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徐無山一側!
盧龍城北門,一個高聳的土丘聳立而起,將城門擋住,形成了一個緩坡。
緩坡之上,一隊隊穿着幽州兵甲,打着公孫旗號的士兵,正在將一隊隊的百姓,趕上城頭,進而全部驅趕進入城中。
城中,時刻傳出一聲聲的哀嚎。
在城中心,那一座城守府的位置上,原來的房屋已經被推平,此刻卻是被建造出了一個巨大的祭壇。
祭壇佔據盧龍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層層疊疊的高聳而起,共有九層,每一層有一米,足足有九米之高
。
建造祭壇的材料也極爲堅毅,乃是用周圍的建築磚瓦堆積而成。
此刻被驅趕進入城中的百姓,正被分工成幾個方隊,在城中運送磚瓦,鋪建祭壇地面的道路。
在城牆的一腳,有一團禁制進入的區域裡面,有這無數道破爛的身影,正呆呆的晃動,似乎一羣牲畜,被囚禁在了內中一般。
這裡被建設成了一座小城,將城中所有的死屍怪物囚禁於此。
“公孫越,這些百姓還不夠,你的軍隊還需要繼續去將更多的人送入城中!”在北門城頭之上,一個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看着前方城中正緩步行動的百姓,卻是帶着一抹冰冷的說道。
在道士旁邊,公孫越眉頭微蹙,看着城中的百姓,想到道士要做的事情,卻是心頭生出了一股老大的不願意,不過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他去反悔。
“張樑,已經有十萬幽州百姓入內了!這祭壇需要的血液也該足夠了吧!”
公孫越扶着城牆垛口,看着前方輕聲說着。
前些時日,楚河自中山城外殺掉公孫瓚後,他便要騎兵去征討楚河爲他的哥哥報仇,可是張樑卻找上了他,給他出了一個計,言只要在盧龍城中行此血祭大典,便可以讓楚河直接身亡!
他本來是不相信這些,可是在見識到張樑的術法之後,也便相信了這個計劃。
如此,他在一面派兵阻擋趙雲大軍的時候,也在安排的軍隊,將盧龍周邊,甚至徐無山周圍的百姓,全部推送到了盧龍城中。
起初張樑只說十萬,可現在卻說不夠,讓他的心中難以平靜。
他想要楚河的冀州和幷州,可他更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因此而受損。
十萬百姓,如此罪孽,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會是一個什麼下場,不過他已經做了,卻是沒有任何的後悔。
“公孫越,楚河爲人中之龍,經歷的這些戰事,斬殺的人至少也有數十萬之多,你這十萬百姓卻只能讓他氣血潰敗,在無戰場之勇而已
!”
張樑輕蔑的說着,眼中卻是閃動着一抹激動的光芒。
不過,正待公孫越開口的時候,在遠處城外飛來了一騎,這是前方右北平的守軍傳信兵,正帶着右北平的緊急信件朝着這邊行來。
“報!緊急軍報!”
士兵將信件雙手奉上,低頭說道。
公孫越身體一動,將信件打開,卻是滿眼的大驚,看着旁邊的張樑不由驚聲說道:“趙雲已經攻破了右北平,不日便要破遼西,咱們這裡恐怕很快便要被發現了!”
“嗯?如此說來,計劃卻是需要改變!也罷,這十萬人卻是足夠了,傳令城外的士兵,全部進入城中,將城中百姓按照祭壇的方位安排到相應的地方!”張樑看着公孫越輕聲說道。
公孫越長長的出了口氣,他可不想幽州赤地千里,無人耕種,看了眼旁邊的士兵,趕忙下達了命令。
嗚!嗚!嗚!
頓時之間,城外約有一萬士兵,在號角聲下沿着土坡,朝着城中行去。
而在城中一角,那個囚禁着衆多死屍和鬼物的地方,卻是忽然閃現了一道身影,悄然攀爬在了大門之上,遠遠的朝着前方眺望而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城外的士兵大部分都進入了城中,僅剩下了數百人,在城外營地準備着糧草。
張樑看着進入城中的士兵,臉上卻是泛起了一抹微笑,輕聲說道:“好!楚河必亡!”
言罷,張樑緩步來到公孫越的身前,一腳將公孫越自城頭上面踢了下去。
“張樑……”
一聲悽慘的吼叫響起,公孫越卻是被摔了個腦袋崩碎,致死他都不知道張樑爲什麼會如此的對待自己。
便在這個時候,城外林中,忽然飛出了千人的騎兵,將那營中的數百人盡數推送到了城頭上面
。
城中的士兵正在不斷的安排着百姓,誰也沒有在意這裡的情況,方纔的吼叫更是沒有聽到。
“哼!真是一個廢物,這世間哪有致人死亡的咒術,若有的話,這天下早就是兄長的了!”張樑譏笑的說着,身後的士兵卻是悄然的走上了城牆,將一個個的包裹放置在了城牆階梯之上,然後將一根極長的引線拿出。
若是常山的士兵再此的話,定然會發現,這些包裹乃是常山馬均發明的大型炸藥,就連那引線都是特殊研製的,卻是不知道如何到了張樑的手中。
嘶!
一聲輕吟之下,引線越來越短,最後引線勾動炸藥,便是一聲巨響過後,城牆側面的臺階被完全炸裂,斷絕了唯一一條離開盧龍城的道路。
吱呀!
與此同時,在那城牆一腳的地方,那道人影將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緊接着內中嘶吼的死屍和怪物,瘋狂的朝着外面飛馳而去。
他們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城中的百姓和士兵均是一愣,紛紛朝着遠處看去,但見那一團煙塵之下,道路斷絕,一個個的士兵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之中。
嗷!
一聲嘶吼頓時響起,緊接着衆人便看到了一羣黑壓壓的怪物朝着他們廝殺而來,那殘破的軀體,碎肉,還有令人作嘔的氣息,讓所有人陷入了一片狂亂之中。
噗哧!
一個士兵顫抖的將長刀刺入了死屍的身體之中,只是對方並未死去,而是掙扎着伸出利爪,將那士兵的臉面撕裂……
城頭上面,張樑看着下方一片混亂的景象,自懷中掏出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材料製作的紫金葫蘆,將其放在了身前一個黃符之上,口中唸唸有詞,身後的士兵正不斷的將城外的這一條道路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