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讀封信卜突如其來的消息卻是讓楊春瞬間胸中升洶火,不過一轉眼的時間,卻又變得平淡了下來。
這卻是因爲雖然鄧瀚自是已經告知了他事情的真相。可是在他的心中,自是對鄧瀚很有些惱怒,不過除了這之外,腦海中卻是依然有那個施展着像凌波微步一樣在路面上行走的影像。
“既然走了,那就走了吧”。放棄了前去追趕的意念的楊春 卻是一瞬間有了些失落的感覺,說實話,像他這樣的人往日裡自是橫行霸道,無所畏懼,而在這一次回返金城的路上正是因爲有了鄧瀚在一旁的牽制和威懾,倒讓他在頗感到有些生存壓力的同時,也多少有些充實的感覺。
就像一個人即便你能每天山珍海味的吃喝不愁,時間長了卻也會感到膩煩。而一個人作威作福慣了小未嘗不會有厭倦的時候,畢竟楊春他本來的出身卻也決定了他即便是使壞卻也不會有多麼大的出息,小地痞流氓的眼界再高也是有限的。
一路上那種性命操於人手的感覺卻是多少也讓楊春對過往事情有些潛意識中的尷尬,要不然,在鄧瀚有心尋找鄧艾等人的時候,他也不會那麼積極,畢竟這個時節的天氣實在是凍煞人啊。
這卻是人總該需要有些畏懼的,這樣會過得心安理得一點。
半是釋懷。半是失落的楊春自是回到了楊府,卻是正遇到找尋鄧瀚的楊秋。
“那個費耀呢,讓下人們去找卻是有人道是你有事尋他,他現在在哪兒呢?”
“費耀,那個費耀”楊春卻是一時間有些怔住,“哦,他怎麼會是費耀,那個人可是荊州的那瀚啊!”楊春有些自嘲的答道。
“什麼荊州鄧瀚,你說的清楚點!”楊秋自是不會對楊春客氣,卻是因爲楊春的言語讓他很是摸不着頭腦。
接下來楊春自是將他們的相遇以及途中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楊秋聽。
“你個蠢貨,這等重要的事情竟然這會兒和我說,要是早點讓我知道了。向韓太守報告一番豈不是我的有一份大功!”
“縱使你再有多大的功勞。那韓遂又能對你多幾分信重呢?”
聞言的楊秋自是一怔,楊春的話卻是很有道理,不過楊秋所詫異的卻是平日裡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大哥此刻在他的眼中居然變得有些順眼了。
“你說他們毒了多久了?”
“從我接信到現在,估計也有個三四個時辰了!”楊春答拜
“哎呀,這天氣實在太冷了 我要去喝點酒,不如一起吧!”
對於楊秋這突然的邀請卻是讓楊春有些失措,轉而卻是笑道,“好的!”
“既然這鄧瀚來到了雍涼之地,想這小在如今劉備手下的地位自是尊崇。平白無故總不會來到這荒涼之地,那劉備自是梟雄一般的人物,自是也有併吞天下之意,想上次韓遂插手漢中。鎩羽而歸,以劉備的心性怎麼會放過他,想當年呂布襲佔了劉備的徐州,白門樓上求情劉備,卻是不曾想這廝卻是一句話斷送了呂布的性命。這雍州之地卻也不保險。韓遂畢竟不比劉備,不管是身份,勢力,有心爲霸一方,卻是不成的,幸虧這次與那鄧瀚沒有多少齷齪。或許我倒是可以學一學韓遂的手段!”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的楊秋卻是着急忙慌的向韓遂的太守府跑去。
正在和張既賓主同歡的韓遂卻是見到楊秋慌張的神情頗有些不爽。可是當他聽到楊秋所言及的事情時,卻覺得有些意外的事情正在生着。
“哦,楊將軍,你說那鄧瀚已經竄過金城向涼州而去,這話可有什麼憑據,你又沒見過那個邸瀚。如何能夠判斷的出呢?”張既卻是問道。
張既卻是多少有些疑惑,畢竟對於荊州的情勢,卻是如今曹操爲關注的,想這樣的情報有賈詡那位人稱鬼狐一般的人物主持着曹操手中的情報來源。想來這樣的情報自該讓張既這般身份的人物瞭解一二,不過如今長安那邊卻是沒有什麼動靜。倒是眼前的這些很讓張既有些瞧不起的西涼將軍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如何不讓他爲之心下生疑。
“我卻是已經找人描繪了一幅那人的樣貌圖畫,至於其人的身份是否屬實,卻是我敢於擔保的!”
看來這楊秋卻也多有幾分心思,自是將楊春告訴他的那一番經歷。變換成了楊春在城外巡邏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在風雪中艱難前行的邸瀚一行人,雖然楊春等人有心將之俘獲,當然他們也很是努力的做了,不想那鄧瀚居然武功高強,愣是將楊春一夥兒全給收拾了一番。
看着楊秋拿出的那副線條清晰的圖像。張既和韓遂卻都是各自的 “咦”出了聲音。
韓遂自是沒有想到這鄧瀚居然是這般年輕,而且還是文武雙全,雖然他無法想象鄧瀚的功夫有多高,可是他卻是知道那平日裡楊春身邊的那幫護衛卻是楊秋手下的精銳人物,這等的西涼猛士卻是不能對付了這般年紀的邸瀚。自是讓他心中訝異。
至於張既自是從那簡單清晰的圖描中,看出了那上面的人物卻是他之前在長安善加招待的“韓旭”!
“韓旭,呵呵,我就說麼,這世間能夠做出那般意境詩文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人,單從那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卻是道盡了當今漢室的傾潁之勢!不想居然是你啊,鄧瀚,韓旭,你還真夠含蓄的!看來這西涼之地,卻是要又起風波了”。心中轉動着這般念頭。張既卻是在把眼打量着身邊韓遂的神態。
“老狐狸,不要以爲我看不到你心裡那點心思,割據稱雄,憑着這西涼苦寒之地,還有你這些手下之人,固然能夠有立足之地,可是爲人主,你卻是沒有成事一方的心胸的!”
“這般天氣下,想來以那鄧瀚對這一帶的生疏,即便是其人文武雙全,可是人生地不熟,總該不會走遠的,楊秋,你這便領兵去追擊一番如何?。韓遂卻是下令道。
“末將領命”。楊秋卻是轉身欲走,不過韓遂卻是續道,“哦,對了,那那瀚卻是武藝不低,既然如此,來人去傳令於閻行,讓他和楊秋兩人一起去追繳荊州邸瀚”。
既然已經有心於漢中以及涼州,加上眼下代表曹操的張既正在身邊爲客爲使。韓遂自是不能輕易放過這般表現的機會。
在他想來,既然楊秋這大清早的便來稟報這等要事。或許在這樣的天氣下。初到異地的那瀚等人自該爲這不熟地理所擾,加上如今城外卻是大雪覆蓋,早就道路不清,即便是他們行動便捷。卻也不會過了他們這些地頭蛇,自當讓楊秋和閻行兩人很的逮到。
不過他自是不會想到楊秋這般着急而來的稟報卻是已經遲滯了至少半天一夜的時間了。
當然趁着這之間的時差,鄧瀚等一行十數人早就離了金城。可是鄧瀚卻是有些失誤的錯估了此時城外大雪鋪天蓋地的威勢。
憑藉着之前從楊春那裡得到的通行令。他們自是輕易的過了城門的關口。
鄧瀚等人坐下的馬匹此時倒是已經全都換裝成了當地的西涼馬,若非如此。見到這般天氣,以及雪深及膝的路面,一般的馬別說走了,不被凍壞了便已經是它的體質好了。
入眼的自是一片的白茫茫。卻是天似穹廬,可是看到的也是這雪白的地面所反射的晶光,很是刺眼。“可惜沒有墨鏡戴啊!”
“少爺,你說什麼呢?,小四下無人,除了他們這一行人艱難前行的呼吸聲,便是萬簌俱靜,故而鄧瀚這一抱怨。倒是讓離他不遠的鄧艾聽到些聲響。
終究沒有在金城中將養多少時間的鄧艾,此時雖然身上的凍傷處依舊。除了腳上。手上似乎也是腫凍異常。就連小拇指此時卻也像個漆樂烘漆的小棒槌,不過鄧艾看樣精神很是不錯。
“沒什麼!只是覺得讓你吃虧吃大了!”
“呵呵,我倒不覺得,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不知是什麼事情,居然將我們往日裡膽量很大的少爺,嚇得這麼便離了金城,不會是那楊春起了壞心眼吧,又或者那楊秋,以及韓遂有了現,察覺到了我們這一行人,要搗亂韓遂的大計。破壞張既謀除馬太守的計劃,而且還膽大包天的跑到他的地盤上休息將養,應該不是這樣吧,少爺?”華艾卻是說道。
“我看倒是不像啊。你想從那大人之前給那個楊春留下的那封信中,當能看出,那個蠢蛋,還不知道一直以來都被大人給耍着玩呢,如此着急要走,應該是別有原因吧!”費耀卻是這般說道。
此刻的他自是明白了彼此的身份,加上在這般的天氣下,他們於野外寒風凜冽的冬日大雪的夜裡,平安的度過了一夜,卻是讓他對鄧瀚之前讓他準備物品的先見之明頗感佩服。
像鄧瀚昨夜佈置的遮風保暖的處所,即便是他這個出身北地的人卻也沒有想到過,自然讓他對鄧瀚的敬意加進了一步。
鄧瀚自是讓費耀在金城中準備了一些木板及布料,而昨天夜色降臨之前。鄧瀚卻是讓衆人先找到一個山包背風之所,掛出一塊平坦的地面,用木板圍坐一圈,外面卻是用雪給覆蓋上,堵住縫隙,簡單的造了一個雪屋,像那些後世的安斯基摩人都能在冰屋中生活的舒服,鄧瀚所造的這所雪屋即使不如,讓他們度夜之用卻也足矣。
雖說此時的他們在這一片白茫茫中自是有些迷惑,即便是鄧瀚卻也有些暈,可是他卻是知道只要過了大河,往西便是馬騰的地盤了。若是沒有這一場大雪阻路,或許憑着他們坐騎的腳力,根本不用過夜便該到了河邊了。
可是如今終究沒有那個若是。
昨夜的鄧瀚自是在猜測着身後金城中的韓遂何時能夠派人前來追討他們,原本想着他們走後不久,那邊該有動靜了,可是事情倒是很出鄧瀚的意料。
在鄧瀚的心中。自是能夠猜到楊春對於楊秋卻是不敢怎麼隱瞞的,若是一般情況下,他們的昨夜定不會安穩度過。“看來,楊氏兄弟倒是有些意思啊!”
“如此以來,我們倒是至少該比韓遂的追兵多走了半天的時間吧!不過卻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我們還是路途不熟啊!”
“喂,鄧艾。不如讓我揹着你走吧!”此時那瀚卻是聽到王雙那廝的聲音。
回頭一看,卻是邸艾的身形漸有不穩。畢竟如今的鄧艾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即便是在經過了一番鍛鍊,可是這少年人的體質終究沒有成*人那般體壯,當然王雙這廝雖然年紀也不大,比鄧瀚也小上一點。可是這傢伙的體質實在不是一般人小這樣的天氣下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步行走。
原本鄧瀚有些擔心王雙是否願意跟着他們繼續走,畢竟他到如今卻是無辜的給捲進來了,即便鄧瀚想着拉攏一番王雙,卻也不想讓他有什麼被迫的感覺,可是王雙自從跟着鄧瀚這一路走來,即便是在金城的時候得知了鄧瀚等人真實的身份,卻也沒有什麼抱怨的神情,“你還別說,鄧大人,我覺得跟着你們真是有意思。比我在老家那裡過得有忘川:”就讓我跟着你們吧!”直人卻並不是笨?? ……
身高力大的王雙卻是輕易的拉起鄧艾,那瀚看到這樣的情形卻是心下巴嘆。再看看費耀等人,此時他們一行人中卻是除了他,王雙還有韓峰三個以外,其餘人可都是在先前的風雪天中很是遭了一番罪的。
可是就因爲鄧瀚的一時起意便又啓程了。“這卻都怪我啊,沒事兒什麼好心,又沒事想吃什麼黃河魚,真是倒黴,居然被那個女人的一封信給嚇跑了,實在是沒臉啊!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龐統還有張飛那兩個傢伙給笑死了!”
“大家看,前面的那個山包似乎可從駐足,我們就在那裡好好的歇會再走吧!”鄧瀚自是說道。
“恩。好的,大人。我這一路上倒是估摸着我們走的路,看這形勢。估計沒有多遠便能過河了”卻是費耀開口道,“等我們稍歇一下,再一口氣過河吧!等到了那邊,我們卻是就安全了!”
費耀的話自是將他那幾個手下全部代表了,畢竟鄧瀚雖然有些事情能讓那些人佩服,可是他終究還是外來人,要說讓這些人能夠如臂使指,還得說是費耀。
趕到了那處山包,一行人自是拿出了在金城中準備的乾糧,就這邊上的雪便是一堆,畢竟行路難小卻是將就一下填填肚便可。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王雙言道,“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追來了!”這次王雙卻是學了個乖,聲音倒是很輕,很是異常。
俄頃,鄧瀚舉頭,望向王雙指向的地方。卻也看到了正有一大羣的黑影在他們來時的路上順着腳印而來。
“要是之前一直下着雪,還能掩蓋得住我們的腳印,而今卻是難了!”這一路上除了他們卻是沒有旁人遠行,自然無法遮蓋他們的行蹤。
”怎麼辦。大人?”費耀雙眼望着遠處的黑影,垂下的右手卻是握住了腰間的長劍問着鄧瀚。
鄧瀚卻是觀察着遠方的情形,“那些人肯定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讓他們跑的這麼,看樣我卻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這卻是有些難辦了!”
“這該死的雪,要不是這場雪,老早就到了武威了,還需要在這裡餐風飲雪,怎麼辦啊?”
鄧瀚心下卻也有些焦急,腦中自是迅的轉動着,雙眼一轉間,卻是看到了之前的木板,“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都到了這個時候,坐以待斃實在不是我的性格!”
“來,大家將這些木板,都給割開,都弄成比各自的腳略寬一點,長約五尺的木板,然後扯些布綁在各自的腳下,!”鄧瀚自是下令。
“算是做個簡易的滑雪板吧 幸好我們站的地方倒是個山包,而這一邊,似乎還很是平滑,倒是能夠順勢而下,搏一把!”
之後鄧瀚這一行人卻是按照邸瀚的辦法和指點。各自綁着自制的簡易滑雪板順着山勢滑了出去,或許是因爲這些人都是經過鍛鍊的,對於平衡性的掌握倒是讓人驚異,在這個臨時起意之下造成的這些爛板,居然還劃得不錯,卻是轉瞬間便源出去很遠。
鄧瀚卻是心下一動,將跟着他們而來的那些個馬給全部放開,狠狠的抽打了它們一番,任它們自去。四散而走,在平整的雪面上頓時跑出了許多散亂的蹄印。
而此時先前滑開的費耀等人卻是已經去的遠了,那瀚卻是回身一望,倒是看到了追來的韓遂兵馬中居然打着“楊閻”兩面將旗,鄧瀚卻是不知爲何,竟然不想就這麼離開。
在一處雪堆積很厚的地方,那瀚卻是不露行跡的給滲進去,藉助那處山包的地勢,卻是隱蔽的躲在其中,自是全身都給冬雪給掩蓋住,然後屏住呼吸,靜等着。
不一會,在楊秋和閻行的率領下,跟着他們之前腳印和馬蹄印追蹤而來的韓遂的兵馬自是停在了之前的那座山包之前,一番撥索尋跡之後,卻是有兵士回稟道。
“回稟將軍,我們在四下裡現了一些馬蹄印,可是卻是沒有朝一個方向而行,這些人的去向實在不明,如何行至,還請兩位下令!”
隱在雪中的那瀚卻是好巧不巧的恰好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響。
“閻將軍,你看如何?”卻是楊秋問道。
“如今那那瀚等人去向實在不明,我們也是盡力了。若是分兵四下裡繼續尋找,也恐怕無功而返,而今這天氣也太過霸道,兵士們也都辛苦了,不如我們就到這如何?”閻行的聲音鄧瀚卻也相熟。
”說的有理,而且我們身爲當地人也都有些受不了這天氣,想那些荊州人,自然是不堪,或許如今他們早就被凍斃於途了,我們就這麼回返金城!”
接着自有兵士對兩個將軍如此體恤衆人感恩戴德,卻是相擁着他們一同踏上了回程之路。
鄧瀚待聽的四下裡沒有聲息,這出了隱身之所,“這兩個傢伙,怎麼會這般輕易的就結束了呢,這裡邊肯定有問題!”
帶着這樣的心思,鄧瀚卻是背轉身,向着費耀他們的前去的地方趕去。
“哎呀小姐,我們不要走了吧。我受不了!這麼冷,我們跑出來受這份罪!”
“你要受不了,就回去吧,我又沒有讓你跟着,再愣嗦,我可就不管你了!”兩個女聲卻是出現在了那座山包附近,只是此時在山包的東面自是一片的狼籍,而在西面卻是有一行腳印伸向遠處。,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 趾章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