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殿後殿。
今日劉協安寢於此。
不過鑑於前幾日他一人孤枕難眠,憂思頗多,所以他今夜找了幾個來陪伴他入眠的幫手。
沒錯,僅僅是爲了輔助睡眠,絕對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此刻正值深夜,夜靜更深,但德陽殿後殿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拳頭大小的牛油蠟燭遍佈整座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將大殿內照亮的猶如白晝一般。
而且這燭光溫暖昏黃,甚是輕柔,舉目望去,絲毫沒有半點刺眼難受的感覺。
在後殿中央,劉協龍牀正對着的方向,身穿褻衣,長髮散漫的披在肩上的少女輕輕撥動身前古琴,使得琴絃發出一陣優美動人的樂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劉協身上藝術細胞雖然不多,但值此時刻,也不容破壞這美妙和諧的一幕,坐在牀邊,靜靜欣賞。
當然,話可以不說,手卻是不能閒着的,他的一雙手在懷中僅靠肚兜遮羞的佳人身上游走流連,輕車熟路,不一會兒,便翻越了崇山峻嶺,湍急河流,驚惹起一陣陣夜鶯低唱。
只是這夜鶯的聲音壓得極低,不願破壞迴盪在殿內的琴聲。
“陛下……慢一些,奴家受不住了。”
在劉協懷中,貂蟬輕咬下脣,嬌聲道,小手抵住劉協已日漸寬闊的胸膛,無聲的表達着抗拒。
然而隨着劉協加大力度,這抗拒也瞬間土崩瓦解了。
……
“陛下,該起牀了。”
翌日,陽光透過窗櫺,照入後殿。
劉協伸了個懶腰,從寬大的龍牀上坐起身來。
不需多言,自有宮女上前服侍他洗漱、更衣。
用罷早膳後,劉協擺了擺手,讓那宮女退下了,小模樣還是挺俊俏的。
但和小迎春相比,還差點意思。
說起迎春,那小妹子最近被他委派了差事,倒是已經許久沒有來服侍他了。
昨夜喚來了蔡琰和貂蟬,又是胡天胡地,胡作非爲的一晚,真是荒唐啊。
而且那蔡琰行到中途,還非要爲他演奏一曲,說是慶賀王師凱旋,獻曲於陛下,劉協懷抱貂蟬,耐着性子聽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沒忍住,將蔡琰也一併拉入了戰局。
一直到天色發白,三人才抱成一團齊齊睡去。
倒是今日起牀後,卻是不見了蔡琰和貂蟬的身影,想必是早已經離開了。
早膳用罷後,照例是處理朝中事務。
眼下天下未定,還遠遠沒到可以高枕無憂睡大覺的時候。
至於事務內容,以當前時節來說,重頭戲當然全部是有關於袁紹麾下四州之地的。
如今幽州已被長安軍進駐掌控,剩下的青州、幷州、以及袁紹的大本營冀州。
劉協可不打算放任他們落在袁譚、袁尚、高幹等人的掌控之中,魚肉百姓。
凡日月所照臨,江河所至,皆爲漢土!
如今長安軍身經百戰,已經磨鍊成形,後續又有源源不斷的新兵入伍作爲補充。
再加上武裝到牙齒的裝備,充足的軍糧供應,從不克扣的優厚軍餉,完善的晉升渠道。
毫不誇張的說,在長安軍身上,劉協做到了昔日大秦帝國所做的利出一孔。
想要翻身做人上人?那就來參軍,大丈夫功名馬上取!
在這樣的制度激勵下,長安軍只會越戰越勇,所以劉協很有信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必然能逐步收服城池,光復大漢河山。
袁熙的討袁急先鋒已落實,讓他做的工作,一如此前袁術舊事,領兵上陣打仗當然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如今劉協麾下人才濟濟,除卻諸如關張這等當世猛將,其他的人他還真不一定看的入眼。
另一方面,袁熙的身份,也註定了他絕對不會被劉協所信任。
那麼他的作用,就是當一條去噁心袁譚、袁尚等人的惡犬!
只要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如果任務完成的出色的話,劉協不介意留他一條狗命。
畢竟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如此大的影響力,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可惜?
……
長安方面,劉協針對青州、冀州開始佈局謀劃。
而此刻的青州,袁譚已經沒心思去理會那個背叛家族榮耀的廢物二弟了。
青州,刺史官署內,一片寂靜。
奴僕下人們離的遠遠的,而坐在袁譚對面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若是劉協在場,必然對這個人不陌生。
因爲他正是曹操族人,深受其倚重的曹洪,曹子廉!
“袁公子,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如今長安軍已入駐幽州,虎視眈眈望向青、冀二州,以長安天子那好大喜功的性格,你覺得他能忍住多久不動兵呢?待他興兵之日,袁公子莫非以爲靠你青州一地之兵,便可和長安軍一較高下了?”
跪坐着的曹洪望向身前的袁譚,沉聲說道。
“那……我也不懼,青州我經營數年,銅牆鐵壁,他長安軍若敢來,我必讓他大敗而去。”
袁譚氣勢不弱,強硬回答道。
“呵呵,長安軍縱然能有一敗,但有豈會一敗再敗,而屆時,難道袁公子認爲青州會永遠堅守下去?要知道長安軍可是連袁公的五路大軍都擊潰了,袁公子此刻若不答應曹公的條件,難不成,指望你那三弟袁尚率兵來救你?”
曹洪咧嘴冷笑,口中話語如同一根根透骨鋼釘一般,直插袁譚脊骨。
袁熙,已投誠了長安。
袁尚,據有冀州,視他如仇敵。
原本和兗州曹軍聯合的目的,是爲了借兗州兵鋒,破開冀州,奪了袁尚之位。
可現在倒好,隨着幽州被長安軍佔據,兗州方面居然就此改口,言稱若要兗州出兵,得勝後,冀州歸曹操所有,而袁譚僅能獲得處置袁尚以及冀州羣臣的權力。
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自明,即袁譚可以成爲袁紹的繼承人。
但是首先,他必須向曹操俯首稱臣才行。
否則不光袁尚扳不倒,兗州方面還會坐視青州陷入長安軍與冀州的夾擊之中,袖手旁觀。
種種念頭匯於腦海之中,袁譚臉色變幻數次,感覺心態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