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古墓由墓道、甬道和墓室組成。
墓葬墓室由前室、後雙人墓室、西側室和東側兩個耳室組成,全部由藍磚砌成,但藍磚的尺寸又各不相同。墓葬儼然像一個宅院,充分體現了古人“事死如事生”的觀念。
墓葬的修建方式,基本上可分爲五個階段:第一階段是開挖墓坑,挖掘墓葬整個外側的土框部分。第二階段就是修建墓葬的磚砌墓室,包括甬道和墓室以及甬道部分上側的照壁。第三階段是在墓室土框範圍內進行回填。第四階段就是埋葬死者,封堵甬道,對墓道進行回填。
曹騰的墓在曹氏的老家譙郡的郊外,曹騰身前將譙郡郊外的一片風水寶地化爲了曹氏宗親的墓地,允許曹氏族人以後安葬於此。
曹騰的墓不大,墓碑也就是三米高而已,也就是一般的富貴之人的墓碑。曹騰一生節儉,自己的墓也弄得比較小,遠遠沒有曹嵩給自己修的墓豪華。
此次劉協下旨,重修曹騰之墓碑,丁氏帶着曹氏的女眷與一些族人早早地就回到了譙縣,安排工人爲曹騰之墓進行翻修。
就在丁氏帶人翻修曹騰之墓的時候,許都的楊彪府上,來了兩名頭戴斗笠之人,一身黑衣,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德祖,你去外面守住,不得讓任何人進來。”楊彪見到二人,示意楊修出去把風。
“是,父親,孩兒遵命!”楊修拱了拱手,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孟德兄,不凡,這裡已無外人,二位不必遮掩了。”楊彪拄着柺杖,走回了主位。這二人正是曹操與呂睿,楊彪到呂睿的府上。讓呂睿安排曹操與自己見面。
“老太尉果然是心思縝密。居然想到了如此見面之法,還在老太尉的家中。”曹操將斗笠一脫,微微對楊彪一笑。
“孟德,老夫再厲害也是昨日黃了,孟德如今纔是大漢的掌舵人,老夫老了,孟德,你我也算是忘年交,還是稱呼表字爲好。”楊彪望了曹操一眼,這次是二人商談。只是作爲朋友的一種商談,氣氛不要搞得太嚴肅了。
“文先兄。好久不這麼稱呼你了,想到年操還是紈絝之時,文先兄就是朝廷的翹楚,操學習之榜樣。”曹操也領情,改變了一下稱呼。
“孟德,不要再給老夫戴高帽了你我都算是一時之俊傑,居然被一個不知名的人牽着鼻子走。看來我們真是有負盛名啊。”楊彪揮了揮手,將話鋒一轉。
房內的氣氛都是變得寂靜起來,本來愉悅的氣氛成了死氣沉沉。
“文先說得有理,既然如此,我們就應該將那個人剷除。不知文先兄讓操到此,有何打算?”
“打算?彪曾經想輔助陛下與孟德一較高低,可惜陛下志大才疏,每每壞事,彪也失去了信心。彪願意與孟德合作,以後以孟德爲尊,只希望孟德答應彪一個條件。”楊彪也不拐彎抹角,高手說話,直截了當是最好的。
“哦?”曹操愣了一下,旁邊的呂睿也愣了一下。楊彪這是要投誠的節奏?以曹操爲尊,這可不想楊彪說的話。
“老大人,您的意思是........?”呂睿幫着曹操試探一下楊彪。
“不凡,孟德,何必讓老夫說出那句話?彪輸了,彪現在只想保全陛下,保全忠義,爲大漢儘自己最後一份力。”楊彪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已經輸了,輸給曹操了,現在他不想與曹操爲敵,只想保全劉協。
“保全陛下?老大人,這話您說得不對了,陛下乃大漢天子,又在深宮之中,有什麼危險?”
“不凡,孟德,彪以真心對待,爲何你們要不信彪?難道要彪跪下,才能顯出彪的誠意?”楊彪變得有些不悅了,自己拉下老臉,願意與曹操妥協,呂睿居然還刁難!
“老大人.......。”
“夠了,不凡,文先兄做的很多了,誠意也夠了,我們不要咄咄逼人,文先兄,操也是大漢的臣子,只要操在,大漢就在,但是若是操不在了,恐怕就沒有人能保證了。”曹操壓住了呂睿,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底線,自己在世,永遠是漢臣,但是自己死了,就不能保證了。
“孟德答應了?”楊彪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曹操真麼快就答應了,本來以爲曹操還要拿捏一下。
“哈哈哈哈!文先兄,操原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只不過多年的滾打讓操變了,這次,我們只以朋友的身份交談,操不會拿捏。”曹操笑了笑,楊彪老謀深算久了,一時還不能適應曹操的變化。
“老夫老了,不行了,孟德的真性情讓彪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彪也不拿捏了,只要孟德守約,彪決定,楊家的勢力,絕對不會再擋孟德的路!”楊彪也很爽快地提出了自己的底線。
隨後,曹操與楊彪達成了協議,曹操要保劉協的周全,有生之年只能爲漢臣。楊彪則同意不再與曹操對抗,自己的晚輩可以爲曹操效力。
同時,楊彪還提供了自己的線索給曹操,最近劉協有些不正常,似乎背後有人指點,讓曹操多加小心。曹操與楊彪訂立秘密盟約之後,曹操與呂睿就從後門離開了,返回了丞相府。
“不凡,你認爲此次陛下身後的高人又在謀劃什麼?”回到丞相府,曹操就詢問呂睿的意見。楊彪是個謹慎的人,老狐狸,在大漢已經屹立多年不倒了,但是楊彪只是提供了高人存在宮裡的情況,並指出他與劉協會面之地很有可能是在皇宮劉協沐浴的地方。
這讓曹操有點小意外,楊彪早就開始關注劉協背後的高人,可是現在有的線索不多,說明劉協背後的高人非比尋常,因爲不僅僅是楊彪,曹操的人也是在加緊尋找出劉協身後的高人,可是現在戲志才還沒有什麼進展。
“仲父,孩兒已經,此人無論什麼謀劃都只是想大漢再陷入亂局,好漁翁得利。”經過一心的多次動作。呂睿已經明白了。所謂亂世出英雄,一心的謀劃肯定是想讓剛剛處於相對安定的天下再次大亂起來,好從中得利。
“仲父只需小心防備即可,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真正掌控陛下身後的高人。”現在你連對方都不知道,怎麼謀劃,只有小心一點爲上。
“嗯,不凡言之有理,志才已經抓住了一些小尾巴,相信很快就有進展了。仲父也不着急,對付高人一定要有耐心。”曹操點了點頭。劉協背後高人的謀劃中心點已經被曹操掌握了,只要圍着這一點小心提防,就不會出什麼大錯。
“不凡,還有半月,太爺的墳墓就要翻修完畢了,到時候仲父要帶領曹家衆人返回譙縣祭拜,許都此地。你認爲交給何人合適?”曹操看了呂睿一眼,曹操到時候肯定要離開許都一段時間,許都要交給誰合適,畢竟現在有個不安的因素在許都。
“託付許都的重任?”呂睿愣了一下,回譙縣祭拜,曹氏的宗族都要回去,連夏侯氏的宗族也要回去表示一下,這樣許都的留守就是一個問題了。荀彧肯定是不合適了,自己也不合適。自己還要帶曹節一起去,郭嘉?恐怕也不合適,畢竟郭嘉的官位不大,只是很有權力而已。
留守許都的人選一定要資歷深,官位夠,還要能讓世家信服,壓制得住世家。這個人要出生在世家,對曹操也要忠心,還要很有能力,文能內治,武能統兵。對了,有一個人可以勝任!
“仲父,孩兒以爲,有一人可以勝任,鍾繇鍾元常!”呂睿向曹操推薦了鍾繇,因爲長安張白騎突襲的事情,鍾繇受到了處罰,畢竟長安太守丟了長安,雖然失而復得,但是也是中計了。鍾繇此時正在許都修養,等候曹操新的任命。
“元常?”曹操聽了呂睿的話,思索了一翻,點了點頭,鍾繇確實是一個好人選,論年紀,論資歷,論與世家的關係,鍾繇都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而且鍾繇剛剛被貶謫,此時應該是鉚足了勁,要好好幹一番成績出來。
“好,許都到時候就交給鍾繇了,不凡,你去通知鍾繇,讓他好好鎮守許都,到時候本丞相一定有重賞。”
“是,睿明白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曹騰的墓也翻修完成了,曹操帶着曹氏的宗親與夏侯氏的宗親從許都出發,浩浩蕩蕩地前往譙縣,祭奠曹騰。呂睿也帶着曹節隨曹操一同前往。
曹操的大隊抵達譙縣之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開始祭奠曹騰了。一大早,曹操帶着曹家衆人來到了曹騰的墓前。現在曹騰的墓已經被修築得奢華無比,墓碑高十米,四周以麒麟雕爲裝飾,用上好的大理石爲原料,可以抗住數百年的風霜。
“聖旨到!”曹操一行人剛剛抵達墓碑前,劉協派來的使者就開始宣讀聖旨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聽到聖旨二字,都跪拜下來。
“奉大漢天子令..........。”宦官用他的雞叫聲宣讀了聖旨,內容首先是肯定了曹騰的功績,然後讚揚了曹嵩與曹操,最後是劉協決定爲曹騰重新修築墓碑與地宮,並賜予大批的錢財,以彰顯曹家之恩寵。
“謝陛下!”曹操聽完聖旨之後,帶着曹家衆人拜謝劉協。
“請丞相大人接旨!”宦官將聖旨恭恭敬敬地交給曹操。
“奉孝?”曹操接過聖旨之後,望了郭嘉一眼,郭嘉馬上會意,祭祀的表文,是郭嘉代筆的。
“曹公騰,大漢曹參之後,生於譙縣...........。”郭嘉開始振振有聲地朗讀祭祀曹騰的表文了。衆人都跪了下來,認真地聽着郭嘉的表文。
在大隊人馬之中,有一羣人顯得格外顯眼,這羣人身穿全新的服飾,手上與腳上帶着鐐銬,人人臉上都帶着悲傷之情。這羣人就是丁氏給曹騰準備的活祭奴隸。
雖然從秦始皇開始,活人殉葬已經開始受到人們的抵制,但是富貴之人依然以活祭爲榮,認爲活祭之人比死寂之人好,更能凸顯出主人的身份。這裡面還包括了建築墓地與地宮的工程師。他們是絕對不能留下的。一定要隨主人家陪葬。
衆人都在認真地聽着郭嘉宣讀的祭文,誰都沒有注意到活祭奴隸中有六名奴隸用堅硬的鐵器悄悄地弄鬆了自己的手鍊與腳鐐。這六人就是一心準備的六名死士。
就在六人悄悄行動之時,一名躲在人羣中的老者眯了眯眼睛,發現了六人的異常。老者沒有說破六人的異常,而是悄悄地離開了人羣
“操代曹家祭奠爺爺!”郭嘉宣讀完祭文之後,曹操第一個向曹騰的墓碑祭拜,祭奠曹騰正式開始了。曹家衆人跟在曹操身後也開始祭拜曹騰。
經過大約一個時辰的祭拜,祭拜活動才結束。曹操返回了旁邊的營帳之內,換了一身乾淨的素服,回到了曹騰的墓碑之前。下面。就是曹操要親手關閉曹騰之墓的玄關之門,與地宮入口。
曹騰的墓與地宮是從新修築的。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寬了地下宮殿,同時設置了更厲害機關,守護曹騰的墓穴。
“曹家子孫操,進!”隨着郭嘉的一聲高喊,十幾名士卒押解活祭的奴隸跟隨曹操一起進入了曹騰的地宮,將奴隸安置之後,士卒都退了出來。地宮內只剩下曹操一人。
士卒退出地宮之後,曹操看了看地宮,西面金碧輝煌,繪製有五彩壁畫,曹騰身前的畫像在前殿的正面顯得無比雄偉。曹操滿意地點了點頭,點起來一柱清香,插到香爐之中,開始緬懷曹騰了。作爲曹騰的孫子,按道理。在地宮之內,曹操要代表家族宣讀一片緬懷曹騰的表文。
曹操文采一流,這份表文就是自己撰寫的,裡面都是講述曹騰對曹家的功績,當然也包括曹騰對曹操的爺孫之情。曹操拿出表文,在前殿認真地朗讀起來。
地上,曹騰的墓碑前,一大羣人都站在驕陽之下,等候曹操。呂睿與曹節也站在人羣之中,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懈怠,死者爲大,何況祭奠的是曹騰。
太陽太大,呂睿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曹節拿出手帕幫呂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呂睿笑了笑,接過手帕擦了起來,同時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呂睿發現,地宮入口附近,有大量的人,這些人好像是村民,但呂睿都不認識。
“節兒,那些人是什麼人?是譙縣的村民嗎?”呂睿雖然從小生活在曹家,但是譙郡還不是經常來,畢竟呂睿是陳留人士。每年的祭祖,呂睿是要祭奠呂伯奢的墓碑,不是曹氏的。曹節是曹家的人,譙郡比呂睿熟悉多了。
曹節望了望那羣人,自己也沒有什麼印象。這些人應該不是譙縣的人,自己從小長在譙縣,就算是長大了,多少會有點印象。
“夫君,節兒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但絕不是譙郡的村民。可能是太爺的故友帶來的僕人,畢竟太爺的威望可比爺爺與父親好很多。”曹騰是大漢的清官與能吏,很得人心,朝野中的威望不是曹嵩與曹操能比的,後世的鄭和與曹嵩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曹嵩與曹操以太監之後被世家所病垢,但是曹騰不同,曹騰雖然是太監,但是功勞與品德比曹嵩高多了,在士林中很有威望,以德服人,所以曹騰的墓碑重修,很多故友都派人前來祭拜。村民又愛湊熱鬧,所以這次的祭奠很是擁擠。
“父親進去那麼久了,還沒有出來,肯定是想起太爺了。”曹節沒有見過曹騰,但是聽說過曹騰的很多事蹟,從曹操的語氣可以判斷,二人的爺孫情肯定非比尋常。
“沒出來?”呂睿聽到曹節的話,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若是有人要在地宮裡動手,曹操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惡來!”
“侯爺?”被呂睿一叫,旁邊的典韋愣了一下。
“惡來,去哪裡,讓那些村民離地宮的入口遠點。”
“這........?”典韋愣住了,這不太好吧。
“夫君?”
“侯爺?”徐庶見呂睿這裡有異常,也走了過來。
“侯爺,你懷疑這些人有問題?”徐庶看了看那些人,那些人好像就是普通的村民,就算有問題,入口還是由曹軍的士兵把守,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祭奠都是這樣的,四面八方的人都喜歡來湊熱鬧,特別是曹騰這種祭祀,能拿賞錢,很多村民都會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湊熱鬧。
轟轟!就在呂睿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個響聲傳入了呂睿的耳中,這是巨石下落的聲音。
呂睿順着聲音望了過去,地宮石門竟然開始慢慢地下降了。
“虎豹騎聽令!衝進地宮,保護司空大人!”呂睿馬上拔出佩劍,衝了上去,就算不能救出曹操,也要衝進去,免得曹操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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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有事耽誤了,全勤又沒有了,兔子會繼續保持盡力更新,白天覆習,晚上再寫。不過今天也有個突破,兔子一個半小時就寫了五千字,以後速度會上去的。謝謝大大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