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之事……冀州還能有什麼事?”
陳闖此言一出。
劉協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數月前撒出去的那些經過訓練的紅顏衛成員。
難不成這麼短的時間過去。
就有收穫了?
不至於吧?
劉協有些驚喜。
見陳闖仍站在路旁。
劉協招了招手,說道:“陳卿,進來進來,與朕同坐,細細道來。”
“這……臣不敢。”
天子這番提議一出,倒是把陳闖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拒絕。
和天子同乘一架車可不是開玩笑的。
陳闖可不認爲自己有這個福氣。
“這有何礙?陳卿爲國戮力,何必拘此小節,速速上來!”
劉協不容置疑的說道。
“那……臣謝陛下聖恩。”
推脫不過,陳闖垂首謝恩,這才小心翼翼上了天子車駕。
天子車駕內。
空間自然是非常大的。
陳闖進來後,不敢多看,坐於車廂一角。
“此刻僅有你與朕君臣二人,陳卿有何事欲奏?”
劉協也不做多餘客套,目視陳闖,直接問道。
如果從陳闖嘴裡蹦出來的不是有關紅顏衛在冀州的活動結果。
劉協不保證自己不會將他直接踢下車。
“陛下!大喜啊!紅顏衛今日早間傳回情報,經過臣的確認,準確無誤,拉攏袁紹麾下謀臣將領之事,有成效了!”
跪坐在車廂一角的陳闖喜形於色,拱手稱讚道:“全賴陛下聖明,方有今日之功啊!”
“行了,馬屁就不要拍了,說具體情況,何人辦成的事情?接觸到的又是袁紹麾下哪一位,身居何職?進展到哪一步了?”
身爲當今天子,又有大權在握。
毫不誇張的說,每日想要真劉協跟前溜鬚拍馬的人,恐怕從宮門口排隊一直派到長安城外城城門也不一定能看到頭。
因此對於這些溢美之詞,劉協早已經被鍛煉出了免疫力了。
“陛下,冀州紅顏衛百戶靳川,傳回情報,言稱他已接近了袁紹身旁謀士田豐,此人官職冀州鱉甲司馬,靳川與之有過數次深談,察覺到這田豐雖位居袁紹麾下謀士前列,但其爲人剛而犯上,屢有開罪袁紹在之舉,因此不被袁紹所喜,進而心灰意懶。”
田豐?!!
陳闖此言一出。
劉協當真是連坐姿都擺正了。
這個名頭足夠大啊!
“那他何日能歸長安?”
劉協追問道。
“這個……臣也不知,但紅顏衛百戶靳川言稱,田豐雖不受袁紹重視,但其畢竟乃是冀州別駕司馬,因此其意始終難決。”
這是開口要官了?
劉協聞言頓時大喜。
不怕你有需求,就怕你沒需求!
沒需求那還真倒成了老鼠拉烏龜,無從下手了。
有需求,只要真他的接受範圍之內可以給予滿足。
那就滿足他!
還是那句話。
在劉協眼中,這東漢末年沒有什麼比人才更重要了。
送出些許東西又何足道哉?
只要能將這天下歸於一統。
到時候什麼東西都是他老劉家的!
“馬上撥調銀錢支持,先撥金千兩,以示長安朝堂誠意,另在附信於那紅顏衛百戶,告訴他,只要田豐能投歸長安,朕許他參政軍機,官至侍郎,六部任其挑選!”
在劉協改革過後的長安朝堂中。
六部最高者爲尚書。
其後便是左右侍郎。
因此給出這侍郎之職,已經算是重視到極點了。
陳闖自然也明白其中關竅。
聽完天子所言後,大喜,拱手道:“陛下,相信不日您就將得到一位權略多奇,智言無雙的頂級謀士了!”
“嗯,馬上去辦吧,另外名單上除卻不必接觸者外,其他人員若有突破,皆可速速來信長安,朝廷將全力支持冀州紅顏衛,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劉協打鐵趁熱,決定給予紅顏衛更大的資源傾斜。
原因也很簡單。
能做出成績,那麼你就有資源!
至於他剛纔說的不必接觸者。
自然就是如顏良、文丑這等必然會死忠於袁紹的嫡系人員。
這些人想拉攏分化是做不到的,或者說極難做到。
真這些人身上去投入,性價比過低。
可以做,但沒必要。
“臣替紅顏衛謝過陛下了!”
天子金口一開,自然就成定局。
作爲紅顏衛的大半個統領,陳闖自然與有榮焉。
如今他手握錦衣衛和大半個紅顏衛。
毫不誇張的說。
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雖然在品級上尚且不如六部侍郎。
但真要論起權柄,即便是六部中權力極大的戶部、吏部,也未必能比他更大。
議事完畢。
送別陳闖。
劉協命禁衛驅車回宮。
每日作秀時間已經完成。
這外面毒辣的太陽他的確是有些不堪忍受了。
還是溜之大吉吧。
如此就又回到了固定的節奏上了。
清早起牀,簽到收獎勵。
出宮巡視城外,收割一波聲望值。
然後再批閱奏章,時不時打卡上朝,聽聽六部官員是否有事上奏。
剩下的時間劉協當然也沒閒着。
有時候是和迎春在做遊戲。
有時候是和蔡琰在做遊戲。
當然更多時候,是和貂蟬在做遊戲。
自貂蟬答應自學女紅以來。
一個月的時間早就過去了,而她卻仍未履行約定,只道學藝尚不精湛。
劉協倒也並不逼迫,畢竟即便沒有那些他想要的視覺衝擊。
繡牀之上的貂蟬,也已經足夠迷人和銷魂了。
做遊戲之餘。
劉協也會換上便裝,僅帶上數十名身手矯健的宮中禁衛。
信步走於長安街巷之中,吃些小吃,買些零碎東西。
幾個月下來。
感受最深的一點就是,長安城肉眼可見的繁華了起來。
在劉協剛來到長安之時。
這是一座風雨飄搖中的殘城,城中無論何人,皆心中惶惶,不知何時城會破,敵軍會手持刀槍殺入。
而現在則不同了。
沿街沿市,到處都是叫賣聲。
茶肆、酒肆、客棧、集市中人頭攢動,盡顯繁華。
而就在一間茶肆的三樓雅座中。
劉協再次見到了錦衣衛指揮使陳闖。
並帶來了田豐已成功拉攏的消息。
掐指一算時間,距離上次天子車駕內奏報,也纔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成功來的太突然了。
劉協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挖牆腳,原來這麼容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