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如何斷定,那馬超一定不認識這些西涼士兵?”
“這些士兵隨他而來,應當是面熟纔對。”
“回到潼關,他萬一開始篩查這些士兵之中有無奸細該怎麼辦?”
張遼繼續問道。
白川看向夏侯惇,開口道:
“所以,我才令夏侯將軍命一人假扮成西涼士兵的模樣,從我軍軍營大搖大擺出發。”
“待馬超走了有一段時間之後,讓他抓個正着。”
“我所送給韓遂的‘密信’,定然會引起馬超的懷疑。”
“回到潼關之後,他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將密信送給馬騰,二人商議。”
“如此,便給了細作可以行動的機會。”
曹休聞言,一臉不解的看着白川:
“將軍,這些細作到了潼關能幹什麼?”
“潼關此時是全城戒備,他們根本無法從潼關處出來。”
“也無法給我軍提供消息啊。”
白川笑道:
“誰說他們是用來給我軍提供消息的?”
“他們前去,是爲了韓遂與馬騰。”
“這二人關係非常硬朗,採用普通的離間計固然行不通。”
“但他們二人一旦有了嫌隙,西涼自然是不攻自破。”
“馬超不相信韓遂,但馬騰一定會相信韓遂,如此的話單憑一個密信力度固然不夠。”
“因此,還需這些細作做些手段,讓馬超更加堅信韓遂就是反叛了西涼。”
曹休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道:
“那馬騰呢?”
“馬騰再怎麼樣,也是會相信韓遂的。”
“就算馬超再怎麼不相信韓遂,有馬騰在,那固然沒戲啊。”
白川神秘一笑,臉色變得無比駭人:
“那若是馬騰不在了呢?”
見白川如此,衆人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若馬騰不在了……
這些細作,去潼關不光是攪合馬騰與韓遂之間的關係!
如此做,不過是個煙霧/彈,以及讓馬超對韓遂疑心更重而已。
衆人注意力全都放在這上面,根本無人會想到,馬騰會有危險!
若是這些細作,將馬騰殺了的話……
“西涼可定啊!”
張遼頓時感覺一切都清晰了,一拍巴掌道:
“將軍不愧是將軍,當真是好計策!”
不光是張遼,其餘幾個將領也都紛紛理解了白川的意思。
毒!
在他們眼中,這計策就是一個字:毒!
難怪白川剛開始來西涼的時候,就撂下不用大動干戈,便能平定西涼的話。
起初他們還以爲,白川不過是在託大。
如今看來,這事恐怕能成!
一旦馬騰死了,馬超可不像是馬騰那般信任韓遂。
他們二人一旦有了縫隙,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讓西涼內亂,可比直接強攻要恐怖的多!
看着面前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白川,衆人無不心中一陣唏噓。
誰能想到,如此少年,居然能輕易想出如此恐怖的計策來?
他們自詡,若是此計施加在他們身上的話,身在局中也一樣會被耍的團團轉。
“幸虧將軍是在我軍之中。”
“若是敵軍,我們可就遭殃了。”
夏侯惇頓時苦笑一聲。
可怕,白川給他的感覺,就是可怕。
甚至連背成爲毒士的賈詡,都沒有他毒辣。
小小年紀,對人心的把控居然恐怖到了這種水準。
“行了,事情來龍去脈也都告訴你們了。”
“眼下咱們也該行動起來。”
“待潼關發起變故,我等也好‘幫’韓將軍一把,是吧?”
白川再次露出無比駭人的笑容。
衆將頓時領悟,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準備一下,幫幫咱們的‘老朋友’!”
隨着夏侯惇爽朗一笑,一聲令下後。
衆將士紛紛行禮,離開了白川的營帳。
而白川而是靜靜的看着潼關方向。
不得不說,陷陣營的滲透能力果真駭人。
自己原本計劃他們需要三五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混入被綁的西涼軍中。
沒想到,他們僅僅用了一下午,便混進去了二十餘名士兵。
被馬超帶走的細作,有五名。
陷陣營士兵各個武力值都是在75以上的,敏捷值也是頗高,遠超過普通士兵。
讓他們混入潼關,想殺了馬騰,並不難!
好戲,即將開始了。
……
與此同時,馬騰營中。
“父親!你怎麼就這麼相信那個韓遂?”
“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韓遂早就和白川有聯繫,我就說他爲何如此急於言和。”
“是那曹賊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馬超咬牙切齒的道。
馬騰卻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待馬超說完之後,馬騰才緩緩開口道:
“不必多說,此事我心中自有定數。”
見馬騰這麼說,馬超頓時啞口無言。
但顯然,馬騰雖然對韓遂有些懷疑,但並不深。
要是再這麼相信韓遂,等那白川開始動手,那就一切都晚了!
“罷了,父親你就這麼信着韓遂吧!”
“若是白川開始攻城,他露出了狐狸尾巴,那西涼就完了!”
馬超惡狠狠的道,卻自知也改變不了自己父親的想法,只得長嘆一聲,憤憤離去。
“令明,伯瞻!”
“你們二人去好好盯着韓遂,多帶些人。”
“一旦發現他想要聯繫白川,抓他個現行!”
出了營帳之後,馬超咬牙切齒的對着馬岱龐德二人道。
韓遂爲了避嫌,也只能窩在自己的營中。
八部將剩餘的七個將領,則全都帶兵在韓遂這邊,防止馬超突然帶兵來挑釁。
一時間,潼關之中陷入了難以言喻的僵局之中。
“不行,我還是去找壽成好好聊聊!”
“這一切,都是那白川的詭計,壽成雖說信任我,但那白川詭計多端,萬一壽成被矇蔽,那就糟了!”
韓遂實在是有些坐不住,急忙站起身來,朝着一旁的候選道。
候選則是搖頭道:
“不可啊!”
“那馬孟起定然在馬騰身邊。”
“他現如今像是一條瘋狗一般,若是對將軍不利,就糟了!”
韓遂擺了擺手道:
“賢侄被那白川抓住瞭如此之久,白川定然給他說了什麼。”
“他只不過是被矇蔽了而已。”
“走,我等前去找壽成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