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早已被孫策強大臂力震的兩手發麻,只差一點兵器脫手了。雖然平時行事低調,但文聘對自己的武藝有着十足的信心,眼見孫策如此強悍,心中震驚早已到無可復加的地步。再見如靈蛇一般的天狼槍,心中竟然泛起無法抵抗的感覺。
但文聘到底身經百戰,身子全力一側,幾乎就電光火石之間,天狼槍便帶着破空聲呼嘯而過,讓他額頭上只冒絲絲冷汗,心中大叫好險。就在他剛要送口氣之時,天狼槍忽然又帶着凌厲無比的槍風,又一此從斜裡刺出,如一道光輪,破空而來,速度更甚剛纔一槍。
文聘眼看避無可避,大吼一聲,藉此激發全身的能量,鐵槍急速飛舞,硬掃過這一槍。
“當。”戰場中發出一聲巨響,從幾千士兵聲嘶力竭的殺聲,清晰的傳了出來。
孫策只感覺手臂微微泛起酸意,心中大驚,想不到文聘如此強悍,自己明顯低估了他的實力。
而文聘心裡是有苦也說不出,剛纔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擋孫策一槍,虎口已經被震烈,鮮血開始滲出,而手臂更是麻的差一點失去感覺。
孫策收回空中被盪開的天狼槍,順勢一轉,緊接着再挑,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鐵青,加上全身上下的血跡,幾乎就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孫策手臂一抖,馬上幻出無數朵梅花,以品字型飛速前進,嘴裡還怒吼道:“想不到文聘了得,有本事再吃我一槍。”
文聘看着眼前不斷放大的光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極其狼狽的躲閃開來。
身後的士兵見主將如此威猛,如戰神一般不可一世。信心大增,殺聲震天。
兩人來回不過十回合,此時文聘再無一點自信可言,完全處於防守狀態。
“哇啊啊。”文聘仰天長嘯數聲,藉此發泄心裡的鬱悶,自己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完全給別人壓制,這叫他心裡如何能接受。心裡的怒火已經完全被激起,心裡浮起拼死一戰的決心,眼裡開始忽視孫策一波緊隨一波的進攻,瘋狂強攻。
孫策雖猛,但碰上不要命的文聘這種打法,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又轉戰十回合,戰局已經開始悄悄發生轉變,劉表軍失去文聘指揮後,在山越兵嗜血如命的衝擊下。組織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嚴密,防線出現鬆動,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倒在血泊之中。
江東軍前進的號角依然高亢凌厲,士兵越戰越瘋狂,踏着無數的屍體,勇往直前。
反觀文聘軍大部分士兵的眼裡,已經開始露出怯意。氣勢上,張浪軍佔有絕對的上風。
文聘已經汗流浹背。手臂在輕輕的發抖。此時他纔有所情形過來,想退,卻已經脫不了身。他的部曲早已發現情況不對,紛紛不要命的衝上來。想偷襲孫策,保護主將,但在韓當與黃蓋兩員猛將的保護,沒有幾個能靠近孫策身邊,就算進,也被天狼槍一槍穿透胸膛而死。
眼看千數人,幾乎穿不進兩將帶領的一百來人所形成的保護圈。
文聘幾乎竭盡全力拼命,與孫策來回大戰五十回合。
孫策終於忍不住了,時間已經不容許在這樣拖下去,他雙腿用力踏住馬鐙,眼看又一次要和文聘長槍相接之時,忽然急速下陷,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下側直穿而去。同時自己的身體極其協調的跟隨槍身的轉動,幾乎人槍合一,讓人無法捉摸。
文聘心肝俱裂,眼見無法再避此招,索性把心一橫,把全身最後的力氣凝聚在槍上,全力一挺,打算拼一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孫策哪裡如他所願,手臂輕輕的一抖,天狼槍毫無徵兆的彈起,從弱側全力一擊。“當”一聲,文聘長槍被遠遠盪開,空門大開。文聘眼見同歸於盡不成,魂飛魄散,當場棄槍,藉着自己高超的眼力,兩手緊緊握住槍身。
孫策哪裡會就這樣放手,低吼一聲,手臂再一次發力,天狼槍在文聘的手心直穿而過。
文聘只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催心的痛,接着便眼睜睜看着天狼槍從自己胸膛直穿而去,幾乎清楚的聽到槍頭破體的聲音,然後全身能量迅速流失。
孫策拔出長槍,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水,興奮的振臂大吼道:“文聘已亡,投降不殺。”
文聘呆滯的眼睛緩緩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拳頭大的傷口,鮮血正無情的流出,他忽然仰天淒厲大叫道:“主功,文聘無能,有負所託。”話音剛落完,他那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翻身落馬,一代荊中名將,就這樣沙場喪命。
文聘的部曲第一發現自己主將落馬,再聽到孫策的大吼,不由心神大亂,有人悲從心起,大叫道:“惡賊還我家將軍命來,兄弟們給將軍報仇雪恨啊。”這種聲音很快就被江東軍巨大的歡呼聲蓋過,眼見敵軍主將落馬,是氣勢如虹。
文聘的部曲死戰不退,拼死也要搶回文聘的屍體。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這種聲音在孫策的帶動下,越來越響,最後響遍整個戰場。
文聘陣亡,軍魂倒塌,劉表軍一開始幾個心腹帶領反撲被殺後,開始全線崩潰。
山越兵更是虎入羊羣,心慌意亂的劉表軍,再也擋不住江東軍猛烈的衝殺,開始敗逃。
反應快的,開始逃命;反應慢的被江東軍分屍兩半,而機靈的早已丟下兵器準備投降。
江東軍沒有趁勝追擊,孫策攜帶文聘屍體,殺散士兵,押解俘虜,退回關卡。
等王威的援軍趕到之時,天已大亮,文聘的大寨,早已便成一堆焦土,只留下滿地的殘屍敗體,血流成河,幾乎就是一座人間地獄。讓人看一看就想吐。
此戰,江東軍陣亡近千。出戰士兵各帶傷殘而歸。而劉表軍更甚,除三千士兵秘密調離之外,留下七千士兵,竟然主講被斬,士兵陣亡過半,傷殘無數。此站激烈程度,可見一般。
巴丘被奪,文聘被殺。一時間荊州就像遭到十二級強烈地震,弄的人心惶惶。朝野震盪,要知道雖然蔡瑁獨掌軍權,但是在軍中誰都明白文聘纔是荊州軍的軍魂,第一將帥,但。張浪的江東軍團強大到如此地步,硬是虎口拔牙,在重重包圍之中竟然一戰斬殺荊州名將文聘,一時間弄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沉靜在兩年之後,小霸王孫策,再一次名震江南,成爲家喻戶曉的人物。
文聘被斬,三路包夾被破,勝利意義極其重大,雖然心有不甘的王威與膽戰心驚的金旋後來發動數次攻勢,但卻無法再傷巴丘皮毛,穩若金湯。還有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情,王威掘子軍,用了近一旬的時間挖通一條近千米的地道,到是卻沒有料到早被張浪軍發覺。時候發動突襲時,五百士兵從地道出來一個被捉一個,一千士兵活生生的在地道里給煙氣悶死,氣的王威幾乎當場吐血而亡。而針對敵軍可能走小道而來的事情,張浪在山口最高處建立煙火臺,聯繫站,敵軍剛剛出了山林,便被哨兵發覺。兩方在巴丘南城外數裡地,發生激戰,結果劉軍寡不敵衆,不是戰亡,就是被俘。
轉眼巴丘堅守近兩個月,張浪早已經把戰局最初的相持階段,轉化爲自己主動權,此時蔡瑁心裡難受到極點,攻夏口吧,那巴丘又怎麼辦?如果自己轉移而下巴丘,萬一夏口這裡反戈一擊,漢陽失守,那又怎麼辦?首尾難顧啊。
就在蔡瑁由於之際,江東方面又傳來一個讓自己震驚不已的消息。周瑜帶領大約一萬左右的水軍,從三江口沿長江水利支援而上,不日便可到達巴丘。這樣以來,蔡瑁不得不迫使做出一個選擇,此時他屯居在漢陽至烏林一帶大約三萬左右士兵,而在沔陽有二萬士兵,還有圍攻巴丘未果的王威與金旋大約兩萬部隊,此時已經因爲糧草緊缺,退到羅縣。總數大約七萬人馬,到底爭奪巴丘還是攻夏口,必然做出一個決斷。江東軍一萬水軍支援巴丘的目的已經相當明確了,就是要守住這個戰略要地,切斷荊州水路一切支援行動,並且準備內切,衝擊南郡。
而蔡瑁到底要如何纔好呢?
巴丘。
“哈哈哈,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公瑾你盼來了,你可不知道啊。這兩個月來,我和奉孝可都是擰着腦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啊”張浪爽朗的笑聲在巴丘水寨碼頭響起,此時帶領一幫衆文重將迎接周瑜的水上部隊,興奮的笑着道。
周瑜一邊踏出艨艟戰船上岸,一邊與張浪行禮,最後才笑道:“主公何必如此謙虛,南下長沙,奔襲作唐,迂迴公安,幾番計謀最終調虎離山,隨後智取巴丘,哪一次不是驚人偉業,反倒讓屬下羨慕不已啊。也只有主公大智大勇,才能完成如此重舉啊。”
張浪一把捉住周瑜的手臂,拉着他笑哈哈道:“荊楚戰兩個最爲關鍵的環節,我已經完成其中之一。接下來,應該是把任務交你,開始完成****的序幕啦。”
周瑜俊美的臉上露出絲絲驚喜之色,剛要謝恩,張浪就催他上馬道:“我們回去再說。”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水寨基地。
周瑜水軍的上來,不但讓張浪底氣大增,而且讓死守巴丘戰線的士兵大鬆口氣,精神高漲。
回到水寨大堂之上,衆人落座,張浪率先開口道:“我們已經完成由守轉攻的序幕,接下來,是我麼開始進攻的時候了。奶奶的熊,給劉表這樣壓着,實在真是難受。”
衆將好久沒有聽到張浪講粗話,雖然感覺有些不妥,但心裡多了一份親切之感。
郭嘉陰笑起來,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他接口道:“我們不但佔據巴丘,而且成功堅守住,相信不但讓劉表大吃一驚,就算中原也爲之側目,接下來不用想也知道,蔡瑁會把沔陽的士兵回拉,不過要想同時保護好沙縣與公安,轉攻爲守,哈哈,可真是難爲他了。”
衆人腦裡同時浮起蔡瑁焦頭爛額的情形,不由爲之一笑。
張浪情緒也是高漲,嘿嘿直笑道:“此時襄陽數萬兵力完全被徐晃兵馬牽制,劉悲進川三萬人馬想調也調不回來,重新在武陵集合的三四萬人馬最多也是給插調至南郡防守,倒是在羅縣的王威人馬,不可不小心防備一下。
周瑜臉上雖然有些長途行軍的疲憊,不過精神還是很好,他點頭道:“王威必然要把他拿下,不然時不時在背後捅一刀的感覺很很難受。對了,在上屬下路過赤壁之時曾和田大人商議過,田大人以爲屬下支援下來之後,蔡瑁的重心必然轉移至巴丘,他想詢問一下主公,是否現在開始從烏林打開突破口,然後待實際時機成熟,主公再進攻公安?”
張浪沉思半晌,然後搖搖頭道:“不,巴丘的位置實在理想,主攻方向應該還是在這裡,不變爲好。田豐可以從現在開始加強烏林與漢陽一帶的壓力,對了,經過兩個月的持久戰,夏口那裡還有多少人馬?”
這個問題不但張浪關心,所有的文武官也關心,因爲士兵多少直接影響看進攻的選擇。
周瑜笑了起來,臉上十分輕鬆道:“主公放心,夏口現在還屯住兩萬五千兵馬。”
張浪皺眉道:“那赤壁一帶呢?”
周瑜道:“有一萬士兵。”
張浪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不由聽聲音還是有些鬱悶道:“三萬五千士兵,看來損失很慘重啊。”
周瑜哈哈大笑道:“主公多心了,還有潘璋將軍領五千士兵在長江南岸一帶分佈把守呢。”
張浪還是搖頭嘆氣道:“就算這樣,我們還是損失了近萬兄弟啊。”
周瑜也感覺到張浪的沉重,不由安慰道:“主公,戰爭就是如此,不要太難過了。”
張浪忽然挺起胸膛,一掃剛纔的頹廢,認真道:“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到底怎麼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損失端了劉表南郡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