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番 危險新妻(37) 死亡逼近
蘇蒼安越發地覺得蘇半月超出他的控制了。
要是這個逆子知道了當年的事,會不會撲上來咬他一口?
答案是肯定的,得在蘇半月動手之前,先把他除掉。
“他還要活多久?”
蘇曜日眼底發紅有些扭曲,語氣近乎質問,“我還要看他活多久,我受不了,我兩條腿都廢了,父親,你不是說要利用蘇半月的母親來除掉他嗎?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信任個不知道是誰的K,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償”
蘇蒼安看着這個躺在牀上的大兒子,他疼着蘇曜日,但是被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冷喝一聲:“急什麼。你要是好好的不自作聰明去招惹他,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怪誰?攖”
蘇蒼安很少用這樣帶着怒意的口氣和蘇曜日說話,蘇曜日想要反駁又忍了下來。
他現在要在蘇家活着還是得仰仗這個父親的庇護。
蘇曜日低聲說:“父親,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蘇蒼安餘怒未消:“蘇半月這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大蛇打七寸,先拿捏住他的弱點。”
蘇曜日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問:“南黎優?”
蘇蒼安搖了搖頭。
蘇曜日又問:“那,是莫愁?”
蘇蒼安瞥了他一眼:“那女人是二爺的人,碰不得。”
蘇曜日最後問:“是……蘇半月的母親嗎?”
蘇蒼安冷笑起來:“當然是喬雅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就剩這麼點利用價值了,當初要不是她在,我早就把你媽給娶進門了。”
“父親。”蘇蒼安提到蘇曜日的母親,蘇曜日聲音哽咽起來,“您答應母親要照顧我。”
蘇蒼安看着蘇曜日和他心愛女人有些相似的眼睛,嘆了口氣:“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你耐心着點,等這事情過了,沒了蘇半月,以後蘇家我就傳給你,都是你的,你放心。”
他說着寬慰蘇曜日的話,眼底劃過一抹狠戾。
“是。父親。”
蘇曜日應了一聲,脣角勾起笑也帶着森冷。
……
拐進鷺城療養院的路口處。
幾輛豪車浩浩蕩蕩的拐進來。
療養院的保鏢從監控視頻看到了來車,連忙去通知他們的隊長:“隊長,路口那邊來了幾輛車,看着有些不對勁。”
守在喬雅旁邊的隊長對一邊的保鏢吩咐了一聲:“看着夫人,我去看看。”
隊長到了監控房看了一下路口監控,神色凝重起來:“快點電話通知蘇少。剩下的幾個,跟我過去攔着人。”
幾分鐘後。
那幾輛黑色的豪車停在療養院的大門口。
其中一輛車門門開了。
身材魁梧的保鏢從車裡出來,排在兩邊。
緊接着,一輛寬敞的豪車裡也開了門,有輪椅推出,接着又是另一臺輪椅。
是蘇蒼安和蘇曜日。
蘇蒼安看了一下這處療養院的環境。
靠近郊區,環境很靜謐,周圍是高大蔥鬱的樹木。
空氣清新。
蘇蒼安冷笑起來:蘇半月爲了他的母親,倒是找了個好地方。
還真是個孝順的兒子。
醫院的院長聽着來了蘇少的父親,也趕緊兒帶了幾個小醫生小護士,前往迎接。
見到蘇蒼安,院長走過去,點頭哈腰地打了個招呼,也不管蘇蒼安說沒說話,就自發地退到一邊。
蘇蒼安態度隨意地揮了揮手:“進去,把我的夫人帶出來。”
一聲令下,蘇蒼安帶來的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就要往裡衝。
“攔着,一個人都不能放進去。”隊長這時帶着人出來了,攔在那些要進去的保鏢面前。
蘇蒼安帶來的人有十幾個,蘇半月爲了喬雅的安全留在這裡的人也不少,爲了保護喬雅,這些被他留在這裡的保鏢都是一等一的。
下午四點,夕陽斜斜掃過光影斑斕樹枝,散落在地面上。
兩方的人馬對峙着。
蘇蒼安已經不年輕了,一張臉像乾枯的樹皮,他就像一隻狡詐而又狠毒的豺,陰狠地盯着這個隊長:“蘇半月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隊長說,“少主的父親。”
“知道還不趕緊讓開。”蘇曜日在一邊冷喝一聲。
隊長面無表情道:“沒有少主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去。”
“倒是忠心得很。”蘇蒼安笑了起來,他笑讓他的面容有點兒扭曲。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只聽見一聲槍響。
緊接着,那個隊長旁邊站着的一名保鏢幾乎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一個窟窿出現在他的額頭處,紅色的鮮血這從那個窟窿往外不停地流。
隊長聲音顫抖叫了一聲:“老六。”
“六哥。”身後幾個人叫了出聲。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跟着院長出來的幾個小護士瞧見了嚇得尖叫起來。
院長也嚇得臉色發白。
這都是些什麼人?說殺人就殺人。
都不帶眨眼的。
蘇蒼安旁邊的保鏢冷喝了一聲:“閉嘴,都閉嘴。”
還在尖叫的小護士趕緊閉上嘴巴,一雙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眼,驚恐地望着剛纔還活着的,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的保鏢。
蘇蒼安的手裡拿着槍,剛開了一槍,烏黑亮澤的槍口還冒着青煙:“讓開,不然下一個就是你。”
隊長看了那具屍體一眼,臉色僵硬,他沒有退開,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保鏢也紛紛掏出槍來,對着蘇蒼安和蘇曜日,咬牙道:“少主說了,誰都不能進。”
蘇蒼安臉色暗了暗不好看:“你們是他的手下,也得看看他的權力是誰給的,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兒子,裡面的人是我的太太,你們攔着我是個什麼理兒?”
蘇蒼安說着說着又冷笑起來:“你們是蘇半月的人,當真大膽敢拿槍對着我,蘇半月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們這些狗東西倒是一個個都真敢?”
聽了蘇蒼安的話,蘇半月那邊的保鏢都有些遲疑,面面相覷。
有幾個手裡的槍都往下放了一點。
他們是蘇少的人,可是人家這是蘇少的老子,蘇少雖然說是任何人都不能進療養院。
但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擔責任的不還是他們嗎?
隊長眼角的餘光瞥到到身後人的動作,爆喝一聲:“都拿穩了槍,蘇少說任何人不能進去,就誰都不能進去,沒有例外!”
被自己的隊長這麼一聲呵斥,那幾個拿槍不穩的人定了定神,復又握好槍,漆黑的槍洞口對準了蘇蒼安那邊的人。
蘇曜日現在有些急躁。
他跟着蘇蒼安過來了,本來是打算速戰速決把喬雅帶走的。
沒有想到蘇半月的這些手下這麼難纏。
蘇曜日壓低了聲音對一邊的蘇蒼安說:“父親,要快點了,這些人肯定通知了蘇半月,再不把喬雅帶走,蘇半月就要來了。”
蘇蒼安面色凝重,說:“我知道。”
蘇蒼安拿槍對準那個隊長,開了一槍,那個隊長早有所察覺,在蘇蒼安開槍前一秒彎下了腰,在地上打了滾,躲開了。
蘇蒼安見這一槍落空,對着左右兩邊的保鏢冷聲吩咐道:“去,把喬雅那個女人給我帶出來。”
“攔住。”隊長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當即就吼道。
一邊要帶走人,一邊要護着人。
雙方的人馬廝殺起來。
槍膛迸射出的火光劃破了午後寧靜,這本是一處寧靜的療養院,此刻染上了嫣紅的血。
黃昏的夕陽透射在地上,一片猩紅。
蘇蒼安這次要來帶走喬雅,做足了準備,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這邊的人已經壓制了蘇半月的手下。
蘇蒼安的人衝進了喬雅的病房,門口被隊長留下來守着喬雅的兩個保鏢已經被殺了。
喬雅這會兒正坐在靠窗戶邊的椅子上,嘴裡叨唸着薰薰,薰薰。
上次南黎優來看過她之後,她好像恢復了點兒意識,常常笑得跟個純真的小孩兒一般,嘴裡唸叨着就是薰薰兩個字。
小護士正在跟喬雅說:“夫人,您說的薰薰是誰啊?”
這幾天夫人一直叨唸,她還真有些好奇。
喬雅笑呵呵:“薰薰,薰薰!”
小護士也跟着笑:“嗯,薰薰,薰薰!。”
雖然不知道薰薰是誰,但是夫人這樣也算是有了點兒自主意識。
正在慢慢恢復中,就是好事。
小護士看護着喬雅,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了,該準備給夫人的晚餐了。
她剛要去按鈴。
忽然,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了。
那聲音簡直大的能嚇死人。
小護士嚇了一跳,循着聲源處望去,緊接着,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外面傳進來,手裡還拿着一把烏漆墨黑的槍,凶神惡煞,小護士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躲在一邊。
兩個保鏢一走進來,看到了坐在窗戶邊的喬雅,其中一個就要去拖喬雅。
動作粗暴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沒吭聲就往外拖。
小護士緩過神來,連忙上去要拉喬雅,邊拉邊喊:“你們是誰,這是我們夫人,放開夫人,你們不能把她帶走……”
“操。”其中一個保鏢叫罵了一聲,一擡腳就往小護士的腹部上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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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痛得收了手。蜷起身體倒在一邊:“夫人……”
喬雅空空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就任由來人拉着她,步伐踉踉蹌蹌地跟着。
保鏢拿出對講機,對着那頭的蘇蒼安稟告:“老爺,喬雅已經找到了,我們現在馬上把人帶到您那邊去。”
蘇蒼安聽到任務完成的事,臉上流露出冷笑:“知道了,馬上回來,速度快點。”
這邊人的打鬥也已經接近尾聲了。
兩撥人馬搏命廝殺,纏鬥一處,哀嚎聲、撞擊聲、子彈穿透軀體沉悶的噗噗聲不絕於耳。
蘇半月的人死的死,殘的殘。
蘇蒼安躲在了防彈盾後面,他帶來的人也折損了大半了。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帶走喬雅,手裡有了蘇半月的弱點,這點兒小代價還是值得的。
喬雅被保鏢連拉帶拽帶出了療養院,她這些年瘋了,現在被人拉着拽着也不懂的反抗。
蘇蒼安見人給帶出來了。
脣角露出一抹獰笑,等喬雅靠近了,看了她一眼。
喬雅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雖然不是那種已讓人看就覺得特別驚豔的美人,但是長相也是清秀可人,又是喬家的大小姐,追的人多的是。
但是當年的事,讓她一夜之間白了頭,空空傻傻的樣子一點當年的靈氣都沒有。
就是蘇半月讓人照顧得好,圓圓潤潤的,但是也掩蓋不了這個人已經蒼老的事實。
“夫人。”隊長見喬雅被帶離了療養院,心急如焚。
他的肩膀中了一槍,現在還在流血,就要衝過來。
這邊蘇蒼安的保鏢又衝過去攔。
兩邊人的子彈已經用完,畢竟這裡還是在鷺城裡,不是灰色地帶,槍是必要時用的,也就是彈夾裡的子彈。
隊長拿出刀,雪白銳利的刀刃明晃晃的晃人眼……
蘇蒼安瞧着喬雅,眼底是毫不掩飾地冷蔑和不屑。
現在人落在他手上了,他沒有怕的了。
蘇蒼安收回落在喬雅身上的目光,催促吩咐道:“走,馬上離開。”
保鏢壓着喬雅要進車裡。
這時,喬雅不知道怎麼的,她剛纔看着蘇蒼安,看着看着那呆滯的臉上就呈現出一種恐怖的神色。
緊接着,喬雅尖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她的聲音無比的淒厲和恐懼,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的悽慘叫聲。
聽得所有人的心都齊齊一顫。
蘇蒼安更是心裡有些慌,他沉了沉氣,擡手就是往喬雅臉上扇了一巴掌:“老實點,快把她給我弄進去。”
喬雅被扇了這麼一巴掌,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掙扎起來:“放開我,你是壞人,放開我,放開……我啊……”
瘋子掙扎起來,力氣是平時的幾倍。
保鏢差點兒抓不住。
蘇蒼安更怒:“還不快把她給我塞進去。”
他看了一下時間,他們來這裡已經十五分鐘了。
再不走,蘇半月得到消息也要趕過來了。
突突突……
蘇蒼安正想着。
遠處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不是一輛,而是同時好幾輛大馬力的聲音。
車子的聲音越來越近。
這時天色有些昏暗,遠遠的,雪白強烈的燈光打了過來。
照在療養院的大門口,明亮的車燈照的有些人都眯起了眼睛。
蘇曜日看着開頭的那輛車,看清楚了,心裡忽然一慌,失聲道:“蘇半月來了,父親,怎麼辦?”
他聲音裡的慌亂十分明顯。
蘇蒼安也跟着眉頭一挑,他罵道:“慌什麼,他現在來了能做什麼?”頓了一下,他看了一邊的喬雅,脣角勾起的笑容頗爲有些猙獰,“我們現在手上有喬雅,他只能妥協。”
蘇曜日也順着蘇蒼安看了一眼喬雅,喬雅被一個保鏢反手扣着。
因爲喬雅的叫喊聲太吵太尖銳,保鏢的另外一隻手捂住喬雅,喬雅只能發出嗚咽無助的悲愴聲,臉上是驚懼的神情。
車隊很快就停在了療養院面前,離蘇蒼安開過來的車十米左右的距離。
停下了,馬上就有人從車裡下來。
爲首的車子開了車門。
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先出來了兩個人,蘇蒼安認得,那是他的二兒子身邊的兩個得力助手,一對兄弟。
一個叫席宴,一個叫席寧。
席寧走到後座,替裡面的人開了車門。
一條修長筆直的腿從裡面邁了出來,緊接着,蘇半月俊秀清潤的面孔出現在蘇蒼安的面前。
“呵,這是在幹嘛呢?”
局勢本來是一邊倒。
但是蘇半月來了,他身後又帶來了一隊手下。
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停了手,看向這個從車裡出來的溫文爾雅如貴族一般的青年。
蘇半月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少主。”蘇半月來之前,他們那邊的人是被蘇蒼安的人壓着打,隊長愧疚地說,“夫人現在在他們手上。”
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護得夫人周全,他們沒有做到。
蘇半月沒說話,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更是無比地漆黑。
他的視線輕掃過喬雅,喬雅被人捂着嘴巴,雖然鼻子還能呼吸,但是一張臉憋得通紅。
蘇半月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下,垂立在身體兩側的指尖微微顫抖。
他的臉上是一貫溫柔微笑的表情:“父親大人,今天這麼有興致來療養院,是來做什麼?”
蘇蒼安看着蘇半月。
蘇半月在笑,那笑容就像濃重的墨化不開一樣。
這個兒子,明明是知道他來做什麼的。
也能看到他身邊被扣押的喬雅,竟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這麼一副笑吟吟地樣子問他來幹嘛。
蘇蒼安冷聲道:“我來看雅雅。”
“看母親?”蘇半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低低沉沉的笑了兩聲,“父親大人,這都過了多少年了,您終於想起有母親這麼個人了?”
蘇蒼安皺眉:“蘇半月,你什麼意思?”
“把母親還給我吧。”蘇半月說,他長前走了幾步,站在剛纔械鬥的人羣中間,腳下是鮮血,空氣中漂浮着濃重的血腥味,難聞的令人作嘔。
蘇半月就站在那中間,卻彷彿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他穿了一件襯衫,襯衫的扣子從第一粒扣到最後一粒,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薄款大衣,整個人俊秀修長,瞧着像是剛從T臺上走秀下來的模特兒。
乾淨得沒有沾染任何地血腥氣息。
比任何人都優雅,比任何人都要清俊貴氣。
他輕描淡寫地說:“把母親還給我,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父親大人。”席宴和席寧兩個人站在蘇半月的身後。
有一剎那,席寧似乎看到蘇半月的脖頸後有一處紅點?
還有人?狙擊手?
席寧立刻警覺起來,還要再看時,卻發現那紅點已經不在了。
錯覺嗎?
蘇半月這話赤.裸.裸的挑釁。
蘇蒼安的臉色難看起來:“混賬,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來看雅雅,要帶她走,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蘇半月,她是我老婆,我帶走她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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