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策馬從大營而出,嗜血虎衛的三百精銳護送在韓武身後。
典韋自然也跟隨其後,花木蘭策馬跟在韓武身邊,前往附近的一處小山丘。
從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張燕的部曲於裴元紹對陣的地方,韓武要看一看張燕的軍力。
既然這個傢伙想要投降,韓武自己也願意收降,他就必須要考究一下。
看着下方正在對陣的張燕和裴元紹,韓武說道:“木蘭,說一說你的看法,你覺得張燕的部曲如何。”
裴元紹和張燕還沒有打起來,但是韓武保證是張燕能夠獲勝。
花木蘭猶豫了一下,秀眉微微一皺,輕聲回答道:“公子,木蘭對於軍隊的戰鬥,還不是特別瞭解。”
“戰鬥的場面並非個人的比試,木蘭還沒有見識過真正的作戰。”
“如果讓木蘭去推測的話,如果裴元紹的軍隊死戰,最少可以消耗張燕三分之一的兵力。”
韓武聽到後,輕輕一笑,花木蘭的判斷比較準確,但卻不太現實。
華蓮畢竟是植入了花木蘭的數據,在軍略方面還不錯,所以推測的數據比較準確。
但是,戰鬥並非單純的數據計算,那樣只是紙上談兵。
因爲裴元紹絕對不會拼儘自己的部曲,他這一次是被別人慫恿,前來搗亂。
讓張燕受到韓武的懷疑,從而沒有機會投降冀州,纔是裴元紹的計劃。
所以,裴元紹不會拼盡精銳兵力去和張燕作戰,那樣吃虧的是裴元紹自己。
韓武也不傻,也能夠猜到這一點,因此剛並沒有懷疑張燕。
但是,韓武需要讓張燕服衆。
如果張燕不親自去解決了裴元紹的部曲,那麼他無法在冀州軍面前站直腰板。
韓武想了想,對花木蘭說道:“的確,如果裴元紹死拼,完全可以消耗張燕很多的兵力。”
“但是他不會這樣做,亂世之中有部曲纔有活下來的資本,裴元紹不會拼命的。”
“張燕卻絕對想盡辦法讓裴元紹無法逃跑,這樣就會消耗很多的兵力,卻抓不到裴元紹。”
“所以,我感覺張燕要消耗至少五分之一的兵力,但是能將裴元紹的部曲殺得不足三千人。”
韓武指着裴元紹的部曲,他對花木蘭解釋,花木蘭也是點頭同意。
張燕麾下的部曲都是黑山軍的精銳,而且是從黃巾之亂時帶出來的老兵。
對付裴元紹麾下的散兵遊勇,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典韋聽到了主公的話後,卻突然熱血沸騰,請戰道:“主公,讓我帶上嗜血虎衛過去,賊兵根本不值一提!”
典韋主動請戰,但是韓武卻擺了擺手,讓典韋不要過於心急。
“惡來,張燕要證明自己,那就給他展示的機會。而且我也要看一看,張燕的部曲有多強,能不能重用。”
韓武一句話就讓典韋冷靜了下來,對於典韋而言,主公的話就是聖旨。
山丘下,張燕策馬握槍對峙裴元紹,裴元紹也是絲毫不懼張燕。
“裴元紹,你投降了劉備,這件事我不怪你。但是你現在竟然還敢來干擾我,想死嗎?”
“給你機會退去,我頂多派兵追逐你,不會將你趕盡殺絕。如果你不退的話,那休怪我無情!”
張燕策馬而出,在陣前舉槍指着裴元紹,警告他速速撤退。
張燕多多少少還是顧及着情誼,因此沒有直接帶兵開始衝殺。
裴元紹卻不屑地微微一笑,他早就打算反了張燕,只是沒找到機會。
今天,正好是裴元紹反了的時候,不過他還是另有打算。
裴元紹陰翳地一笑,說道:“張渠帥,想不到你真的會帶兵投降韓武,竟然背叛我們這些黑山的兄弟。”
“今日,我必須要讓你給一個答覆,咱們不是說好了詐降後殺了韓武嗎?”
裴元紹的前半句聲音不大,但是後半句卻大吼,就是爲了讓不遠處的韓武聽到。
裴元紹早就看到了韓武所在的地方,但是他卻不敢派兵前去攻擊。
韓武身邊全都是身穿戰甲的猛士,裴元紹明白自己的部曲不是冀州軍的對手。
所以,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來迷惑韓武的認知,讓他對張燕產生懷疑。
張燕聽到裴元紹竟然污衊自己是詐降,他頓時心頭大震,直接策馬出擊。
“混賬!竟然敢污衊我,韓公子深謀遠慮,豈是你這一句話就能夠迷惑的!”
張燕心頭大驚,他直接就策馬而出,出槍猛攻裴元紹。
的確,張燕很擔心韓武會誤會自己。
裴元紹頓時嚇了一跳,他自知自己的武藝比不上張燕,因此必須小心應對。
山丘上的韓武聽到了裴元紹的話,他已經明白了這是裴元紹的小算盤。
想要用這樣的方法離間自己和張燕,雖然拙劣,但是迷惑一些頭腦簡單的人卻足夠了。
就像典韋和好多嗜血虎衛的將士聽到後,都下意識地以爲張燕真是詐降。
典韋想要再次請戰,直接連張燕一起殺了,韓武卻在此時瞪了他一眼。
典韋看到主公不讓自己主動請戰,他便冷靜了下來,只是護衛在韓武身邊。
“惡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出擊。這是裴元紹的計策,爲的就是讓我不信任張燕。”
韓武簡單解釋了一句。
典韋聽到後頓時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
躲在人羣中的王越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典韋頭腦簡單。
這個傢伙雖然武道資質不錯,但卻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並不適合爲將。
張燕舉槍猛攻裴元紹,裴元紹奮力抵抗,卻依然落入下風。
能夠穩固這麼多年的黑山渠帥位置,張燕的武力自然不弱。
只是現在距離過遠,剛剛也沒沒有好機會,韓武沒能探測到張燕的六維數據。
裴元紹舉槍反擊,他麾下的部將也都紛紛支援,抗衡張燕。
張燕的部將看到後,紛紛大吼,讓麾下將士發動衝鋒。
裴元紹則是趁機脫戰,策馬與張燕保持距離,讓自己的三個部將去和張燕糾纏。
張燕的黑山軍發動衝鋒,裴元紹的部曲也開始反擊,雙方的戰鬥直接就進入了白熱化。
韓武靜靜地看着,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歎這樣的戰鬥果然是菜雞互啄。
張燕的部曲雖然很具有戰鬥力,但是卻依然要比嗜血虎衛的新兵弱一點點。
絕對比普通新兵強很多,張燕的部曲戰鬥力應該不在普通的冀州老兵之下。
不過在韓武眼中,張燕的部曲還不夠強。
但是那三十個黃巾力士卻吸引了韓武的主意。
“嗯?木蘭,那一隊猛士就是黃巾力士了吧?我記得父親曾經說過,黃巾軍的底牌就是黃巾力士。”
韓武指着前方戰場上的張燕麾下猛士,對花木蘭詢問了一句。
花木蘭輕輕點頭。
她從冀州長大,冀州正是黃巾軍作亂的主要州郡,她聽說過黃巾力士。
花木蘭回答道:“公子,那些猛士應該就是黃巾力士了。家父曾經也說過,黃巾力士力大無比,而且刀槍不入。”
聽到了花木蘭的形容,韓武頓時有些好奇,重複道:“刀槍不入嗎?”
韓武眯着眼睛,在心中想道:“刀槍不入是不可能的,應該是身體被化學物質淬鍊過,皮膚惡化了。”
“這些黃巾力士的壽命絕對不長,並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只怕還很消耗資源。”
身爲穿越者,韓武可不相信黃巾力士是天生的刀槍不入,這其中一定有秘密。
在心裡想着,韓武決定以後絕對不去計劃黃巾力士這些東西。
因爲發展這樣的死士,有違天道。
張燕的部曲發動衝鋒,裴元紹的精銳逐漸落入下風,但是卻不足以馬上分出勝負。
完完全全的菜雞互啄,嗜血虎衛的精銳都是這麼認爲,因爲他們知道這些賊兵不是自己的對手。
戰場上,裴元紹放聲大笑,喊道:“張渠帥,褚飛燕,你想留下我是不可能的,我可撤退了。”
“多謝渠帥手下留情,在下這就撤退,還望渠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斬首韓武!”
裴元紹鼓足了氣大吼,他壓過了戰鬥的吶喊聲,隱隱約約讓韓武聽見這句話。
但是韓武卻沒有在意,因爲裴元紹越這麼做,就越證明張燕的清白。
張燕被裴元紹的部將糾纏,聽到他如此大吼,頓時勃然大怒。
張燕的額頭上青筋暴起,直接放棄了防禦,硬生生捱了敵將一槍,同時取得反擊的機會。
一名裴元紹麾下的部將直接被一槍穿喉,落馬倒地。
張燕沒有猶豫,他繼續攻擊,將另一個敵將也刺中落馬。
傷到了張燕的那個敵將見勢不妙,趕緊策馬逃跑,但是卻被張燕一槍刺中後心。
裴元紹見勢不妙,趕緊大吼一聲,下令撤軍,麾下將士迅速撤退。
張燕雖然受了輕傷,但是卻不依不饒,大吼:“全軍衝鋒,將裴元紹的人頭給我留下來!”
張燕麾下將士紛紛大吼,他們發動衝鋒,追逐裴元紹的部曲。
但是韓武卻在此時下令鳴金收兵,張燕聽到後頓時心中一震,趕緊讓麾下將士停止衝鋒。
現在韓武的命令就是聖旨,張燕絕對不敢違反,因爲他要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