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看了一眼面前的幾人,下意識地感到自己可能不會有危險了,於是憤怒地喊叫了一句。
周泰皺眉問張鐵:“他鬼叫什麼?”
張鐵笑道:“他說我們會被神懲罰的!”
周泰哈哈一笑,打量了眼前這個打扮的跟個大公雞似的傢伙,“告訴他,我們就是神!咱們的陛下就是天帝!”
張鐵用土語說了一遍。
祭祀看了衆人一眼,沒有說話,倒不是他相信對方所言,而是覺得既然對方自稱爲神,那麼再用神這一套的鬼話恐嚇顯然不會有什麼作用。
三人就坐着,只是看着他,沒有再說什麼。祭祀感到自己就像個將要獻祭的牲口一般,渾身不自在。
雙方僵了大概兩刻鐘,祭祀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想幹什麼?”不再像剛纔那樣趾高氣昂,顯得有些害怕和迷惘。
徐庶問道:“你是土人的祭祀?”
祭祀點了點頭,“是的!”揚了揚下巴,似乎以此爲榮。
徐庶又問道:“你的身份很高?”
祭祀傲然道:“當然,除了大神廟的大祭司,我們祭祀就是身份最高的!你們如果把我送回去,一定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三人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嘲弄的味道。
祭祀一臉疑惑而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三人。
徐庶道:“那些回報我們不感興趣!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回去!”
“你,你想問什麼?”
徐庶問道:“你們是一個國家嗎?”
祭祀傲然道:“當然,我們非常強大!”
三人呵呵一笑,徐庶又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口?”
祭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兩百六十八個村莊!”他也許覺得這些問題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地方。
“所有村莊大小相似嗎?”
祭祀點了點頭,“除了大祭司的村莊,其它的都差不多!”
徐庶根據對方的回答大致推算出這個土人國家的人口,也就幾十萬人。
徐庶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都是有關對方民生和國情的,對方都毫不隱瞞地回答了,而且似乎並沒有說假話,這個國家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的重要性。
徐庶讓衛士將祭祀帶了下去。
“大人,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原始的部落,不過他們的土地似乎非常廣袤!”張鐵道,眼中閃爍着商人特有的貪婪。
“元直,我看就憑我們目前的力量就可以橫掃了他們!”周泰好戰地道。
徐庶笑了笑,“別忘了咱們的主要任務!戰爭是國家大政,我等不可擅自做主!立刻給陛下傳訊報告這裡的情況!”
“是!”
曹操將帝國軍政事務扔給了內閣,自己則帶着妻子和孩子們離開了長安,當然數以萬計的御林軍如影隨形。
首先,他們來到東嶽泰山,這個儒家文化的發源地,雖然曹操一直以來的政策對於儒家的發展有所遏制,但是在這裡儒家文化絕對一家獨大。
不過曹操此次來泰山並不是爲了儒家,而是單純地陪妻子們享受這雄渾的江山風光。
一行人來到岱廟前,岱廟古樸莊重,其中蒼松翠柏更添莊重氣氛,它始建於魏漢之時,是泰山上最重要的建築物。
雖然曹操對於儒家文化不是很以爲然,但也讓地方每年撥一筆專款用於修繕維護岱廟之用,曹操可不願意這祖先流傳下來的精美建築在自己手中煙消雲散,僅此而已。
大家在岱廟中轉了一圈,當地名儒則在一旁口沫橫飛地宣講着,顯得非常興奮的模樣,他也許把這當成宣揚儒家文化的機遇了。
曹樂很不以爲然地問道:“你既然把那個孔子說得那麼厲害!可是他爲什麼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功績呢?還有,他的那個魯國好像很早就被人滅掉了!所以說,‘仁’只是白日夢罷了!因爲你對別人仁慈,別人可不對你仁慈,所以你死了,別人還活着,而且你的東西都成別人的了!”
那個名儒一呃,想要辯駁,但卻感到無從辯駁,因爲曹樂的道理雖然淺顯,但卻是人類幾千年的歷史證明了的。
曹操笑道:“很多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講的清楚的!儒家思想於個人修養有好處,於治國有一定的借鑑意義,但要說儒家思想是治理天下的金科玉律,倒也言過其實了!”
看了一眼那個臉孔漲得通紅的名儒,語重心長地道:“朕對儒家思想並沒有偏見,儒家思想也是很優秀的,但它就同天地間的一切事物一樣,有其讓人敬仰的一面,但也有灰暗的一面,儒家思想再偉大總也偉大不去太陽,太陽者光照天地哺育萬物,但若太陽一直掛在天上只怕咱們誰也活不了,可見如太陽般偉大者也有短處,何況人呢!”
那個名儒不由的流露出思忖之色。
曹操沒有打擾他,帶着一衆嬌妻子女繼續轉悠着。
好半響過後,那個名儒突然展顏開,彷彿茅塞頓開的模樣,忙奔到曹操面前,恭恭敬敬地叩拜道:“學生多謝陛下指教!請受學生一拜!”
曹操不禁感到欣慰,眼前的這位名儒至少不是一個迂腐之輩。
曹操扶起他,笑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要記住,沒有絕對正確的,世易時移,原本的真理有可能會變成可笑的謬誤!任何人也不能稱爲聖,即便是我也是凡體肉胎!”
“學生受教了!”他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隨後曹操一行人登上泰山之頂,只見眼前雲海涌動,氣象萬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不禁感慨敬畏。
“父皇,好漂亮啊!”曹樂指着雲海興奮地又蹦又跳。其他的孩子們也都非常興奮的樣子,張蕊她們都緊緊地牽着孩子們的小手,生怕他們到處亂跑。
曹操看着眼前壯觀的景象,不禁感慨道:‘以前一直想到這來看一看,卻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現在竟然實現了!就像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