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惜文吃過飯之後已經是晚上了,在古代沒有什麼娛樂節目。要說在晚上能做的就只有飲酒、看歌舞、逛青樓、或者是陪老婆睡覺。
範惜文剛剛吃晚飯,喝酒什麼的完全可以忽略;而看歌舞,一行人近百人連個丫鬟也沒帶,誰來跳給你看啊?至於逛青樓,範惜文今天在青樓門口丟的臉還不夠大嗎?
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覺,當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就傳來敲門聲,“嘭嘭。”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擾人清夢。此時範惜文正夢見和大喬在做些什麼呢,忽然就被人打斷,心裡憋着一肚子的火。
“刺啦。”房門被範惜文粗暴的打開了,一雙小手停留在空中。
門口站着一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一個圓圓的臉上鑲嵌着兩隻大又圓的眼睛,時而忽閃忽閃,流露出一股可愛的神態,一會眼珠左轉右轉,十分機靈的眨着眼,高翹的鼻子下一張靈巧的小嘴。很可愛,同樣也很機靈。
“小孩,你找誰?”面對一個小孩子,範惜文的火氣根本就發不出來,只好忍住心裡想要扁人的衝動。
“哥哥,我被家裡趕出來了。”小孩好像沒有聽到範惜文的問話一樣,直接撲到範惜文的懷裡,大聲的哭道。
······“神馬情況?”範惜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神馬?哥哥,你見過神馬嗎?”小男孩一聽神馬,好奇心立刻就上來了,連哭都顧不上了。
“額,哥哥的意思就是問你爲什麼會被家裡趕了出來?”面對這麼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範惜文的怒氣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很富有同情心的說道。
“母親不要我了,父親也不要我了。”這下可好,小男孩再次撲在範惜文的懷裡痛哭起來,範惜文昨天下午才換的儒袍再次成了百花圖。
“那你母親和父親爲什麼不要你了?”範惜文無奈的讓小男孩撲在懷裡,然後用手輕輕的安撫着小男孩。
“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去了很遠的地方,父親說再也不會回來了。父親昨晚說要我來找大哥哥,說以後要我和大哥哥一起生活。”小男孩抽噎着說道。
“額,還真是可憐啊。”範惜文聽了小男孩的前半段敘述,立馬對他產生出無限的同情,只是在聽了後半段的時候臉色就是相當的好看了。“你父親要你來找我?然後要你和我生活在一起?”範惜文右手指着自己,很驚訝的問道。
“恩。”小男孩吃力的點了點頭。
“你父親,認識我?”範惜文再次問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種事情除了昨天碰到的那無良劉錫之外,還有誰做的出?再說,昨天劉錫問的三個問題,範惜書完全可以理解爲是在考他範惜文是否能力將孩子教育好。
“父親說,大哥哥是個好老師,會把玄兒教育成才的,還說要去找母親了。”小男孩繼續可憐的說道。
······大清早的,就是第二次冒黑線了。劉錫那樣子確實是要去找小男孩的母親了,都去天堂找吧!這是哪門子的事啊?完全是要替他照顧小劉玄一輩子啊。
你見過才見面一天就要別人幫忙照顧自己小孩的父親嗎?這簡直就是無良父親的典範啊。
“你父親要去找你母親了,你願意和哥哥一起生活嗎?”範惜文這時也是同情心大氾濫,於是就把小劉玄摟在懷裡問道。
“哥哥是好人,玄兒願意。”說着,小劉玄再次衝進範惜文的懷裡,又是對着範惜文那花白的儒袍上一陣劃拉,範惜文的儒袍已經變了,所以也就不說了。
“少爺,這小孩好可愛啊,哪來的啊?”虎子聽到了動靜之後跑出來一看,就看見小劉玄撲在範惜文的懷裡痛哭,作爲一個憨厚老實的傻大個,虎子也保持着絕對的同情心。看着小劉玄哭的有些悽慘,所以就出口說道。
“他叫劉玄,以後就是咱小弟了,記住不許欺負他。誰要是敢欺負他,可就別怪咱收拾他。”範惜文的這番話徹底的讓那些聽到虎子動靜想出來的親衛傻眼了,這才幾分鐘的事啊,咱家少爺就多了個小弟。看那樣子,還是非常得寵的主啊,得好好巴結一番。
“好了,虎子你先帶着玄兒下去,我換身袍子馬上就來。”範惜文轉身再次關上房門,心裡一陣悲催。同情心已氾濫就收了個小弟,收了個小弟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小弟和他老爸一個德行喜歡弄花別人白色的袍子。
當然小劉玄還是沒有他父親劉錫那麼厚的臉皮,至少在範惜文轉身的那一霎那,劉玄的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樣,知道自己錯誤的孩子就是個好孩子。
洛陽,某處住宅,其實也就是範惜文所在的龍門客棧對面的一座兩層高的酒樓裡,無良父親劉錫和一個長相相當平庸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口,望着劉玄。
“主公,這樣真的好嗎?把公子就這麼輕易的交給一個以前從來沒有謀面的小縣令,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中年男子帶着幾許對劉玄的關心小心的問道,沒錯就是小心。
“越師,我知道你是怕範惜文欺負閤兒,只是我觀那範惜文雖然有些不正經,但是還是一個正人君子。”劉錫的眼裡有着幾絲的不捨,誰會放心自己的兒子跟着一個陌生的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只是,劉錫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必須這麼做。
“可是·····”男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不再說話,既然自家的主子都已經做出了決定,想更改就是不可能的了。
“越師,麻煩你去保護下閤兒!要是範惜文對合兒不好,那麼你就帶着閤兒遠離中原,去塞外隱居吧!”劉錫面色平靜的說道,這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唯一能夠爲自己兒子做的一點事了,還真悲哀啊。
“諾。越必不負主公所託。”男子朝着劉錫抱拳應下了劉錫的請求。沒錯,剛纔劉錫的語氣就是請求,一個父親的請求。
“迷去吧!”劉錫朝着男子揮了揮手說道。
“主公保重。”男子再次朝着劉錫抱拳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劉錫此時的臉色顯得非常的疲憊,比昨天範惜文見到的時候還蒼老,顯然對於這樣一個絕定,劉錫也是非常的吃力的。
“或許,我很快就能來找你了吧!”劉錫捂着胸口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