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倫德卻不知道這一情況,他感到如此打下去實在不是辦法,於是下令暫時停止進攻。此時,烈倫德還不知道,正是他的這個決定改變了這場戰爭的結果。
見羅馬軍停止了進攻,所有魏軍將士都不禁鬆了口氣。周泰立刻儘可能地從各處抽調海軍到正面陸地正面防線,同時下令將所有陸軍投石車都集中過來。
周泰問身旁的傳令官道:“有沒有甘寧將軍的消息?”
傳令官搖了搖頭,“還沒有!”
周泰皺了皺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吩咐道:“立刻給甘寧將軍傳訊,說明我們這裡的情況!”
另一邊,烈倫德與一衆部將進入大帳。
一名部將憂心忡忡地道:“照今天的情況看,我軍想要攻下魏軍的營寨只怕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衆將都不禁流露出憂色,另一名部將道:“要是照此發展下去,我軍就是拼光了也未見得能夠攻下魏軍基地!要知道,魏軍共有五萬人馬在這裡!”
烈倫德思忖道:“你們說的不錯!看來,我們之前低估了魏軍守備力量的戰鬥力!”
皺了皺眉頭,“現在最麻煩的是投石車!我們的投石車本就沒有他們多,現在又損失了一大批!在這上面的劣勢更加明顯了!”
“將軍閣下!我們是不是將埃及警備軍也調過來?”一名部將建議道。
烈倫德稍作思忖,“先不急!等特雷閣的消息再說!”
烈倫德話音剛落,一名傳令官便從外面奔了進來,捧着一封傳書稟報道:“將軍閣下,特雷閣將軍的飛鴿傳書!”
烈倫德連忙接了過來,飛快地看了一遍,眉頭一皺。
周圍的部將見此情景都不禁緊張起來,一名部將不禁問道:“將軍閣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烈倫德卻搖了搖頭,一臉有色地道:“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衆將不禁一愣。
烈倫德道:“魏軍海軍主力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烈倫德心頭猛地一動,面色蒼白地道:“魏軍海軍主力說不定去我們的前哨基地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都不禁悚然色變。
要知道,目前羅馬海軍前哨基地的守衛人馬只有幾千埃及警備軍,埃及警備軍本來有五萬人,不過在海軍前哨基地的只有幾千人。
“現在怎麼辦?立刻回援嗎?”一名部將急聲道。
烈倫德冷靜了下來,思忖道:“陸軍若要回援,至少要兩天之後才能抵達,到時一切都已經是成定局了!傳令特雷閣,立刻率領海軍主力回援!”
“是!”傳令官應諾一聲,奔出了大帳。
不久之後,在海面上的特雷閣收到烈倫德的飛鴿傳書,當即下令艦隊回撤。
見此情景,周泰不禁小松了口氣。
“將軍,他們怎麼走了?”部將詫異地問道。
周泰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是他們收到了前哨基地遭到攻擊的消息!”
烈倫德的預料完全正確。就在他指揮軍隊強攻魏軍基地的同時,甘寧率領的魏軍艦隊主力一舉擊破了毫無防備的羅馬軍前哨基地。
隨即一萬魏軍第八軍團將士登陸,擊潰試圖反擊的埃及地方警備軍。當天夜裡,魏軍完全攻佔了羅馬軍的前哨基地。
“將軍,這裡的倉庫可真夠豐富的!”部將孫濤興沖沖地跑來稟報道。
甘寧哈哈一笑,“這一下,羅馬人要餓肚子了!傳令下去,能搬走的全部搬走,不能搬走的一把火燒了!”
“諾!”
片刻後,孫濤又跑了過來。
“將軍,有幾千個俘虜怎麼處理?要不要?”甘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甘寧笑罵道:“你當老子是屠夫啊!這些人留着沒用,還浪費糧食,全都放了!”
“放了?”孫濤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沒錯!全放了!”
第二天凌晨時分,魏軍艦隊便離開了。
岸上火焰滔天,彷彿一切事物都在烈火之中。剛剛被釋放的那些羅馬軍的俘虜在距離此處不遠的一處山崗上望着眼前如同火爐般的景象,不禁心有餘悸,同時又茫然無措。
羅馬海軍主力艦隊在兩日之後抵達前哨基地附近海面,艦隊上下所有將士都心急如焚,在一天之前他們就收到了基地陷落並被付之一炬的消息。
當看到眼前的一片廢墟時,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頹喪,更有憤怒。
“怎麼會這樣?”特雷閣喃喃道。
隨即問身邊的斥候官:“斥候隊有發現魏軍的行蹤嗎?”
斥候官搖頭道:“仍然沒有!”
在從魏軍海軍基地返回前哨基地這兩天時間裡,羅馬軍巡警快船一直都沒有發現魏軍海軍的任何蹤跡。
這支羅馬軍艦隊非常謹慎,雖然急着趕回來,但是巡警力量一點都沒有放鬆,也因爲如此,魏軍艦隊放棄了伏擊他們的計劃。
“將軍閣下,我們現在怎麼辦?向烈倫德將軍閣下報告嗎?”
特雷閣道:“這是肯定的!派一隊海軍登岸清理現場,其餘人馬立刻隨我去接應大將軍閣下!”
一天之後,魏軍海軍基地外海。
數百艘戰船出現在海面之上。
看到這一幕的羅馬軍瞭望兵起先並沒有注意,他們以爲這是自己的艦隊,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水面上的艦隊飄揚的不是熟悉的鷹旗,而是猙獰冷厲卻又高貴的鸞鳳旗。
瞭望兵大吃一驚,連忙將這一情況報告正準備組織進攻的烈倫德大將軍。
烈倫德奔出大帳,來到大帳附近的一處高地上,朝海面上望去,赫然看見數百艘魏軍戰艦正緩緩朝這邊壓來。
烈倫德面色一變。
這時,烈倫德身邊的一名部將叫喊道:“將軍,你看!”
烈倫德順着部將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數百艘運輸船正在魏軍海軍基地中卸載將士。
烈倫德登時明白了所有事情,忍不住怒聲道:“媽的!上當了!敵軍的水寨中原本並沒有多少兵力!”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繼續進攻嗎?”部將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烈倫德沒好氣地道:“還進攻個屁!傳令下去,各軍退往先前的登陸地點構築防禦陣地!另外,讓特雷閣立刻給我回來!”
羅馬軍拔營起行,倉皇退到之前登陸的亂石灘,隨即在亂石灘周圍的各制高點上構築防禦陣地,同時讓運輸船隊全部散開,又以數十艘運輸船橫列在最外圍以爲障礙。
隨後不久,魏軍艦隊便開到亂石灘的海面上,隨即只見炮火連天,海如沸水,一艘船接着一艘船傾覆沉沒,岸上的將士一邊倒地被呼嘯的石彈掠奪生命。
烈倫德連忙命令將高地上的一部分投石車運往海邊,然而還沒有架起來就被魏軍的炮火掀上了天。
猛烈的炮火一直持續到當天晚上,射光了石彈的魏軍艦隊才慢條斯理地離開了。
岸邊上橫屍遍野,一片狼藉,沒有死的羅馬軍將士暗自慶幸着,受傷的則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烈倫德又憤怒,又無奈。
這半天的炮擊,亂石灘上的羅馬軍損失慘重,超過五千人在炮擊中傷亡。
“將軍閣下,照此下去,咱們遲早要被磨光的!”一名部將憂心忡忡地對烈倫德道。
周圍的部將也都面有憂色。
烈倫德問道:“下面的情況怎麼樣?”
部將回稟道:“暫時還不會有問題!我只擔心,照此下去大家的精神會崩潰!”
“告訴將士們,特雷閣的艦隊很快就會來接我們!”
掃視了衆將一眼,安撫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明天,最多後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衆將聞言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魏軍水寨大帳。
“我說興霸,你也太豪氣了!三天的石彈,你竟然不到半天就用完了!?”周泰一臉感慨地道。
甘寧呵呵笑道:“一打順手,什麼都忘了!”
周泰皺眉道:“我們目前的彈藥儲備已經非常有限了!不能再這樣出擊了!”
甘寧有些不甘心地道:“只要再來一輪這樣的突襲就可以打垮亂石灘的羅馬人了!”
“這可不一定!再說,你把石彈都打空了,如果敵人的主力艦隊趕來,我們那什麼對付?豈不是也會像現在亂石灘的羅馬人一樣嗎?”
甘寧覺得周泰說的有道理,只得放棄了這個誘人的計劃。一臉懊惱地道:“子龍怎麼搞的?這彈藥竟然還沒有運來?!”
周泰道:“這也不能怪子龍!他陸軍的儲備都差不多支援給我們了!”
甘寧心有不甘地道:“要是有足夠的彈藥,這一次肯定把烈倫德以下數萬人一鍋燴了!”
周泰哈哈笑道:“急什麼!有的是機會!”
甘寧點了點頭,豪聲道:“你說得對!這一次就便宜他們了!對了,這幾天留守基地的軍隊損失很大吧?”
周泰想起第一天那慘烈的戰鬥,不禁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僅僅一天的時間第八軍團一萬將士便傷亡超過八千人!”
搖了搖頭,“好在敵人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都沒有發起大規模的進攻,而是使用諸如打地洞之類的手段!”
笑了笑,“這可正中我的下懷!否則的話,我可堅持不到現在!”
甘寧哈哈笑道:“這叫什麼?這就叫天意!天意如此,我們大魏帝國無往而不勝!”
周泰哈哈一笑,深以爲然地點頭道:“不錯!就是這麼回事!”
第二天凌晨,太陽在羅馬人戰戰兢兢的心情中升上了天空。
兩個時辰後,負責瞭望的哨兵用驚恐的嗓子喊道:“敵人!敵人的艦隊!”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跳,暗自祈禱起來。
不過就在所有人摒住呼吸等待石彈落下來的時候,哨兵又以驚喜至極的聲音扯着嗓子喊道:“是我們的人!是我們的人!”
所有人都不禁一愣,連忙朝海面上望去。當看到熟悉的鷹旗的時候,所有人都禁不住喊叫起來,全都是興奮不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