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戰怎麼贏的,怎麼敗的?
輸贏都只關乎一個常識,曹昂知道,要破也非常簡單。
別看東吳方面一個又一個的連環計,但中間只要差了一環,就不可能實施。
特別是眼前這兩位,本是劉表部下,他們對這一帶的常識可太懂了。
“中郎將,禮不可廢啊。”
蔡瑁還在客氣,曹昂就淡然笑道:“中郎將只是閒職,二位也不必如此,你們還是叫我大公子吧。”
曹操裡面纔剛任命,他們就到了,這莫非是事先早就定好的?
張允道:“大公子,丞相早已說過,讓大公子領水軍,是以前來。”
“你們知道我今天來?”
“是有人通報,大公子已到了江陵郡守府,我們才前來。”
這有點上趕着拍馬屁的意思,以他們的地位和重要性,有這個必要嗎?
曹昂先前還覺得,這兩位應該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大多都脾氣大。
沒想到,他們居然趕着前來,截住曹昂拍馬屁……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們是第一批來的,這就表示了心意。
曹操的心思難道每個人都能看懂?
“就算領水軍,也是日後的事,如今還得依仗二位呢。”
曹昂笑着說,“對於水軍,你們纔是行家裡手,丞相也說了,我暫且不管事。”
沒有外行指揮內行的道理,曹操也不該不知道吧。
但這兩位還是堅持一副上趕着拍馬屁的姿態,兩人一唱一和。
“大公子,我等早就聽說您先前的事蹟,此番回來必是天佑啊!”
“對對,日後我等都要仰仗大公子的,所以先拜見一下爲好。”
看着他們的神情,曹昂好像明白了。
他們並沒有看出曹操的安排,中郎將確實是閒職,這人人都知道。
但他們是降將啊!
曹昂記憶中,這兩人在曹營裡不受待見,曹軍將領基本上都看不起他們。
所以之後曹操中計殺了他們,也沒什麼人出來給他們說話。
想想那麼關鍵的人物,說殺就殺了,武將謀士竟沒人出來阻攔!
那麼……這兩人過來拍馬屁擺姿態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這個大公子消失了十一年,對現在的曹營來說,絕對是新來的人。
而這個人,卻是曹操的長子!
只要依附到曹昂這裡,就沒人能看不起他們,誰敢看不起他們就是看不起世子!
他們看重的,是世子這個身份。
曹昂自己想了想,其實這兩人也挺慘,現在要跟他們客氣,他們更不踏實。
“那本公子這裡就領情了,二位將軍有心。”
蔡瑁張允兩人相視大喜,馬上又連聲附和,說着不痛不癢的話。
曹昂也不跟他們無聊,兩人是來混臉熟的,曹操也有意讓這個長子領水軍,那麼就探討一下水軍的事吧。
“二位可是軍中熟知水戰的,目前水軍備戰如何?”
“啊這……”
兩位又對視了一眼,蔡瑁說道:“大公子放心,丞相發兵百萬,勢必拿下江東!”
這口氣,彷彿他們看到了勝利一樣,也對,誰看這聲勢都會覺得江東危難了。
“那軍中將士的訓練如何?”
“尚可,尚可……”
“將士奮勇,江東自可一舉而下!”
兩人打馬虎眼呢,就那個樣子行嗎,不過一時的訓練也不可能跟常年水戰的東吳相比。
所以指望水軍打贏是不太可能的,也就運送一下軍隊而已。
曹昂又問道:“那既然二位急迫,我這就去水軍大營看看?”
“啊這……”
“大公子,這……我回去安排安排?”
怎麼能馬上去呢,一去就戳穿了,他們可不希望這個大公子現在搞事情。
當然,曹昂也沒指望他們就能訓練處一支與東吳對戰的水軍出來,只是逗逗他們而已。
剛想說話,忽然一人走過來道:“兄長,多年不見了!”
此人大約十多歲年紀,十分儒雅,眉目間意氣風發。
“你是……”
曹昂有點懵,本想到江陵看一看曹操,沒想到這一個個堵門來了,不能回去再嗎?
他一個穿越者當然認不清誰是誰,這好說,反正十一年過去不記得也正常。
“植,拜見兄長!”
“哦,是子健啊……”
居然是曹植來了,不應該是曹丕更關心一點嗎?
曹昂趕緊過去,兄友弟恭,大家客客氣氣地寒暄了一番,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
“子健如何得知,爲兄今日會來?”
“啊,自聞兄長隕落,弟痛心疾首,多年來都以兄長爲楷模,勤奮修習……”
他這也扯得太遠了,果然有文化的都這樣嗎,不愧是建安七子之一,天下八斗才華的擁有者。
那曹昂也只能硬聽下去,實際上也沒什麼有用的內容。
郡守府前,就這麼把兩位水軍都督晾在了一遍,他們就很尷尬。
嘴上在客氣,但其實曹昂心中就在想,這位後世的陳思王,也是有過機會的。
應該是在建安二十四年的時候,曹操讓曹植帶兵去解關羽之圍,任命的也是中郎將,你說這巧不巧,這像是個萬金油職位。
曹植說着說着,就開始要拉人了:“兄長,此處是郡守府門前,咱們換個地方再敘?”
“嗯,就在這議論聊天確實不妥。”
曹昂點點頭,但他不想接這茬,因爲曹植沒幹過曹丕。
至於是因爲什麼,現在不好斷定,也不能全信後世的傳說。
於是目光看向兩位水軍都督。
這兩人是可以穩穩拿在手裡的,只要曹昂一句話,他們就會依附過來。
因爲他們被曹營上下不待見,還是降將的身份,他們沒有太多選擇。
“子健,不如這樣,咱們日後再聊?”
“這……兄長還有事?”
曹昂就指了指蔡瑁張允說:“父親讓我兼領水軍,你也知道,我這十一年什麼也沒做,對於軍務都疏遠了,哪裡還懂什麼水軍。”
“所以,那得先去他們營中看看,否則不好交差啊。”
“這樣,改日我請子健,如何?”
這是出征在外的,不是在家裡,所以軍務當然最爲重要。
曹植哪裡還敢說別的,心中也有些驚訝,父親居然這就讓兄長處理軍務了?
這憑的什麼,十一年了,而且還是領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