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擴大自己族羣實力的想法,謝景雋沿途之上,不斷的大發慈悲,將那些小的家族不斷的收攏在自己的隊伍裡,在接受了一遍又一遍感恩戴德之後,謝家的實力在不斷的壯大,首先從眼前這個隊伍的規模上就可以看出,原先是5000多人,現在達到了3萬人的規模。
拖家帶口的向南行進,其中的苦楚可謂是一言難盡,沿途的道路兩邊,已經佈滿了新鮮的墳塋,這是那些根本沒有多少人口的小家族,在飢寒交迫與病痛的折磨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照顧自己的族人,就只能將他們拋屍荒野,沿途的溝渠裡,到處都是被狐狼撕扯破碎的屍體,好在現在是冬天,否則一場不可避免的瘟疫就將爆發開來。
但是說句實在話,在曹魏所有人的心中,巴不得一場巨大的瘟疫在中原爆發,如果那樣的話,無論是誰,佔據了自己曾經的家園,都會遭受到毀滅性的人口打擊,這樣的事情,在所有遷移走的人的心中,沒有一點良心的負擔和內疚,反倒認爲這是一種老天的報應,報應那些侵佔自己家園的人。
越往南走,本來是應該人口越稠密,結果開始出現千里無人煙的狀況,該搬走的都搬走了,該死去的就都已經死去了,在歷史上,這一次巨大的搬遷,被歷史學家榮幸的說成是高尚的民族再次大融合,但是在當事人的感受上,卻是萬千的苦難。
大子前來悄悄的告訴父親:“現在我們的存糧已經不多了,然而沿途沒有人煙,即便是手拖金銀購買,也已經買不到了,而原先那些販賣物資的商賈們,也因爲隨着家族的搬遷或者是戰爭的進行,也已經斷了行蹤,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然後不得不小心的提議:“不行,適當的將我們所帶的各種種子減少一些,讓大家吃一口飽飯,這樣纔能有力氣繼續趕路。”
謝景雋就皺眉道:“現在傳下話去,每日的口糧從原先的一斤,減爲每日半斤,發動男女老少,去搜刮所有能吃的東西,但是你一定要記住,誰要是敢動那些種子,殺無赦。”
口糧減半,讓沿途的老少們身體開始虛弱,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就再一次減慢。
“將那些身體虛弱的奴隸,直接拋棄。”
一批又一批身體虛弱的奴隸被丟在了路邊,任憑他們如何哀求,也絕無動於衷。
“搶奪那些跟隨我們的家族的糧食。”
原先投靠到自己家族的那些小家族,他們的財物被搶掠過來,然後謝家將這些沒有任何物資財產糧食的小家族,趕到荒郊野地裡去,任他們自生自滅。
“將老人驅趕出我們的家族。”
冷酷的命令被執行下去,拋棄家族裡的老弱人等,他們沒有哭喊哀求,就站在路邊,看着自己的親人哭嚎着遠去,最終被凍餓而死在沿途。
“將女人們驅趕出去。”
一批批女人被拋棄在路邊,任他們自生自滅,沒有人去看一下他們可憐的哀求,沒有人去看一眼她們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只要留下家族的男子,這個家族就有繁衍生息的希望,只要熬到江南去,家族就會再次興旺起來。
曹魏的軍隊已經在長江上搭建了巨大的兩座浮橋,北方在向南方沒日沒夜的橫渡着各家家族人口。
然後在丹徒渡口開始向四周分散,如同水銀瀉地一般,融入到江南的大地裡去。
負責押解也是保護的曹魏軍隊校尉站在分手的地方,和謝景雋分別:“我們只能保護到這裡了,然後我就將帶着我的隊伍去丹徒參加攻城戰,剩下的路,就只能靠各位,自求多福了。”
謝景雋感激的拱手:“感謝將軍一路保護,剩下的路就是我們自己的了,讓我們共同祝願大魏中興吧。”
在這裡,倖存的小家族和大家族,再一次重新整合,開始向他們未知的領域進發。
謝家在江南並不是沒有根基,就和當初的王家一樣,早在三國動亂開始的時候,這個家族就已經分出一支,來下江南避亂了。
這就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家族都在採取的策略,不將整個家族放在一起,而是將它們拆分,分派到各個地區去,在那裡繁衍生息,繼續延續着家族的血脈,萬一在一個地方的家族一支因爲戰亂和所投靠的勢力失敗了,那麼其他的家族分支將繼續會延續着這個家族的血脈。
在中國大地,家族纔是真正的根基,纔是延綿幾千年的血脈。
就比如謝家,因此下了江南的那個家族分支,已經在江南開花散葉,其中有些人,在江東集團裡已經做了高官。
現在,只要謝景雋帶着自己家族的元氣,渡過長江,趕到原先家族的區域之內,那麼整個家族就活了。
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家族中的男子,就是勝利。
這時候,早已經在南方開枝散葉的家族分支,派人接應了,他們竟然還帶着一股一千多人的武裝,還有不多的糧食,這讓謝景雋感覺到非常欣慰。
詳細的詢問了一下這裡的狀況,更讓他高興無比,現在江南家族分支,已經在當地站住了腳跟,尤其是通過和當地氏族聯姻的辦法,獲得了當地族羣的認可,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一片真正屬於自己家族的土地,在自己擁有的那片勢力範圍之內,可開墾的土地,就不下0萬畝,這還拜託當時南方開發晚,真的是地廣人稀。
“有了這0萬畝土地,我們的家族就會再次昌盛起來,現在我就將南渡的族人交給你,我將卸任族長的職務,讓兩個分支合併,然後我去魏王那裡報道,繼續爲我們的家族遮風擋雨。”
謝景雋就這樣將家族族長保護祭祀的祖宗牌位交給江南族長,然後告別了族人,一個人,尋找在丹徒前線的魏王行轅裡的曹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