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程昱、鍾繇、荀攸、陳羣
這些都是荀彧朋友中的代表。
單論哪一個不是名震三國。
當然,他的朋友中卻有一人並未在演義中出現。
此人倒也和眼前這人對得號。
姓戲,名忠,字志才。
潁川大才,曹操得郭嘉前的首席軍師。
後世常有人評論“志纔不死,奉孝難出。”
此言便是讚譽戲志才能力的言論
“若當真是他?”劉辯卻是有些興奮。
此人雖然正史中介紹也不多,但的短短一句卻也展現不少。
(潁川戲志才,籌畫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與荀彧書曰:“自志才亡後,莫可與計事者。汝潁固多奇士,誰可以繼之?”彧薦嘉——《三國志·魏書·郭嘉傳》)
郭嘉之名天下有名,卻只是戲志才的繼任者,可見戲志才的才華。
想到這裡,興奮之意更濃。
但面上卻並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着荀彧。
眼見有些冷場,荀彧連忙站了出來。
朝着劉辯行了一禮“殿下,此乃臣至交好友,戲忠戲志才,多謀善斷,天下良才也。”
劉辯略帶疑問的問道“果真如此?”
荀彧正要答話,戲志才卻是一把將其拽住。
朝着上首的劉辯拱了拱手,隨即說道“殿下不知有何考究?”
說完,竟是暗自抓起桌上的一杯熱茶。
暢飲而盡。
絲毫沒有一絲拘禁。
對他這孟浪行爲,潘隱確是多有不喜。
可劉辯只是一笑而過,直接問道“剛纔聞先生所言,我大將張遼所言有所缺憾,不知是真是假。”
戲志才卻是並未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地圖,良久方纔回答
“殿下,我有三問,不知可否解答。”
聞言,廳內衆將皆是怒氣中燒,胡軫更是猛地一拍桌子“你這狂徒,到底有何本事,怎敢如此狂妄。”
劉辯卻是伸手止住衆人怒氣。
對於戲志才,他知之甚少,但他相信荀彧。
能入他法眼的人,定是才華橫溢之輩。
於是,他低聲說道“先生所言卻也倒是不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情況不熟,當真是毫無智計纔是。”
此言一出,衆將更是氣憤。
任誰都能聽出劉辯偏袒的意思。
荀彧卻是大急。
戲志纔此人才華橫溢,但也眼高於頂。
平素放蕩不羈,可內心卻是高傲無比。
劉辯此言,雖有偏袒之意,但也有說他毫無才華之意。
此言在戲志才眼中,當是大忌諱纔是。
可戲志才的表現,卻讓他暴跌眼鏡。(雖然,這時代還不存在這東西。)
只見,戲志才狂笑一聲,直接說道
“殿下,草民便斗膽了。”
說完,手指遼東郡的位置,再次說道“遼東遼西,歷來咽喉重地,然遼西臨近州治所,略顯富碩,而遼東則不然,更兼此地豪強林立,歷來甚是排外;某料定,伺候探查多半也就到此爲止。”
隨後,手指直接向上滑行,最後落於鮮卑疆域處。
“我等大敵雖是烏恆,然而,真正要擔心的卻是鮮卑;鮮卑地處極北,歷來苦寒。”
“此次大雪,烏恆受損雖不嚴重,但鮮卑又是何等情況?若是受災嚴重,是否攻略烏恆,烏恆若敗,我等如何自處?”
兩點一說,王越卻是皺了皺眉頭,高聲問道“你是說我部下並未盡心不成?”
戲志才笑了笑,並未理會王越,眼神死盯地圖之上。
良久之後,纔再次說道“幽州地處苦寒之地,但相比草原深處,卻是不知要好上多少,而且,草原深處太過龐大,我等四周樹敵又是頗多,若有機會,當棄此地。”
說完,暗暗嘆了口氣,卻是直接座於劉辯下手位置,暗自爲自己倒了杯茶。
滋溜一口後,方纔再度說道“殿下,可否滿意草民分析。”
劉辯茫然的點了點頭,很快卻又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戲志才苦笑一聲,卻是朝着張遼問道“我觀將軍面相,當時統兵帥才,不知將軍對我所言有何疑問?”
張遼亦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餘下衆人皆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也的確不怪他們這般樣子,戲志才所作所爲倒是的確有些超出他們想象。
跌宕不羈當是人性品格,可他面前這位可是當朝遼西王。
這一堆一塊最大的統治者。
眼見氣氛徑直冷了下來,荀彧率先開口詢問“志才兄,不知所言幾真幾假?”
戲志才輕嘆一聲,看向荀彧。
“文若也不信我?罷了罷了!此處非我所留之地,某還是另謀高就吧!”說完,竟然朝着殿外行去。
眼見他這般,潘隱終於忍無可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等不存在不成。”
話音落下,王越也已率衆將將其團團圍住。
“怎麼?還要取某性命不成?”他卻是不怕,竟與衆人爭鋒相對起來。
縱使刀刃相加,自是不失文人風骨。
只此一事,便可稱之頂天立地。
見他這般,王越到是對他有些高看。
略微沉吟一下,王越率先說道“我等並非要留你性命,只是你大言不慚傷我軍心,當是賠禮道歉纔是。”
戲志才卻是撇了撇嘴,轉身看向張遼,直接問道“我便問你,斥候探查,一般以多少距離爲準。”
皺聽問話,張遼卻是有些不屑。
他乃統兵大將,怎不知斥候探查距離,張嘴說道“戰前50-100裡,戰時15-50裡,若有特殊……”
說道這裡,卻是再也無法向下解釋。
這是專業的斥候標準,而負責本次刺探的卻是遊俠出身。
他也是遊俠出身,怎不知遊俠們的習慣。
以他們的心性,哪有深入敵後的道理。
大部分都是酒肆之類的探聽一番也就罷了。
想到這裡,卻是直冒冷汗
戲志才一笑在笑,嘲諷之意卻是滿滿
“滿屋自稱忠臣良將,卻也不會切身實地的思考;大雪剛剛停下,草原深處的消息怎麼可能傳的回來,更兼,雪中刺探何等艱難,可有膽深入虎穴?哼!不入虎穴,焉知虎穴大框?”
說完,長袖一甩,轉身便走。
餘下衆人皆是面上無光。
他們皆是自語大將,可此時此刻卻被一書生呵斥,當真是毫無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