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靈大法

曹操一聽,卻呵呵笑道:“管先生此言只怕差矣,富貴榮華,乃天下人夢寐所求,豈有因折壽而拒絕富貴的道理!我亦曾遇祖宗夢兆,言我決無王者之命,但是孤已貴爲魏王,依然好端端的享受榮華富貴,並無因此而折壽!先生又何必擔心。”

管輅見曹操如此自負,目空一切,心中頗感不悅,他微笑道:“天命已定,豈能逆轉?並非不報,時辰未到罷了。”

曹操心中不由一凜,他雖然孤做自負,但對管輅的卜算神通,卻已深信不疑,決不敢忽視,他的心思不由一轉,暗道:這折壽之論倒不可以等閒視之,我拼鬥數十年,才得享目下的榮華富貴,晉位爲王,而天下尚分三王,未能一舉平定,若我的壽數因而折損,豈非得不償失,更爲我的子孫血脈種下禍根麼?……管輅既有折壽之論;便必有解救之法,我倒不可輕易錯過!

他忽然呵呵一笑,向管輅道:“先生既然不求富貴,那你欲求孤封什麼?先生但有所求,若合法度,孤莫不答允。”

管輅一聽,即毫不猶豫,朗聲道:“魏王如此多情,管某便大膽相求了,我與左慈一道入宮,不曾冒犯魏王,務請魏王恕罪,容他與管某等一同離去!管某就感激不盡了。”

曹操又哈哈笑道:“管先生所求,本來也沒什麼,但左慈以妖術欺我,若輕易放過,則有違朝廷法令。因此,除非他在孤面前露一手真材實學,且大大有益於孤,則孤便可念其功勞,以補其過。”

管輅一聽,心中不由甚感爲難,暗道:左慈對曹操恨意甚深,他又怎肯爲他施展有益於他的神通?但若左慈拒絕,曹操既擡出朝廷法度壓人,他又絕不會輕易放過左慈,令人爲難極了!

管輅心中轉念,便問曹操道:“既然如此,未知魏王欲求甚有益之神通呢?”

曹操一聽,呵呵笑道:“先生剛纔不是有因富貴而折壽之論麼?孤如今貴晉王位,忽然疑慮其中或有折壽之虞,因此,若那左慈能爲孤化解此兇,孤便十分樂意恭送他離開。”

管輅心中不由微嘆口氣,暗道:曹操妄自稱王,再加上其血煞戾氣,其天命折壽,王數不辰之危,已然註定,又怎可逆轉?……但若不答應,老左慈又決計難於脫困,此事如何是好?他無奈向曹操道:“祈壽之術,奪天地之造化,非同小可,我亦未知左慈是肯爲魏王施展。”

曹操笑道:“只要他肯爲孤延壽,孤便保存他的生命,這叫‘以命換命’,豈非十分公平合理麼?先生且以我的忠告,轉知左慈,等他回心轉意,則彼此便可好來好去,皆大歡喜。”

管輅無奈道:“既魏王有令,管某隻好勉爲其難,去與左慈說說吧。”

曹操欣然道:“如此好極!孤即派人引領先生到天牢見那左慈!他若回心轉意,先生便可與他一道出牢見孤。成功之日,孤答應決不再爲難於他。”

當下管輅即隨即隨曹操親自指派的司馬懿,到天牢見左慈。不知如何,左慈競答應了曹操以命換命的條件,於魏王宮中爲他祈壽。但左慈提出,施法之時,必須由管輅和他的倆位徒弟作護法。管輅亦提出需要他的徒弟諸葛在常司馬懿將倆人所求,回報曹操,曹操毫不猶豫,當即一口答應了。

爲曹操的祈壽,決定在三日後的魏王宮正殿施爲。

到這天清晨,魏王宮正殿早已按排好一切,數百武士、刀斧手伏於殿周,曹操高坐殿中,司馬懿則在曹操身側侍候。

管輅率笑猴兒、諸葛慧、諸葛鉤等三小,先行抵達。隨後,老左慈亦由天牢押進殿中來了。

諸葛慧眼利,驟見老左慈披枷戴鎖,面容枯槁,猶如待斃死囚,心中不由大悲,尖聲叫道:“魂王!若我師父爺爺的生命不保,這祈壽便決計無法完成啦。”

曹操微微一驚,忙道:“女娃兒喳呼什麼?爲甚無法完成了?”

諸葛慧尖聲道:“魏王的條件上以命換命,我師父爺爺才答應玩這祈壽,因此,若我師父爺爺生命不保,那魏王生命,亦必難存!既然如此,那祈壽又如何玩得下去?”

司馬懿一聽,心中不由大駭,暗道:曹操性極孤傲,他怎能忍受這女娃兒的冷嘲熱諷?女娃兒必定凶多吉少了。……

不知怎的,司馬懿在諸葛慧的身上,忽然憶起他那失散多年的胞妹,她假如尚在人世,必定亦如諸葛慧一般亭亭玉立了!司馬懿雖然連諸葛慧的身分來歷亦不知道,但與胞妹這般聯繫起來,他不由便爲她的生命安危擔憂了。他心中不由苦苦思索,如何替這女娃兒開脫。

不料等曹操發作,那仙靈老人左慈忽然呵呵大笑叫道:“徒弟孫女!你擔心什麼?區區天牢,小小枷鎖,豈能困得住我?師父爺爺仍長命百歲呢!…”他口中說時,身披的枷鎖,忽地一抖,然後竟忽地鬆脫,落在殿上。他坐在地上,絕無損傷;他被囚天牢七日七夜,滴水未進,此時面色卻忽地十分紅潤,猶如酒飽飯足。

殿上三人,包括曹操、司馬懿在內,均大感驚駭。

曹操到底見識甚廣,此時隨機應變,哈哈笑道:“看!女娃兒呵,你師父爺爺不是好端端的健在麼?因此這祈壽便可玩下去了。”

諸葛慧此時心中不由又好笑又好氣,暗自道:這師父爺爺分明以挪移乾坤繼續戲弄曹操,剛纔不過是裝出死模死樣罷了!…但師父爺爺爲甚不繼續裝扮下去?好令曹操求不得那見鬼的祈壽?如今反而令我啞口無語啦。

……

諸葛慧心性雖然嬌野,但亦知此刻身處龍潭虎穴,若曹操翻臉,她和師父爺爺等人,必定難逃劫數,她因此不敢再作聲了。

曹操佔了上風,心中不由大樂,他目注管輅道:“管先生!

那祈壽可以施爲了吧。”

管輅無奈,只好緩緩走到老左慈的身邊,輕聲道:“左老哥,你準備好了麼?”

老左慈呵呵一笑,道:“我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曹操一聽此言,猛地憶起當年赤壁慘敗之辱,他的臉色不由一沉,道:“左慈!只要你有助於孤,孤已答應赦免你的死罪,你又弄什麼玄虛?欠甚東風。”

老左慈笑道:“我這東風,便是一柄木劍,及四位護法而已,只要齊備,自然便可施爲了。”

曹操一聽,嘿嘿笑道:“區區一柄木劍,四位護法,孤以一國之力,豈難辦到!來人,替他捧一柄木劍出來,再任你挑選四位護法可也。”

不一會,侍者果然便捧出一柄檀木劍,交到老左慈的手中,老左慈把諸葛慈、諸葛鈞、笑猴兒三人,召到他三面,成一“品”字形站立。又請管輅站到他的身傍,位於“品”字形的中央。

老左慈手執檀木劍,肅然而立,倒也似模似樣,一副施法的模樣,但他心中卻暗暗叫苦,忍不住以腹音向管輅傳話道:“喂!管老弟!…你這不是將我老左慈往火坑裡推麼?

管輅亦以腹音回左慈道:“左老哥,我如何推你上火坑?……不是已說好的麼?”

老左慈微嘆口氣,道:“雖然此乃脫困之法,但你亦知我並不精於這可怕的運命之道,我只能從中助你一臂之力。若大功告成,則彼此皆大歡喜,只便宜了這老奸曹操!若不成事,卻又大大折損了你這神相管輅、我這仙靈老人左慈的名頭!…如此這般,豈非兩者皆得不償失麼?

管輅道:“左老哥,我苦不施此法脫困,你老哥雖可以你的尸解脫身,但你的徒弟孫女二人,只怕要變作屍身橫行了,其中的得失,左老哥你還須仔細衡量。”

老左慈一聽,也不必細想,便無奈的哈哈一笑道:“是!

是!爲我這寶貝徒弟孫女生命保存,說不得只好讓曹操佔大便宜也!…管老弟,但請吩咐,我須如何助你施爲吧。

管輅微一點頭,再以腹音傳話道:“左老哥!我已知曹操的時辰八字,當可據此而令他的元神出竅。但我功力未達此境界,須左老哥你助我一臂之力。”

左慈亦點點頭,回道:“管老弟須我如何助你?”

管輅道:“待會我放出曹操時辰八字。”黃色紙符,忽地凌空而起,又無風自動,猶如無線風箏似的,冉冉向宮外飛去。

老左慈見狀,亦不敢猶豫,當即施展他的大挪移神通,將真氣貫於指中,猛地向曹操的胸前射去!…曹操但感心胸一陣發漲,隨即又感神習躍躍而動,他眼前一黑,不由便伏在案上,呼呼入睡。他的心神卻十分清醒,但感身不由己,已凌空而起,緊隨前面飛舞的黃色紙符,向一座白霧茫茫的山峰飛去……司馬懿在曹操身傍侍候,見他忽然伏案而睡,而且呼呼有聲,睡得十分香甜,心中不由又驚又奇,不知其中有甚玄虛?但又決計不敢打擾曹操的好夢,因爲他深知曹操的脾性十分多疑,甚至在夢中亦會下令殺人,被殺之人,到人頭落地亦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因此司馬懿只好站立一旁,小心戒備。

此時,管輅和左慈二人,亦各自默運玄功,將自身的元神導出竅外,緊緊跟隨曹操的元神而去,管輅的功力,僅能催激紙符飛射,而左慈卻須以莫大神通,駕御曹操的元神,相較之下,左慈的功力比之管輅,顯然又勝出一籌。也難怪管輅的祈壽,非要左慈相助纔可施爲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飛越了多少個山峰,曹操但感自己隨前面的黃符,降落於一座有七色彩雲瀰漫的山峰。

山巔之上,一棵七彩樹下,正有二人坐着對弈。一人身穿白袍,向南而坐;一人身穿紅袍,向北而踞,白袍者樣貌詭異恐怖,紅袍者樣貌卻十分俊美。

曹操在後面甚感怪異,也不知是進是退,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曹操耳際,忽地傳人一縷尖音,道:“曹瞞!你時後有酒有肉,快捧將上前,向弈棋二老進奉。”

曹操扭頭一看,只見地上果然有一盤酒肉,酒以一精緻小壺盛裝,僅得二隻小杯;肉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裝在碟上。

也不知有多少數目。

他的心神此時恍恍惚惚,似乎忘了自己尊貴的魏王身分地位,回到被人呼作“曹瞞”乳名的孩童時代。他也不感爲難,俯身拜起酒盤,便向樹下弈棋的二老走去,他走到二老身後,拿着酒盤,一言不發,不知如何是好。

穿紅袍、白袍弈棋二老,下棋十分着迷,每走一步,均苦苦思索,但見一時紅袍者佔優,白袍者處於劣勢;一時白袍者忽出妙着,佔了先機,紅袍者急得長呼短嘆。

倆老又對弈了一會,穿紅袍老者忽然伸手向後一招。曹操見狀,即倒了一杯酒,遞到紅袍老者的手中。紅袍老者也不回頭,將手中的杯酒一口飲了;又伸手接過一小片肉,仍進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加贊:“好酒、好肉。”

那穿白袍老者見狀,引得口涎直流,終於他也按奈不住,伸手向後一招。曹操也同樣與他斟酒、獻肉。白袍老者飲酒吃肉,亦樂得哈哈而笑。

弈棋兩老者,接連伸手向後,接飲了數杯酒,連吃了數片肉。但卻默不作聲,連半句謝話也沒有,甚至根本不知曹操在身後苦苦侍候。

在倆老者的眼中,天地乾坤,彷彿只剩下樹下一盤棋,以及在四周飄浮的七色雲彩。

曹操也不知兩老者到底飲了多少杯酒,吃了多少片肉,他但知自己斟酒遞肉,已累得有點手軟,奇怪的是,精緻小酒壺中的酒,斟多少便有多少,永無窮盡;碟裡的肉片,吃多少有多少,永遠也吃不完。

雖然心中奇怪,但曹操卻漸感氣憤,心道:這紅袍、白袍老者,好大的架子!我斟酒遞肉累得手發軟,他二人卻大模大樣安樂享用!…連客氣話也不說一句,更休提請我坐下飲酒吃肉了!但我到底在何處?我到底是誰?……曹操越來越感氣憤,忍不住便要狠狠的發作。

就在此時,忽聽那穿紅袍的老者大笑道:“我乃南鬥,主人生壽,世人爲表謝意,往往上酒肉敬贈,我飲之無礙。但北斗老兄卻主人死喪,世人對你恨之入骨,絕無酒肉敬奉,你也絕不會收受,以免收人好處,延誤了世人應死之期。你怎的隨我大飲大嚼酒肉呢?”

穿白袍的醜陋老者一聽,不由吃驚道:“哎呀不好!我下棋着迷,受你誘惑,吃了世人的酒肉,收受了世人的好處,若不還禮,於理不合,必遭天譴!這……這如何是好?”穿白袍的醜陋老者,原來是主人死喪的北斗使者。

紅袍南鬥老人呵呵笑道:“受人酒肉,替人消災,天公地道。你已收受世人給你的好處,自然便該向他酬謝一二埃”白袍北斗使者爲難道:“但此人姓曹名阿瞞,於我的生死冊中,死期已屆,我又如何酬謝於他?”

紅袍南頭老人道:“我亦知他年壽僅得六十三歲,今己屆滿。但你我既已誤受其酒肉,須有所報,以還其酒肉吧。”

白袍北斗使者一聽,不由大驚道:“此乃人間酒肉,有形真實,我等玄虛之身,一經人口,便化無形之物,如何可以還他酒肉?”

紅袍南鬥老人笑道:“我等既乃玄虛之身,自然還其玄虛之物。我等便還其二年壽數吧。”

白袍北斗使者無奈道:“看來亦唯有此辦法啦!但爲什要還他二年生數?”

紅袍南鬥老人道:“你我共計飲了他二十四杯酒,吃了二十四片肉;一杯酒主其壽數一月中之黑夜,一片肉主其壽數一月中之白天,二十四杯酒、二十四片肉,恰好是二十四月之白天黑夜,那忌非恰好兩年之壽數麼?”

白袍北斗使者無奈道:“南鬥老兄所言甚是、我等便在其壽數六十三中,將‘三’加二劃,改成‘五’吧。”

紅袍、白袍倆老者,經一番商議,果然有所行動,各自在身邊摸出一本冊子,紅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紅冊,白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白冊。兩老者又各自掀開,各執紅筆、白筆,便要更改。

此時曹操見狀,才知此乃祈壽,他不由一陣悔恨,心道:“早知如此,一杯酒、一片肉主人壽數一個月,我便拼命進獻,讓他們大吃大喝、多飲多嚼,令我之壽數大大延長!

但此時後悔已太遲了,曹操心中,不由老大不服,忍不住大叫道:“不公平!我不服氣。”

紅袍、白袍兩老者一聽,不由手中紅筆、白筆一頓,虛懸於空,厲聲道:“如何不公?不服什麼?”

曹操大聲道:“酒肉既可延人壽數,怎可不分尊卑、一概而論?普通低賤之人,杯酒片肉可延壽一月,但我貴爲魏王,以王者之尊,進獻酒肉,自然你等須加倍酬報!因此我的一杯酒、一片肉,可抵常人十倍之數埃”紅袍南鬥老人一聽,不由呵呵笑道:“在我眼中,大地萬物,皆有繁衍生息之權,豈有尊卑貴賤之分?”

白袍北斗使者亦哈哈笑道:“我所掌死冊,並無分帝王草野、鉅富乞丐,但屆死期,必入死冊,絕無例外。”

曹操一聽,心中又氣又惱;可惜再無法反駁,因爲他就連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又聽紅袍、白袍兩老者大笑道:“於我們眼中,你不過是在世六日零三個時辰之小娃兒,何來什麼王者之尊?否則,我等亦不會憐之;再替你添多二個時辰之壽數礙…”話音未落,兩老者已各自揮筆,分別在自己的在壽冊、死冊上面,取掉二筆。

然後將手中的紅冊、白冊,分兩面向曹操一照,猛地一紅一白兩道強烈光華,猶如兩股威力驚人的旋風,將曹操凌空擲起,向七彩茫茫的虛空飛射而去!…曹操心中大駭,不由大叫一聲,忽然已清醒過來。他定了定神,才發覺自己仍身坐魏王宮正殿之中,他身傍的司懿正小心侍候。不過,在殿中施法的老左慈、管輅二老,連同三位少年男女,卻已失去影蹤了。

司馬懿見曹操已醒來,正欲詢問,曹操卻已吃驚他說:“那左慈和管輅等人,怎的不在殿中施法?”

司馬懿道:“剛纔管輅在殿中向大王請畢,向大王告辭。

微臣見大王忽然把手向殿外一揮,示意讓他們離開,不敢有違,便代大王下令,放他們五人出宮去了!…但他們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快馬加鞭,應可追回。

曹操沉吟不語,好一會,才半欣喜半失落的擺擺手道:“算了,他們皆玄虛之人,就算追截回來,非他們真心實意相助,於我亦無多大益處!…”他一頓,又微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況且他們所施的祈壽,亦已成功了一半,雖不盡人意,我亦無話好說,任由他們離去吧。

司馬懿一聽,這才暗鬆口氣,他微一思忖,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王剛纔伏於案上入睡,莫非是有奇遇麼?所見所聞,又是否與大王的壽數有關呢?…司馬懿說畢,便知犯了曹操的大忌,心道:“曹操必已知其壽數,但並不滿意因此既感安慰又暗暗焦急。司馬懿心中轉念,便連忙道:“微臣料想,那老左慈必定可以爲大王長久延壽,大王必定可以長命百歲,微臣衷心恭賀大王。”

曹操卻微嘆口氣,道:“我已知大命如何了!一切我亦自有安排。你可願意爲孤效勞。”

司馬懿一聽,更證實了自己的推斷,知曹操必已時日無多了!…他連忙更恭謹的道:“大王但有指令,微臣必心如鐵石,爲大王效勞。

曹操亦不再猶豫,隨即道:“孤升封你爲太子少傅,以輔助太子曹丕,你須好好指導太子早日成材。”

太子少傅,亦即等如太子的老師,日後太子登基繼位,那太子少傅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師了!…司馬懿心中欣喜萬分,忙向曹操跪拜謝恩。

曹操又道:“孤欲於漢都舊址洛陽,建一宮殿,定名爲更始殿,你以爲如何?”

司馬懿一聽,心中不由又一凜,暗道:曹操欲於洛陽建宮,又定其名爲更始,顯然已有意讓他的子孫以魏代漢,又行將定都洛陽了!…由此足證,曹操必已自知時日無多,以魏代漢的驚世之舉,留給他的子孫了!如此上來,日後的曹丕,豈非成了魏帝麼?……司馬懿心念電轉,不由暗晴慶幸自己被封爲太子曹丕的少傅。而且,他自這一刻始,已斷然地作出決定,他必須分出一半心血精力,牢牢的把握住太子曹丕的心。

當下,司馬懿拜領魏王曹操的令旨,以“太子少傅”的身分,入駐曹丕的太子宮,又與太子曹丕一道,前赴漢朝舊都洛陽,督率建造一座宏偉的新宮——更始殿。

曹操決定在漢朝的舊都洛陽建造新宮,又定名爲更始,他的深長用意——改朝換代,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時,趁機逃離鄴郡魏王宮的老左慈、管輅二老,以及諸葛鈞、笑猴兒、諸葛慧等三少,卻己遠在鄴郡南四百里外的荊州大道上。

仙靈老人左慈着實戲弄了曹操一番,心中十分得意,一路上嘻哈不絕,猶如一位饞嘴娃兒剛偷吃了甜糖似的。笑猴兒、諸葛慧心性原本就頑野,眼見這位老師父如此,亦樂得陪他一道瘋瘋癲癲。一老二少,倒似變成三位小頑童了。

諸葛鈞心性嚴謹,不苟言笑,他見了老左慈三師徒的模樣,不禁暗暗皺眉。他忍不住向管輅悄聲道:“師父!不好了……左老前輩心瘋了!不但如此,只怕還傳染了他的徒兒哩。”

管輅微微一笑,輕聲道:“鈞兒稍安毋躁,依我看來,左老兄三師徒,在魏王宮悶得太久,一口悶氣無法宣泄,如今重返自由天地,還不縱情發泄麼?他三師徒練的是仙靈神功,左老哥已成半仙之體,他的二位徒兒亦已內潛三分仙氣,只怕泰山崩裂於眼前,亦難令他們失心瘋呢!…”管輅忽然一頓,因爲就在此時,諸葛慧已呼地掠到他的面前,半嬌半嗔,俏目的的,盯着管輅,管輅見了,心中也不由微感發毛,在這位仙靈門嫡傳人弟子的面前,連管輅這位一代神相亦有點不知所措,看諸葛慧的神氣,管輅便知她必定是前來“興師問罪”了,他無奈陪笑的說:“諸葛姑娘,有甚疑難麼?若有疑難,我爲你解釋便是?

諸葛慧微哼一聲,道:“慧兒的確有天大的疑難,憋了大半天,非要向管前輩詢示不可啦!…”諸葛慧雙手往俏腰兒一叉,嬌野的說:“請問管前輩!那魏王宮中的曹操,是否嗜殺成性?上至天子皇后,下至平民百姓,觸怒了他,一樣照殺不誤,近日又再殺三百多人,加上徐州的三十萬百姓平民,曹操是不是共殺了三十一萬一千三百五十人了?

管輅微嘆口氣,道:“的確如此。”

諸葛慧道:“當然如此!但這只是與曹操直接有關的殺人數目!若再加上他在戰場上所殺,是不是達千百萬之數啊?”

管輅不由微笑道:“這也不錯,或許還只多不少也。”

諸葛慧嗔道:“既然如此,那管前輩爲甚還替這嗜殺成性暴君施展祈壽,讓他壽命延續,長命百歲,繼續肆虐人間!這與管前輩濟世救人的神相鬥宗旨可大大不符埃”管輅微笑道:“慧兒稍安毋躁!曹操固然嗜殺,但他既三分天下的天機勢格中人,他於戰場上所殺,便屬天命之數,這筆血債並不可算到曹操的身上也。例如東吳的孫權,蜀川的劉備,甚至是你的二哥諸葛亮、子龍哥哥等人,亦屬此天機勢格中人,手中難道可能不沾血腥麼?此乃天命難違啊!……至於曹操的兇殘,那是他的本命之數,受此血煞衝擊,他必然大大折壽,基本命之劫,亦難逆違也。”

諸葛慧一聽,不由怔了怔,心道:是啊!就算是我二哥孔明,身爲天機傳人,他爲了導引那三分天機的演行,在戰場上亦必定殺生不少,這與曹操在戰場上所殺,亦並無甚分別也!……但她心中仍不服氣,反駁道:“誰說曹操會大折壽?管前輩不是已替他祈壽,讓他長命百歲麼?”

管輅一聽,不由呵呵笑道:“我雖然爲曹操施行了祈壽,但他受本命中血煞所制,雖然祈壽,亦必不長也!”此事你師父爺爺有份參與,你若不信,爲甚不問問你的師父爺爺。

諸葛慧一聽,連忙又轉身向老左慈飄去,老左慈此時正邊走邊教笑猴兒凌空捉鳥的妙法,只見他迎空把手一伸,隔他十丈遠的一隻彩雀兒,便呼地落入他的掌心中,他手心一合,彩雀便被他困在掌中了,諸葛慧呼地掠到,老左慈見她半嗔半惱,嚇得手掌一鬆,讓彩雀兒飛走,一面向諸葛慧賠笑道:“慧兒莫惱,師父爺爺知你最恨殺生,看!彩雀兒不是生蹦活跳的飛走了?”

不料諸葛慧卻不理會有趣的玩意,身子俏靈靈的一旋,堵住老左慈的欲逃方向,嬌野的說:“師父爺爺,慧兒問你,仙靈門的宗旨,是否以天下生靈爲本呢?”

老左慈頭皮不由一陣發麻,瞅了神相管輅一眼,心中暗道:這老神相該死!怎的將此燙手芋兒往我這面扔?……但此時他避無可避,又知若不解開諸葛慧的心結,她誓必沒完沒了,糾纏不消。老左慈無奈的賠笑道:“我的乖徒弟孫女!……你問這怎的?天下生靈,自然是仙靈門的本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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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鬼運財 福廕兩家第十六章 天機磨劫第六章 龍脈化煞第九章 三大奇人第十五章 師門奇緣第三章 西川龍戰第十章 擬刺吳王 偷聽機密第十八章 西方煞氣第十九章 密函玄機第二章 無極天機第六章 星斗挪移第十一章 青龍之鬥第十三章 六合神劍第四章 臥龍鳳雛第十章 旋乾轉坤第十六章 天機傳人第十七章 天機莫測1.蒼茫大地尋龍俠 人神共爭一針地第二章 大江東流第十二章 仙靈大法第八章 陣圖之秘第十二章 諸葛奇遇第十六章 再窺星斗第五章 龍脈之移第十章 五鳳朝陽第十四章 西施救國 潛龍護駕第十五章 臥龍出山第四章 白兔龍氣第四章 尋龍堪輿第十一章 逆運天機第十四章 水鏡先生第十八章 西方煞氣第十一章 偷襲軍營 遊說夫差第四章 尋龍堪輿第五章 赤壁鏖兵第十五章 師門奇緣第八章 鼎立玄機第十九章 洛陽秘辛第二十章 軍機風雲第十七章 深陷機謀第十二章 亢龍有悔第三章 逆反天機 陷入絕境第十章 五鳳朝陽第九章 驚天奧秘第一章 赤龍脫困第六章 龍脈化煞第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十四章 天緣之合第一章 桃花劫數第七章 雙龍之鬥第十二章 諸葛奇遇第十一章 偷襲軍營 遊說夫差第十五章 師門奇緣第十七章 深陷機謀第十三章 討論興亡 助越復國第九章 驚天奧秘第十七章 天機莫測第九章 驚天奧秘第十六章 天象六合第七章 雙龍之鬥第十九章 天機暗運第一章 盤龍古洞 龍的傳人第四章 尋庇護國 再逆天機第十章 天機大勢第十五章 飛蟬俠女第七章 雙龍之鬥第七章 驚天之變第六章 禁宮鉅變第十九章 白兔龍穴第十四章 西施救國 潛龍護駕第九章 越國棟樑 山中培育第二十章 諸葛化身第二十章 仙靈老人第十二章 仙靈大法第十章 擬刺吳王 偷聽機密第七章 雙龍之鬥第九章 方天畫戟第一章 三星沖霄第十二章 仙靈大法第十七章 空城幻術第十三章 疑幻疑真第十五章 臥龍出山第十七章 鳳儀之變第七章 雙龍之鬥第十二章 諸葛奇遇第三章 天機連環第十二章 天機神算第九章 力延龍脈第八章 天下三分第四章 白兔龍氣第五章 赤壁鏖兵第十八章 魏宮生變第一章 赤龍脫困第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七章 神劍倚天第十三章 六合神劍第七章 天機真傳第十二章 延繼國運 奉獻西施第十章 旋乾轉坤第六章 反客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