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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麾下率領的黃巾大軍,可謂人數衆多,號稱百萬大軍,當然這所謂的百萬大軍,其中黃巾軍士卒的家眷等等,佔據了大多數,加上黃巾軍普遍無紀律的情況,因此即使東海郡的治所郯縣離襄賁不是很遠,但是等到百萬黃巾,兵臨襄賁城下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了十多日的時間。
所謂人過一萬,無邊無涯,由此可見,一旦人數達到一萬,帶給其他人的震撼有多麼的大,而此時呈現在趙雲、張郃、太史慈以及兩萬曹軍士卒面前的場景,可是要比一萬人所帶來的要震撼的多得多。
舉目望去,只見前方的大地好似被一片呈現着黃色的海洋所覆蓋,前後左右,遙遙數百里之遠,統統都陷落到了黃色的海洋之中,而坐落在唯一一個沒有被黃色“海洋”所覆蓋的大地之上的襄賁,此時就好比是海洋之中,一個渺小的不能在渺小的礁石一樣,只要遭遇一波小小的海浪,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襄賁四面城牆之外,統統都是頭戴黃巾的黃巾兵,陷入了百萬大軍重重包圍之中的趙雲等人,這一刻,他們的表情都變得無比的凝重了起來。
“儁乂,字義,你們各領兵一萬,防守東、南城牆,務必不讓黃巾軍攻克,而北、西城牆,則有我親自領軍兩萬五千防守!”
黃巾軍百萬大軍足足十多日纔到襄賁城下,不但讓張郃帶領曹軍後續部隊到達,更是讓趙雲將原本被俘虜的黃巾士卒之中,沒有幹下太多惡事的黃巾士卒給打亂,整編了起來,加上原來的兩萬曹軍,整編過後的曹軍,此時的人數,在四萬五千多人左右。
當然於此同時帶來的,就是曹軍部隊戰鬥力的下降,不過這一次是守城戰,曹軍部隊戰鬥力下降,只要沒有下降到一觸即潰的地步,倒也沒有什麼。
聽到趙雲的命令,張郃和太史慈都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趙雲竟然一個人扛下了北城牆和西城牆的防禦,要知道此時面對的黃巾,不是一萬,不是十萬,而是足足百萬,即使是被稱爲天下第一的呂布,要是他一個人帶領着兩萬多的萬軍隊,防守兩面城牆,都很有可能面臨死亡,這如何不讓張郃和太史慈呆住。
“不可!子龍,我看還是有我來駐守西、南城牆爲好!”
“兩位將軍,字義不才,願爲兩位將軍防守東、南城牆!”看着張郃和太史慈一臉急迫的反對出聲,趙雲心中感動,生死之間的戰友情誼,無疑是讓人非常感動的,但是即使如此,趙雲面對二人的反對,卻是臉色一變,沉聲喝道:“汝等實在胡鬧,軍令一下,豈是可以擅自更改,更何況,沒有見到主公平定天下,創立太平盛世的那一天,我趙雲又豈會如此輕易的死去!”
看到兩人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趙雲手一揮,阻止了他們,開口道:“好了,立刻前往東、南城牆,城下的黃巾兵,看來即將發起進攻了!”
聽着城下傳來的如同轟雷的戰鼓聲,張郃和太史慈咬牙對視一眼,一同向着趙雲抱拳低頭說道:“末將(在下)領命,還望將軍保重!”
“兄弟們,奉管將軍之令,攻下襄賁,大掠三日,殺啊!”
城下四面包圍的黃巾軍陣之中,作爲第一波先鋒攻城部隊,領軍的將領一同的說出此話,同時也是黃巾軍通常作爲攻城的開幕。
大掠三日,也就是攻入城中之後,想要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即使襄賁已經曾經被他們大掠過,但是經過了這麼些時日,說不定又有了油水了,一想到此處的黃巾軍,眼珠子放亮,呼吸粗重,大吼道:“殺!”
戰鼓轟轟作響,黃巾軍士卒雖然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亂黨,但是慾望的力量是無窮的,因爲管亥大掠三日的承若,此時的黃巾士卒,個個狀若瘋狂,嘶吼、咆哮着衝向襄賁。
即使城牆之上的曹軍弓箭手不停的射殺,但是卻也絲毫沒有辦法讓黃巾士卒有片刻的遲疑,而是一個個猜着前面死亡的戰友的屍體,繼續向着襄賁從來。
砰砰砰砰······
連續數十道的砰聲,讓城牆之上,上到趙雲下到普通的曹軍士卒,神經頭繃緊了起來,趙雲一邊吩咐一對百人曹軍士卒,到城門處擋住黃巾軍的衝車部隊,一邊來到城牆的最前方,看着架起雲梯,向上攀爬而來的黃巾士卒,面龐冷肅,眼中滿是殺意。
看向一旁已經煮沸的金汁,趙雲手中長槍一挑,沸騰的金汁連帶着那頂大鍋,向着下方雲梯之上的黃巾士卒,鋪頭蓋去。
金汁,名稱雖然好聽,還顯得有些文雅,但是其實卻是古代戰爭之中的一種守城兵器,同時也算是最早的化學武器。
金汁一般是由各種畜生或者人的糞便、尿液煮沸而成,這樣煮成的金汁不但能夠劇烈的燙傷敵人,同時由於糞便和尿液之中攜帶的病菌,更是讓被燙到者,傷口快速腐爛,難以醫治。
“啊啊啊,殺了我,殺了我啊!”
不說雲梯之上,因爲金汁而掉落雲梯快速死亡的黃巾兵,就說在城牆之下,運氣不好,沾染到了金汁的黃巾兵士卒,一臉痛苦、哀嚎的在地上打滾,可以看到,他那沾染了金汁的臉龐之上,不但出現了燙傷之後特有的紅腫和水泡,更是在快速的腐爛之中。
金汁那恐怖的威懾力,讓原本宛若瘋狂一般的黃巾士卒冷靜了一些,額頭之上慢慢冒出了冷汗,隨後雖然還是在不斷的攻城,但是確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的,宛若瘋狂,悍不畏死了,這讓趙雲心中微微的鬆了口氣。
黃巾軍雖然衆多,但是由於城牆的阻礙,真正在第一戰線之上的黃巾軍其實並不是很多,四面城牆加起來,也不過是幾萬人而已,幾萬人想要一次性的攻下一座城,不是不可能,但是絕對不可能是黃巾兵。
在守衛襄賁的曹軍士卒,奮力死守城牆,不斷的從上往下扔下滾石、巨木甚至金汁之後,第一波黃巾軍士卒的士氣開始變得越來越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