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的武力有多強?不少人認爲,如果黃忠不是不受重視,呂布的三國第一武將就要讓位了。畢竟他在年老力衰之時,單挑了正值壯年的關武聖。不但不落下風,而且要不是黃忠箭下留情,關老二早就被人射個透明窟窿。
而此時的蕭一遇到的可是年富力強的黃漢升。雖然神弓不在,單隻一把腰刀,壓迫之感鋪面而來。蕭一第一次看到趙雲認真的表情,而自己那個萬軍叢中神色不動的義兄。此時也是將手中的短戟緊了又緊,顯然手心正在冒汗。
“父親。”一個稚嫩的童音從馬車中傳來,黃忠身上的氣勢一泄。那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敘兒,是你嗎?”
聽到黃忠這一聲呼喚,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生從馬車中出來,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不過眼神中透着一股靈動之氣。正是黃忠的獨子黃敘。“父親,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許都玩的嗎?”
“黃忠,你也要反?”蒯良感覺情況不對,質問黃忠。
黃忠一時語塞,當初黃承彥說許都有個醫院,他就想帶黃敘去看病,所以他和黃敘說會帶他去許都玩。可如今蕭一居然把自己的兒子帶了過來,他知道蕭一不是那種拿至親要挾別人的人。但是現在這個場景任誰看了都是一副自己要攜子叛逃的樣子。
黃忠心思明朗,但他卻還是不知道,接他兒子並不是蕭一的主意,之前黃承彥的僕人攔住蕭一,就是爲了要他先行去接黃敘。
兒子在他人之手,再加上自己這半輩子的不如意。黃忠把刀收入刀鞘,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走向了馬車。
蕭一也沒有多說話,他對蒯良道,“蒯大人,要是沒什麼事,蕭某就先告辭啦。”
“蕭一,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回去嗎?就算黃忠魏延與你同行,你們也休想矇混過關。蒯某早就吩咐下去,如今關卡但見你的馬車出關就格殺勿論。你也不用妄想從小路逃走,今天這荊州,你要麼留,要麼死。”
“蒯良,你好大的口氣。”馬闖身爲蕭一親衛見有人敢威脅蕭一,火冒三丈。“我等能不能走且不用你擔心,你先想想你能不能活着離開此地。”說着就要去拿蒯良,蒯良一看四周,自己這邊現在只有十幾個人。而對方卻是數十個如狼似虎的精兵強將。
“朋義,”蕭一呵斥一聲,“不得對蒯大人無禮。”他又轉向蒯良,“蒯大人,對不起,蕭某管教無方,還請見諒。天色不早,我等還要趕路,就先告辭啦。”
蕭一知道,蒯良現在並不是在勸說自己,他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所以他也不能給荊州兵部防的時間,久則生變。他邁步上了馬車,黃忠魏延也騎上爲他們戰馬。一行人不做逗留,往許都而去。
蕭一搶親的消息很快被傳到了黃家,這時的黃承彥正好司馬徽,龐德飲茶。
“承彥好大一份嫁妝呀。”司馬徽笑道。
“我女兒都被逸山這個臭小子搶了,你還在說笑與我。”
“哼,”龐德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以爲你那點心思沒人知道嗎?你女兒被搶了,我怎麼不見你心急呀?”
“呵呵,”黃承彥打着哈哈,“這人都被搶了,急也無用呀。”
“你還裝。”龐德毫不客氣的戳穿他的謊言。“你叫你家老黃在路上等着臭小子。不就是怕他來太早,在這裡有那劉表蒯良,無法脫身。還有,那紅蓋頭蓋着的女子,連我都看的出那不是月瑛。你難道看不出?”
黃承彥被龐德識破也不着急。還是笑吟吟的,“龐德公好眼力呀。”
“少說奉承話。我可不是黃忠魏延那等莽夫,被人當了陪嫁還不自知。”龐德越說越帶勁。順嘴把黃承彥給女兒準備的“大嫁妝”也抖了出來。原來,黃承彥早就將黃忠魏延給賣了,賣魏延用的是功名,他在劉表手上一直不受重用,但黃承彥看得出魏延非是池中物,所以黃承彥送了他一份保護曹操手下重謀的功勞,這樣,魏延到了曹操處就能憑此功進身。至於黃忠,是人都知道他捨不得兒子。
“老夫可是一番好意呀。”黃承彥反駁道,“那劉表有眼不識金鑲玉,老夫也不能看着兩位真英雄埋沒於巡城小兵。”
“說的好聽。你還不是爲了那臭小子。”龐德很是不屑。
“龐兄何必如此動氣。”司馬徽出來打圓場。
“龐某隻是爲孔明這孩子不值,”龐德說了半天原來是爲諸葛亮打抱不平。“黃兄你如此偏袒逸山,可否想過孔明的感受,還有,此事過後師兄弟生隙,你難道不怕禍起同門嗎?”
“唉,”黃承彥見龐德說的嚴肅,他也只好嘆息道,“我也無奈呀,誰讓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呀。她喜歡逸山,我這做爹的又怎能看自己女兒不開心呢。無奈只好如此啦。”
“兒孫自有兒孫福。”司馬徽的和稀泥神功再次發動。“再者,我看孔明也早就知道了,他不是一直都只是稱承彥爲師嘛。”
“唉。”黃承彥又嘆息一聲,“孔明這孩子向來都懂事。過幾日我想將八陣圖傳給他。”
“如此甚好!”龐德一聽這話,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而與此同時,蕭一一行人正在逃亡路上狂奔,雖然蒯良說了他連小路也設了伏兵,但他們還是選擇走小路,這是無奈之選,大路上的關卡可不是靠他們這些人就能突破的。不過他們的運氣可說是太好了。因爲在前路設卡攔他們的居然是劉表手下排的上號的大將文聘。
那文聘吩咐擺下了拒馬鹿柴攔路之物,自己跨馬傲立道路中央,頭戴青銅獅子盔,朱纓倒掛,摟頜帶密排金釘,身穿大葉青銅甲紫戰袍,上繡海水江涯,寶藍色中衣,足蹬五彩戰靴。右手掌中這口刀叫三亭冷豔朔合扇板門刀,刀頭長三尺三寸三分三,背厚一指,刃薄一絲。光閃閃明亮亮冷森森望着膽寒,看着色變。
黃忠微皺眉頭,但是速度並不減緩。從身邊一名使刀的虎豹營士兵手中奪過長刀,“朋友,借刀一用。文長,你和二位將軍去劈開路障,黃某來擋那文聘。”
“好。”趙雲等三人也不囉嗦,一抽馬鞭,搶先馬車一步向路障衝去。文聘紋絲不動,大手一揮。路障後面出現了數十弓箭手對着三人放箭,這三位可不是平庸武將,各自舞動手中兵器,那些箭支叮叮噹噹紛紛擊落。
“射車。”文聘還是面沉似水,發佈命令沒有一絲猶豫。弓箭手立刻改變目標,向着蕭一的馬車又是一輪箭雨。
“不好,”魏延驚呼一聲,他們就算武藝再高,保自己還行,這種速度下卻難保馬車不失。
“你只管放寬心做自己的事。”典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色,別人不知道,但作爲義兄的他可知道,蕭一做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隻有外表好看而已。
果然如典韋所言,那些箭射在馬車上竟然都只是擦破木皮就被彈開了。竟然沒有一隻箭能留在上面,就更不用說穿透木板了。
“文仲業,和黃某過上兩招。”黃忠怕文聘又對馬車做什麼,雖然他也看到了弓箭對馬車沒用。可是自己寶貝兒子在車裡,容不得半點閃失。
文聘也被馬車驚到了,可他來不及再下命令。因爲黃忠已經提刀衝到他面前。二話不說,兜頭就劈。文聘舉板門刀相迎。
黃忠這一招力劈華山毫無花巧。純以力角,文聘只一擋就覺虎口發麻。不得已坐騎退後一步。
“漢升兄,莫非真要投曹?”文聘與黃忠算是舊交,他知道黃忠是有本事的人,並且也多次向劉表舉薦黃忠,奈何劉表不聽。劉表嫌他太關心兒子從不盡心君事,說白點就是嫌他沒加過班。
“仲業賢弟,你當知道,非是我黃漢升負他劉表,是劉表負了我黃漢升。”黃忠既然決定了去許都,就不想在多說什麼來辯解。“你我相識一場,卻從未較量一二,你再接黃某一刀。”黃忠抽回長刀,旋身一記斜劈照文聘胸膛斬去。文聘不敢硬接將板門刀靠在身側藉此卸力。
這時趙雲和魏延典韋已經來到路障之前,一聲爆喝,三名猛將各施兵器,一起使力。那些路障原本無比穩固牢靠。可在這三人招式下居然如枯枝敗葉一般,硬生生破了個七零八落。馬車借勢衝了過去,這些路障竟是沒有起到一絲阻擋的作用。
這個過程說來很長,但實際只在數個呼吸之間。劉表軍看着蕭一的馬車從身邊飛馳而過,還不及反應。身後黃忠又趕了過來,黃忠長刀一揮,驅散了準備繼續射擊的士兵。
士兵們一陣錯顎,黃忠不是在和文將軍打鬥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那些士兵再好奇的看向文聘,只見文聘長刀已然脫手。神色萎靡,嘴角還有血漬。
“不用去追了。”文聘下了一道命令,不過聽聲音有點氣力不支的感覺。其實就算文聘不發這個命令也不會有人去追。在場的人心中震驚,文將軍可是主公麾下大將,這個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巡城兵黃忠居然三招兩式就把他打到吐血,自己去了也只是死路一條而已,當兵吃糧可不是爲了送死。
同樣震驚的還有蕭一這一方的人,雖然感覺黃忠是個高手,但並沒有看他出過手,不想一出手就技驚四座。好一員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