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陳倉之戰,正式爆發時,中原一代,形勢已然大變,大半個兗州已經落入沈輔,袁術,陶謙三方的手中。
五天前,函古河東兩地同時出兵,張濟親率上萬鐵騎,於封丘之外,同袁術裡應外合,大敗曹仁所部,曹仁率不足千人殘軍逃亡東郡,隨即郭嘉下令,封鎖通往昌邑的所有官路,矇蔽曹操。
徐晃所部,率大軍威逼上黨,阻止冀州袁紹的支援。
三天前,圍聚昌邑,企圖平定陳宮內亂的曹操,在不查之下,爲袁術,沈輔三萬騎兵連夜偷襲,損失慘重,糧草被焚燒一空,根基盡失,逃走之時,又被徐州臧霸埋伏,損失上萬人馬,一路逃亡淮陽。
此戰當中,曹操親衛大將典韋,爲掩護曹操,荀彧,戲志纔等重臣離去,率數百精銳,死守後營軍門,最終“戰死”。
這一天,在昌邑城內,一座巨大的府邸當中,張濟怒氣衝衝的將頭盔砸在了案桌上,不解氣道:“一羣蠢貨,曹操尚還未死,他們竟然就在刺史府裡面分起地盤來了”
“尤其是袁,陶,竟然還想把我關中排除在外,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他們,若無我西涼鐵騎衝鋒在前,若沒有都知臨陣調配,袁術現在還被曹仁鎖在封丘,徐州現在還遲緩不前”一員將領氣憤道。
聽到這話,下首位喝着茶水的郭嘉,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後,起身看着張濟道:“將軍不必如此憤怒,我軍暫時對兗,豫二州,也的確沒有想法”
“奉孝,我軍沒有,但也不能吃虧,此次我軍出兵上萬,奔襲六百多裡,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張濟不甘道。
“將軍,我軍的主要目標是擊潰曹操,只要能徹底將曹操趕出中原,或者能斬下其頭顱,這些早晚會回來”郭嘉安慰道。
張濟眉頭一皺,道:“奉孝,你是不知道,如今那袁術和陶謙似乎滿足了,並不打算在出兵征討淮陽”
“不出兵是因爲利益還沒有分清楚,誰都怕自己吃虧”郭嘉微微一笑後,道:“將軍可向袁術說明,我函古大軍,不要兗豫二州一分一毫,同時建議,以淮陽爲分割線,西面屬於袁術軍,東面屬於徐州,若如此,他們還推延出兵,給曹操喘息之機,那我關中大軍將不惜一切代價,爭奪二州,哪怕所有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濟聽後,有些不捨道:“真不要了”
“不要了,將軍,這可是主公的意思,如今還不到我大軍收復中原之時”郭嘉認真道。
聽郭嘉搬出沈輔了,張濟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本將待會就去”
“將軍其實也不用如此生氣,地盤可以不要,但軍糧,金錢,可以隨便提,如今我軍兩線開戰,損耗極大”郭嘉笑道。
張濟一愣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面色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諾”
待其他人走後,張濟走到了郭嘉身邊,低聲關心道:“奉孝,他怎麼樣了?”
郭嘉聽後,嚴肅道:“暫時保住性命了,不過傷的太重了,若要完全康復,估計還需要時間”
聽到這話,張濟嚥了咽口水,道:“那一晚的事情,濟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忘記了,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何爲,如此重的傷,他竟然還有一口氣,若不是奉孝你阻止,當時本將就忍不住拔劍殺了他,此人太危險了”
“是啊!”郭嘉點頭後,記憶似乎回到了三天前的那個夜晚。
“主公,你快走”
“惡來!!”曹操萬分不捨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一座火光洶洶的軍營內,一位雄壯如鐵塔,光禿頭頂,手握着雙戟的戰將,彷彿天生的凶神一般,率領百名親衛迎戰追殺曹操的洶涌大軍,那一戟之下,敵軍身分,那一戟之下,戰馬哀鳴,踏着累累的屍骸,死死爲曹操爭取時間。
不知道殺了多久,直到密密麻麻的箭雨發射,身中數十箭後,身軀依舊直直地挺立在屍山之前,雙眼圓睜、怒視前方.嘴巴作嚎叫狀,雙戟依舊緊握,面色猙獰淒厲、猶如厲鬼!讓大軍害怕的不敢前進,致使曹操從容逃掉。
“死了,他死了”緊張聲響起。
“混賬,把他的人頭給本將砍下來,掛在轅門之上”
“住手”隨着一聲大喊,當陳到的面容顯露在腦海內,郭嘉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感嘆道:“原以爲呂布已經足夠神勇,但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他還要勇猛,還要忠誠”
“奉孝,本將知道你是愛才,如此猛將,本將也喜愛不已,但其爲了掩護曹操逃走,縱然身着十幾箭,也未曾退後一步,如此之人,就算真的恢復了,如何肯歸降,若不能歸降,豈不養虎爲患”張濟擔憂。
“將軍安心,嘉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已經派人秘密送他去關中,暫時關押鐵牢之內,如此猛將,既然天意,讓他留了一口氣,爲陳校尉所救,那就算要殺,也只有主公能夠決斷,也或許只有主公能有資格收服”郭嘉感嘆道。
聽到這話,張濟微微鬆了一口氣,面帶狂熱道:“如此便好,此人雖然可怕,但本將絕不相信,天下能有人擊敗主公”
此時,在距離洛陽沒有多遠的官道上,一名校尉統帥這二十多名精兵,保護着一輛寬敞的馬車,向着函古而去。
只見馬車內,渾身包裹着紗布,面色蒼白,被粗大的鐵鏈,死死鎖住的典韋正安靜的躺在裡面,兩名軍醫坐在旁邊。
“此人真是嚇人,如此之傷,估計尋常人早就死了十次了”
“是啊!據說他是曹操的親衛大將,昌邑一戰,他獨自斬殺上百人,掩護曹操逃走,若不是箭陣發威,估計都拿不下他”
“也不知道都知爲何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救活,帶到主公的面前,這樣人,不會傷害主公吧”
“放心,你沒看到這鐵索嗎?”年老一點的軍醫,指着典韋身上那粗大無比的鐵索,微笑道。
“那就好”旁邊的男子剛說後,突然躺着的典韋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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