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郡太守府,劉成和王翁的謀士看着在案几上的捷報,不由得搖頭,就是那一直陰沉着臉的賈寧也是將那捷報看了又看。
“將軍,這個祖昭有着殺良冒功的嫌疑,憑着他三百幽騎就打敗了那程志遠的一千精兵,怎麼可能,在下懷疑這個祖昭怕是和那程志遠有着一些協議,這才讓程志遠遠遁!”賈寧看着邸報,尤其是看到祖昭率領三百幽騎無人傷亡就重創了程志遠的以前精兵,胸口就如同被人重重的擊打了一拳一般。
心中的嫉妒那是醋海翻天衝口就說出這樣的話語。
叫做王翁的謀士使勁的咳嗽了一聲,一時間還真找不到給祖昭辯解的證據,畢竟三百幽騎大破一千精兵,就是他屢次經歷風雨也是爲所未聞。
劉成拿着那份捷報,卻是深深的在沉默,他不同於謀士,他可是深通帶兵之道。
那賈寧見到劉成沉默,不由得一喜,在上千火上加油道:“將軍這個祖昭肯定有着什麼陰謀,再說他打了這麼大的勝仗,總得給將軍一些繳獲吧,怎麼在信中沒有提一句?聽說程志遠可是搜刮了很多的民脂民膏啊!”
說到這哪賈寧的臉上露出一股興奮,似乎看到祖昭被劉成治罪的情形。
可惜這一剎那,就放佛有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扇了過來一樣,紅紅的手印打的他滿臉桃花開。
剛剛興起的興奮直接凍僵在臉上了。
王翁不由得譏笑道:“祖昭是我見過最爲聰明的少年將軍,至於你賈寧是我見過最爲蠢笨的謀士,如果說祖昭是那飛天的夢熊,那麼你就是在地上只知道哼哼的笨豬啊!錯,用笨豬來形容你,都有些侮辱豬了!”
賈寧頓時被王翁的一席話給堵得膛目結舌。一張臉要漲成紅燒肉一般。
“好你一個王翁,竟然這般爲那祖昭說話,那麼你告訴將軍爲何祖昭用三百幽騎大破一千精兵,卻沒有任何的傷亡?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賈寧直接將矛頭對準王翁,這個老貨屢次站在那祖昭的一邊,讓他吃癟不已,這次他索性就火燒到了這個老貨的身上。
王翁站起身來微微而笑,面朝薊縣笑着說道:“兵者詭道也,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祖昭能夠用三百幽騎擊敗一千精兵讓我們想不通,無他因爲我們沒有他的謀略罷了!一句話老夫不如他,這是最爲根本的原因!”
賈寧頓時被塞得無話可說,眼睛卻是瞪着王翁,他知道王翁對於那祖昭非常看重,但是卻沒有想到這般的看重,直接把那祖昭說成一個神兵神將一般。讓他心中極爲的不舒服。
像他飽讀兵書,對於領兵作戰也有着自己的一番見解,而且隨着劉成而來,自認爲抱着一根很粗的大腿,卻是見不得別人比着他風光,尤其是這個祖昭人未見到,卻是有着碩大的名聲,讓他心中非常的不爽,這也是他一直在攻訐祖昭的原因。
“不錯,祖昭能夠勝利便可以,相信他的軍功很快就回來!”劉成淡淡的說道。
報!
“右北平郡督郵祖昭擊殺的七百餘孽的首級送到,另外俘虜一百多人,全部送到府郡看押!”有着近衛回報公文。
劉成頓時不滿的看了一眼剛纔蠱惑不已的賈寧,你不是說人家殺良冒功嗎?人家這不是將軍功送過來嗎?
賈寧看着那份公文,有些拿不住一般的沉重。
大功!這可是大功,想那祖昭一個弱冠少年敢率領三百幽騎,來如風去如火,縱橫薊縣將程志遠殺的哭爹喊娘,光是這份功勞就可以讓他名揚四方。這是一個消息閉塞的年代,也正是因爲這個像賈寧這樣的人越是渴望着揚名立萬,此刻賈寧恨不得這份公報上寫的這位少年英雄是他而不是祖昭。
“將軍不如一起觀看那勝利品,這些天黃巾軍餘孽極爲的猖狂了,許多的士紳嚇得屁滾尿流,簡直是讓府郡烏煙瘴氣,正好拿着這一批人頭和俘虜做個遊覽也好彰顯我府郡的絕世奇功!”賈寧趕忙說道,這個時候正是利用祖昭送上來的俘虜和人頭大做文章的時候。
“祖昭的勝利也是府郡的勝利,祖昭能夠勝利那是府郡指揮到位,而且將軍應該是首功纔對!”賈寧笑着說話,這是陽謀,讓那祖昭一筆大功先變成劉成的。
王翁不由得一愣,做人可以這樣無恥的,賈寧絕對無恥中的戰鬥機了。
果然劉成一聽到賈寧的聲音頓時一拍大腿,“不錯這也是本將軍的功勞,好吧去寫一份公文將這份功勞給本將軍送上去!這公文——你可是會寫?”他轉身望着賈寧,語氣中拖了一個長調。
賈寧冷笑,心中想到你還不是一個冒領軍功的草包。臉上卻是笑意融融答應了。筆下龍走蛇行頃刻間就寫好了一份公文,寄給劉成看,看的劉成心花怒放。
在這信裡劉成指揮有方,大智發勇將程志遠誘惑到山谷中,然後命令手下猛將祖昭火燒一線天,簡直是神兵神將在世一般。
可謂是一團錦繡。
王翁在一旁默默的喝水,無能爲力,這兩人都是一丘之貉,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成看着那份公報,呵呵大笑。
“來人給薊縣送糧草!祖昭這樣的猛將是北將軍的福音,千萬不能夠有着閃失,本將軍以後要想着在軍功上有着突破,還需要指望他!”劉成大笑。
讓在一旁暗忖自己陰謀詭計得逞的賈寧好一陣鬱悶,劉成不是傻子,他在看着旁邊對着他一臉嘲諷目光的王翁,頓時覺得自己好生的狼狽。
報!
“薊縣有着宗海,鄧茂等人打着黃巾軍的名義造反,右北平郡督郵祖昭請命剿匪!”近衛大聲的將公文稟報。
劉成一拍大腿,大聲叫了一聲“好!造反的好,讓祖昭好生的給我打!”
有造反的就有着他的軍功裡面,而且還是祖昭前去鎮壓,到時候他又可以拿着祖昭的軍功說話。
“咳咳!”王翁在一旁輕輕的咳嗽着。
“王翁有着什麼話不妨直說!”劉成笑道。
“將軍,要想牛拉犁就要牛吃草啊!這個祖昭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我們是不是應該有着賞賜纔對,光送糧草似乎有些單薄了!不如賜一些金銀給祖昭,聽說上次賈寧謀士可是爲大人搜刮了一些錢財,這個拿出來可以籠絡人心啊!”
劉成聽到讓他拿出銀子來不由得有些心痛,一雙小眼睛眯成了直線,似乎不情願。
於是王翁趁人打鐵:“大將軍人情來往花費巨大,這個拿不出錢來實屬正常,但是我想賈寧賈謀師應該還有着一些剩餘吧?聽說他和文丑將軍兩人接連在一些士紳家弄到很多的軍費!”
王翁直接轉移火力,剛纔這個賈寧一直針對他和祖昭,此刻終於有了機會對付賈寧,而且拿着賈寧的搜刮的錢去支援祖昭,想起來就讓王翁感到高興。
果然,劉成直接調轉矛頭,臉色微黑:“賈寧將你的銀子拿出一萬兩來賞賜祖昭,他這麼大的功勞應該有賞!就照着我的話去辦,不準有什麼差池!”
賈寧的一張臉直接成爲黑炭。
王翁冷笑,誰讓這個傢伙一直要對付祖昭,結果祖昭沒有被對付,他卻是屢次出血,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小人物。
……
在薊縣祖昭看着軍令,臉上帶着一股微笑,對於在薊縣的宗海,鄧茂等人可是老對手,在一前的作戰中曾經擊退過這兩人。
宗海現在在薊縣有着三百人的隊伍,大部分都是流民,而鄧茂卻是精兵良將有着五百人的人馬,兩者相加對外號稱有着一千人馬,祖昭估計裡面老弱病殘能夠佔一半,真正能夠作戰的恐怕不超過三百人。
“大公子,這兩位可是您的手下敗將,這一次肯定是望風而逃!”祖平看着那公文不由得一陣暢快,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祖昭搖搖頭,“兵家勝敗瞬息萬變,不能夠用常理論之,這次我們對上這兩隻隊伍要想着辦法將其殲滅,應該智取不應該強攻!”
祖平點頭在,在他心裡大公子纔是真正的儒將,用兵之道更是極爲的精神就是那號稱儒將的程志遠還不是在大公子的手中吃癟?最後吐血逃走,狼狽不堪,至於這個宗海和鄧茂他心中不屑嗎,認爲這兩人必定會死在大公子的手裡。
“拿地圖來,祖平你也參與,另外加上祖阿女一起叫上!”
祖平點頭,事實上他對於大公子那種指揮若定決勝千里的博學,早就垂涎三尺,能夠和大公子一起研究,他感覺到心中舒爽無比。
片刻後,祖平拿來地圖,後面跟着祖阿女,還有着幾個祖家的少年一起走過來。
祖昭看着地形,發覺這個宗海和鄧茂紮下的陣營相互依偎,竟然能夠相互輝映,已經不是當日莽撞的情形。
似乎有着精通陣法的謀士在給兩人指點。
這宗海和鄧茂竟然在州河兩岸紮營,一般的軍營都在沿着水源的地方紮營,而宗海和鄧茂之所以在州河兩岸紮營最爲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爲,害怕祖昭再次施展火攻。
祖昭的一把火將能征善戰的程志遠燒的狼狽不堪,防火防祖昭已經成爲宗海和鄧茂的第一個心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