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九月,秦成親率秦軍與兩萬蠻兵浩浩蕩蕩的向成都殺去。從江州出發,首先攻克了邊陲縣鎮漢初,隨即大軍合圍廣漢!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就是成都近畿的最後一個城市廣漢城。
這是成都最後的門戶。此時的秦成將所有的兵力全部調了過來,企圖依靠兵力的優勢一口吞掉整個廣漢城。
廣漢城只有龐義率領的五千益州士兵把守,雖然龐義早就朝成都發過求援書信,但是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援兵。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堅守!因爲這是成都的咽喉,所以,龐義不敢退!
龐義兵團儘管人數不多,但是都是歷經戰陣的東洲士兵!這是劉焉發家的親兵,戰力與忠誠都是一流的。此時益州本土士兵的守家衛國的精神在他們身上揮得淋漓盡致,所有的士兵身上都洋溢着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使得該兵團似乎增添了幾倍的力量。沒有太多的言語,唯有堅守陣地。
滿頭大汗的龐義已經動員了所有可以使用的人員,堪堪湊成了六千多人。廣漢城內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麼一個事實,廣漢是通往成都的門戶所在!斷然不能輕易失守!
“士兵們,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後就是成都!如果我們退卻了,成都就會在秦軍面前毫不設防!堅守陣地,殺退秦軍!”龐義站在城牆之上,眼裡滿是血絲,做着最後的戰前總動員!
守城官兵視死如歸前赴後繼寸步不讓,只要還有一口氣在誰都不會停止廝殺傷。
面對兩萬蠻兵的衝鋒,小小的廣漢城,儼然成爲了一座巍然屹立、堅如磐石的門檻,始終卡在咽喉,讓進攻的蠻兵進退不得。
在城牆上防禦的是龐義親自率領的東洲軍隊,以及張翼臨時組織起來的民兵,眼看蠻兵越來越近,龐義他大喝一聲,“放箭!”
幾千弓弩手同時放箭,箭矢鋪天蓋地地射向城下的蠻兵,無數的箭支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的插入蠻兵的身體。這些蠻兵,頂着盾牌,踏着同伴的屍體,朝着城牆發起進攻。
“投石機準備!”龐義看攻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對着張翼吩咐到。
不多時,在張翼的指揮下,城牆之上矗立起了一架架小型投石機,大約有十幾架投石機。
這種投石機體型不大,只有一人高,拋杆長三丈,只需三五人便可操作,這是臨時準備起來守城用的,雖然不如大型投石機,但是勝在輕便,新招募的民兵正好可以使用!可以將十餘斤重的石塊拋擲到百步外。
隨着三名士兵的大力攪動,絞盤吱吱嘎嘎繃緊,另外兩名士兵合力將大塊大石放入鐵兜內,固定完畢,調整好方向,士兵抓住操縱鐵桿,用力向下扳動,鉸釦鬆開,三丈長的臂杆猛地揮了出去,將大石高高拋上天空,朝着城下的蠻兵砸去。
城頭上的投石機幾乎是同時發射,幾十塊大石,如同隕石一般
,呼嘯着砸向城下的士兵。這樣的大石不僅可以直接砸傷人羣,而且可以藉助動力,前後翻滾,殺傷力十分驚人,短短的幾次發射,就將城下的蠻兵清出一大片空地!
看着死傷慘重的士兵,沙摩柯心在滴血!這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軍隊。但是,軍令在前,不能後退。“在衝擊一次!”遠處督戰的沙摩柯眼睛都快要殺紅,眼見兵力懸殊的情況下,守城士兵仍然浴血奮戰。雖然打得筋疲力盡但仍舊硬生生地四次將攻進城頭的蠻兵消滅。
龐義拿着大刀,如同野狼被逼入了絕路,像野獸一般出了怒吼:“有種你們就來吧!看誰厲害!”
整整一天的進攻,戰鬥日以繼夜地進行。
廣漢城被戰火燻黑,無數生命在慘叫中流逝!紛飛廝殺不斷,整個空間充滿了死亡、痛苦、憎恨、絕望和希望。
戰場上屍橫遍野,成百上千人死去。
直到傍晚,沙摩柯還是沒有攻進廣漢城,沿着城頭反覆爭奪了四次,都被生生趕了下來!
守軍視死如歸,將所有進攻的蠻軍被打得失魂落魄。
沙摩柯拄着鐵蒺藜,垂頭喪氣的走向中軍營帳,裡邊是等候戰況的所有將領。
看到秦成關懷的臉色,沙摩柯單膝跪下,用沙啞的聲音請罪:“主公,屬下無能,一天未能攻下廣漢城!請主公允許夜戰!”
沙摩柯期待夜戰,來挽回聲威!此戰,使用最多的是蠻軍,五千無當飛軍作爲底牌,尚未啓用。
“沙將軍,軍隊損失情況如何?”秦成問道。
“鏖戰一天,蠻兵戰死三千多人,一千多帶傷,益州守衛估計也有兩千多陣亡的,屬下保證夜戰,一定拿下廣漢!”沙摩柯還是不死心!
“讓將士們休息一下吧,一天苦戰,太辛苦了!”聽得損失情況,秦成也暗自心驚!一個小小的廣漢城,竟然讓自己付出了二比一的代價。
“休息一日,明日由魏延將軍打頭陣!黃忠將軍的強襲營在後壓陣!”
秦成拍了拍沙摩柯的肩膀,安排了明日的攻城人選。
“主公!”沙摩柯滿面羞愧!
“老沙,別灰心,這纔是廣漢,養好精神,還有成都、綿竹、梓潼要打!這一仗把部隊打殘了,以後還怎麼搶功勞!”龐統拍了拍沙摩柯的肩膀。作爲上位者,要什麼都兼顧,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直說。
一聽以後還有大仗,沙摩柯立馬有來了精神!
......
次日一早,早就忍耐不住的魏延,立刻派出兩個方陣,意圖一舉拿下廣漢城。第一個方陣由王雙爲統帥,帶領三千人直攻城門,第二個方陣由馮習爲統帥,率領三千人,進攻城牆!
無數士兵穿着皮甲,冒着城上的箭雨,朝着廣漢城踏步前進!
城上的龐義和張翼都是滿眼血絲,昨日
一夜的鏖戰,整個廣漢城已經被打殘。守軍死傷一半,剩下的都在苦苦支撐!
看着城下嗷嗷進攻的士兵,龐義再次拿着大刀走上城頭!
“張校尉,你帶領五百士兵,死守城門!其餘人,隨我繼續守城!”龐義再次下令。
張翼拿着長槍,帶着五百士兵朝城門走去。此時的城門已經破爛不堪,看着情形,最多再有幾次衝擊,就會被打破了!
此次進攻城門的是秦軍中的悍將王雙!王雙已暴躁著稱,手中大錘,面對城門無往不利,大力揮舞下,猶如攻城車一般。
“咚......咚......咚......”
無數的撞擊聲響在廣漢城的各個地方!
“射!再射!”張翼指揮着弓箭兵,立在城門各個角落,衝着城門的士兵,不停的射擊!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哪怕再努力,在絕對的優勢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在王雙與馮習強勢的攻擊下,秦軍軍終於突入了廣漢城內。
“通知張校尉,推到城內,進行巷戰!”眼見着秦軍大軍已經入城,龐義只得安排張翼退守巷內!
城外的秦軍在魏延的指引下,開始大步的朝城內進發,逐街逐巷地和守軍進行巷戰。
儘管守軍拼死抵抗,但戰爭的規律卻是殘酷無情的。在付出了將近四千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後,秦軍軍終於消滅了廣漢城的守軍。
龐義與張翼,拋下了幾千士兵的屍體,帶着幾十個親衛倉皇的逃向成都方向!
這場廣漢攻奪戰,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僅僅有兩天時間,但是,確實秦軍建軍以來,打的最爲艱苦的一仗,甚至超越了達州的戰況!蠻兵鏖戰一日,死傷近四千,魏延軍團鏖戰一日,死傷近四千,這一仗,就有將近一萬的士兵永遠留在了廣漢這片土地之上!
在屍骸遍地、血流成河、殘牆斷壁的廣漢城內,精疲力盡的秦兵像是在夢遊一般悠悠晃晃。
太多的敵人和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們還不敢相信自己終於在這個廝殺中裡活下來了。這是一個慘勝!
過了好久,歡呼才慢慢地響起。有氣無力的夾雜着傷兵的呻吟,迴盪在已經成了廢墟的城市上空。
秦成與幾個將領站在廣漢城殘缺不全的城牆上,看着城內股股黑煙,遙遙可以望見成都城龐大的輪廓。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獅,那裡是整個益州的心臟,也是此番秦成大軍的最終目的地。
拿下了成都,才能保證秦軍有一個完整的戰略中心,拿不下成都,自己就會被劉備、劉璋等人聯手吃掉。
看着無數屍體,秦成心有餘悸:爲征服益州,爲了達到霸業,自己還要經過幾次這樣的血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