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還好孟優即時趕到,一刀砍開張遼的雁翎刀,旁側的朵思大王舞起一柄巨錘,對着張遼胸口就砸。
張遼猛地收刀,盪開朵思大王砸來的巨錘,孟優心知張遼厲害,連忙喝道:“張遼由小弟和朵思來擋,大王你快快撤離!”
孟獲聽言,急勒赤毛牛奪路逃去,正逃間,卻聽得祝融夫人在後面大呼而道:“你那死鬼,還不快快來救老孃!!!”
原來祝融夫人被晉軍重重圍住,衝破不出,當下見到孟獲,連忙張嘴便是呼救。
孟獲聽祝融夫人喊起,心裡卻在尋思,就憑孟優和朵思難以抵擋張遼許久,倘若自己去救祝融,張遼趁機趕來,那該如何是好。
孟獲臉色連變,最後竟是對祝融夫人的喝喊,置若不聞,狂拍赤毛牛,飛快逃開。
祝融夫人見孟獲逃走,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大罵不止,就在此時,晉軍兵士紛紛涌來撲殺,祝融夫人拼死抵擋,險象環生,眼見不久便要被晉軍擒下。
猝然間,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只見馬超手提錦獅銀槍,英氣颯爽,殺開一條血路,趕來營救。
馬超槍舞迅疾,槍出如若驟雨之勢,那張俊秀的臉龐上血色斑斑,更顯幾分血性狂野,不一時,馬超便是趕至祝融夫人身邊,厲聲喝道:“西涼馬孟起在此,夫人不必擔憂,有我在此,這些惡賊休想傷你半根汗毛!”
祝融夫人見得。不由一時失神。芳心觸動。還未回過神來,又聽一道喝聲吼起,原來是張遼舞刀殺來。
祝融夫人頓時臉色一變,穩住心神,隨着馬超奪路而走,張遼看得眼切,忽然勒馬一轉,截殺過來。
馬超暴瞪獅目。怒聲一喝,護在祝融夫人面前,一邊與張遼廝殺,一邊應付着撲來的晉軍兵士。
祝融夫人見馬超這般威猛,芳心又是一陣觸動,眼見馬超勢急,連忙舞起銀槍助戰,掃開撲來的晉軍兵士後,急取一口飛刀,向張遼猝然投去。
破空聲驀然暴起。張遼臉色一變,驅身一避。險險避過,馬超得有空隙,大吼一聲,掄起錦獅銀槍,望着張遼心窩遽然刺去。
馬超這槍來得極快,張遼一時抵擋不及,眼看將要被刺中,電光火石之間,一柄不知何時刺出的銀槍,須臾趕至,刺在飆飛的錦獅銀槍上。
馬超臉色一變,見是成公英,連忙呼喊祝融夫人先走,哪知祝融夫人雖是女兒之身,但卻有男兒氣概,凝聲亦喝道:“將軍爲救奴家,身陷險境,奴家豈可爲保己身,而不顧將軍!”
祝融夫人喝畢,舞起銀槍,便來戰住成公英,而馬超則與張遼殺起,四周晉軍一擁而上,就在此時,一部盡數身穿藤甲的蠻兵,火速趕至。
這些蠻兵皆是祝融部落的族民,萬餘藤甲兵赫然殺至,揮舞長刀猛烈突殺,晉軍士紛紛前往抵擋,哪知這些藤甲兵卻好似鬼兵一樣,竟是刀槍不入。
一時間,晉軍被連番殺退,藤甲兵撲涌來救,馬超和祝融夫人奮力盪開陣腳,逃回陣內。
張遼臉色一冷,縱馬來追,一員藤甲將校持刀抵住,張遼一提雁翎刀,倏然暴砍,正中胸甲。
只是以往無堅不摧的雁翎刀卻僅僅砍透了些許,張遼臉色微變,見那藤甲將士提刀劈來,驟然斜砍其脖頸,這纔將其殺死。
張遼迅速收刀,這時在後面的成公英扯聲喊道:“張將軍,這些蠻兵身上的鎧甲甚是詭異,我這銀槍卻是難以破入!”
張遼聽言,又見數十藤甲兵殺來,舞起雁翎刀,倏然暴出,皆是劈中其頭顱、咽喉位置,奪路而殺。
面前藤甲兵蜂擁趕來,張遼一時突破不得,張遼引軍強突,亦是殺破不開。
此時祝融夫人和馬超早已退走,張遼眼見這些藤甲兵難敵,不欲與之過多糾纏,喝令一聲,便與成公英引兵復回殺入亂軍之內,擒殺亂軍內的蠻兵。
卻說孟獲慌忙逃命,沿着河岸望偏僻處而走,一衆酋長緊緊地跟在孟獲身後,忽然一聲暴喝突起,無數箭矢當頭落下。
只見高坡處,兩員晉軍驍將,正指揮着弓弩手射箭,四五個蠻族酋長躲避不及,被射落馬下。
孟獲嚇得臉色劇變,連忙轉過赤毛牛,望山谷而逃,正逃間,卻見南、北、西三處耀起火光。
孟獲疑有晉軍兵馬,因此不敢貿然前進,只得望東奔走,方纔轉過山口,見一大林之前,轉出一部晉軍,爲首之將正是李遠和陳寧。
李遠把槍一招,遙指着孟獲,厲聲喝道:“蠻王孟獲,你屢屢犯我漢境,罪不可赦,我奉成郎中之命在此等候多時,特來取你項上首級!”
孟獲聽言大怒,回顧左右酋長,帶着幾分瘋狂之色喝道:“此番又中奸賊詭計,我軍大多難保,若是諸位隨我拼死而殺,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那數十酋長聽了,各個精神一震,齊齊吼起,惡煞着面孔,各提兵器,拍馬猛衝向前。
孟獲騎着赤毛牛,首當其衝,當先吶喊,搶到大林之前,李遠眼見孟獲與一衆蠻族酋長趕來,毫無慌色,忽然間卻是展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孟獲見得,心下一突,當即猛地一勒坐下赤毛牛,那些蠻族酋長不知何事,蜂擁而衝,猝然間,‘噗嗤’一聲,盡數跌入陷坑中,慘叫不絕。
李遠冷着面色,一聲令下,率領一衆將校來擒孟獲,孟獲見眼前一陣灰塵大起,好似地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拍起赤毛牛狼狽而逃。
李遠縱馬飛奔,胯馬駿馬嘶鳴不斷,少頃趕至孟獲身後,鐵槍驟然刺出,哪知孟獲卻是詐逃,見李遠追來,正是心喜,暗道李遠莽撞。
眼下聽得背後聲響,猛地轉身,祁紅鐵蒺藜骨朵突兀砍出,同時,另一手抓起盾牌就向李遠砸來。
李遠急收槍一擋,‘嘭’的一聲暴響,鐵槍頓時盪開,孟獲轉過赤毛牛,連聲咆哮不斷,逼出全身力勁來殺李遠。
情勢危急,李遠的槍式猛地加快,如同激流之勢,對着孟獲暴刺不停,孟獲見李遠武藝不凡,心裡一驚,亦是全力而殺。
幸好李遠力勁不大,雖然槍速猛烈,卻並未對孟獲生出威脅,孟獲扯聲一吼,使盾盪開李遠的鐵槍,舉起祁紅鐵蒺藜骨朵向李遠面門就砸。
就在此時,陳寧亦是追近,一刀迅飛而出,將孟獲的殺招破去,隨後,兩人齊齊猛攻孟獲,一時間,孟獲被李遠、陳寧聯手殺得慌亂無比。
又是殺了十幾回合,孟獲見後方有數個晉軍將校殺來,不敢託大,盪開陣腳便是退走,李遠等一衆晉軍將校,死追不放。
孟獲逃了數百步,忽地一陣馬蹄聲傳來,原來是孟優和朵思大王引着數百從騎趕了過來。
孟獲頓時涌起狂喜之色,死命望那部人馬衝去,孟獲逃回陣內,見李遠、陳寧引數個將校來追,氣得火冒三丈,速命孟優、朵思大王去擒李遠、陳寧。
不過就在孟獲話音剛落,後面晉軍追兵殺來,孟獲見狀,哪還顧得李遠等人,速引着孟優、朵思大王一衆人馬,望山谷逃去。
晉軍一路狂殺,孟獲等人皆棄了坐騎,翻山越嶺,藉着山林茂密,逃脫一劫,衆軍士追失了孟獲,只好帶着數百駿馬,還有一頭赤毛牛趕回來見李遠。
此時李遠早將那跌入陷坑內的蠻族酋長一個個拖出,用繩索縛定,比及黃昏,戰事皆止,落淵河沿岸盡是蠻兵屍體,河內更是被屍體堆滿,河水溢出,風一拂過,盡是血腥之味。
在四周被擒下的蠻兵,知得一夜之間死了如此多同袍,各個皆是驚駭不已,面如土色,望着那一隊隊漢人兵馬,如同見了牛鬼蛇神,盡是悚然之色。
南蠻此番捲土重來,可謂是曇花一現,不到半月間,便被晉軍殺得潰散,死傷過半,俘虜無數,隨孟獲一同而來的酋長几乎都被晉軍俘虜。
卻說馬超一衆人連夜馬不停蹄,逃出梓潼境界,見晉軍再無趕來追襲,便在一山口內歇息。
法正與馬超趁着蠻軍都在歇養,兩人走到山林某個隱秘之處相談,馬超陰沉着臉色,向法正問道:“孝直,如今蠻軍已敗,我等下一步該當若何?”
法正皓目爍爍,面色一沉,原來法正早前收到劉備的傳信,在信中,劉備有着特殊指示,本來憑法正之智,在數日前如何看不出成公英的計策,法正卻不拆穿,全因是按照劉備的吩咐。
只聽法正肅然答道:“蠻夷此番又是大敗,前後死於晉軍手下者,足有十餘萬人,想必蠻夷對晉軍懼如鬼神,孟獲連番敗北,對晉軍更是恨之入骨,依照大王之令,當下可與那孟獲交涉,讓蠻夷爲我大蜀所用!”
馬超聽了,略一沉思,卻有幾分憂慮而道:“話雖如此,但我看那孟獲並非愚昧之人,此人心胸狹窄,只怕此事難爲!”
法正聽言,忽然咧嘴笑起,目光帶着幾分莫名的神色望向馬超,馬超不由一怔,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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