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冬日。這段時間,最忙碌的莫過於龐統與法正。
隨着梓潼全軍歸順的消息,秦成大婚也被提上了日程。
作爲益州如今的統治者,州牧府一定需要重新置辦。龐統從廣安調回了馬均。連帶馬均一起到來的還有幾個木匠徒弟。幾經選址,最終決定把新的秦府建立在州牧府之側,這裡是原來劉璋的府邸,只不過又重新擴大翻新了一番。說實話,秦成並不是一個貪圖享樂之人。但是龐統、法正、許靖等一系列文臣紛紛諫言,說州牧府與秦府一定要大氣,這樣才能彰顯秦軍的威風。所以最後就大操大辦起來。
新建好的秦府,比原來的劉璋府邸更加威風。整個院牆完全是用一色的青石鑄成,高兩丈有餘,四周皆是琉璃青瓦。硃紅色的大門寬一丈有餘。門內設置了一道精美的石雕屏風。其內分爲住宅、東廂房、西廂房、客房、書房、會客廳等一系列數不清的居所,道路兩側聳立着通明的燈塔,寬闊的後院修建了一個小型的練武場,立着箭靶、兵器架等物品。在主要的關鍵地段,甚至還有幾個巍峨的城樓,可以作爲瞭望與射擊之用,主道用光滑的大石鋪設,四周立着瑞獸相擁的石牌坊,站在連綿的城牆上俯瞰,會發現,這裡儼然是一座小型的城池。
秦成看完後,完全目瞪口呆,這哪裡是簡單的裝修啊,簡直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十二月十六,這是龐統與法正爲秦成選擇大婚的日子。
從婚禮的前一天開始,成都城內便漸漸熱鬧起來,還未到年關,已經開始全城張燈結綵起來。所有的道路都被細細的裝飾起來。主要街道的樹木都被裹上紅色的布匹,處處懸掛着燈籠,一排喜氣洋洋。
第二天,到了中午時分,隨着迎親隊伍出現,成都城內萬民空巷,幾乎所有人都跑上大街,夾道歡呼迎親隊伍的到來。
這次秦成成婚,已經給所有勢力都送去了請柬!許昌的曹操、建業的孫權、襄陽的劉備、西涼的馬超、漢中的張魯等都在邀請之列。根據許靖的解釋,這樣可以最大化的擴展秦成的影響力。畢竟秦成剛剛拿下成都,這樣有助於益州名聲的傳播!。
秦漢時期,婚姻極度奢華,各大貴族之間攀比成風,但是後期漢朝財政緊張,尤其是建安時節,各大軍閥混戰,民不聊生,所以許多婚姻都從簡進行。秦成此番也沒有太過於鋪張,僅僅是按照一方大員的迎娶標準進行佈置。
祝融早在幾天前就被接到成都。得知秦成要爲她重新補辦一次婚禮,激動的熱淚盈眶。在雲南歷任聖女中,聖女的存在都是蠻王的附庸品,如同物品交易一般,婚禮僅僅是在蠻王大典的一個小插曲。秦成這樣做,遠遠超出了祝融的估計,興奮的她好幾天沒有睡好。
在萬民的歡呼聲中,一隊二十餘輛馬車組成的迎親隊伍緩緩駛來,由百餘名秦軍士兵身着紅衣,充作儀仗,跟隨在車輛左右,一隊鼓樂聲在前面開道,鼓樂喧天,熱鬧異常。
除了新娘要坐的第一輛馬車之外,其餘的馬車滿載着各種聘禮,布帛、綢緞、金銀頭飾、美酒、大米等幾十種,全部用紅色綢帶綁好,上面用紅紙寫着各種祝福的話語。
在隊伍最前面,新郎秦成騎在一匹紅色的高頭駿馬,他頭戴新郎高冠,身着大紅色喜袍,顯得精神抖擻,面對四周歡呼的軍民,不停的拱手,身後的侍衛提着裝滿糖果的竹籃,不停的朝四周散發喜糖,無數小
孩子圍着迎親隊伍四處奔走,爭相搶奪灑下的糖果。
祝融被安排在費家,這是費觀努力請求之下得到的。這幾天,費家上下百餘口人全部動員,對這次大婚極度重視。因爲祝融沒有名義上的孃家,所以費家就在本次接親中充當了孃家的角色。
在廂房內,祝融穿着新娘的盛裝,靜靜的端坐,費家十分重視這次迎親,這關係到費家能否受到秦成的青睞。費家準備了無數的嫁妝。此時一個個木箱都被包裹整齊,外邊大紅的綢帶挽成鮮花形狀,碼在院內。
秦漢時期還沒有固定的新娘裝,一切裝束都由各家自定,大多以華麗爲主調。所以祝融此時梳着高髻,頭上綴滿珠翠,一根碧玉步搖斜插於發中,顯得珠光璀璨,脖頸之上掛着一根精雕細琢的金色項鍊,面賽芙蓉,脣色朱櫻一點,嬌嫩的肌膚晶瑩如玉彈吹欲破,彷彿是玉石雕刻、霜雪堆成。祝融內穿一件玄色長裙,外套貂皮氅,領間圍一條罕見白狐皮,腳穿系五彩帶的鹿皮靴,更顯得她風姿卓約,有一種國色天香之美。
早有費家僕人伺候在身邊,將一切用品打點完畢。此時需要的就是等候迎親隊伍的到來。
隨着敲鑼打鼓之聲,費觀、費禕等族人早已跪在門口迎接。秦成朝着幾人拱手,靜心在府門口等待。身後的敲打之聲越發的大聲起來。
聽着遠處傳來了鼓樂聲,一名丫鬟飛跑進廂房,興奮地大喊:“來了!來了!”
祝融雖然久經戰場,但是對於婚姻還是十分拘謹,臉上滿臉的期待與不安,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是喜還是悲,是幸福還是緊張,這一刻她的心中變得一片空白。
在秦成的等待中,兩個老嬤嬤攙扶着祝融,從廂房慢慢走出,身後是六名侍女,提着花籃與果盒喜錢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女方給迎親隊伍準備的。無論擔任儀仗的士兵,還是鼓樂手,人手一份,費家也是益州的大族,給的喜錢自然不會少,這收穫足以讓他們夜裡歡喜得睡不着覺。
......
“吉時已到,新人出發!”
隨着接親隊伍司儀的一聲高喊,四周頓時鼓樂齊奏,老嬤嬤與侍女攙扶着祝融微步徐行,慢慢的坐上了第一輛馬車。
秦成騎馬走在隊伍前列,身後是新娘的馬車。在鼓樂聲中,無數費家陪嫁的物品被家丁魚貫擡出,佔滿了整個費府門口。黃權等人也在迎親隊伍之列,看着這些陪嫁之物,也是感慨萬千。這次費家真的是花了大本錢,這些說是陪嫁之物,其實是費家變相送給秦成的賀禮。單從外觀來看,都價值不菲。不得不佩服費家家主費觀的大手筆。
整個車隊沿着原路,浩浩蕩蕩向新建成的秦府駛去。
整個婚禮便在迎賓廳舉行,漢朝婚宴十分隆重,鐘鼓五樂,歌舞數曹,秦成雖然省去歌舞和音樂,但必要的酒宴還是不能少。
麾下無數文臣武將紛紛上前道賀。連帶一些蠻族頭領,例如木鹿大王、董荼那、兀突骨等都來到了秦成府內。還有一些其他勢力的使者,孫權派來魯肅爲使,送上半人多高紅珊瑚三株。劉備派來的還是老熟人孫乾,送來美酒五百壇。張魯遣楊柏送來歌姬八人,馬超遣人送來西涼寶馬一匹。曹操送來黃金一萬兩,綢緞三百匹,也算是不錯。
各個特使川流不息,看的四周之人目瞪口呆。
“聖旨到!”隨着一個公鴨一般嗓音的喊聲,所有人
都停止了交談。在場衆人,包括秦成在內,都跪在地上,等待聖旨到來。
雖然漢朝名存實亡,但是該有的禮節一樣要遵從,誰先出頭不遵守規則,就會被無數人道義上指責。衆口鑠金,足以讓辛苦積攢的名聲毀於一旦。
隨着衆人的跪下,一個白面無鬚的中年宦官走到門前站定。
“秦成接旨!”宦官環視了一圈,看着身着紅袍的秦成喊道。
“臣接旨!”秦成跪在地上,暗自思索,怎麼會有朝廷使者到來。其實許靖早就給秦成彙報過,說曹操派遣陳羣及曹丕前來拜賀,朝廷也會給相應的恭賀,只是秦成一直沒把朝廷當回事。直到聖旨到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有這麼檔事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布衣秦成,起於毫末,年少有爲,親率大軍,平定亂臣,今據益州,鑑於上表之情,特封秦成爲益州牧,賜列侯爵,號爲蜀侯!欽此!”宦官讀完,滿臉獻媚的笑着,將黃色錦緞書寫的聖旨卷合起來,雙手遞到秦成手中。“恭喜蜀侯!”
自己封侯了?秦成有些出乎意料。封爲益州牧是許靖、龐統、法正幾人斷定的,但是沒想到竟然還可以被封爲蜀侯!
自中國先秦開始,已有君主對屬臣賜封爵位,以彰顯功勞。侯爵,是周朝封建五等爵的第二等。《禮記·王制》中記載:“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漢代使用的二十等爵制度內,侯爵作爲非宗室人員可封的最高爵位。分成兩等,即列侯、關內侯。列侯以一縣爲食邑,並得以自置吏於封地;關內侯有食邑、封戶,只能衣租食稅。也就是說,秦成被漢帝一次封到了頂級爵位。再往下就是公爵。這個職位只有漢室宗親纔可以得到。
“秦成謝恩!”秦成接過聖旨,起身拉着滿面紅光的宦官移步到首位坐下。宣旨宦官代表着漢帝,面子上一定要給夠。
秦成冊封益州牧,又被封侯,這樣的消息令在座的各地使者都驚訝萬分。魯肅沉重的坐在堂內,當初他諫言與秦成和好,不想孫權一意孤行,長沙未能攻克,還折損了老將程普。幸虧甘寧奇襲了江夏,纔不至於顏面盡失。朝廷這張聖旨,明擺着就是曹操的意思。難道說曹操準備交好秦成?
一張聖旨,將所有人都攪得心神不定。
酒宴還在進行,但是許多人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他們正在盤算着,如何將最新的消息散發出去。
傍晚時分,賓客都吃喝完畢,紛紛拱手告辭。
秦成送完所有賓朋,開始朝安置好的洞房走去。
洞房裡門窗早已嚴閉,溫暖如春,內外房間裡點着喜燭,牆上掛着斗大的喜字,牀榻上鋪着上好錦緞,帳簾低垂,在小桌上擺放着酒壺杯盞。
秦成關上屋門,將端坐在牀上的祝融摟入懷中,親吻着她的櫻脣,低聲道:“今天高興嗎?”
祝融輕輕點頭,一臉的嬌羞。“夫君有心了!勞累一天,此時還有力氣嗎?”
“如何沒有力氣!小壞蛋竟然敢瞧不起我!”不由祝融解釋,秦成直接吻在祝融香脣之上。一股男人的氣息瞬間撲向祝融的面頰,讓她不由的全身一陣酥麻!
“夫君!嗚......”
還不等她繼續說話,秦成又是一陣狂吻。兩人直接迷失在歡喜之中。
洞房花燭夜,魚水交融時,秦成大婚之日就這樣度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