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啦!”呂睿在鈴兒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後,就上牀睡覺了。這幾天可真是累死呂睿了,大漢將近一半的南北商業貨物都被呂睿給扣押下來,充當賦稅了,現在徐庶還在清點物資,統計入庫。各種物資堆積如山,看着呂睿是直流口水,乖乖,這些東西,自己幾輩子也用不完!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cháo騎着去趕集,我手裡拿着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不知怎麼譁拉拉拉拉我摔了一身泥”呂睿正在教導曹家的小子學唱兒歌小毛驢。
曹家這幾個小子太能鬧騰了,齊國侯爺府到處都是他們的傑作了,爲了修補他們的破壞,呂睿這個月已經花了好幾萬錢,雖然呂睿有錢,但是也不能這樣折騰吧,做個兄長該做的事情,教他們唱兒歌!
就在呂睿教導曹丕等人唱兒歌的時候,辛毗前來稟報,徐州糜竺求見!呂睿一聽,嘿嘿,終於來了?好吧,我去見識下三國第一商人糜竺!呂睿讓鈴兒帶着曹丕等人練習兒歌,自己就去房內更衣了。
銅鏡面前,呂睿抓着頭上的兩個發角,這個形象真是怪異,這個就是古人的八歲到十四歲小孩的總角打扮,就像西遊記裡的紅孩兒一樣,頭髮做成兩個牛角的樣子。
呂睿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嘿嘿,糜竺,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名不虛傳?我用兩隻角頂死你!
呂睿梳洗完畢後,就去前廳去接見糜竺了。糜竺文士打扮,在正廳接見呂睿。呂睿坐上主位,糜竺就拱了拱手拜道:“徐州糜竺,參見侯爺!”
呂睿點了點頭,說:“原來是糜大商人啊,幸會,幸會!”說完抱拳向糜竺問好,糜竺一愣,這不是江湖遊俠的見面方式?糜竺也抱拳回了一個禮。
糜竺拜見呂睿後,坐了下來,然後說:“侯爺,徐州一別,已經有差不多三年了,子仲時刻記着侯爺的恩典,讓徐州糜家在此處經商。”
呂睿一聽,小米米?心機這麼深?還感謝我?好,我也順坡下,呂睿笑了笑說:“子仲客氣了,繁榮本侯爺治下,也是本侯的本分。”
糜竺拱了拱手說:“侯爺所言甚是,今rì子仲前來,有一事相求侯爺!”
重點來了?呂睿問:“子仲有何事?只要本侯能辦到的,盡力去辦?‘
糜竺點了點頭說:“侯爺?子仲不爲其他,只爲徐州米家求通關賦稅之事,不知侯爺可否應允?”
呂睿一聽,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然後說:“子仲聽好,本侯治下,範縣百里,所轄之地,所管之鎮,通關賦稅,一文爲本,逐月倍增,彰吾之仁!”
糜竺一聽,難道有什麼玄機?呂睿接着說:“子仲,這就是範縣的通關賦稅,你可聽清?”
糜竺拱了拱手說:“侯爺的意思?”
呂睿一笑,做了一個鬼臉說:“箇中玄機,子仲去猜!”然後呂睿就向糜竺告辭了。
糜竺愣了一下,國淵在一旁說:“子仲,侯爺還是總角之孩,喜好玩耍,不得體的地方,還請子仲見諒!”
糜竺連忙回禮說:“哪裡,哪裡,子尼客氣了。”
第二天,範縣就出現了昨天呂睿的承諾,在縣內的告示板上
主題:範縣通關賦稅
本侯治下,範縣百里
所轄之地,所管之鎮
通關賦稅,一文爲本
逐月倍增,彰吾之仁
在範縣各大商會的代表在看到了呂睿的通關賦稅的告示後,都紛紛聚集在了一起,以糜竺爲首,討論呂睿的告示。
江東顧家的代表顧雍問:“子仲?昨rì以米家之名辦理通關賦稅可曾成功?”
糜竺點了點頭說:“昨rì已經成功,我已經命人辦理了米家的通關賦稅。”
顧雍連忙問:“那效果?”
糜竺說:“呂睿並未審覈米家資料,今rì在下一批貨物入城,仍然收取一文之稅!”
衆人一聽,紛紛露出了喜sè,議論紛紛起來,原來這是糜竺想到的一個辦法,你呂睿不是任何商人與世家都可以與你簽訂通關契約嗎?我們就和你玩契約,範縣兩年之內的賦稅,大家還是可以承受的,但是到了第三年就不可以承受了,那我們就掛羊頭賣狗肉,每兩年換個名義與你簽訂契約,今年是我徐州糜家,明年就是我徐州米家,嘿嘿,天下商人之多,你呂睿可以一一覈實嗎?
顧雍一聽,也高興起來了,本來以爲呂睿會以覈實商人身份進行調查來爲難糜竺,但是現在居然沒有?難道此計可行?
當衆人高興地議論紛紛的時候,糜竺突然來了一句話,說:“不過,諸位昨rì呂睿親口說下這收取賦稅之法,後有一句jǐng示:箇中玄機子仲去猜!”
糜竺話語剛落,衆人就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呆住了,什麼意思?難道這又是一個陷阱?隨後大家開始談論呂睿話中的玄機,但是討論了三天,都沒有結果。
到了第四天,只有糜竺一家辦理了新的通關文牒,其餘的商人與世家都在討論着呂睿話中的玄機。糜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希望有人給個解釋,不然他糜竺又要被坑?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門外下人來報,徐州陳登來訪,糜竺一聽,商業之事陳登也來了?看來陳家也不服氣啊!想到這裡糜竺連忙請陳登進來。
糜竺一見陳登忙說:“元龍?好久不見?”
陳登笑了笑說:“子仲?可知徐州之事?”
原來徐州現在都是陶謙要逮捕糜氏兄弟的批文,陶謙雖然知道糜竺中計,但是爲了自己的威望,這些工作還是要做的,只不過是放放空炮而已。
糜竺當然知道陳登的調侃,說:“元龍莫要笑我,來我爲你介紹諸位認識。”說完,就向衆人介紹陳登了,徐州陳家?也是大世家,既然如此,大家都客客氣氣地相互回禮,打個照面嘛,以後熟絡了好辦事!
在介紹玩衆人之後,糜竺抓着陳登說:“元龍,你來得正好,子仲有事相求!”說完做了一輯。
陳登一見,連忙扶起糜竺說:“子仲請說,何必行此大禮?”
糜竺隨後把呂睿告知糜竺與公告之事與陳登細說,然後過了一會,糜竺問:“子仲?可有見解?”
陳登看了看範縣通關賦稅的告示,然後問:“子仲,此文當初是呂睿親口對你說的?”
糜竺點了點頭說:“正是!”
陳登笑了笑,顧雍忙問:“元龍可是有答案了?”
糜竺也急忙抓着陳登的手說:“元龍大才?可否告知我等?”
陳登看了看糜竺問:“子仲?真要我當衆說出?”
糜竺愣了一下,然後說:“元龍莫要欺我,速速道出其中之玄機!”
陳登捂着嘴巴笑了笑說:“子仲,其中玄機只針對子仲而已,子仲只需將每行後面四字讀讀便可知曉!”
糜竺看了看告示的副本:
本侯治下,範縣百里
所轄之地,所管之鎮
通關賦稅,一文爲本
逐月倍增,彰吾之仁
糜竺讀了讀後四個字:裡,鎮,本,仁?你,真,笨,人?你真笨人?
糜竺大聲說出了四個字:你真笨人!
衆人一聽,看了看自己手中告示的副本,馬上都捂着嘴巴笑了出來,你真笨人!原來是罵糜竺啊!
糜竺此時才反應過來,哪裡有什麼玄機?只是呂睿拐彎罵了自己是笨人而已。丟臉啊,丟臉啊,這會可丟大臉了,本以爲是呂睿的什麼陷阱?原來只是調侃自己的四個字而已!糜竺抓了抓腦袋,唉,又被呂睿擺了一道,不過既然是這樣,那麼自己的想法就是可行的,這也算是在大漢商人面前露了一手。衆人聽到了陳登的解釋後,都紛紛派人去換個名號辦理新的通關賦稅。
就在糜竺與陳登和衆位大漢的商賈們在應對呂睿的賦稅政策的時候,田豐此時也趕到了呂睿的侯爺府。
本來田豐是先到了濮陽,準備找曹cāo解決袁紹軍糧的問題,在田豐眼中,呂睿就是曹cāo的養子,自然一切命令都聽命於曹cāo。但是田豐到了濮陽的時候,曹cāo已經不再濮陽,而在陳留誓師之後,第二次東征徐州了。
田豐只有在濮陽等候曹cāo,同時讓曹府中人將自己的請求告知曹cāo。很快曹cāo就回復了,本初的軍糧是睿兒扣押的,和曹孟德無關,要取軍糧,去找呂睿,田豐無奈,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就風塵僕僕地趕來範縣了。
呂睿聽說田豐來了,並沒有召見田豐,只是讓人將田豐領到了驛站休息,第二天才召見田豐。
第二天的早上,田豐一大早就來到了侯爺府,但是國淵告訴田豐,呂睿還在睡覺,請田豐等候,田豐只有在大廳等候呂睿,一直差不多到了午時,呂睿還沒有來見田豐,田豐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十分的着急。
呂睿此時纔剛剛起牀,在鈴兒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下人不時地來稟報田豐的情況,呂睿聽了,只是笑一笑,嘿嘿,田豐?讓你耗着,乾着急,本侯爺吃了早飯再見你!
呂睿吃了早飯後,才慢悠悠地來到了大廳,田豐此時心中已經是着急萬分了,早上,驛站又來了袁紹的使者,因爲軍糧不足,袁紹只能防守,而公孫瓚憑藉着白馬從義已經攻克了冀州邊境的幾個縣城,聲勢大漲,要是再沒有軍糧,袁紹只能被動防守,不能主動出擊了。但是不主動出擊,根本不能剋制白馬從義的機動xìng!
呂睿從後院走了出來,坐上了主位,田豐一見呂睿,正要行禮,呂睿就轉了轉眼珠子,說:“你是漢豐?”
田豐一愣,呂睿還記得當初在酸棗的事情?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英明,在下正是當rì的漢豐。”
呂睿抓了抓腦袋說:“你是漢豐?爲什麼現在你又叫田豐?字元皓了?”
田豐愣了一下,然後呂睿揮了揮手說:“本侯不與不誠實之人交談,你回去吧。”說完,就要轉身離去了。
田豐連忙拱了拱手說:“侯爺,在下並未欺騙於你,在下田豐,字元皓,自稱漢豐居士!”
呂睿眯了眯眼睛,好厲害的田豐啊,一下子就化解了自己的刁難,不錯,不錯,傳說中的袁紹第一軍師果然有水平。呂睿又做回了主位,然後說:“原來如此!”
田豐點了點頭說:“當初酸棗之時,沒有向說明,是田豐的錯,請侯爺見諒。”
呂睿笑了笑說:“不知田豐大人到此,所謂何事?”
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今rì我是代表我家主公袁將軍向侯爺購置糧草的!”
呂睿喝了一口茶,說:“既然是本初伯伯要糧草,我就賣給本初伯伯,不過現在物價飛漲,關於糧草的價格?”
田豐說:“侯爺放心,只要侯爺給予我軍糧草,我軍願意以較高的價格收購糧草。”
呂睿點了點頭說:“好吧,不知本初伯伯要給多少錢一斛米?”
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我軍願意出六十萬錢一斛米收購!”說完,田豐驕傲地看了看呂睿,一斛多出十萬錢,夠意思了吧!
呂睿轉了轉眼珠,好像在思考着什麼,現在大漢由於董卓的濫發貨幣五銖錢通貨膨脹,一斛米都要五十萬錢,不少地方,尤其是司隸都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銅錢?一文不值!
想到這裡,呂睿敲了下桌子說:“元皓?”
田豐回答:“侯爺?”
呂睿說:“我不需要銅錢,所以本初伯伯用銅錢買我的糧食,不行!”
田豐一愣,不用錢,用什麼?田豐笑了笑說:“侯爺,既然侯爺願意賣糧草給予我家的主公,爲什麼不願意用銅錢交易?不用銅錢交易,侯爺想白送我主?”
呂睿看了看田豐?小峰峰?學我說話?好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呂睿說:“我不缺錢,我只缺食鹽,馬匹,布匹,武器與黃金,元皓?不如用物換糧?”
田豐一聽,怎麼?以物換糧?難道又是什麼陷阱?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此事元皓不能做主,要稟報主公,待有了明確答覆後,再回復侯爺?”
呂睿點了點頭說:“好,既然如此,元皓就去問本初伯伯吧,本侯爺只喜歡以物易物。”
田豐拱了拱手說:“多謝侯爺,元皓告辭。”說完就離開了侯爺府,返回了驛站。
田豐在驛站考慮了許久,終於想出了呂睿此計的用意,好厲害啊,以物易物?浪費我軍的時間?讓曹孟德有多餘的時間統一黃河以南的中原地區?哼,好算盤。不過我田豐也不是傻子!
當初曹cāo與袁紹討論天下大勢的時候,袁紹的計劃是雄踞河北四周虎視天下,而曹cāo是控制黃河以南中原地區,行王道,而天下懾服。這也是曹袁之間默認的約定,只要兩人分別一統黃河南北的關東地區,就要開戰了!所以雙方的謀士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都在盡力加快各自主公統一的步伐!
田豐想通了這一點後,馬上開始命袁軍前去各自換取呂睿所需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運來範縣,所謂請示袁紹,只不是一個藉口,此事由田豐全權負責,對於袁紹,只需要只會一番!
袁紹的第一批物資到後,田豐就來到了侯爺府拜見呂睿。
呂睿坐在主位上,看見了田豐說:“元皓?可是來購買糧草?”
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元皓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批物資,請侯爺以一斛六十萬錢的價格等價交換我方物資。”
呂睿眨了眨眼睛說:“元皓?六十萬錢一斛?不行了,現在是一百萬錢一斛!”
田豐一聽,呆住了,什麼一百萬錢?什麼時候這麼貴了?呂睿?你欺人太甚!田豐壓住心中的怒火說:“侯爺?明明市價是五十萬錢一斛糧草,我軍肯出六十萬錢,侯爺爲何還故意刁難?一百萬錢一斛糧草從何而來?”
呂睿看了看田豐,然後又看了看徐庶說:“元皓,元直告訴我現在市價是一百萬一斛,是我們範縣的價格,不信,你可以去市場上看看?”
田豐一聽,徐庶?難道呂睿身後的高人就是徐庶?田豐心中一想,範縣的價格?那還不是你們自己定的?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範縣的市價,並不能代表大漢的市價,我們應該以大漢的市價爲準!”
呂睿看着吹鬍子瞪眼的田豐,露出了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元皓有理,佐治?既然你與元皓有久,那麼你與元皓去鄴城,下邳,陳留三地看看市價,在回稟於我,我們再以三地平均市價作爲交換之標準。元皓以爲如何?”
田豐一聽,心中火冒三丈,什麼三地調查市價?來回的時間不要一年?再耽誤下去,公孫瓚都到鄴城門口了!田豐此時緊握拳頭,然後呼了一口氣說:“侯爺,三地調查市價耗費時間,不如我們按照一般商人之法,在原定的價格上加成如何?”
呂睿一聽,喝了一口茶,說:“好吧,既然如此,看在本初伯伯的面子上,我就以每斛九十萬錢等價換物?”
田豐一聽,大急說:“侯爺,一般商人每月也就以一成漲價,一斛大米應該是五十五萬錢,我軍出六十萬錢,已經高出市價!”
呂睿點了點頭說:“話雖如此,不過我範縣的糧草有不少的買家,現在存糧不足了,這樣吧,我以每斛八十萬錢等價換物?”
田豐一聽,連忙擺了擺手說:“侯爺,六十五萬錢一斛如何?”
呂睿一聽,露出了不悅之sè,說:“元皓,本侯爺真心與本初伯伯做生意,每次降價十萬錢,你每次卻提價五萬錢,是何道理?不賣你糧草,難道我還不能賣給其他人?北平白馬將軍,可是很想要我的糧草啊!”
公孫瓚?不行,要是公孫瓚得了糧草之後,那麼主公的情勢就危險了,想到這裡,田豐說:“七十萬錢?侯爺,再也不能高了?”
呂睿一聽,甩了下袖子說:“哼,好吧,看在本初伯伯的面子上,我就答應了,不過,元皓,我還有一個小的請求,請元皓答應。”
田豐一聽,什麼?還有要求,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請講,若是元皓能辦到,一定幫侯爺辦到。”
呂睿說:“元皓,近rì我範縣商業繁榮,府中銅錢甚多,不知元皓可否幫我等價兌換黃金?”
兌換黃金?對了,今rì進到呂府,管家正在命人清理銅錢,看來呂睿手中銅錢甚多啊,哼,一縣之地,豈有我冀州廣大,銅錢多了,也是麻煩!田豐拱了拱手說:“侯爺,此事元皓可以幫忙,只不過要比市價多一成的價格?不知侯爺?”
此時到田豐玩味地看着呂睿,算計我?我有你短處,我也要扳回一局。呂睿看了看田豐,然後艱難地做出了決定說:“好,我答應元皓!”
田豐拱了拱手說:“多謝侯爺!”
第二天,範縣侯爺府的僕人就開始與田豐交易了,不斷有馬匹,食鹽,黃金,武器,進入呂睿的府庫,而呂睿則是以糧草與銅錢交予田豐,押運回鄴城。田豐獲取了三百萬斛糧草後,就告辭了,這些夠冀州軍支撐到明年的秋天了!
呂睿看着範縣堆積如山的物資,yīn笑起來,嘿嘿?銅錢?到時候你就知道銅錢的危害了,通貨膨脹時期,錢就是廢紙,小豐豐,你不懂經濟學,讓我給你上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