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帶兵行進在前往弘農的官道上,徐庶的傳令將士策馬而來,將韓武大軍已經撤退的消息告訴諸葛亮。
諸葛亮嘆了一口氣,好像早就猜到了這一點,轉過頭下令:“全軍撤退!”
雖然已經下令要去強攻弘農,但現在的局勢卻不利於動兵了。
“韓武,果然非常人也。若是你繼續陳兵新野,我自然有把握攻克半個弘農,逼迫你撤軍,再商議談判讓我撤出弘農。現在你不惜陳兵兩個月時間徒勞無功,就這樣爲了緩解弘農的壓力而南下,還真是能取能捨!”諸葛亮眯起眼睛,相當佩服韓武的這種魄力。
在面對功績的時候能夠忍住誘惑,自持絕對強勢的兵力又能不得隴望蜀,如此當真是讓人感到難以應對。
陰謀和奇謀往往是要利用一個人的貪念,有了貪念就會貿然向前,會忘記背後的弱點。韓武現在就是如此,他一旦能夠起貪念,意圖短時間內攻克荊州,後方自然就會出現紕漏。
但韓武不貪,不貿然進取,不兵行險招,這就是對諸葛亮最大的剋制!
弘農無法再攻克,韓武寧肯撤軍也不願意讓自己攻克弘農從而擾亂民心,還真是夠果決。
夏侯惇的大營內,他按照李儒的吩咐,並沒有選擇帶主力攻打弘農和司隸地區,只是做做樣子。彷彿李儒早就已經猜到了韓武會撤軍一半,並且提前做好準備。
“夏侯將軍,我軍目前已經知曉了冀州軍的實力,將軍認爲如何?”李儒眯起眼睛詢問夏侯惇,他也是話裡有話。
此次作戰不僅僅折損了大公子曹昂,而且還折損了自己的心腹杜襲。雖然筑陽城關並沒有收到多大的損失,但這被薛仁貴破關的恥辱,也的確不好受。
夏侯惇無奈嘆氣,道:“若是恪守防線,自然能夠保證冀州軍寸步難行。若是引兵作戰,我軍大將不如韓武麾下之多,應接不暇。”
李儒也是如此認爲,他點點頭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夏侯將軍死守筑陽關,請曹仁將軍死守白水關。曹洪將軍鎮守新城,夏侯淵將軍鎮守漢中與定軍山。這幾處地方陳重兵把守,漢中便可無憂。漢中無憂,成都就無憂。陽平有張繡泠苞鎮守,山路艱險,雍涼敵軍無法南下。再加上有羌族相助,我軍西部北部固若金湯,益州方得以發展。”
夏侯惇趕緊點頭,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好,既然如此,就聽李儒軍師的吩咐。不過,還請李儒軍師回去後,讓二公子多在丞相面前勸慰幾句,只怕不出半個月的時間,大公子的遺體就會被送到筑陽。至於掩埋的地點,也一併讓丞相告訴我們吧!”
夏侯惇低下頭,唯一讓他感到愧疚而不敢面對曹操的事情,就是他的長子死了。此次陳慶之用兵果決詭異,夏侯惇雖然自問中計,但終究是讓孟德死了兒子。
此事,孟德一定會心痛。
李儒點頭,他知道此事不小,只怕現在丞相已經知道了。
成都丞相府內,曹操痛風病發,已經臥牀不起,身邊也只是留下了曹植、曹沖和曹彰。
或許是因爲遷移到了成都的願意,這裡水土更好,因此曹衝沒有早夭。只可惜上天還是奪走了曹操的一個兒子,而且也是原本就應該死了的曹昂。
“子建,子文,你們靠近點。”曹操腦袋很痛,但他看到這兩個兒子後,卻很是欣慰。
曹植雖然最不像自己,卻也最像自己。文采和心胸和自己很像,只可惜曹植不善於從政與勾心鬥角,因此這世子之位於他無緣。曹彰不願意讀書,曹操也沒辦法,他終究只是一個將才。
“子脩死了,想不到我要黑髮人送白髮人了。衝兒,你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明白。子文子建,你們以後要更加努力,最起碼要自保。你們二哥是什麼人,爲父很清楚,他更像爲父的陰暗面。子文,繼承了爲父的軍旅霸氣;子建繼承了爲父的文采並且青出於藍,還有心胸。至於你們二哥,他更像是繼承了爲父的從政思想以及野心抱負,雖然他現在拿到了世子之位,但絕不會疏忽大意。小心他對你們下手,同時還有從而。”曹操很關心自己的這三個兒子,除了曹衝足夠優秀以外,但卻年幼。曹彰和曹植雖然長大,但卻鬥不過曹丕。
曹植和曹彰趕緊給父親換熱水擦額頭,卞夫人無奈嘆氣,他知道此次丈夫病倒是因爲大兒子死了。
荀彧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走進房間後跪在階下,低聲道:“丞相,前線傳來消息,韓武撤軍。夏侯將軍剿滅白馬義從兩千餘人,擒獲糧草三千石,俘獲輜重可養兩千兵丁。筑陽守將杜襲被韓武麾下大將薛仁貴突襲而死,筑陽錢糧損失不多,不足爲慮。新城以北佔據縣城一十三座,迫使弘農防線北移。”
曹操聽到這個戰果後,他更加頭疼!自己的一個兒子竟然只是換來了區區這麼一點點優勢,死得冤枉。
“咳咳,咳!韓武,我之大敵!”曹操越想越氣憤,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穿大夫,叫大夫過來!”荀彧趕緊大喊,讓外面的人去把醫師找來給丞相看看身體狀況。
世子府邸,曹丕聽着眼線的彙報,知道了父親竟然吐血暈厥。
曹真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但依舊還是斗膽說道:“子桓,我口無遮攔,但也要說說。這中年吐血,豈可久乎?”
曹真話音剛落,曹丕猛然一拍桌子,怒道:“子丹,放肆!”
曹丕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畢竟誰也不願意讓別人咒自己的父親早死。
曹休、司馬懿、法正和夏侯霸趕緊幫曹真說話,他們其實也是如此認爲,但也覺得曹真的話太露骨了。
“公子,此事臣認爲,曹將軍所言這是有些直白,但還是要提前做打算。最起碼,公子要爲丞相尋覓一些延年益壽的良藥。”司馬懿趕緊爲曹真說話,並且示意曹真也趕緊道歉。
曹真直接低下頭,歉疚道:“子桓,我錯了,我的意思也是想讓你給丞相尋訪良藥。而且子脩大哥死了,咱們應當爲他哭喪,畢竟小時候他對咱們很不錯。”
曹休和夏侯霸也陪笑地安撫曹丕,讓他冷靜下來。
曹丕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後,認爲自己剛剛也是有些激動。
曹真並不生氣,他適合曹丕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剛剛說那句話錢,本身就猜到了曹丕肯定會生氣!
不孝之人世所罕見,曹丕可不是那種天生不孝的狂徒。因此曹真也是斗膽才說出那句話,不過也算是打開了司馬懿、法正兩人想涉及的話題。
他們兩個想說但沒膽子說,因此剛剛只能是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