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首先是爲他手下的那些兄弟打抱不平其次,也爲自己的仕途感到擔憂,明明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
基於此兩點,曹性最終是對車武點了點頭,而車武也是信心滿滿的朝魏延的房中走了過去,當然,這一路上車武走得很小心,四處瞟了瞟,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之後,才迅速的進入了樓上。
不過曹性不知道的是,在他時刻注意魏延的同時,也有一個人時刻用一雙目光注視着他,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羣人已經盯上了曹性。
半個時辰之後車武回來,不過看車武此刻的樣子,竟然多多少少還顯得有一些窘迫,曹性眯起了眼睛,詢問車武到底出了何事,車武最終嘆氣一聲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車武敲了敲魏延的房門,魏延直接讓車武進來,當時魏延看到車武之時,整個人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詢問車武是何許人也,然而車武卻是笑了笑,對他說道他可以幫魏延光耀門楣。
魏延也是一個聰明人,只是呆愣了片刻,隨後就反應過來了,雖然魏延還不確定車武究竟是何許人,也不過他已經可以初步肯定,車武一定是屬於某個勢力的人,他魏延自己的處境自己心中最有數,車武此來無非就是向他承諾一個遠大的前途,不過魏延並沒有任何激動,反而冷笑一聲說道。
“你還是先光耀自己的門楣吧,我魏延的資歷不行,這一點我認,但更爲重要的是,我魏延再怎麼也在荊州吃了幾年的糧餉,寸功未立,不能就這樣棄荊州而去,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
魏延能說出這番話,曹性的心中倒是有些驚訝,魏延竟然主動承認了,自己資歷不行,所以時刻都無法出人頭地,其次,他也表達了忠臣不是二主的觀念,這和歷史上的魏延似乎有一些出入啊,不過曹性想想也就釋然了。
雖說在後世大多數人看來,因爲魏延的腦後有反骨,所以他最終是背叛了諸葛亮,背叛了蜀國。
但是話又說回來,曹性卻認爲不是這樣的,諸葛亮死之前招來了自己的部下楊儀,對他所說的最後一番話並不是什麼,他死之後魏延必反,而是說他死之後,若是魏延想要追擊就等他吧。
最後諸葛亮死在了第五次北伐的途中,當長史楊儀將這個消息送到魏延那裡之時,他命令魏延就此撤退,然而魏延卻是說道:“雖說丞相已經不在了,但還不是有他魏延嗎?如今大好機會,爲何要停止北伐,應該繼續追擊纔是!”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魏延不聽長史楊儀的號令,最終魏延直接變成了謀反,所以被馬岱殺了。
再若仔細分析一下,當時在蜀國中。什麼五虎上將都已死亡,唯一能夠撐得起局面的就只有魏延,所以說諸葛亮一死,魏延幾乎就成了當朝第一大將。
是要繼續在蜀國成爲一把手,還是投靠魏國,成爲一個籍籍無名之將?相信是個人都會做出他心中的選擇。
而楊儀等人最後之所以給魏延安排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說到底,那都是爲了權力。因此在曹性看來,魏延不僅沒有謀反,反而還是一個忠臣,因此他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並不奇怪。
雖說第一次招攬失敗了,不過曹性並不放棄,魏延有它的弱點,並且它的弱點暴露的如此明顯,既然如此,曹性相信是有機會的。
曹性等人商量了一夜的時間,雖說魏延的弱點很明顯,但是曹性認爲,既然魏延是一個忠臣,至少現在是那麼想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恐怕還需稍加一段時日,反正這是急不得,於是乎第二日大家準備再度出去。
不過這一日當曹性等人剛剛走到門口之時,便感覺沒對,只見魏延帶着他的士兵,竟然在客棧門口已經排成了一個隊列,看到這裡,車武等人馬上緊張了起來,這正是是準備幹什麼?
曹性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魏延,而魏延也將他的目光看向了曹性,雖說魏延在外面嚴陣以待,不過曹性敏銳的判斷出來,魏延似乎並不是帶着人馬在那裡等他的,而是像在迎接什麼人似的。
反正和曹性等人沒有多大的關係,曹性他們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只是當曹性剛剛走到門口支持,突然感覺到一股撲面的酒心味,直接刺入了鼻尖。
這股酒味實在是太過於濃烈了,以至於旁邊的三人都是聞得清清楚楚,這大白天是哪個傢伙酒氣熏天的啊。
結果曹性纔剛剛走了兩步,就在拐角處撞到兩個人,曹性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見其中一人直接破口大罵。
“是,是,是哪個傢伙不長眼睛,居然撞到我們了,你知道我旁邊的是誰嗎!”
曹性定神一看,發現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所看見的那個黃逢。這個黃逢在魏延面前耍了一道官威,讓魏延在客棧中好好的守着,說他要去見重要的客人,沒想到今日一出現,就是以如此醉醺醺的狀態。
甚至黃逢罵完曹性還不爽,直接指了指後面的魏延,大聲的唾棄道:“魏,魏延,你這個王八蛋,老子不是給你打過招呼嗎,讓你今天好好的帶人在外面迎接,你,你看看你乾的什麼啊!”
這個黃逢明顯就是喝醉了,想耍酒瘋,曹性等人不想理會,想趕緊離開此處,然而就在此時沒有想到,黃逢旁邊的那個中年人竟然發話了,只見他拉着黃逢執着曹性等人說道。
“王先生,你千萬別給這幫下人計較,他們,他們只是……”
黃逢旁邊的那人將眼神望向了曹性,曹性對於這二人沒有多大的好感,想要把腿就走,然而就在曹性與那人雙目對視的那一刻,曹性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就連旁邊的車武等人也同樣如此。
只見黃逢旁邊那人此刻也是一副醉醺醺的狀態,半眯着眼睛,用手指着曹性,半晌之後才說道:“你,你是,你是曹性,對,你不是在幷州把我家主公趕跑了嗎?現在怎麼來到了這裡……沒,沒對吧!”
這人說着說着也感覺到了不對,陡然間,他的神情變得肅穆了起來。
“黃大人,他可是曹性啊,他是曹性啊!”
黃逢此刻似乎也有幾分酒醒,雖說他待在荊州,不過此刻他不可能不知道曹性何許人也幷州牧,掌管一州之地,如今天下又有何人不知呢,至少這些爲官的肯定是知道的。
曹性眼睛都瞪大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在荊州這個鬼地方,竟然會遇到自己曾經的對手,其實黃逢旁邊的這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以前張揚的屬下眭固。
曹性奪取了幷州牧,逼得張揚只能改換門庭,據說張揚是去投靠了袁紹,最終的結果曹性不得而知,但是曹性打死也不會想到,張揚的手下竟然會來到荊州,並且還和這個什麼黃逢攤上了關係。
不過若是曹性不知道的話,只能說曹性太小看世家的能量,雖說眭固來自於幷州,而此地在荊州,不過若是在地圖上面看一看便可得知,幷州和荊州其實相隔不遠,中間也就隔了一個司隸。
若是說幷州的世家與荊州的世家有聯繫,這一點也並不足以爲其,大世家相互聯姻,相互串通,若是將他們的族譜翻出來,逐個的追根溯源,可以說距離只要不是很遠,他們幾乎都是一家。
也就像曹性在幷州驅趕的那些世家,他們最終是離開了幷州,那麼會去往何處呢,肯定是最近的地方,比如說冀州,兗州還有荊州。所以說,曹性在這裡遇到了以前的老對手,既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
只聽黃逢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高聲叫道:“魏延,快帶人給我抓住這個幷州牧!”
黃逢特意強調了一下曹性的身份,意思很明顯,如今正是羣雄混亂,諸侯割據的時代,曹性掌管着幷州的政務與軍事,可以說是一方大員,沒想到孤身自此,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難逢的好機會啊,若是將曹性抓到拿去獻給劉表,不管怎麼說,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再得到了黃逢的命令之後,魏延只是遲疑了片刻,帶着他手下的百餘名士兵,抄起武器一擁而上。
曹性此刻的處境有些窘迫,他也沒想到來到荊州居然攤上了這麼一樁爛事,讓他始料未及。
不過此刻不是發呆的時候,更不能束手就擒,看着魏延已經帶着人殺了上來,曹性也不管這麼多了,直接大吼一聲,讓他的三個手下做好準備,車武直接抽出了懷中的繡春刀,而胡車兒則從背上取下了他的兩杆短槍。
至於說周倉背上更是包圍了一個偌大的包袱,他瞬間將包袱中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只見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刀,還有一把頗爲沉重的武器,正是闊首刀。
既然大家都已亮明兵器,那麼就開始瘋狂的廝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