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小學的第一個操場上,一羣又一羣的矮個子喪屍圍堵一輛越野車,拼命地對這輛車進行猛烈地敲打,剎時只傳來噼裡啪啦的咚咚聲。這些年齡最多不過十二歲的喪屍,它們的身高還不及這輛車子的車門高,但它們敲打車子的力量,卻是令多少成年人也望塵莫及,震得車內衆人都感覺坐在地震的震中心。
“我操你老母,該死的傢伙,你就不能給老子安靜一點麼?”
楊振寧瘋狂大叫,擡起手槍的瞬間拉下車窗,對着某隻倒黴的喪屍就是扣下扳機。當手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後坐力時,那隻倒黴的喪屍已經倒地不起了。張鬱記得那隻喪屍,只記得它挺‘猛’的,才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就赤.裸着身子往車上蹭,不時還拿那個尚未發育成熟的小櫻桃壓在車窗上,衝着楊振寧哇哇大叫……
雖然張鬱已經讓他們儘量少用槍械,但這是特殊情況,張鬱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那隻瘋狂的小姑娘倒下後,又一隻渾身赤.裸的小正太撲了上來,踩在那隻小姑娘的身體上,用下身缺一個蛋的小弟弟往車窗上蹭。
“我操,老子快要崩潰了!”
張鬱無奈地嘆了口氣,搶在楊振寧開槍之前,對着那隻瘋狂的小弟弟就是一槍。只聽見一道震耳欲聾的槍聲,那隻小弟弟登時仰頭倒下,留給衆人的僅僅只是那個蛋疼的小弟弟,它的手似乎還放在那個小弟弟上撫摸着……
衆人的耳膜幾乎快要被那道槍聲給震碎了,張鬱這個傢伙不是說,要安裝上消音器再進行射擊的麼,這樣才能避免將多餘的喪屍給吸引過來。可是這個傢伙,他現在做的,跟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張鬱自顧自地給手槍安裝上消音器,在另一隻瘋狂的喪屍蹭上來之前,趕緊搖上了那扇車窗。剩餘三人淚流滿面,想要開口詢問的話也被生生地掐死在喉嚨中,實際上,他們已經被張鬱的霸氣給鎮住了。這種霸氣是什麼,這纔是長官擁有的霸氣啊,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
張鬱在車座底下搗鼓出來了一個大箱子,瘋狂地搗鼓出了許多的食物,“這些,還有這些,我們趕緊吃完,然後就去那裡救回那些倖存者!”
張鬱一口咬下一根火腿,將拿出食物遞給他們,接着便自顧自地喝着牛奶。剩餘三人面面相覷,接過了,想要開口往嘴巴里塞,可是外邊還蹭着一大羣面龐蠕動着腐肉的喪屍,他們能在這樣的場景下吃東西麼,只怕還沒有吃完就已經吐完了。
“這些東西應該夠我們補充體力了,避免意外情況的發生,現在先做一下詳細的部署。”
使用那個雷達,鎖定出現黃色小點點的區域,那裡的地形完全出現在了顯示屏上。張鬱一邊啃着火腿一邊將那些地圖給畫下來,不久之後,一張白紙上便出現了一副簡略的地圖圖案。
這時,張鬱一口咬下了大半個火腿腸,以怪異的眼光看着他們,“奇怪,你們怎麼不吃啊,難道是不餓麼?”
三人淚流滿面,真不愧是長官,在這種地方吃東西也像是放屁一樣。看着外邊的噁心傢伙,三人拼命地嚥了咽口水,一咬牙便瘋狂地塞進嘴巴中,那種場面,活像是幾個五六年沒有吃過東西的惡鬼在拼命搶食。
張鬱面帶微笑地點點頭,“不錯,這樣纔是爺們!”
說完,又一口咬了半塊火腿腸。三人再度淚流滿面。
張鬱指着圖紙上的一個方框說,“那裡是5號教學樓,這是五號教學樓附近的簡略地圖,雷達上的地圖比較複雜,我們只需要知道走哪條路即可。”張鬱將那張紙放在四人之間,他們三個果然都湊了過來,一邊啃着火腿一邊喝着牛奶一邊看着那張紙。
張鬱說,“從操場上過去,我們要繞過的僅僅只是這個操場,還有那條林萌道路。接着,便到達了下一個操場,如果是按照我所設定的路線的話,我們會到達這棟教學樓的後方。”張鬱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一條彎曲的線條。
三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張鬱又指着顯示屏說,“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這個顯示屏上顯示的喪屍分佈情況。”
王國巍離那個顯示屏最近,所以張鬱一說他便立馬往上看,這才說,“是啊,五號教學樓那邊的喪屍數目不少啊,按我老王看啊,肯定不會少於五百隻!”說完,他強忍着噁心啃了一口火腿腸。
張鬱點點頭說,“可能會有五百隻喪屍,按照柳雪兒說過的,這所學校的學生包括教師的數量,不會少於八千人。事實上,我注意到的是,那邊的喪屍異常的奇怪,我剛剛開了那一槍,那是取下了消音器的,按道理來說肯定會吸引部分喪屍過來……”
張鬱在五號教學樓的圖紙上畫了一個圈,將之全都包圍在了一塊,“可是……它們偏偏就是沒有被吸引過來。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它們沒有聽到,另一種就是,有別的東西吸引住了它們。”
張鬱喝下一口牛奶,舔了舔嘴脣說,“其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只有可能是其二……”
楊振寧和王國巍淚流滿面,這真不愧是長官,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原來他這麼做是爲了看看能不能吸引那些喪屍過來啊。
王徹皺起了眉頭,問,“長官,那邊肯定有幸存者存在,那還不是那些倖存者吸引了它們?”
張鬱擺手說,“是的,那邊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事實上,喪屍都只擁有第一主觀,就是隻會對即將到手的東西抱有鍥而不捨的態度,如果它們發現並不能抓住那些倖存者,肯定會放棄掉他們,然後向着我們過來……”
聽的那三人全都皺起了眉頭,張鬱接着說,“情況非常的糟糕,那些倖存者說不定已經被它們給困在了什麼地方,那個地方肯定是一個唾手可得的地方。”
聽的三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唾手可得的地方,是不是那些倖存者全都吊掛在房樑上,喪屍就在他們的下方揮舞手臂?
張鬱開始在腦海中想象起了後果,如果不能解救回那個女人的孩子,那麼便得不到她手中的汽車鑰匙,再來,便不能帶領這些倖存者離開這座城市。他們或許還有機會逃走,但是要放棄掉這些倖存者麼?
不是放棄,他們可以先去H市尋找救援,再回來解救這些倖存者啊。
但是,在這段時間中,這些倖存者說不定都會被喪屍給消滅掉。
不,現在還有機會,不是已經發現了倖存者的所在地了麼,只要將他們給救出來不就可以了麼,這不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麼?
這時,張鬱忽然開口說,“好了,事情就是這樣了,王國巍,現在開車到那五號教學樓,就按照地圖上的這條路開到五號教學樓!”
王國巍愣了一下,現在他滿嘴都是那些火腿牛奶,含糊不清地問,“長官,不是還要部署唔?”
張鬱一口將所有的火腿塞進了嘴巴,再一口喝下了整瓶牛奶,抹嘴道,“我們的主戰場在教學樓中,現在必須去了解那棟教學樓的情況,這樣纔是部署!”
接着,張鬱對着所有人大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將你們手中的東西在車子開到五號教學樓前吃完!”
王國巍痛苦不堪地將所有食物往嘴巴里塞,他實在是快要吐出來了,他坐在車窗附近,有一大羣噁心的傢伙隔着車窗在盯着他,光是近在咫尺的腐肉就足以令他頭疼。他含糊不清地對張鬱大叫,“長官,我是開車的唔,那該怎麼辦唔?”
張鬱斜視地瞥他,淡淡地說,“一邊吃,一邊開!”
剩餘三人淚流滿面,這纔是長官,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霸氣外露啊。
“噔噔噔……”
王國巍淚流滿面外加痛苦不堪地踩下了油門,噔噔的油門聲登時響起,這輛越野車便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一般地衝出了孩童喪屍的包圍圈,僅僅瞬間,這些倒黴的喪屍被撞得血肉橫飛,不少小弟弟外露的喪屍躲閃不及,便被巨大的車輪給碾壓成爲了一坨坨的肉醬,王國巍似乎聽到了小弟弟的蛋爆聲。
王大叔嗚嗚地大叫着,面龐激動通紅地加大車速。車的前窗,只聽見呼啦的一聲,便噼裡啪啦地覆蓋上了一層腐爛粘稠的碎肉,被遮擋了視線,王大叔只好嗚嗚地叫着打開了雨刷子……
車子,按照張鬱的路線行駛,由於喪屍在之前便已被他們給吸引了過去,這時他們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不少喪屍沒反應過來,導致了這條道路及其的空曠……除了不少屍體外,就只是少量的小弟弟和小妹妹喪屍,這給了王大叔一個良好的發揮場地。
“嗚嗚嗚,嘎嘎嘎,嘿嘿嘿!”
王大叔瘋狂地發出怪叫,衆人只見他一邊瘋狂地啃着火腿腸,一邊扭曲着面龐在瘋狂地旋轉方向盤,那種動作可謂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衆人迷迷糊糊的目光中,只見他的雙手雙腳在瘋狂地運動,瘋狂的速度可謂是新一代的秋名山車神。(注:動漫《頭文字d》中的秋名山車神爲藤原拓海)。
車窗外的景色在瘋狂地倒退,一隻又一隻倒黴的喪屍被瘋狂地甩飛,落地不是變成肉醬就是變成癱子。
車窗外的景色還在瘋狂地倒退,最後甚至達到了模糊一片的地步,這時,衆人只聽見咔嚓的一道尖銳輪胎摩擦聲,模糊的場景瞬間停止,但衆人的視線還是處於混淆不清的地步。
這時,王國巍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報告長官,已經到達唔目的地!”
張鬱面龐微微抽動,甩甩腦袋再看車窗外邊的景色,混淆的場景已經消失,出現的郝然是在一棟高大的教學,這裡是教學樓的後方。
四周皆是綠茵茵的草地,這棟教學樓的後方是教師宿舍,只有一棟,在近距離觀看下,張鬱才發現這棟宿舍樓比想象中的破敗:四周的牆壁在褪色,不少混凝土碎塊也在風雨的侵蝕下逐漸脫落,這棟六層的教師宿舍,儼然還存在着‘爲人師表’這四個兩米大字,只不過,已被時間的微風所風化……看得出來,那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建築物。
四周的草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在太陽光芒的照耀下,還散發着星星點光。此外,還散落着不少的紅綠書包、課本紙張,就連幾根斷掉一截的鉛筆也深深地插在了泥土中。
除此之外,還有着缺肢少腿的椅子、以及刻畫着各種幼稚圖案的課桌,全都像垃圾一般甩在了這片草地上,儼然一副破敗淒涼的場景。事實上,張鬱還見到了不少屍體,全都死不瞑目地倒在這片草地上,不時還有老鼠蛆蟲和蒼蠅在這些屍體上吱吱嗡嗡地翻滾。
往樓上看,六層的教學樓各個班級的玻璃窗戶,在太陽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衆人還能看到破爛不堪的窗戶上的血跡,一些碎肉斷肢還殘留在窗戶的溝渠中,染上猩紅血液並且掛在窗戶上的窗簾,它們還在隨風輕輕地搖曳着。
一股帶着濃濃腐爛味的血腥氣息,隨着微風的搖曳,逐漸翻滾到了衆人的鼻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