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在東山冉冉升起,雄偉的井陘關上,無數呂家軍的將士在揮舞着刀槍歡呼,歡呼他們在自己最英明勇敢的將軍領導下,以最小的損失,取得了最輝煌的勝利。一個千年雄關,就這樣被他們驕傲的踩在了腳下。
急衝衝的太史慈跑上城頭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主帥,連忙上前參見,並急切的道:“戰事已經結束,還請將軍進城樓休息。”
張頜現在心情無比舒暢,自己自打投效主公以來,遽然獲得高位,看到諸位同僚不服氣的眼神,心中是無比氣餒的,這一戰,自己身先士卒出奇兵搶佔井陘關,在幷州中部打開一個戰場,這就等於自己在幷州的蜂腰地方,狠狠給袁紹插上一刀,這不但顯示了自己河北四將不是浪得虛名,更讓自己滅家之恨得到了些許的舒緩。
想一想自己這一刀的結果,再幻想一下袁紹現在痛苦的表情,張頜的心就無比歡快,這真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那是一件多麼令人歡快的事情啊。
正在意氣風發無比歡快的時候,那個不開眼的太史慈,竟然巴巴的讓自己去城樓裡休息,這是多麼讓人掃興的事情啊。
於是立刻意氣風發的大聲吩咐:“太史慈將軍,你來的正好,你立刻吩咐軍中的錦衣衛,用飛鴿傳書給田豐軍師和趙雲四將軍,就說我部已經拿下井陘關,太原大平原已經向我們敞開了懷抱,請求騎兵不必繞道雁門,就從我們這裡,兵貴神速殺進幷州。”
現在錦衣衛在各個機構隊伍裡,都有分支機構,就比如軍隊裡,也有錦衣衛的機構存在。
他們監督軍隊紀律,洞察將士思想,雖然不能直接干涉軍隊指揮,但也不折不扣的將軍隊將軍的每一個指令部署,明確的記錄在案,等日後上報主公備案審查。
雖然這個機構的所作所爲被所有將士在心中感覺到不舒服,但沒有一個人反對,或者是敢於反對。
錦衣衛不但遊離於所有機構之外,見官大三級,最主要的是,錦衣衛其實就是主公的親軍,就是主公的家奴,大家雖然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不過大家也不得不承認,上位者監督下面,這是理所當然的,有了他們在,其實也避免了同僚互相傾軋,避免了讒言陷害,即便是錯了,也能得到公正的判決,其實反倒是對大家好處大於壞處。
信鴿,已經在上次袁紹和呂鵬的大戰之後,呂鵬委託蔡文姬全力培育出來,現在已經推行全軍,全錦衣衛。這樣一來,雖然軍令的傳達,軍情的變化,都能在瞬間互相通達,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大家騎馬傳達,在中間不但有被埋伏射殺的危險,跟主要是,騎馬怎麼也比不過信鴿快捷,騎馬將軍情傳達到千里之外,熱狗都涼了。
這下子好了,有了信鴿一切都快捷簡單起來。
一直站在身邊的錦衣衛,立刻躬身接令,歪曲着臉趕緊跑下城頭。
張頜就得意的哈哈大笑:“這一戰的功勞人人有份,看看把那個傢伙笑的,臉都歪了。”
太史慈就再次請求主帥張頜到城門樓裡去休息一下。
張頜拒絕了:“太史慈將軍,你現在立刻派出一個千人隊,出井陘關西門,前出十里紮下營寨,做爲我們的前哨,一旦敵人反撲,立刻報警。”
關口面對的是井陘埡口,這一面,不但地勢險要,關城也修的高大結實,因爲後面面對的是自己家的領地,所以關牆修的也就相對低矮,這對防守後面是個漏洞,所以事先放出警戒隊伍,是理所應當,也是謹慎之道。
太史慈連忙吩咐一個千夫長帶入執行去了。
“立刻派出人馬,搜索關內殘敵,集中看押,如發現敵軍家眷,也要好生安撫照顧,平日伙食供給不要缺少。”
呂鵬一直秉承,內戰,雙方將士廝殺,無所謂正義與不正義,士兵們不過是盲從,真正有罪的都是上面的那些大佬。士兵投降了,他們在戰爭中所犯下的罪孽,非十惡不赦的,全都隨着戰爭的結束而自動消失了,大家依舊是兄弟姐妹。更別說是這些將士的家屬了,罪不及家屬,這是呂鵬一貫遵循的內戰原則。
“派出軍中文書,去清點關內錢糧庫存,以供給我們大軍所需。”然後得意的道:“敵人本來要在這裡阻擋我們,要和我們打持久戰,關內庫存糧草一定不少,就食於敵,這就減輕了我們後面的壓力,也讓那些奸商們少發些戰爭財。”
“立刻派出一批人馬,進入井陘道,迎接我們後續的部隊,告訴他們,不要懈怠,抓緊行軍,到了關內之後,我們休整三日,立刻出兵陽泉,陽泉拿下了,才真正給四將軍的騎兵打開了幷州的大門。”
就在太史慈不斷催促張頜進城門樓休息的喋喋不休裡,張頜井井有條的安排着後續的事情,直到他認爲事情再也沒有什麼紕漏了,這纔不耐煩的對太史慈道:“戰後不能鬆懈,事情必須安排的周到合理,否則會出大亂子,怎麼是休息的時候呢?”
現在,太史慈對張頜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河北四大名將真的是名不虛傳,行軍打仗勇猛無比,指揮作戰,知計無雙,善後處理,井井有條,真的替主公高興,能得這全才的帥才猛將。
“是是是,將軍教訓的是,可是,您還是先進城門樓子再說。”
張頜就一皺眉:“太史慈將軍,你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呢。”
太史慈就尷尬的看着張頜,用眼睛故意誇張的上下打量張頜。
張頜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妥,於是就趕緊低頭看自己,這一看可不得了,現在的自己渾身上下就一條短褲,赤條條的就站在這裡,突然一陣秋風吹過,似乎屁股後面涼颼颼的,用手一摸,哇,直接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感情,自己在千軍萬馬之前,等於是光着腚站在這裡。
當時張頜慘叫一聲,捂着屁股一溜煙的跑進了城門樓子,一面跑還一面怒吼:“太史慈,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太史慈就委屈的雙手一攤——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損人不揭短,我已經無數次隱晦的提醒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