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關,夜晚,陳林與陳宮和法正在黃燕周倉的護衛下,悄悄來到使者驛館。於此同時另一邊,只見張鬆呵呵笑着對陳羣說道:“長文啊,呵呵,這一次鬆可是被主公罵的慘了,把你們兩放一起,好了,現在分開了,今日白天與主公談的也算順利,現在孝直正陪着那個馬宇呢。長文啊,說句實話,大秦要退兵了。”
陳林一行只有五個人,陳林還特意穿着一般的樣子,別人就算有心監視,也只是發現這五個人是以法正爲首。進了行館,馬宇已經立於前庭,一見法正,急忙上前,就要施禮。越走越近,卻見法正一讓,身後那人就露出來,衣着平凡。
可是馬宇的一驚,急忙轉頭,面向那人。原來今天白日,被偷偷告知要馬宇多留一天之後,馬宇就料到法正和張鬆必定還要來一次,或者傳達什麼陳林的旨意。沒想到,眼前這人就是陳林,秦王親自來了。
馬宇正要高聲喊,突然一驚,只是深深的對着陳林一拜,然後對着法正一拱手,大聲說道:“哈哈哈,法大人,有禮了。”
陳林一笑,回頭與陳宮對視一眼。一行人就向裡走,進了房間,門一關,馬宇急忙:“秦王,下官失禮了。”
陳林呵呵一笑,都是老人精啊,明明是看到自己穿成這樣,才這樣的,還失禮被,陳林:“哈哈哈,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馬郎中啊。”法正:“可不是,馬郎中慧眼識能啊,呵呵。”
馬宇:“哪裡哪裡,只是堂堂秦王穿成這樣進來,是誰都會理解秦王不欲人知道,下官只是遲鈍點而已,呵呵。”
衆人坐定,馬宇:“秦王,你這是——?”
有些事情,陳林只需要出個面,但是卻不好開口,自有下面的人代勞。只見陳宮呵呵一笑,吸引馬宇注意力:“馬郎中,此間只有我主與馬郎中數人,但問馬郎中一句實話,馬郎中覺得這馬超可能據守西涼?”
馬宇下意識的搖搖頭,急忙大驚,卻讓陳林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馬宇心驚。這陳宮不問馬超能不能勝劉備,也不問馬超要是與秦國開戰,可是能勝,唯獨就問馬超能不能據守西涼,這可大有深意。
馬宇自覺失了心意,急忙說道:“武夫當道,也無不可,就像大漠鮮卑和匈奴,也無不可。”
陳宮呵呵一笑,陳林低頭不語,這時候他只要聽就好了,必要的時候在由自己出口承若點什麼。陳宮:“哦?馬郎中說這話的時候,可是覺得可行?”說完笑嘻嘻的望着馬宇。
馬宇一臉嚴正,盯着陳宮,見陳宮笑嘻嘻的,心中不知道想什麼。法正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於心不忍,急忙:“唉軍師,馬郎中乃是儒家精學者,何必如此。”接着轉頭對着馬宇:“馬郎中,我主今夜前來,就是爲了西涼之事而來。如今馬孟起對劉備耿耿於懷,劉備對馬孟起有殺父之仇,馬孟起此舉就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往後呢?”
“如今天下不成春秋諸侯,也沒有戰國之亂,卻愈發顯現了三分天下之勢。”法正娓娓而談,說道這裡卻被馬宇一聲驚叫打斷:“什麼?三分天下?”
三分天下,賈詡與衆軍師與陳林都有分析過,因此陳宮和陳林倒沒有什麼反應。馬宇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豈能不驚。
陳宮一看,與法正一笑,法正:“馬郎中,不錯,正是三分天下。馬郎中可靜聽正與你分析一二,現如今天下諸侯只餘我主,吳王孫堅,魏王曹*,周王劉備,齊王袁紹,當年諸王,現在只有五家。”
“齊王黃河大戰,一敗塗地,如今齊王袁紹本身更是昏迷不醒,膝下三人各自爭利霸權,不同一統。曹*緩而不攻,袁家子必定混亂,不出五年,河北之地可盡入魏國。大周劉備,兵微將寡,又敗於馬將軍,更加是雪上加霜。可以說馬將軍一案,劉備不僅失良將,也失了賢能之心。”
“劉備位於我大秦,馬將軍,曹*兵鋒之下,絕對支撐不了多久,日後不是曹*西進長安,就是我大秦盡虜關中。吳王孫堅,得天獨厚,不能北進淮河,也能退守江東,以長江天險拒北軍,此乃一雄。”
法正圓目望着馬宇,卻見馬宇一臉震撼,好久,陳宮:“馬郎中,所以說,不管如何,西涼之地,必定是關中與我大秦必爭之地,不是魏王兵進長安,就是我大秦兵出隴西。劉玄德已經失了元氣,難以爲繼,遲早要消亡的,現在,就看馬家,如何取捨了。”
馬宇:“你是想孟起投降?不可能,以孟起之性格,豈能輕易投降,我馬家也算是世代公侯,歷朝忠烈。秦王若是想爭西涼,只怕與馬家還是得一戰。”
馬宇說的在理,現在西涼的老大不是馬宇,而是馬超,這個暴脾氣。
陳林一聽馬宇的話,眉頭一皺,想起昨天與陳宮三人的密議,當時張鬆說道:“主公,劉備必亡,卻不是急切。馬超可勝敵,卻不能滅敵。西涼鐵騎風雲野戰,但是現在的西涼,已經沒辦法像董卓期間一般,再造一支可攻城拔地之精兵,現在的西涼兵團,只適合野戰,滅不了劉備。”
陳宮:“主公爲今之計,卻是要穩住馬超,借用馬超與劉備之仇,使劉備膠着與西涼,而不得東顧。不出三年,我軍養精蓄銳,可一戰而下。”
法正:“可是主公,也有一個問題,與西涼馬超的問題,我們是要先平馬超,再戰劉備,還是先滅劉備,再鬥馬超?”
沒有答案,陳林搖搖頭,看來還不是那麼容易啊,回到面前的馬宇這裡,陳林也覺得馬宇說的有道理,任何人手上有了數萬精兵,都不可能輕易就投降別人,更何況是馬超這個有志向的人。
陳林一擡手:“馬郎中,孤王向你承若,三年之內,我大秦不向西涼用兵,但是馬孟起也不可兵過渭水,狄道是馬家軍的最後底線。孤王爲了表示誠意,可向馬家秘密提供一千精甲,五千鋼刀,以一千西涼戰馬來換。”
馬宇大驚,大驚的不僅是馬宇,還有陳宮法正,三年之約是說好的,可是這精甲呢,又是陳林隨口承若的。
馬宇:“秦王此言當真?”
一千精甲,所謂精甲,就是重步兵的裝備,幾乎是很難損壞的。西涼不缺馬,但是卻缺少裝備,西涼鐵騎一個個都跟野人似地,可見這裝備在西涼絕對是比馬貴,更別說陳林還有五千鋼刀。
陳林點點頭:“馬郎中可回去與馬孟起說,渭水以南,散關以西,乃是大秦之地。”
長安,氣氛越來越詭異,就連一些經驗老道的商人都覺察出長安周圍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氛。此時陳過領着五千人馬看似無意,卻總是讓人覺得他是有意讓長安覺察。而秦國大將軍高順,與狼騎八千再次消失。
同時長安城中,糜芳與司馬懿,糜芳一副精神高興的樣子:“仲達,西面絕對是你說的假的,孃的,現在連出城砍柴的百姓都覺察西面不對,真像你說的,高順能這麼傻?高順一定是在東面,哈哈哈。”
卻見司馬懿搖搖頭:“反其道而行之,高順的計謀不會這麼簡單。西面的敵軍是高順故意讓我們知道的,將軍,你想,正常情況下,當我軍知道西面之地是虛軍之時,我們就會下意識的加強東面防備。可是高順要是恰恰就是從西面而來呢?”
糜芳大驚:“這是計中計啊。”
司馬懿點點頭:“初時某也以爲這是高順聲東擊西之計,現在看來,他是在利用我們。將軍,我們也不妨將計就計,東面的部署,明面上不要動,每日只用晚上悄悄將兵馬調回長安,從新部署在西面。”
糜芳大叫,到手的功勞無限多多啊,想起自己不僅守衛了長安,還能打敗名將高順,秦國鼎鼎大名的大將軍,那是何等威風啊。
不到一日,眉城西南方向的山中,陳過大軍。此時陳過一看時間,急忙傳令副將:“副將軍,立即拔營,太陽落山之前,全軍飽食一頓,太陽落山之後,大軍開拔。”
副將一驚:“將軍,大將軍不是要我們當誘餌嘛,怎麼動起來了?”
陳過咧着嘴一笑:“我們是主力,大將軍是誘餌,哈呵呵。”副將大驚,繼而一喜,大叫着跑下去吆喝。陳過見着幾個副將小校如此,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輕輕的說一句:“將軍,陳過就算死,就算是五千步卒一夜跑百里,也要完成你的願望。”
五千步卒,經過幾次大戰剩餘的精銳步兵,就在陳過的帶領下,唰的一下,衝出來就在眉城南方三十里的地方,往東疾奔,眉城竟然沒有發覺。陳過副將上前:“將軍,這跑了大半夜,我們這是去哪裡啊,末將還以爲是打眉城呢?”
陳過嘻嘻一笑:“眉城?眉城算什麼,我們要打長安。”
副將大驚,陳過大吼:“別問,急速前進,有的你們跑呢。”的確是有的跑,一臉三天晚上,陳過幾乎就是下令疾奔,三天,三天整整跑了三百里路,這是步兵啊。
此時長安卻見司馬懿眉頭緊皺,糜芳着急的走來走去,不停的嚷着:“怎麼就不見了,西面的敵人怎麼就不見了呢,眉城守軍全部都是飯桶。”
司馬懿:“疑兵在西,高順也暗藏在西,一切都挺正常啊。高順沒動,疑兵反而沒了蹤跡,這卻讓人費解。將軍,若你是高順,你會怎麼做?”
糜芳:“還能怎麼做,像你說的那樣就很好啊,疑兵在西,主力也在西,把長安的守軍注意力吸引到東面,然後一舉進攻,長安說不定還真危險。可是現在仲達你不是看穿了嗎,知道高順假裝玩聲東擊西。”
司馬懿:“要是高順就是希望我們能看穿呢?”
糜芳一愣,大驚:“不會吧,這裡面得有多少環計謀啊。”
司馬懿搖搖頭,心中鄙視不已,同時不停的急轉,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聲急報:“報,將軍,長安西面出現數百騎兵,不是我大周軍士,同城的縣令急送來急報,同城縣中沒有兵馬,望將軍急救。”
糜芳大驚:“哈哈哈,仲達,就說嘛,哪裡來那麼多計謀,高順就是玩假聲東擊西之計,你看,這不,現身在西面了吧。”
司馬懿大叫:“不好,中計了。”
糜芳:“什麼,什麼中計了,高順這不是現身了嘛?”
司馬懿大急:“高順只有幾百人啊?那是八千狼騎,散關一個騎兵都沒有,一定全部在這裡了。將軍,你看,現在只有幾百人出現,就說明絕對不是高順,高順在東面,東面。”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身大叫進來:“報,將軍,不好了,長安東部十里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現數千敵軍,秦軍旗號,正火速攻來,周圍縣城無不是聞風而降。”
司馬懿大吼:“將軍,快,快,高順在東面,這纔是高順主力。”
糜芳也是大急,媽的,長安千萬別有事啊,別有事啊。
糜芳就要衝出去,突然,司馬懿又是大叫:“慢着。”
糜芳:“仲達,你幹嘛,火燒眉毛了。”
司馬懿不理會,徑直走到那個斥候前面:“你說,東面的敵軍,是步兵,還是騎兵?”
斥候一愣,急忙:“是步卒,全部都是步卒。”
糜芳大叫:“仲達,這裡面有什麼?”
司馬懿昂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差點又上當了,哈哈哈。將軍,高順在西面。”
高順冷眼立於馬上,徐榮靠近,笑着說道:“大將軍,長安中計了,現在只怕已經跑到東面去了,我們進攻吧。”
高順擡頭望着西邊落山的餘輝,心中:“時間到了,主公,這將是高順獻給主公的大禮,主公,恕高順魯莽一回吧。”
高順:“徐榮將軍,本將命你爲後軍,本將親自領兩千鐵騎爲前,這裡有一個錦囊,明天天亮之前不可打開,天亮之後,你依計行事。”
徐榮大驚:“大將軍,這——”
徐榮驚訝,這已經很符合設計了,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高順一喝:“這是命令。”
半個時候後,高順兩千鐵騎疾奔向前。突然一聲炮響:“高順,你中計了。”狼騎大驚,高順微微一笑,是嗎,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