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鵬帶着一萬自己的近衛軍飛虎營精兵,乘坐着四輪馬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河陽。
潘鳳遠遠的跪倒在地,向呂鵬請罪。
呂鵬黑着臉拉起他:“原則上你沒有罪過,你執行了我規定你的所有戰略,也沒有困守河陽,所以我是不能夠降罪給你的。”
“可是末將卻自主決定,帶着幾十萬百姓東歸,結果驚動了全幽州。”潘鳳深深的爲自己的莽撞自責。
“你的行動雖然和當初趙雲的行動如出一轍,徹底的打亂了我們當初制定的計劃,但在本質上,你還和四將軍的莽撞有區別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你就告訴我現在的狀況如何?”
潘鳳也沒有閒心再請罪,立刻攤開了一幅地圖,在上面指點道:“原先追趕我們後面的曹洪夏侯淵大軍,被我們拖着遊行,已經疲憊不堪,每日裡行軍的速度不斷下降,可是他們好像也知道了我現在的狀況,行軍速度突然加快,按照他現在的行軍速度,估計不會出三天,他們就會追上我了。”
呂鵬就皺着眉頭看着地圖,默算了一下,然後就再次問潘鳳道:“曹仁的騎兵有什麼動作?”
這纔是潘鳳最痛苦的,也是最擔心的。
曹仁的確是個帥才,在他第一時間得到自己的河陽丟失之後,立刻整頓了大軍,直接穿插向了潘鳳北歸的河內:“而現在曹仁的三萬大軍,離着河內不足三日路程,一旦讓他進佔河內,那麼我們三四十萬百姓和我的大軍就將被堵死在司隸腹心,到時候夏侯淵的五萬大軍再壓過來,我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百姓——”
呂鵬再次在地圖上比量了一下,然後問潘鳳道:“百姓已經行進多遠,城裡還有百姓沒有?”
潘鳳就回答:“最後一批百姓,已經出城兩天了,離着我們河陽也有六七十里路了。”然後滿臉憂鬱的道:“可是百姓經過兩日的行軍,那些瘦弱的百姓已經不能堅持了。”然後指着地圖上南面方向:“而現在夏侯淵的大軍,離我們最多不過兩天,一旦讓他們追上百姓,他們是絕對不會讓這幾十萬百姓進入我們幽州,而增強我們實力的,他們會對百姓揮舞起屠刀的。”
這是一個常識性的東西,自己不能得到,但也絕對不能夠增強敵人。
“看來我們要在這裡打一場阻擊戰了。”呂鵬就痛苦的判斷。然後指着地圖上的河內:“河內必須拿下,爲百姓打開一個北去的道路。”
潘鳳立刻挺起胸膛:“請主公回去幽州統管全局,將主公帶來的一萬將士交給我,有兩萬五千將士在,我絕對不會讓夏侯淵的五萬人馬越過河陽半步。”
呂鵬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圖上的形式,叫過一個錦衣衛問道:“在河內的東面,有沒有什麼險要的地形可以依託?”
敵人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截下這幾十萬百姓,即便不能將他們再驅趕回來,那也要將他們屠戮一光。
如此一來,如果按照潘鳳的設想,25000將士以河陽城爲依託,作爲斷後就徹底的不現實了,因爲這已經不是攻城略地,所以敵人完全可以用一部分部隊圍困住中山城,而其他人馬會不遺餘力的東進,追上東去百姓的隊伍。到那時候,所謂的斷後,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我需要一個險要的關隘地形,讓敵人不能繞過我們追上百姓。”
這時候,那個錦衣衛的首領仔細的想了再想之後說到:“在河陽和河內之間,有一道山嶺,叫做登封口,地形雖然不太過險峻,但若是建起城寨,也能能夠依託這裡,抵擋敵人的追兵。”
呂鵬立刻問道:“離這裡多遠?”
那個錦衣衛的頭領估算了一下:“120裡左右。”
呂鵬就將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這個地方:“我現在命令,放棄河陽,全軍立刻佔領這個登封口,設立阻擊陣地。”
“河陽後續的安排如何?”潘鳳臉色陰沉的問着呂鵬。“現在河陽城裡留着的,都是那些世家大戶,在他們個個家中都有充足的糧草,一旦夏侯淵或者是曹仁的大軍趕到,他們就會在這些世家大戶的手中,取得糧草就地補給。”
呂鵬就咬牙切齒的下令:“願意追隨我們的百姓,全都跟着我們走了,剩下的都是死忠曹操的人,即便將來我們收復河陽,他們也將成爲我們的一個不穩定因素,現在就下令火燒河陽,絕對不給曹操的軍隊留下一點物資糧草,讓他們不能得到和我們全力消耗的物資補給。”然後看着同樣黑着臉的潘鳳:“如果遇到阻攔反抗者,你就屠城,殺他個雞犬不留。”
潘鳳就點點頭,堅決的去執行命令,只是轉眼之間,河陽各處大火熊熊,烈火濃煙遮天蔽日,在這大火熊熊裡,慘叫聲不斷傳來。
站在城外的呂鵬就鐵青着臉,在心中下着狠心道:“幾十家哭,總比幾十萬人哭要強,一兩萬人的死,換得幾十萬人的生,這是值得的。”
百姓的行軍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有許多虛弱的百姓,竟然在這緊急時刻,躺倒在路邊喘息。
“行軍速度必須加快,我們是在和袁紹的追兵搶時間,你現在將你原先的1500輛四輪馬車,和我剛剛帶過來的一千輛四輪馬車合在一處,立刻對百姓進行運輸,但是運輸的方式不像你當初的那樣,而是這2500輛四輪馬車,將最後面的百姓裝上車之後,將它們運輸50裡放下,讓這些得到恢復的百姓繼續前進,這些馬車再返回頭來,繼續裝運百姓前進,如此第接遞前進,就能大大的加快行軍的速度。”
得到主公這樣的辦法安排,潘鳳猛烈的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我忘記了這種辦法,如果按照主公的辦法執行,整個大軍的行軍速度就將翻倍。
“現在我下令,命令所有百姓丟棄他們身上的所有東西,必須全部輕裝。”
“百姓已經窮困潦倒,他們所能帶的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百姓是絕對不會丟棄的。”這樣的命令,潘鳳不是沒有下過,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差,沒有一個百姓願意丟棄現在他們唯一的家產,哪怕就是一個破瓦罐。
這事難以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