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在那牢籠裡面,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連自己最親愛的人都沒有時間去陪!更不想,因爲各種束縛,而畏首畏尾,不得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楚河擡頭看着五德居士搖頭說道。
楚河知道,做皇帝一般人是做不了的,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要做,更要提防着這兒,提防着那兒,還要爲天下糧草錢財等等負責,在他看來太累了。
他打拼一片天下,爲的只是重新豎立起強漢的旗幟,至於誰做皇帝,到時候也實行一個禪讓制度,讓漢室江山重歸於正統也說不定。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可現在,你既然有了這麼多人擁護,有了儒、陰陽、農等各家的擁護,就要負起這一個責任!一旦你撒手而去,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手下的那幫將臣,將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
五德居士異樣的看着楚河,沉聲說着。
他很想問,這天下人人都想做皇帝,你爲什麼不想如此,單憑那不想被束縛,可說不過去。
不過,五德居士畢竟是儒家前輩,這些話還是不能夠說出來的,他知道話語的輕重,爲今之計便是要讓楚河徹底的下定決心,來一舉滅殺定仙山莊和鎮龍衛。
“這裡有一張地圖,乃是鎮龍衛和定仙山莊所在!……聽我一句,你若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最好先從根基開始!毀滅了根基之地,這些人便成爲了無根之浮游,沒有了正統的權杖,他們在曹操那裡也說不上多少話來!”
五德居士看着楚河,自懷中掏出了一張褶皺發黃的紙。
楚河打開之後,發現上面分兩部分,分別繪畫着定仙山莊和鎮龍衛的所在,兩地相聚甚遠,卻所屬的位置都是相同,位於山頂。
“他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巽風!您能不能向儒家的人說一句,讓他們幫我看着點司徒巽風那一個怪物!”
楚河起身,深深的對着五德居士鞠了一躬。
五德居士搖頭:“非是我不想幫你,而是儒家……”
咚!咚!咚!
正待五德居士要說下去的時候,自旁邊牆壁後,傳來了一通低沉的鼓聲。
鼓聲急促且帶着一絲的焦急,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了一般。
啪嗒!
緊接着,在房頂上方的一個角落裡面,一塊包裹着血布的石子落下。
五德居士眉頭皺起,快走兩步,好似極爲慌張的樣子,將那血布撿起,看着上面的幾個字,臉色不由一變,身體搖晃的便要仰倒,幸而抓住了旁邊的椅子。
“先生,您沒事吧?”
楚河看後,不由心動,看着前方的五德居士,關切的問道。
五德居士眼中含着淚光,噗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忽的仰頭大哭道:“劫難啊!劫難……”
“先生!”
楚河心頭大駭,知道這老頭是一個嚴謹之人,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失態之舉,今日如此,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巨大的事情。
“咳咳!王爺,別忘了老夫的話,你先回去吧!老夫想要獨自靜上一靜!”五德居士,將坐上的五爪金龍圖又遞給了楚河,語氣之中帶着一抹的絕望,當下便下達了逐客令。
楚河知道強問是問不出什麼,帶着滿腔的疑惑,從樓梯直接出了房間。
當他來到院落的時候,發現整個院落裡面的人已經不見了,前方的大門更是裂開了一道縫隙。
啪!啪!啪!
疑惑的朝着外面走去,楚河心頭更是疑惑不已。
“主公,出大事情了!”
正待楚河走出了大門的時候,門外一隊士兵已經將整個府院圍攏,領頭的爲李儒,他的眉宇之間帶着一抹震撼和悲痛。
“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河看着李儒直接問題,他忽然想到五德居士的舉止,暗道莫如不是這件事情和常山也有關係?
“主公!先不要說了,還是去看看五德先生吧!孟清河正在來的路上,他讓您先穩住老先生……”
李儒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河轉身便朝着內中行去。
“李儒,派人搜索整個院落,看裡面的人到底去了哪裡!”
楚河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內中跑去。
砰!
顧不得其他,楚河一腳將方纔關閉的房門踹開,徑直走向了那密室,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生出。
“五德……”
楚河邊走邊喊,才走到一半,便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眼神一凜,直接跳了下去。
“先生,你這是爲何?”
當楚河來到下面,看清密室的一切之後,不由心頭大駭,看着已經將心臟刺穿的五德居士痛心問道。
“咳!咳!儒以去,我不能在苟活了!王爺,切記佈政仁德、忠信立國,大漢血脈不絕,便不能容忍宵小之輩任意施爲,人在做,天在看!請還我大漢一片朗朗乾坤……”
五德居士說道最後,氣息已經跟不上了,最後竟一口氣沒有上來,雙眼一閉,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倒在了楚河的懷中。
他的手中,一片沾染了血漬的布條掉落,飄落在了血水之中。
嗖!
楚河手疾眼快,將之拿起,卻仍舊還是慢了半分,血液將後面的字給染成了紅色,唯有前面的兩個人還清晰可見:“殺劫……”
“到底是什麼?竟會讓你生出自殺的念頭,難道儒家被滅了麼?還是聖人的墓被人盜了?”
楚河覺得這兩個問題頗爲好笑,儒家數百年不滅,發展到今日,仍舊是長勝不衰,足以說明了他們的強大,且聖人是誰?誰又會犯這天下大忌!
所以說,這兩個問題極爲可笑。
可楚河又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會讓這個老頭,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下達了決心,要去死。
“儒以去……這個去並不是亡,也不是死,到底說名了什麼……”
楚河心頭一片混亂。
噠!噠!噠!
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卻是李儒帶着兩個士兵走了下來,他們先是一愣,而後又紛紛抱手說道:“主公,院落裡面的人都不見了!”
“傳我軍令,常山戒嚴,嚴查出入的任何人!且讓呂可爲前來見我!……還有,厚葬五德居士……”
楚河沉痛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