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離開,張氏將玉枕小心的抱在懷中,避免再次脫手,雙眼一閉微微舒了口氣,突然張氏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人抓住,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出木榻,慌亂、驚恐一時間繞上心頭。張氏不斷的撓着地面,就連指甲都被地磚磨斷也絲毫不顧,拼命企圖逃回木榻下。
“別殺我,別殺我,嗚嗚嗚,別殺我!”
“你可是張讓正房夫人,張氏?”羽林軍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又將張氏給拖了回來,好像拖小雞一樣。
張氏與張讓成親已有二十年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張氏與張讓並沒有多少感情,甚至張氏心裡還恨透了張讓,如今已經四十歲了的張氏還是玉女身,三綱五常的想法根深蒂固,讓張氏甚至連紅杏出牆的念頭都沒有,白白的受了二十年的活寡,如今張讓慘死對張氏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不不不,我不是,我是不過是個老奴,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見逃不脫了,張氏便跪在地上抱着那名羽林軍的大腿哀聲求饒。
羽林軍一腳將張氏踢開:“老奴豈有你這身裝扮?我看你就是張讓的正房夫人,速速陪張讓上路吧!”
眼見羽林軍的屠刀便要砍在張氏的脖子上,張氏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竄了起來將毫無防備的羽林軍撞翻,奪門而出。
可是剛逃出門,張氏便雙腳離地,被恰巧路過此處的許嵩抓住脖子提了起來,而後羽林軍連忙追了出來:“許統領,剛纔小的吃了她的短,此潑女乃是張讓的正房夫人!”
張氏被許嵩牢牢的掐住脖子,無法呼吸,原本紅潤的臉頰慢慢變得發紫,爲了求生,不斷的撓抓許嵩。可是撓着撓着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冰涼,一低頭卻發現一把長刀插入了自己身體。
“要怪就怪張讓那個閹賊吧,誰讓他惹怒我家主公,汝等並無過錯,我便留你一具全屍。”張氏的眼神由驚懼變爲震驚隨後轉變爲頹廢,最終茫然的嚥了氣,許嵩嘆了口氣將張氏扔到一邊:“莫要耽擱,速速動手,今夜如此大的動靜必會驚動羽林中郎將,我們需在那廝趕來之前離開!”
“諾!”
張讓府上的所有丫鬟老婦,年不過二十的侍從都被趕至前院,人數足有三十之多,由四個羽林軍看守。這些人全都緊緊的抱在一起,也不管身邊的是男是女,面對恐怖的屠刀,三綱五常,男女收受不親的禮節早就被拋到腦後了。
其中年齡最小的侍女不過才十三四歲,是今年剛被帶入張讓府上的,還未混個臉熟,便遭此大禍,小腦袋縮在老婦懷裡,不敢多瞧一眼。
“許統領!”看守的羽林軍抱拳行了一禮。
許嵩點點頭,轉而看向擠在一起,張讓的一衆家奴:“這都是張讓閹賊造的孽,你們要怪就怪張讓,怪不得我家主公。另我家主公宅心仁厚,已有令放你們一條生路,從今夜起離開洛陽城,不得再踏入半步,即刻啓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