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播種一事的劉鵬,邁着步伐緩緩向前府大廳而去。
大廳中,文武官吏會聚一堂,他們的表情各不一樣,有的閉目思索着什麼,有的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
“主公到”!
隨着侍衛的一聲大喝,衆人忙起身站好,等待劉鵬進來。
邁着步伐的劉鵬進入大廳後,掃視了一下兩側的衆人,緩緩走上主位。
“拜見主公”!
衆人對着劉鵬忙是一拜。
坐在高位上的劉鵬微微一笑,問道:“諸位這段時日過的可好?”
“在下等過的很好”!
“末將等也過的很好”!
廳中文武涇渭分明,各自回道。
聽到衆人言他們過的很好,劉鵬卻是冷笑一聲,怒道:“你們過的很好,可本將卻過的不好,中原諸侯們磨刀霍霍,都想出兵關中,搶佔長安解救天子。而幽州道路未開,本將連一顆軍糧都運不出去,如何率大軍進佔關中,救天子百官、扶社稷不倒”!
“主公息怒”!
衆人不明白自家主公爲何這麼大怒火?但均知道主公心情不好,便忙站出來勸道。
“本將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誰有辦法,能讓外界消息傳入幽州?”
劉鵬掃視了衆人一眼,厲聲問道。
衆人之中,唯有賈詡一臉的平靜,其他人或多或少被劉鵬怒火所驚。低頭不語。
廳中氣氛陡然一變,靜悄悄的,連衆人的呼吸聲都可清晰聽到。
劉鵬就這樣坐在主位上。靜看着他麾下文武們如何解答!
積雪瀰漫北地,道路上全是一片雪白,分不清哪處是去中原之路。有的地方甚至出現半人高的雪淵,人踏過去,一個不留神就會深陷其中。
對於這樣的事情,衆人也無可奈何,誰都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像這種往年少見的大雪。他們也不曾遇到過,能有什麼辦法。
“主公。詡倒是有一計!”
賈詡摸着鬍鬚,輕笑道。
“說來聽聽”!劉鵬臉色依如往常,口中生冷的說道。
“大雪覆蓋整片北地,年過之後的數十天中。暴雪持續不停,時至今日,雪花依舊飛揚!因此,詡認爲,黃河上必定冰厚三尺,主公可着哨騎沿着黃河而下,如此,必能趕到冀州。”
賈詡言語間帶着濃濃的自信神色。
道路上時有陷阱,一些道路也難以辨認。可在黃河之上,萬里冰雪,又該如何辨認呢?
“黃河之上。全是冰雪,哨騎該如何辨認方向?”劉鵬問道。
“黃河雖然結冰,然其周圍不會有樹木等,哨騎只需從上游出發,沿途隨時用兵器拋開積雪,看到積雪下面是河冰。就可繼續行走。如此,從上游走到中游。就能看見南皮城。”
賈詡笑着回道。
此計雖好,但不過是紙上談兵之舉,要想從上游出發而不迷路,這還需哨騎們自己探索。
“恩,文和此計不錯。”
劉鵬淡淡的讚了一聲,繼續道:“諸位,有何事要議?”
沮授管理着幽州民事,現在大雪紛飛,對各地百姓造成一定的損失,有的百姓家讓大雪覆蓋,年久失修的房子被積雪壓倒,無處容身的百姓只好跑到州牧府,請官府協助。
看着心情不好的劉鵬,沮授還是站了出來,道:“主公,薊城有五百多戶百姓家被大雪覆蓋,家中房屋盡失。如此寒冷氣溫,沒有房屋容身的百姓很容易凍死街頭。在下請主公撥發錢財,爲百姓重建房屋。”
這件事情劉鵬還是有所耳聞的,此時沮授道出,他便有了主意,道:“此時天寒地凍,即使本將撥放錢財爲百姓修建房屋,也沒有人願意在這麼冷的天掙那點工錢。”
此事卻被沮授忽略了,他本來認爲只要主公下令發錢,百姓就可在最短時日中住進新家中,不用在外受凍。
“周倉何在?”劉鵬喊道。
“末將在”!
周倉從衆人中站出來,拱手禮道。
“你率城中軍士,在城南大營升起木火,再到荀攸那裡領上一些糧食,將無家可歸的百姓盡數遷往城南大營,每日三頓飯食俱要管飽。”劉鵬直接下令道。
“諾”!
周倉應了一聲,站了回去。
“公與,如此可安?”劉鵬安排完後,徵求意見道。
城南大營本是一座軍營,後來城中軍士盡數搬往城西,此地也就閒置下來。現在用這些空營救濟苦難百姓,乃是最好之策。
“主公英明”!
沮授忙讚了一聲,神情中全是敬佩之色。
這事不過是一件小事,沒什麼可值得誇讚的!劉鵬淡淡一笑,繼續問道:“諸位還有其他事否?”
上將黃忠身穿戎裝,一甩身後披風,站出來道:“稟主公,我軍戰馬在近日中,連續凍死近千匹,再這樣下去,恐怕全營戰馬都得凍死,此事還請主公與各位先生出一主意。”
戰馬乃是劉鵬奪取天下的不可缺少之物,這些戰馬也全是北地上好戰馬,每匹可以說是價值十金,就這樣凍死在營中,可惜!
劉鵬思索片刻,道:“漢升,回去之後,吩咐士卒們砍伐樹木,再將所砍伐的樹木放進馬廄中,派士卒們點燃,將馬廄中的寒氣驅除後,便將火熄滅。此事須得謹慎,馬廄中的溫度既不能高,也不能低,一切由你自己把握。”
“諾”!
黃忠應了一聲,思道這生火取暖確實是個好辦法,遂退了回去。
“稟主公。顏良、文丑二人整日喝酒生事,昨日又打死了三名守衛,末將請主公斬殺顏良、文丑。”
太史慈一臉怒氣站出來稟報道。
顏良。文丑二人來到薊城後,便被安排到城西,由太史慈部下看守。
此時太史慈動如此大氣,就可知道顏良、文丑可是又借酒滋事了。
這二人雖勇,卻在謀略上有所欠缺,用來衝鋒陷陣即可。
現在袁紹已死,袁紹的幾位公子也是病的病。死的死!袁紹的勢力也多半歸降於劉鵬,這顏良、文丑只是一介粗人。劉鵬只需給其示一點好,不怕這二人不降。
“此事是本將疏忽,本該在年前就招降顏、文二人,只是那時太忙。給忘記了!現在正好,這二人經常滋事,留之無用,殺之可惜!就有勞文和去一躺,若這二人願降,可直接帶來見本將。若是不願降,則就地斬殺。”
劉鵬對着賈詡眨了一下眼睛,淡淡說道。
老狐狸咳嗽一聲,示意他已經明白。遂站出來拱手領命。
“主公,顏良、文丑都是袁紹上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主公若得這二人相助。無異於如虎添翼!此事還請主公三思,在下願親自前去遊說顏、文二將,必爲主公說來兩員大將。”
許攸看見賈詡,就如同看見鬼魂一樣,他可不相信賈詡會真的勸降顏、文二人。
依幽州這些文武官吏的做派,許攸認爲沒有人會喜歡顏晾、文丑那二人活着。這纔開口請命。畢竟顏良、文丑與他私交不錯,而他投到幽州軍中。正缺少一些武將與他保持在一起,這樣才能在幽州軍中佔據一席之地。
顏良、文丑曾是袁紹部將,這二人若是被他勸降過來,以後和他許攸就會站在同一條船上。於情於理、於公於私、許攸都認爲能勸降顏、文二人是對他最爲有利的。
就在許攸心情緊張、期望劉鵬能同意之時,前位上站着的沮授朗聲道:“主公,顏、文二人與許攸同爲袁紹部下,在下認爲,許攸應該回避,不應勸降這二人。”
沮授這話可謂是將許攸打入了深谷,誰都知道,他與顏、文二人曾效忠袁紹!可沒有人說出此話,他就有一線希望,現在被沮授這麼一說,他就是不想回避都不行了,否則幽州這些人連同劉鵬該認爲他許攸暗藏什麼心思了!
無奈之下,許攸忙站出來表忠心,道:“顏、文二人與在下曾有舊,由在下去勸,可多五成把握!這二人均是蓋世猛將,只要得此二人,主公大業必成,天下必清。”
許攸那點拉幫結派的小心思根本逃不過劉鵬眼睛,官場之上,必要有同盟支持,才能更進一步,這是千年不變的道理。
劉鵬輕輕一笑,道:“不用,子遠另有重任,此事就交由文和去做,成,本將麾下又能有兩員猛將,不成,薊城外的旗杆上多兩顆人頭而已!”
劉鵬說的是輕描淡寫,可聽在許攸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顏、文二人若死,他們這些袁紹舊部們,也就失去了在軍事上發言之權,從此只能屈居於幽州原先文臣的麾下。
許攸只好在心中暗自祈禱這二人能投靠幽州吧!
“子遠,有件重任你可願往?”
劉鵬看許攸表情,就知其正在暗自嘆氣呢,遂輕聲一笑道。
“還請主公明示?”許攸可不會冒冒失失的答應,畢竟只有性命最爲重要。
“城中積雪甚多,已將各處街道堵住,對百姓與官吏們行走造成諸多不便,你可寫份榜文,招募一些城中居民,將街道上的積雪清理乾淨!再派人取一些木材,在城中街道處架起來點燃,如此,也能緩和一下寒氣。所需錢財可去找公達先生領取。”
許攸愣住了!這哪是什麼重任,這是典型的懲罰呀,許攸真想抽自己兩耳光,明知道劉鵬暫時還不信任他,怎麼就爲顏、文二人求起情來了呢。
“怎麼,先生不願意去?”劉鵬輕笑着問道。
許攸忙站前一步,道:“在下願意,此乃造福百姓之事,攸豈有不去之理。”
“如此就好”!
劉鵬在小小的懲罰了一下許攸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