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大軍本陣帥旗之下,黃祖臉上閃爍亢奮的神色。
讓黃祖如此亢奮的是他還有如此大軍,如此氣勢。在如此的氣勢下,他覺得甲冑下邊,已經蒼老,乾枯的身體,爆發出了一陣極大的熱量。
只有在年輕的時候,黃祖纔會覺得有如此的熱量。熱血在狂飆,在沸騰。
握着手中的長劍,黃祖絲毫不懷疑自己還擁有上陣廝殺的力量,當年與江東猛虎一戰,他親自領兵與其廝殺,最終由部下射殺了孫堅。
現在的黃祖,又彷彿回到了那個歲月。
劉封無疑也是一個能人,出走新野卻能夠爆發出打敗他長子黃射的力量,足以傲視羣雄。
但是站在這裡的是黃祖,一個專門射殺能人的人。
在將要入土之際,還能摧殘一個即將冉冉升起的將星。有什麼能比這樣的成就,更加讓人亢奮的呢?
“把劉封大卸八塊的賞賜不變,誰要能第一個進入城池,老夫再賞一千金。”黃祖揮舞長劍,直指夏口。大吼着道。
“殺,殺,殺。”隨着黃祖的這一吼,江夏大軍的氣勢真正的到達了頂峰,前所未有的頂峰。
士卒們血紅着眼睛,瘋狂的撲向夏口。
就在這一刻,夏口城池的吊橋忽然轟然放下。一隊穿着黑鐵甲的士卒出現在了江夏大軍的前方。
儘管這支士卒看起來像是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但是人數太少了,一眼望去也就才二三百人,在擁有九千士卒的江夏軍面前,實在太弱小了。
因此,江夏軍的前方士卒,只是頓了一頓,就又邁出了腳步。並且腳步更加的快速,迅捷。
破城者,賞五百金。
梟劉封首級者,賞賜一千金。
得劉封殘肢斷臂者,賞賜一百金。
種種的賞賜,在士卒們心中一一閃過,讓士卒們的殺氣更加凌烈,目光更加的血腥。濃重的喘息聲,猶如野獸。
但是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野獸是要分層次的。他們頂多算是獵狗,而他們面前的破軍營士卒,絕對是老虎。
“咦。”黃祖卻發出了一聲輕咦,目光驚疑不定的看着這一支黑甲軍。
黃祖也不愧是沙場老將,曾經殺敗過孫堅的貨色。稍微思量了一下,就明白了劉封的用意。
“此刻正是我軍士氣高昂,幾達頂峰的時候。他不避之鋒芒,卻還要以強撞強,難道我氣勢鼎盛的大軍,真的會一戰而衰?小小豎子,也太小看我大軍了。”黃祖滿面冷笑,沒有阻止大軍撲向城池。
氣勢達到頂峰的軍隊,就算是昏庸無能的將軍也不會讓士卒停下。
正是一鼓作氣,破城,屠殺劉封之時啊。
“殺過去,殺過去,殺過去。爲我兒黃射報仇。”黃祖的眼睛漸漸充血,面相極爲猙獰,幾近癲狂。
支撐黃祖瘋狂攻城的原因只有一個,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但就在這一刻,對面破軍營的士卒隨着黃忠的一聲大吼,瘋狂的加速起來。在鋪天蓋地的江夏大軍中,猶如一柄尖刀,橫插心臟。
如乘風破浪,無可阻擋。
破軍營的士卒在衝出前喊殺一聲後,就不再喊殺。只沉默無語的一步步向前,只用手中環首大刀與人說話。
所過之處,幾乎沒有完好的屍體。
他們是劉封的王牌破軍營,他們吃的是最好的,訓練是最刻苦的,他們體格健壯,擅長廝殺。
他們不用像一般士卒一樣,用一陣陣喊殺聲激勵士氣,他們只需要一步步前進,殺出一條血路。
反觀剛纔氣焰盈滿天空,誓一鼓作氣殺入城中的江夏軍在破軍營面前,如同紙糊一般的被破開。
江夏軍的氣勢,在這一刻忽然停頓了下來。就像是一個即將高潮的男人,在關鍵時刻,被人卡住了脖子。
使命的瞪着眼睛,很是無力。
“哈哈哈哈,原來有如此強兵,原來有如此強兵。難怪我那孩兒葬送在你手上,難怪我那孩兒葬送在你手上啊。不冤枉,一點也不冤枉。”寂靜一片的沙場上,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哈哈哈大笑聲。
“咳咳。”笑的有些大聲,黃祖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只是咳嗽,邊笑着。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劉封越強,爆發出來的潛力越強大。黃祖就越是爽快,本來就高看劉封一眼,事到臨頭,發覺劉封比想象中的更強,更加有潛力。
還有什麼比這更加痛快的呢。
哈哈哈。所以黃祖笑,笑的暢快淋漓、
忽然,黃祖的笑聲戈然而止。他冷着一張臉,對着左右心腹將領大聲道:“圍過去,先把這支精銳給葬送了。”
“但是太守大人, 放着城池不攻,反而要截殺這支精銳,豈不是捨本逐末?”旁邊的鄧龍疑惑道。
“哼,常威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言城池將破。城池根本不算什麼,我反而擔心劉封藏身在這支精銳之中,隨之突破逃走。”黃祖冷笑一聲,目光似乎透過一個個身影,直達破軍營前,似乎從中看到了劉封的身影。
假裝反攻,卻是金蟬脫殼。逃不過老夫的雙目。黃祖眼中冷芒一閃而逝。
“諾。”鄧龍眼中恍然一閃而逝,想想也確實,在後方水寨被攻破的情況下,劉封已經不可能再守住城池了,這個時候還不若放手一搏,突圍出去。
鄧龍應諾一聲後,親自帶領人馬前往阻擋。
但是令他疑惑的是,這支黑甲軍卻是直奔黃祖而來。幾乎是直線衝殺,一點也沒有轉彎的痕跡。
“走的時候,還想順手取我性命嗎,好膽色。”黃祖眼中震驚一閃而逝,隨即又被冷笑取代。
“親兵何在?”黃祖大喝一聲道。
“末將在。”黃祖的親兵統領,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將軍應聲上前道。
“領全部親兵擋在一百二十步開外,讓他劉封知道,論精銳,我江夏也不缺。” 黃祖眼中譏諷一閃而逝道。
“諾。”這親兵統領重重的應諾了一聲,領兵向前。
一百二十步開外,其實黃祖還防備着這支小規模精銳中是不是擁有神箭手。黃祖曾經射殺過孫堅,一頭猛虎都要死於暗箭之下。黃祖又怎麼會全然沒有防備。
“聽說過百步穿楊,但卻沒聽說過一百二十步開外還能殺人。劉封,我就在坐等你唄絞殺。”黃祖心中冷哼一聲道。
他心中還是堅信,劉封就藏身在這支精銳當中,企圖逃脫。
黑甲軍的行進速度雖然很快,但也快不過親兵的佈置。那親兵統領在接到黃祖命令之後,立刻在黃祖所在的一百二十五步以外,構建了一道防線,等待黃忠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太守大人說過,劉封就藏身在這支黑甲軍當中。若是斬殺之,我將爲此戰頭功。”親兵統領,眼中炙熱一閃而逝。
不僅是這親兵統領,四周的江夏大軍也在鄧龍的指揮下,緩緩的朝着破軍營士卒圍攏了起來。
破軍士卒剛纔在大軍中殺出來的血路,迅速的消失了。
而此刻,他們所在的位置,在江夏太守黃祖帥旗的一百五十步開外。
“大人,前方的阻力越來越強了。”黃忠藏身在黑甲軍之中,陳大隨行在側,感受着來自前方的壓力,他低聲道。
“再進十步。”黃忠的左手輕輕的握着烏龍弓,輕聲道。
“諾。”陳大領命一聲,立刻躥身到了破軍營士卒的前方,參與了廝殺。
一百四十九步,一百四十八步,一百四十五步………。黃忠以敏銳無比的眼裡,在判斷着距離,隨着距離的接近,黃忠的目光越來越集中,但是手卻越來越放鬆,絲毫沒有擡起弓箭的意思。
作爲一個最精明的獵人,黃忠知道在最後關頭越是要冷靜。
一百四十步。在一百四十步的時候,黃忠驀然擡起了手中的弓,以及快若驚雷的速度,迅速的抽出了背後箭壺內的箭矢,射向了策馬立在帥旗之下的黃祖。
連珠三箭。
一爲額頭,二爲咽喉,三爲膝蓋。
在射出三箭之後,黃忠又迅速的放下了弓箭,前後花費不足十秒。因爲太快,誰也沒有留意到黃忠已經射出了三箭。
在喊殺聲沖天的沙場上,也沒有人聽到箭矢飛過的痕跡,更沒有人聽到。
“撲哧,撲哧,撲哧。”響起的三次箭矢入肉的聲音。
但是黃忠卻聽見了,或許有些獵手是用眼睛判斷是否射中了獵物。但是黃忠卻是用耳朵來辨別,就算是在如此嘈雜的戰場之上。
黃忠依舊聽到了三支箭矢入肉的細小聲音。
“結圓陣,吹號。”面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黃忠迅速的下達了命令。
在前邊廝殺的陳大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心中升起了難以掩飾的狂喜。吹號就是給劉封的信號,意思就是得手了。
黃祖被射殺了。
陳大立刻閃身躲進了破軍營士卒的包圍之中,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小的犀牛號角。放在口中嗚嗚的吹了起來。
獨特的嗚嗚聲,在這嘈雜的沙場之上,依舊清晰可聞。
與此同時,守護在黃祖身側的一個心腹將領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大叫聲,“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太守死了,太守死了。”一聲聲淒厲的喊叫聲,在黃祖的四周響起。
只見黃祖左膝蓋,額頭,以及咽喉位置,插着三支羽箭,這三支羽箭猶自在晃動。
黃祖的臉上還帶着笑,眼中還含着濃濃的自信,那是前一刻還認爲劉封就藏身在這支黑甲軍中的自信。
這張沒有一絲痛苦的臉,隱藏着黃忠的箭矢有多麼的快速,多麼的迅捷,力道多麼的雄厚。
先是額頭,後是咽喉,最後是膝蓋,幾乎同時達到。
一百四十步開外,三箭射殺黃祖。
整日獵鷹,終有一日會被鷹給啄瞎了眼睛。黃祖肯定沒有想到過,他享受到與被他射殺的江東猛虎孫堅一樣的死法。
而且還是在一百四十步開外,黃祖只料到有人會百步穿楊,卻沒料到有人能在一百四十步開外,發射出驚豔以極的三株連環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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