的煙霧,小鬼跟我提示,老鬼回來的時候,他猛地往後倒去,比剛纔還要虛弱。
我照顧他喝水,休息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緩緩的爬起來,咳嗽着說:不好意思,出醜了,最近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每次施法都是這樣,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我說不要緊,等這件事辦完後,我就想辦法把他送到下面去。他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尿壺往外倒,很快倒出了一張紙。
那張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上面是寫毛筆字寫的,字跡很清楚,寫着:一白在山腳家裡。
我一愣,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也是一愣,不像是僞裝的。愣了一會兒後他說:老鬼出錯的機率很小,看來,你要找的那個敵人,真的就在我家裡,現在。
我沒吭聲,心裡不停的盤算着,如果他沒有騙我的話,那一白就太可怕了,他是通過出租車司機來到山腳下的,說明他知道叮叮的存在。而他一直沒有進入到叮叮的院子裡,說不定一直在叮叮家旁邊等着,一直到我的到來。
而我來了後,我和叮叮前腳剛進山,這還沒一整晚時間,他就已經進入到叮叮的家裡面。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我之前預估的是他已經進入到深山老林裡面去了,如果沒有的話,那個進入到山魁地盤的人又是誰?還有,那個灰仙是誰引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