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作爲中原九州之一,同時也是兩漢文化的發源地,更是曾經的西楚霸王的首都,歷經滄桑時光的徐州,雖然隨着時間的漸漸流逝,其地位在逐漸的下降,但是終究還是大漢十三州中,最爲重要的一個州郡。
當今的徐州牧陶謙,已經六十三歲,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陶謙,早已經不復年輕時的壯志躊躇,一心只想着如何安然的度過晚年,將自己州牧的位置交給自己的麾下的二子之一。
只不過陶謙的這一份心願,顯然是不可能成真了,不說因爲他的放權,而導致麾下文武的明爭暗鬥,就說今年三月份,青州黃巾之亂,瀰漫到徐州,承平日久的徐州士卒,面對青州黃巾軍士卒,可謂是一敗再敗,損兵折將,喪城失地,形勢一日比一日危及。
徐州州牧府邸,六十三歲的陶謙,在其子陶商和陶應的攙扶之下,氣喘吁吁的做到了州牧之位上,面向下方默然無語的徐州文武開口道:“諸位,據探子來報,青州黃巾軍已經過了琅琊國,東海郡太守急報,丞縣、陰平、戚縣、昌慮、合鄉、祝其、利城、贛榆、朐縣、厚丘,這些縣城已經盡皆陷落,如若再無援軍的話,那麼東海郡也即將失守,一旦東海郡失守,青州的黃巾亂賊就能直逼我徐州城下,諸位,如今有何辦法,解此危機啊?”
陶謙滿目期待的看着下發的文武,可惜令他感到失望和憤怒的事,下方那些文武竟然沒有一人開口提出計策,這讓陶謙大怒而又失望的拍着案几,大聲道:“諸位,你們倒是拿出一個辦法來啊,難不成眼睜睜的看着青州亂賊攻入徐州嗎?!咳咳咳咳······”
“父親!”
陶謙身旁的兩子,看到此時聲嘶力竭的咳嗽着陶謙,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不斷的爲陶謙順氣。
“報~~”
一名身穿淺綠色戰袍的陶軍士卒,快速奔跑進來,單膝下跪,看向上首的陶謙,氣喘吁吁的說道:“報,稟主公,兗州牧曹操,攜帶天子詔書,率領大軍十萬,從陳都出兵,向徐州而來,先鋒大將趙雲、張郃所統領的兩萬大軍,如今已經到了小沛,他們聲稱奉天子之命,要求主公讓道,此乃詔書的內容!”
陶謙麾下的文武大驚失色,青州黃巾亂黨還沒有鎮壓下去,如今又來了一個曹操,一些文士心中都暗道,此真乃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此時下方一名文士從那名士兵手中將那份竹簡拿起,轉交到陶謙的手上,陶謙將手中的這份竹簡交給一旁的陶商,有些吃力的道:“念。”
“是!”
陶商恭敬的接過那份竹簡,攤開來念道:“建安元年,三月,大漢皇帝詔曰,我朝四百多年來,歷代先帝無不深仁厚澤,凡大漢子民,皆受歷代先帝隆恩,今青州亂黨,妖言惑衆,賊心不死,號爲黃巾,聚衆攻城,致使我千萬百姓,身陷戰火、煎熬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朕命兗州牧、丞相曹操,持節鉞、行皇命、持天子劍、全權督辦青、徐二州軍政務事,負責絞賊之事,凡是阻撓不從着,視爲黃巾叛黨,皆可殺之!”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那曹操是何人,真要讓他大軍進入了徐州,這徐州豈不頃刻間易主了嗎?!”
“是啊,是啊,萬萬不能讓其進入徐州,要不然,徐州就會有大變啊!”
“······”
“肅靜!”
陶謙雖然已經到了花甲之年,但是數十年來執掌徐州的權威,讓其在麾下的文武之中,還是有一些威望的,因此很容易的就讓下方重新安靜了下來。
下方的文武都安靜了下來之後,陶謙的目光移到了那站在最想去的文臣的身上,開口道:“子仲,對於此事你如何看,老夫是該遵從天子詔書,讓曹軍進入徐州,還是······”
陶謙之後的話沒有全部都說出來,但是糜竺心中卻是差不多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相比於陶謙還抱着一絲絲希望,糜竺心中卻是更明白,不要說此時的徐州根本沒有大義阻攔曹操,就算是有,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單單憑藉徐州那些兵爺,又如何能夠擋得住如狼似虎的曹軍。
心中搖了搖頭的糜竺,出列對着上首的陶謙拱手道:“主公,曹操領軍入徐州,是得到了天子的首肯,天子詔書如今已經下達天下,若如主公拒絕的話,那麼十二萬的曹軍士卒,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攻徐州了,反之,如果主公接受天子詔書,迎曹軍入徐州,那麼曹軍也沒有藉口可以奪取徐州了,主公,請贖卑職話語難聽,主公迎接曹軍,還能夠說是九死一生,但是如果不迎接,徐州,十死無生!”
“哼,糜竺,你此話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主公,末將曹豹請命,領丹陽精兵,出戰曹操,讓其知道,我徐州未必無人!”
文武不和,已經是陶謙此時麾下的常態,爲了反對而反對,更是成爲了常態之中的常態,更何況,一向自視甚高的曹豹,心中其實根本不把曹軍放在眼中,因此在聽到糜竺的話後,曹豹當然立刻就跳了出來。
“主公,末將請命,迎戰曹操!”
“主公,末將清命!”
“主公,末將請命!”
“······”
曹豹身爲武將之首,他跳出來之後,其餘的武將,不管是心中同意還是不同意的,除非他們想在日後的日子裡被曹豹穿小鞋,那麼現在的他們,不管心中如何想,都一一站了出來,請命迎戰曹操。
“呵呵,諸位將軍,真是好大的志氣和火氣啊,老朽佩服,只不過老朽不知,諸位將軍有沒有想過,那曹操可是奉天子的命令而來到徐州,出兵進攻天兵,諸位將軍,難不成是想要毀了我徐州基業嗎?!”站在糜竺身後,同樣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陳珪,開口先是讚賞,隨後譏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