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都進行了將近兩個時辰.日頭已經上了三竿.但就在各個通向南城的街壘上膠着着.兩邊喊殺聲衝破霄漢.但就是不能前進一步.那道街壘前已經擠成了一個人蛋.但無論雙方如何拼命.如何增加人馬就都不能讓對方挪動半分.
呂家軍的千夫長曹猛,看着退下來已經被打殘的自己千人隊,眼睛不由得血紅血紅的.那些戰死的兄弟,可都是自己朝夕相處,在一個帳篷裡睡覺,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的,雖然自己享受着比士兵們高的伙食待遇,但每一次自己都講自己的菜餚,分給了其他的兄弟,現在,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倒在前面的陣地上,再也見不到那些熟悉的臉,見不到那些憨厚的笑。
正在談論的看着那些負傷的兄弟們的時候,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轉頭看去,卻是又一個千夫長:“老曹,你的兄弟非常勇敢,一直戰鬥在最前沿,我們這些兄弟從心眼兒裡佩服,現在你和你的兄弟們歇一歇,剩下的仗我們來打。”
曹猛就重重地點點頭:“拜託諸位,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曹猛知道這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自己的千人隊,從昨夜就開始與幾千敵人死戰廝殺,已經疲憊不堪,如果爲逞一時意氣,那隻能斷送了現在所有兄弟的性命,自己這個千人隊就要全軍覆沒了。
看着又一隊千人隊衝向了戰場,曹猛心有不甘的揮揮拳頭,帶着殘餘的不足兩百兄弟,退出了戰場,撤到了南門外的營地,那裡早已經安排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手腳麻利的裹傷人員。看着一個個被高薪聘請來的郎中,曹猛的心算是放下了,也不斷的感激着自己主公制定下的軍隊制度。
在自己的這個呂家軍裡,最看重的就是那些受傷的將士,他們不會像別的軍隊那樣,被垃圾一樣的丟棄,反倒是用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跌打損傷藥,努力的將這些將士們救活。這樣的規定是主公最英明的,這樣的舉動,會讓那些將士們沒有後顧之憂的甘心拼殺,同時,只要這些將士傷後初愈,就是一個頂十個的猛將,只要這一百多老兄弟康復服員,自己就會立刻組成一支絕不輸別人戰鬥力的新軍。
剛剛端起一碗熱乎乎的肉粥,結果許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你的千人都已經打殘廢,也再也不能上戰場,這時候我需要你獨自緊急南下,探查南方主攻戰場上的狀況。”說到這裡,許傑是滿臉的擔憂。
曹猛理解自己軍師焦急心理,自己這一方,與突然暴亂的聯軍對戰,雖然形勢艱苦兇險,但畢竟自己還有軍營和城牆依託,而主公那裡卻是一片鹽灘,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建設堡寨。更何況,這次聯軍的叛亂,真正的目標絕對是自己的主公,所有人都知道,主公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一口將碗裡的肉粥幹掉,放下大碗,摸了下嘴邊上的殘粥,衝着許傑拱手道:“軍師放心,我這就去南方探尋消息,一旦有了主公確切的消息,我會立刻回報。”然後也不等許傑再次吩咐,直接提起自己的腰刀,跨上了戰馬,向南飛奔而去。
呂鵬現在心急如焚,命令楊鳳安置那些隨自己突圍出來的鹽戶在山林裡躲藏,帶着趙雲習珍不足千人的隊伍,風風火火的往潞縣疾馳。
這一次,是整個縣境內的世家大族集體對自己的反撲,自己是主要目標,但是縣城也絕對是敵人不會放過的目標,如果縣城失手,那些世家大族就會立刻上報幽州,太守劉焉就會丟車保帥,屈服於這些世家豪族的壓力,重新設定潞縣的縣令官吏,如果是那樣,自己這多時的算計,便是轉眼成空,所以無論如何,縣城絕對不能丟失,這是政治和經濟上的雙重壓迫。
呂鵬帶着這些殘兵,衝過習珍曾經戰鬥的山口,迎面正巧遇到了南下的趙權。
兩支大軍會合,得到了趙權稟報,在許傑和張燕的合力之下,縣城沒有丟失,最少說是沒有完全丟失,在趙權留下兩千將士的情況下,最壞的結果是不能立刻收復整個縣城,但也能保證半個縣城的掌握。
得到了這個可靠的消息,呂鵬就捏着下巴,眯着眼睛,細細的思考一番。既然縣城沒有丟失,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急巴巴的趕回去。在當初鹽場突圍戰裡,自己雖然受到重創,但是敵人聯軍傷亡也是巨大,剛剛的時候,自己兵微將寡,對聯軍的殘兵敗將無能爲力。不過這個時候自己得到了趙權的兩千生力軍的援軍,對丁力的那股殘軍就有了攻擊的能力。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大家已經撕破臉,那就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戰。追上去,咬住它,在野地裡殲滅他,否則他們將來龜縮到各自的城堡裡去,自己攻擊起來也就損失更大了。
想了想之後,就對身邊的將士說道:“我認爲,這時候的丁力絕對不會全軍退縮回他的堡寨,他也應該全力向縣城奔襲,企圖一鼓作氣拿下縣城,讓我們無家可歸。”
大家都同意了呂鵬的判斷,於是就對趙雲道:“我這個人非常寬宏大度,但我這個人卻又小肚雞腸,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呸,我認爲那是無能的表現,在給自己找藉口,我這個人歷來講究的是,有仇必報,只爭早晚,四弟,敢不敢跟我現在就去找那個丁力的晦氣,我們就在這曠野裡殲滅他。”
趙雲在這場酣戰之中,早已經打出了他的豪情,當時手握銀槍,長聲大笑:“願意追隨三哥,將我們的敵人殺他個落花流水!”
於是呂鵬立刻命令身邊的巡哨,向東散出5o里路,尋找已經退去的丁力主力:“你們各帶煙火,只要現敵人的行蹤,立刻點燃烽火標明你們的位置,我們就在這裡休整恢復戰鬥力,等待着你們的消息。”
5o名有戰馬的巡哨,立刻答應一聲,不顧疲憊轉眼散向了東方。
看着那些遠去的巡哨背影,呂鵬神色凝重的對着自己,也是對着身邊將士喃喃:“這一戰,將決定我們是否能夠開創出一片基業,站穩腳跟,是否能夠讓我們以此爲基礎,走向羣雄逐鹿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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