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敖烈每天除了和呂布張遼兩人切磋武技,就是和蔡琰約上田疇夫婦一起去集市閒逛。可謂是自重生以來過的最悠閒,也是最愜意的一段日子了。在這幾天裡,敖烈和蔡琰的感情也是急劇升溫,限於兩人年紀尚小,所以不可能做出什麼太過親暱的舉動,但是彼此之間,卻是達到了真正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纏綿。
這一日,敖烈和蔡琰兩人獨自跑出來玩耍,一邊欣賞着街邊的風景,一邊說着一些體己話。敖烈忽然一臉正色,卻是滿口胡言的說道:“娘子,你看那邊有賣幼兒衣帽的,不若我們先去買幾個,以備日後之用。”蔡琰先是一怔,隨即羞紅着臉啐道:“好沒正經!連親還沒定呢,就想着買幼兒衣帽,你這人,哪裡還有一點大軍先鋒的樣子?”
敖烈哈哈笑了幾聲,繼續着對蔡琰的調侃:“娘子,你夫君我若是每日都像在戰場上那樣,你還敢睡在某身邊麼?”蔡琰大羞不已,跺着腳嗔道:“你,你若在欺負我,我,我就半日,不,一日不理你!”
就在兩人嬉笑打鬧之際,一名軍士快步跑過來,對着敖烈抱拳行禮:“稟少將軍,太守大人已經班師歸來,先行部隊已經進城。”敖烈收起嬉笑的神色,向來報信的軍士問道:“父親一路可平安?”那名軍士回答:“少將軍放心,太守大人一路平安。”
敖烈點了點頭,對蔡琰說道:“琰兒,你先回府去吧,某出城去迎接父親。”蔡琰輕聲答應。敖烈對那名軍士吩咐:“你先護送少奶奶回府。”那名軍士急忙點頭稱是。
告別了蔡琰,敖烈策馬來到城門,看見劉虞大軍已經到城門不遠處了。敖烈急忙翻身下馬,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父親。自有軍士上前,幫敖烈牽着照夜雪龍駒的繮繩,跟在敖烈身後。
片刻之後,敖烈看到了父親的身影。此刻,劉虞一身戎裝,騎在高頭大馬上,指揮着軍隊進城。並不時和身邊的一位老者低聲交談,兩人偶爾還會發出一陣笑聲。走近城門,劉虞立刻就看到了敖烈的身影,停住馬,用馬鞭指向敖烈,劉虞大聲問道:“你們看,那是誰?”跟隨着劉虞進城的將士們,順着劉虞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垂手站立的敖烈,立刻熱切的呼喊了起來:“先鋒將軍!先鋒將軍!!”
劉虞大聲迴應:“不錯!他就是我大軍先鋒將軍!他就是斬殺匈奴左賢王的少年英雄!但是,他做的還不夠!遠遠不夠!敖烈,出列!”
敖烈聽到父親的召喚,挺胸站到隊列前方,大聲應答:“末將敖烈,參見太守!”劉虞沉聲問道:“先鋒將軍,你認爲怎麼做,纔是一名出色的大漢將軍?”敖烈不假思索的喊道:“爲將者,當效仿霍驃騎,爲我大漢開疆擴土!”劉虞微微點頭,又問道:“你且說,如何開疆擴土?”敖烈又答道:“亦當效仿霍驃騎,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婦無顏色!”
“哈哈哈,好志向,好志氣!”跟隨在劉虞身邊的老者,哈哈大笑道。
敖烈側頭看了老者一眼,頓時有些發懵,這不是前些日子,在自己回軍途中,坐在石橋上阻擋自己的那位老者嗎?怎麼會和父親在一起?
Wшw▪ ттkan▪ C〇
劉虞舉起馬鞭在空中打了記響鞭,昂首說道:“不錯!身爲大漢精兵,鎮守邊陲,我們就是要抗擊匈奴,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婦無顏色!”數千軍士跟着高喊:“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婦無顏色!”
等到大軍的呼喊停下來之後,劉虞一揮手,喝道:“進城!”在道路兩旁圍觀的百姓們,已經被劉虞父子之間的對答和數千將士的高呼,鼓舞的熱血沸騰。無論男女老幼,都用力的握緊拳頭,紛紛大喊大叫了起來。
“漢軍威武!”
“劉太守威武,少將軍威武!”
“有如此大漢精兵,大家幸甚啊!”
在一片歡呼聲中,劉虞帶領大軍進入城中。當日,太守府內舉行了一場慶功宴,劉虞當衆宣佈了對將士們的獎勵。其中,立下大功的敖烈、呂布和張遼三人,因爲功大,劉虞不能擅自封賞他們官職,於是上書表奏朝廷,爲三人請功。
慶功宴上,劉虞將敖烈叫道自己身邊,指着坐在一旁、隨同劉虞一起入城的那位老者說道:“烈兒,你可知道,這位是誰?”敖烈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孩兒曾在日前,在回軍途中與這位老丈相識,但卻未曾請教老丈尊姓大名。”老者呵呵的笑着說:“老夫名爲王敖,日前效仿黃石公授藝張良之先例,存心試探少將軍,還望少將軍見諒。”
試探?張良?黃石公?這是怎麼個情況啊?張良是大漢開國重臣,對於張良拜師的事,敖烈也是熟悉的很。當初張良還沒投靠高祖劉邦的時候,曾在一座橋上碰到一位老者,名爲黃石公,黃石公故意把鞋子丟到橋下,然後讓張良去取回。張良順從的幫黃石公撿回了鞋子,不料黃石公又把鞋子丟到橋下,再次讓張良去取。一連三次,張良毫無怨言的幫黃石公取回了鞋子。最後黃石公收張良爲徒,並傳授張良《太公兵法》,張良憑藉從黃石公處學來的《太公兵法》,幫助高祖劉邦定鼎天下,最後被高祖劉邦封爲丞相,位極人臣。
猛然間,敖烈感到一陣心驚。雖然現在大漢傾頹,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敢自比開國丞相張良的師父黃石公的,難道自己無意間,又遇到了一位大能?費力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看到劉虞此刻臉上洋溢着難掩的驕傲:“烈兒,這位就是昔日名震天下的槍神,王敖老祖。日前,王敖老祖來到我軍中,說有意收你爲徒,此乃是你的福分,還不趕快拜見師尊?”槍神?三國演義中的槍神,不是趙雲的師父童淵麼?怎麼現在變成王敖老祖了?
敖烈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敢問老丈可認得幽州童淵?”王敖和劉虞對視一眼,均是大笑起來。王敖老祖笑着對敖烈說:“你這小子,可是覺得我這槍神之名,名不符實麼?天下人都道槍神乃是幽州童淵,所以你就出言試探與老夫?”敖烈面不改色的答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師擇徒,徒亦擇師也。”劉虞一邊笑,一邊對敖烈說:“烈兒,你所思差矣。現今聞名天下的槍神童淵,乃是王敖老祖的師弟,有一點,你必須要知道,槍神童淵的武藝,都是王敖老祖代師所授的。王敖老祖二十年前隱居山林,故而如今名聲不顯。”
王敖止住了笑聲,認真的看向敖烈:“師弟童淵的武藝是我代替師父傳授的,但是我們二人所修習的槍法卻不盡相同。且不說這個,老夫且問你,現在,你可願拜老夫爲師?”我靠。敖烈心中暗想,原來眼前這位是槍神童淵的師兄,還是代師授藝的那種。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沒想到當初因爲自己的一時善念,竟然換來這麼一位牛氣沖天的師父,這是花兩塊錢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的節奏麼?
當下,敖烈不在猶豫,上前兩步跪在王敖老祖身前,畢恭畢敬的說道:“徒兒敖烈,拜見師尊,請師尊恕徒兒剛纔失禮。”王敖老祖滿心歡喜,笑着說:“沒什麼失禮的,老夫歡喜還來不及呢。”
劉虞見師徒二人其樂融融,連忙吩咐身邊的侍從:“快,上茶,讓烈兒行拜師大禮。”侍從連忙端過一盞茶,遞到敖烈手中。敖烈雙手舉起茶盞,恭敬的遞到王敖面前道:“請師父飲茶。”
王敖老祖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認真的說道:“入我門下,原本是有幾條規矩的。日前老夫試探過你,對你的人品,老夫還是很滿意的,但有一條,你務必牢記在心,切不可同門兄弟自相殘殺,否則,老夫必定親手廢除你的武功,將你逐出師門。”
敖烈心中想到:“在前世武當山,我就已經知曉這條規矩啦。”口中答道:“徒兒謹記師尊教誨。”王敖老祖再次展顏一笑,伸手接過敖烈手中的茶盞,放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徒兒起來吧。”一句話,就表明自己正式收敖烈爲徒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敖烈就和安逸的生活說再見了。無他,只因爲敖烈多了一位要求十分嚴格的師尊。每日清晨,天還沒有亮,王敖老祖就讓敖烈徒步奔跑三十多裡,到郊外的一條河邊,然後讓敖烈抱着一塊數十斤重的大石頭潛入河底,再從河底浮上來,一連照做十次。之後,師徒二人趁着初升的朝陽,攀上九原郡內最高的那座山峰,在朝陽下練習吐納之法,敖烈將自己修習無極九陽功之事告訴了王敖老祖,王敖老祖在見識過無極九陽功之後,對敖烈前世的師父紫光散人稱讚不已,於是,在每天朝陽初升的時間內,敖烈可以自行修煉無極九陽功。
之後,敖烈就在王敖老祖的傳授下,在山峰上修習其賴以成名的槍法——八卦游龍槍。這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時間,因爲王敖老祖秉承着嚴師出高徒的理念,每次傳授槍法,都是通過實戰來教授的,與浸淫槍道數十年的王敖老祖相比,敖烈對槍法的運用無疑還處於青少年階段,儘管,敖烈的理念已經是巨人級別的了。因此,敖烈經常會被王敖老祖毫不留情的打倒在地。
快臨近中午的時候,師徒二人回到郡守府,王敖老祖會親手泡一缸草藥,然後讓敖烈赤身裸體的跳進缸中,之後在“殘忍”的在缸底點上一把火,促使草藥的藥性可以順着敖烈的毛孔鑽進他的身體內部,這個過程,無論是草藥劇烈的藥性,還是沸水的溫度,都讓敖烈苦不堪言。一直到快把敖烈煮熟的時候,王敖老祖纔會停下來。經過沸水加草藥的煎熬之後,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敖烈期盼了一上午的自由時間,也被王敖老祖無情的剝奪了,午飯必須按照王敖老祖配製的藥膳食用,而且吃飯時不能坐着,而是被扎馬步代替。
吃過午飯之後,師徒兩人會在炎炎烈日之下修煉吐納之法一個時辰。之後,王敖老祖這纔給了敖烈一點輕鬆地事情做,就是修習兵法。王敖老祖向敖烈分門別類的講解自古以來的各種兵法、練兵之道以及佈陣和破陣之術,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敖烈是不會坐着聽講的,依然是用扎馬步來代替,這個過程會持續一個時辰。讓敖烈在急速的腦力運轉的同時,也付出巨大的體力。
之後的一個時辰,是王敖老祖特意給敖烈留出的自由練習的一段時間。原本在王敖老祖的計劃中,是沒有這段時間的,但是自從王敖老祖知道敖烈將前世師父紫光散人傳授的太極槍法,和今生呂布傳授的翻手十八斬相互融合,提煉,最後將兩門槍法合二爲一,自創出一門太極十八斬槍法之後,王敖老祖就改變了主意,所以就給敖烈留出了這一個時辰,讓敖烈自行領悟八卦游龍槍法,並試着與太極十八斬再次相融合。用王敖老祖的話來說,師父交給徒弟的招式,都是師父的領會,只有徒弟自己領悟的招式,纔是徒弟自己的。這一說法也讓敖烈大感驚奇,這完全就是後世因材施教的最佳詮釋嘛!
在敖烈自行領悟的這一個時辰,王敖老祖也不閒着,會到軍校場去指點一下呂布和張遼的武藝。使得這兩人的武藝也是日益精進。同時也讓呂布和張遼對王敖老祖越來越敬佩。這裡還要說到一點,向呂布這樣天賦驚人,身體素質又強悍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所以敖烈也沒辦法把九變天龍訣傳授給張遼,只好拿出後世一套十分流行的八段錦煉體之法交給張遼,讓他自行練習。
到了晚飯的時間,依舊是扎着馬步,吃着王敖老祖爲自己量身配製的藥膳,敖烈痛並快樂的全盤接受了下來。
晚飯過後,在黃昏的這段時間,王敖老祖又開始訓練敖烈的騎射之術,在落日晃眼的餘暉下,敖烈迎着落日,一次次的拉開手中的硬弓,射出利箭。一旦失手射偏,立刻就會遭到王敖老祖射來的,沒有箭頭的箭桿,雖說沒有箭頭,但射在身上,也會很疼啊!於是,敖烈不得不一邊射箭,一邊躲避王敖老祖射來的冷箭,於是乎,敖烈不但騎馬射箭的本事大漲,連帶着,連躲避暗箭的功夫也是大有長進。
夜晚,在敖烈自己的小院子裡,王敖老祖會訓練敖烈聽音辨位的夜戰本領,師徒二人會手持弓箭,當然是沒有箭頭的那種,或是石頭、刀鞘等對身體不能造成傷害的鈍器,進行互射。結果,往往是王敖老祖最多捱上一兩下,而敖烈卻被打成了篩子。
結束聽音辨位的夜戰之後,敖烈的痛苦還沒有結束,王敖老祖會再次讓敖烈跳進缸中,享受沸水加草藥的待遇。
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了,敖烈才得以拖着疲倦的身體,像死狗一般的爬到牀上,毫無知覺的在昏睡中,享受一天中難得的三個時辰休息。
PS:家鄉習俗,初九這天辦九十大壽,所以大琨敖了半夜趕出來兩章,趕緊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