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殘月,青燈古佛,東方的地平線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掛在天際不肯離去的星點脆弱無力的眨着眼,一縷、兩縷、三縷……破曉的陽光將最後的星光掩蓋驅逐,沉睡的世界再次甦醒。
一黃巾輕騎在城牆邊低語了些什麼,隨後駕馬迅速離開,向着周鄴的大陣方向疾奔而去:“主公!細作來報!程匡已經準備將糧草運出城了,讓主公加派人馬前去接應。”
終於要結束了麼?來到安定郡這兩日,周鄴可謂是如坐鍼氈,因爲沒有紮營住宅,現在雖然還未入秋,可是夜風卻如小刀子一般。再加上提心吊膽警惕劉峰的突然襲擊,讓周鄴的神經一直都緊繃着。
如今一切都要接近尾聲了,只要拿到糧食便可打道回府,周鄴大喜:“來人啊!何衝!何衝!你親自帶一百輕騎,去將本將的糧食給取來!另加派我命令,全軍準備,待見到糧食後,便鳴金收兵,返回黑石山!”
“喏!”何衝一拱手,指着身後的一排騎兵:“你!還有你!各代五十名騎兵跟我來!”
“何副將且慢!”就在何衝準備帶兵離開的時候,張曇突然將其叫住:“何副將,你將那細作找來,我要問他一些細節。”
周鄴眉頭微皺:“有什麼問題麼?”
張曇若有所思,微微點頭:“主公,這劉峰極爲不簡單,從昨夜夜襲城門樓子,便可知曉一二。程匡想要將糧食運出來,劉峰不會讓他輕易得逞,即便劉峰不知道也應該察覺一些風吹草動。而如今如此輕易的完成了任務,我擔心其中有詐。”
“沒錯,張曇你說的極對,若是這樣未免太過順利了,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周鄴問道。
張曇想了一下:“現在還不知道劉峰知不知道糧草一事,我需知道其中細節,纔可做出決斷。”不多時那回來的習作便被帶來了,張曇隨意的打量了一番:“汝可見到了程苛?”
細作單膝跪地,先是對周鄴行了一禮纔回答張曇的話:“先生,小的未曾見過程苛,不過從聲音上可以分辨出是程苛本人。”
張曇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疑惑:“從聲音上分辨?你是說你與他隔着城牆交談的?”
“正是!”細作拱手回答。
如此說來,其中便有些蹊蹺了,雖說只是一牆之隔,可是兩人要隔着城牆交談,則需要大聲吆喝,如此行徑恐怕會驚動城中的其他兵甲,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程匡還不會如此無知。
還有,既然已經將守門兵甲賄賂了,便可直接運送糧草出城,爲何還要在城中謹慎觀望?張曇知道,現在糧草緊缺,雖然疑慮重重可是不得不冒險一試:“主公,我覺得此事其中多有疑點,我們需謹慎行事。”
“張曇,你說當如何行事,我全聽你的。”對於計謀策略,周鄴還是需要仰仗張曇。
張曇低頭想了一下:“主公,馬上便要天亮了,你可派大軍佯攻前城門,再讓何衝帶一百騎兵去接應程匡,另我親自帶兩千步兵隱藏在後方,暗中保護。若是其中有詐,我們可協助那一百騎兵撤回,若是我多疑了,運糧歸來,便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