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也是,曹操這廝十分狡猾,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會你我一起去拜訪韓將軍!我們協商一下如何破敵!”馬超有些心煩意亂,求和不許,那麼只能死戰,但是現在軍糧不濟,縱使強攻,也不一定可以取得效果。爲今只能去看一下韓遂,看這個老狐狸有沒有什麼辦法!
兩人一前一後從軍營出發,騎着快馬,大約兩個時辰的功夫,就來到了韓遂的駐地。
韓遂與馬超分屬兩個勢力,所以軍營、軍糧等都分開解決,爲了彼此照應,兩者駐地相差不遠,呈兩點分佈,進可攻退可守。
看到馬超與馬岱前來,韓遂遠遠就開始打招呼!
“兩位賢侄,老夫有失遠迎了!”韓遂面色枯瘦,一撮山羊鬍,眼睛小而有神,一看就是精明之人。此人與馬騰一起稱霸西涼,又曾義結金蘭,年長馬超許多,所以直接稱呼馬超爲賢侄。
“拜見韓世叔!”馬超也不擺譜,跳下戰馬,將馬繮扔給營口守衛,直接迎向韓遂。
“前方大戰正在進行,兩位賢侄不在自己軍營,來到我這裡有何事?”韓遂看到兩人也十分吃驚,主帥擅離軍營,是爲將大忌。
“還望與世叔進帳詳談!”馬超看這邊人多嘴雜,急忙拉着韓遂小聲說道。
“好!兩位賢侄且隨我來!”韓遂拉着馬超,徑直走向自己營帳。
韓遂喝退左右侍衛,坐在軟塌之上,示意馬超、馬岱一起坐下。
“如今已無外人,究竟何事?賢侄且細細說來!”韓遂看着兩人,細聲的問道。
“小侄此番前來,主要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前段時間商議求和之事,曹操迄今爲止還是沒有回話!小侄認爲這是曹操的緩兵之計,企圖拖延我軍前進的時間!至於第二件事,不瞞世叔,我軍的軍糧已經不多,最多再有十天,就要糧盡!是進是退,還要仰仗世叔出謀劃策!”馬超臉色凝重,說的也是實情。
韓遂聽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當真是最壞的情況。
“糧草方面,我這裡也並不是十分充裕,如果賢侄需要,可以借出一些,讓賢侄支撐幾日!只是這並非長久之計!爲今要想的是,如何擊退曹操!只有打退了曹操,才能從容的進兵或者撤退!”韓遂這樣說,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因爲西涼此番前來,帶領了幾萬的騎兵。潼關之前,地勢平坦,又有渭水守護,如果曹操要渡河,這幾萬騎兵就足夠將曹操的渡河之兵殺的片甲不留。
正在幾人商議間,一個士兵快步的跑到營帳之前。
“將軍,對面曹軍正在大舉調兵,準備了許多船隻,看樣子是要渡河!”
“什麼!”韓遂、馬超、馬岱三人一起站了起來!
曹操這是等不及了?韓遂與馬超相互對望一眼,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如果曹操長期堅守不出,無計可施的西涼聯軍只能撤退,但是曹操如今竟然要渡河,這就給了聯軍極大的機會。
後世很難想象的到,在古代面對
幾萬大軍的守衛,想要渡河的艱難程度。即使是一戰二戰時期的大軍渡河,也是非常困難的。在這樣的戰役裡,武力、智力之類的詞語幾乎是無用的,哪怕勇猛如同馬超,也不敢貿然帶領大軍渡河作戰。
“世叔,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趕回軍營,協同世叔,殺一殺曹孟德這個半渡之兵!”馬超立刻就嗅到了戰爭的時機,急忙朝韓遂拱手辭別,帶領着馬岱急速趕回自己營地。
韓遂送走馬超兄弟兩人,點齊大將,連帶謀士成公英,一起趕赴渭水江邊。
此時的河水對岸,無數軍馬正在緊密的排列着,幾百艘中型船隻正碼在岸邊。這些軍馬就是準備用這些船隻渡河。遠遠可以看見一員大將正在往來指揮。
“這個將領應該是于禁吧?”韓遂仔細的看了一會,問道身邊的成公英。
“久聞于禁善於行軍佈防,精於水戰,曹軍既然要渡江,那指揮之人肯定只有于禁了!”成公英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不到一會功夫,曹軍的船隻就已經載滿了士兵,然後開始順着河流朝對岸駛去。
“粱興、成宜,你兩人各帶帶弓箭手五千,守在岸邊,待船隻來到射程之內,立刻用火油射擊!”韓遂首先對身後兩員武將喊道。
粱興是一個瘦臉魁梧的漢子,胸前的戰甲上還裝飾了一撮猛獸的毛皮,成宜則是一個乾瘦的武將,頭戴一頂氈帽,兩人立即出列,各點五千精兵朝河岸邊走去。
“候選、楊秋,你二人各帶步兵五千,堅守在河岸之邊,一旦曹軍登陸,立刻將其壓回!”韓遂又點到兩員武將。
候選頭戴紅色頭巾,一臉絡腮鬍須,在韓遂諸將中,他帶領的兵力最多,所以最受韓遂器重。楊秋則是一個標準的武將打扮,虎背熊腰,手持一把利劍。兩人也接令而去。
“閻行可在?”韓遂又點到一員戰將。
這時,一個頭戴銀色頭盔,身穿褐色的戰甲的武將拍馬出列。這員武將身高八尺,騎着一匹土褐色的駿馬,手持一柄精鋼長槍,來到韓遂面前。
“你帶領一萬騎兵,正面列陣,一旦秦軍登陸,你可先行衝鋒!只要將曹軍隊形打亂即爲大功!”閻行是韓遂麾下第一戰將,曾與馬超大戰,殺的伯仲之間。所以韓遂纔將閻行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安排妥當,韓遂帶領着剩餘的士兵開始列陣在後軍,等待曹軍的動靜。
看着對岸來回調動的韓遂士兵,曹操也是一陣焦慮。他何嘗不知道渡江征戰的困難,但是根據漢中來的消息,秦成已經拿下了漢中與上庸,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再不將這支西涼聯軍消滅,秦成就要打天水與西涼的主意了。
沒有辦法,曹操只能採用荀彧的聲東擊西之計,利用主力渡江做掩護,讓張郃帶領一萬士兵從渭水上游偷偷渡江,包抄西涼軍隊的糧道,然後兩軍再合圍西涼聯軍。但是這樣的風險十分巨大,稍有不慎,就會全盤皆輸。
“丞相,準備好了!”于禁從江邊策馬奔來
。作爲跟隨曹操最久的一批老將,他比別人都有資歷。于禁身材勻稱,手持一柄長槍,爲人沉穩,深得兵士之心。
“渡江吧!”收起心思,曹操下令道。只有自己這邊主力渡江,才能將韓遂與馬超吸引過來,然後張郃纔有機會潛入渭水南岸。
于禁得到命令,朝着船隻開始揮手下令。一艘艘載滿士兵的大船拉起風帆,開始朝着對岸駛去。
見曹軍船已開,對岸的樑興、成宜急忙下令士兵準備。無數大桶的火油被澆築在箭頭之上,點燃後開始朝着船隻射去。因爲在江上,風大浪高,火箭的威力並不能很好的發揮,縱使有一些射到了甲板之上,也很快被士兵撲滅。
眼見着船隻越來越近,樑興、成宜下令士兵集中射擊,這種大規模的火箭開始的取得了效果,爲首的幾隻兵船很快就化爲團團烈焰,燃燒在江面之上,兵船之上,也有無數的曹軍,端着弓弩,對着岸邊發射。兩方你來我往,殺做一團。
曹軍的船隻燃燒了二十多搜,終於艱難的來到了河岸對面,無數曹軍開始下船,列隊準備迎接韓遂士兵的第一波衝擊。
這樣的船隊一次只能運送一萬多人。所以初次到達岸邊的只有于禁帶領的八千士兵。剛到岸邊,于禁就開始讓士兵列隊準備。無數的長矛斜立在地上,盾牌化爲一個圓圈,將登陸的地方圍成一個小型的營地。
“殺!”
隨着喊殺聲,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曹軍士兵的眼前,此人正是閻行。閻行一馬當先,身後一萬西涼騎兵踏着整齊的步伐,開始朝着于禁的營地發動衝擊!
馬蹄聲夾雜着士兵的喊殺聲,排山倒海般殺過來。一時間,渭水河邊充滿了窒息感,怪異殺氣瀰漫在每個士兵的心頭,好象滔天巨浪似的翻卷拍擊,閻行的一萬騎兵化爲一股鐵流不斷擴大膨脹直至充斥整個天地。這就是馳名天下的西涼鐵騎!
“穩住!穩住!”于禁不住的圍着士兵鼓勁。
只要能將第一波衝擊擋住,軍心就能穩定下來。所有的曹軍士兵都握緊自己手中的盾牌,身後的弓箭手開始朝着高速奔來的閻行騎兵發射箭矢。不時傳來幾聲沉悶的騎士落地的聲音,但是大股的騎兵還是很快就衝到了曹軍面前。
雖然騎兵十分兇悍,但是他們卻忽略的曹操對於此戰的準備。此番前來的第一波士兵手中的長矛都是特質的,長約一丈多,全身都用精鐵打造,不僅沉重,而且能經得住騎兵的衝擊不折斷。這時,士兵全部將自己手中的長矛斜立在地上,陣前豎起一排閃着寒光的槍林!
無數西涼騎兵就這麼徑直的衝進槍林中,沒有以往想象中折斷的情況。第一次衝擊,無數戰馬與士兵的屍體被刺穿在曹軍陣營之前,後續的騎兵收攏不住自己的戰馬,紛紛跌倒,被踩死或者被偷襲的曹兵砍殺。
第一波衝擊以閻行的失敗告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