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山騎兵,喪失了速度機動,再也無法及時避箭,只能任由魏軍弓手亂射。
嗖嗖嗖!
箭如雨下,成百上千的黑山賊被從馬上射翻下去,他們不是被絆馬釘扎穿了腦袋,就是被射穿要害,當場斃命,其餘則皆死在互相踩踏當中。
片刻間,方圓百步的範圍之內,便已被鮮血所染,所有人的耳膜之中,都充斥着痛苦的嚎叫聲。
此時此刻,箕城城頭之上,七百守城的晉軍,已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畫面,嚇到個個目瞪口呆。
原本得意的司馬朗,更是震驚到嗔目結舌,臉上盡被驚怖狐疑所襲據,口中顫聲驚道:“怎麼會這樣,陶賊難道使了什麼妖法?好端端的,張燕的黑山騎兵爲何突然無故落馬?”
和司馬朗一樣,此時的張燕,同樣也沉浸於驚怖之中。
就在幾秒鐘之前,張燕的腦海中,還在勾勒他如何殺進魏軍陣中,殺得魏軍片甲不留的畫面,想着自己如何殺敗無敵於天下的魏王,一戰揚名於世。
誰曾想到,轉眼之間,他的一切美妙幻想,統統都被那些從天而降的小鐵釘,輕輕鬆鬆的刺碎。
眼看着己軍鐵騎,如中了邪似的紛紛栽倒於地,眼看着他的將士們,彼此死在自己人的踩踏之中,眼看着魏軍的箭矢,肆意的收割着他的士卒性命,張燕陷入了此生最大的恐慌之中。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那陶賊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驚慌中的張燕,心中一百個疑問,卻不敢再前進一步,急是勒住了戰馬。
左右處,他的黑山騎兵已是人仰馬翻,死傷無數,轉眼間便有近千人栽倒於血泊之中。
張燕震怖難當,勒住戰馬,環面四周慘烈,已是徹底的失去了分寸。
幾十步外,魏軍將士們則無不驚喜萬分,歡呼雀躍。
樊噲等諸將,看向陶商的目光中,已盡是驚歎。
陶商卻笑而不語,只以冷絕的表情,欣賞着眼前黑山賊的慘烈之景。
他之所以率步軍前來攻箕城,就是故意向張燕示弱,誘使張燕率騎兵主動出擊,否則,若是對方採取守勢,則又會拖延他進軍晉陽的速度。
張燕果然中計,以騎兵主動發起進攻,而騎兵對步兵戰術,無非就是襲擾側後,等步軍軍陣出現破綻,才趁勢發動衝擊而已,這些戰術陶商早就瞭解於胸。
陶商就由着張燕折騰,幾個來回後,故意在左翼露出了破綻,爲的就是引張燕放心的發動衝擊。
張燕果然中計,自以爲發現了魏軍破綻,想要一舉擊潰魏軍,卻不料,陶商早就爲他準備好了絆馬釘這等剋制騎兵的利器。
曠野中,黑山騎兵驚恐的尖叫着,如無頭的蒼蠅一般亂逃亂撞。
片刻後,張燕終於從這驚恐的畫面中驚醒過來,恢復了幾分理智,四下一掃,終於發現了地面上,那一枚枚的小釘子。
張燕反應極快,立時就意識到,正是這種小釘子,扎破了他戰馬的蹄子,才能轉眼間把他的一萬鐵騎,扎個人仰馬翻。
此時,他才驚覺,自己中了陶商的誘敵之計。
“這個陶賊,實在是……”
張燕是又驚又怒,也不及多想,急是翻身跳下馬來,大叫道:“弟兄們,下馬,不要驚慌,牽着戰馬回撤,避開腳下的釘子。”
張燕當先跳下馬來,一手牽着戰馬後撤,一手舞動着大槍,抵擋着身後襲來的利箭。
其餘倖存的黑山騎兵們,終於都反應過來,皆是跳下馬來,學着張燕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牽着戰馬後撤。
他們這般一下馬,倒是可以避免戰馬被釘子所扎,卻更加變成了活靶子,任由魏軍的利箭狂射。
幾輪箭矢後,張燕好容易走出了那麼密佈着絆馬釘的原野,環顧四周,卻痛苦的發現,他的一萬黑山騎兵,竟已死傷過半。
張燕心中是恨怒萬分,甚至在滴血。
這一萬黑山鐵騎,可是他苦心經營多年,賴以雄霸太行山的**所在。
想當年,無論是公孫瓚,還是袁紹,都奈何不了他,卻不想,就這樣毀在了陶商的手中。
雖恨怒萬分,張燕卻不敢回頭,急欲翻身上馬逃跑。
晚了。
陶商既然決心誘他決戰,就報着的是一戰盡滅的他的決心,又豈會容他走脫。
“好戲看夠了,全軍進攻,給本王一舉殲滅黑山賊!”陶商戰刀一揚,豪烈的下達了肅殺之令。
嗚嗚嗚——
進令的號角聲,沖天而起,將魏軍將士的戰鬥熱血,瞬間點爆。
項羽等諸將,各自縱馬躍陣,率領着本部的兵馬,分從兩翼,避過那一片絆馬釘區,從兩頭向着逃跑的敵寇夾擊而去。
“殺黑山賊——”
“殺張燕——”
魏軍將士咆哮如雷,震碎敵膽,直令天地變色。
而此時,原本氣勢昂揚的黑山軍,他們的鬥志早就被先前的驚恐所瓦解,此刻魏軍全線出擊,他們殘存的鬥志,更是瞬間崩塌,紛紛欲上馬狂逃。
“撤退,全軍速速撤往箕城!”張燕更是沙啞的驚叫道
不用他提醒,殘存的幾千黑山軍,早已望風而逃。
可惜,敵軍速度優勢已無,還來不及上馬之時,魏軍狂潮已鋪天蓋地的從兩翼襲來,將他們包圍吞噬。
一柄柄戰刀,一杆杆大槍,挾着立功之心,無情的斬向驚恐的敵卒,將原野再次血染,讓天地間,再度充斥着驚恐的嚎叫聲。
騎兵的優勢在於其強大的衝擊力,失去了機動姓的騎兵,其實本身的近身戰鬥力,並不比步兵強多少。
況且,魏軍的數量還是他們的數十倍,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他們。
卷涌而至的魏軍將士,將那些分散的敵騎包圍,四面圍殺,一聲聲的慘叫中,數不清的黑山騎兵被斬成肉塊。
殘存的五千黑山騎兵,轉眼已死傷三四千,殘存的一千多衆也多帶傷,在張燕的率領下,拼命的左衝右突,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張燕心中更是毫無戰意,完全被陶商震碎了膽,只拼命的舞槍向北衝殺,妄圖殺出重圍,逃往箕城。
重重圍兵中,一員金甲金盔,金槍金袍的威武大將,如一團金色的流火,拖着長長的血霧,以雷霆之勢衝入戰團,徑向張燕撞去。
金甲金槍,威如天神,魏軍之中,除卻項羽,還能有誰。
黑山軍被重重圍住,拖慢了腳步,張燕縱使拼盡全力,又如何能逃出項羽的追擊。
瞬息間,項羽如如一座金色巨塔,橫在了張燕眼前,輕提一口氣,手中的霸王槍挾着狂暴之力,向着張燕脖子直斬而來。
槍鋒未至,那凜烈之極的殺氣,便是先襲而來,壓得張燕喘不過氣來。
“項羽,是那個武道可比呂布的項羽?”張燕認出了項羽,心神大駭,未戰膽色已怯。
項羽槍勢太快,張燕已無可避,只能傾盡全力,舞起大槍相擋。
吭!
一聲沉悶的金屬交鳴之聲,兩道兵器瞬間相撞,那強大的勁力,震得張燕渾身一顫,雙臂咔咔欲斷,虎口龜裂,胸中氣血狂攪。
張燕的武力值,好歹也有80多點,但在項羽滿百的武力值面前,照樣形成土雞瓦狗。
“這項羽,果然如‘項羽’般強,我根本不是對手……”
就在張燕心驚之際,項羽神威怒發,雙臂猛然加力,以泰山壓頂之勢,霸王金槍再轟而落。
又是一聲震天狂鳴,洶涌如天河之水的力道,源源不斷的摧壓向張燕,重擊之下,張燕口中鮮血狂噴數口,甲冑更被削碎,槍鋒直接斬入了他的肩骨。
張燕痛入骨髓,一聲慘烈的嚎叫,從噴血的口中發出。
兩槍兩度重搶張燕,項羽槍勢一收,張燕所受壓力一減,身形向前一晃,破綻頓出。
“去死吧!”
項羽喉中發出一聲冷絕的咆哮,手中金槍第三招狂擊而出,挾着雷霆之勢斬向張燕右臂。
一聲脆響,一道鮮血飛濺而出。
槍鋒拖着血尾掃過,張燕的右臂如豆腐般被齊齊的削下,大股的鮮血,如泉水般往外噴涌。
斷臂的張燕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槍與斷臂飛落而出,捂着斷臂哇哇嚎叫起來。
項羽卻毫不留情,槍鋒如流光一般,再度盪出。
光與血同時閃過長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射而出,那斷首之軀,在馬背上晃了幾晃,轟然倒地。
只用四招,項羽就陣斬武力值達80的黑山賊首領張燕。
頭目一死,餘下殘存的黑山騎兵們,所餘不多的鬥志,頃刻間瓦解一空。
那些已幸運逃出重圍的黑山賊們,拼命的抽打戰馬,奔命狂逃,而被圍的黑山賊,則完全失去了鬥志,紛紛棄械而降。
黑山賊本爲黃巾流寇出身,這些賊兵向來以搶掠爲生,反覆無常,留着他們早晚必爲禍患,全滅他們的大好時機就在眼前,陶商豈會手軟。
陶商當即傳下號令,殺盡黑山賊,一個不留。
大魏的將士們毫不留情,殺紅了眼的他們,刀鋒無情的斬向那些求降的黑山賊,失去了抵抗意志的流寇們,如羔羊一般,任由大魏虎狼們宰割。
一刻鐘後,殺戮終於結束,嚎叫聲與喊殺聲,漸漸沉寂下來。
放眼整個戰場,已是屍橫遍野,一萬黑山賊幾乎被全滅,所留下來的戰馬和旗鼓兵器,不計其數。
黑山主力已被全滅,殘存逃走者,不過千餘人,且首領張燕已伏誅,根本已成不了氣候。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箕城遭遇戰勝利,獲得魅力點1,宿主現有魅力值88。”
腦海中響過系統的提示音,陶商心情暢快之極,放聲狂笑中,鷹目已射向不遠處的箕城城。
戰刀一指,得勝的大魏將士們,便如沒有吃飽的野獸般,如潮水似的向着那座小城漫卷而去。
箕城中,司馬朗已經目瞪口呆,整個人傻了眼。
親眼目睹了陶商,用不可思議的手段,用殘酷之極的殺戮,滅盡了一萬黑山騎兵,這位世族公子此刻早已嚇破了膽。
眼見魏軍鋪天蓋地的殺來,膽碎的司馬朗,情知箕城萬不可守,當即就想棄城而逃。
可惜,爲時已晚。
沒等司馬朗逃下城頭,七八萬的魏軍就已狂卷而來,頃刻間就將箕城攻陷,殺盡了城中不足五百的晉軍,活捉了司馬朗。
日落時分,大魏的王旗已高高飄揚在箕城城頭,通往晉陽的大道,就此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