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番 危險新妻(64) 蘇半月說 黎優姐還在睡覺,她太累了
蘇半月重重地倒在地上,旁邊的保全看嚇得簡直連魂都沒了,連忙奔過來:“蘇先生,蘇先生……”
沐然眼底是冰寒的冷意,他帶着恨意看着蘇半月。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在外的等着的席宴和席寧聽到裡面的聲音攖。
兄弟兩個心裡一驚,匆匆趕了進來。
席宴就是怕在畫展上出現這樣的事情,救護車就在外面隨時候着,隨行的還有幾個醫生和護士。
“席寧,把少主擡上推車。”席宴皺着眉吩咐道。
席寧和席宴兩個人一起把蘇半月抱上推車,匆匆地往停在外面的救護車推去償。
沐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
他的脣角慢慢地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底一點一點沁入悲涼。
蘇半月不會死的。
他怎麼能死?
這輩子,他就得活在大小姐的陰影下。一輩子愧疚,一輩子痛苦。
左北昀也在旁邊看着,眼前似是又浮現出了那天蘇半月跟隨南黎優跳海的場景,那般的決然,那般的奮不顧身。
蘇半月,你愛着黎優?
左北昀緊抿着的薄脣,忽然就勾着笑了起來,隱隱自嘲。
原來,他愛的沒有蘇半月的深。
但是蘇半月這種後知後覺的喜歡,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黎優真是狠!
這樣,足夠摧毀蘇半月了。
-
醫院搶救室。
這是蘇半月的歸來的第三次搶救。
蘇半月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席宴臉色沉沉,立馬安排,準備手術,席寧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
手術室外大燈,這次紅的有些刺眼。
上次沐然來病房的那次,蘇半月那是搶救及時,而現在,蘇半月被送來的時候,氣息薄弱的讓人恐慌。
“小寧,小月還沒有出來嗎?”
焦急的聲音落入了席寧的耳中,席寧轉頭,就看到了林婆穿着黑色的布衣讓傭人攙扶着,蒼老的臉上佈滿焦慮,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眼睛裡面氤氳浮現。
“林婆,你怎麼來了?”
席寧目露詫異,蘇半月槍傷住院的消息。
他已經吩咐下去,封鎖了所有消息,不然宗族裡的另外那些老不死的,知道少主出了事,還不知道會這麼興風作浪。
而且林婆年紀大了,也禁不住這種生離死別的打擊,席寧還特意瞞着林婆。
林婆按理來說是不該知道的。
這……
“我不和你算這個,小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林婆臉色很沉,也是相當的着急,席寧隱瞞她她的確是生氣,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蘇半月的狀況,她很擔心。
她過去病房找,卻被告知,蘇半月現正在手術急救。
林婆找過來,那想來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故意在林婆的面前嚼舌根子,席寧現在沒空去顧那些。
眼下,林婆的態度,席寧也自知是隱瞞不了。
他如實的朝着林婆說了,最後安慰林婆:“少主會沒事的,林婆您不用擔心,等等少主就出來了。”
林婆在聽完後,渾濁的眼底佈滿淚水,她的脣角蠕動,聲音哽咽着喃喃道: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小優多好的孩子啊,夫人也那麼喜歡她,現在夫人去了,小優也去了,這可讓小月怎麼活啊,我苦命的小月啊……”
南家大小姐。
從來就不端着架子,林婆也很喜歡着她。
雖然歲數比蘇半月大,可是從來都不影響什麼。
而且小月受了那麼多的苦,有個那麼乖巧懂事的女孩兒陪着他也不錯。
甚至,她都覺得二人很般配,林婆都準備好了,以後小月和南大小姐生幾個孩子,小月的身邊就有了人了,這苦命的孩子的再也不用自己一個人了。
可事情卻……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小月進去多長時間了?”
林婆暗啞的發問。
“半個小時。”頓了頓,席寧又說:“我哥正在爲少主進行手術。”
“以後有事不許瞞我,你聽到了沒有!”
“聽見了。”
席寧低着頭,自知理虧。
但想了想,又朝着林婆低問出聲:“林婆,是誰告訴你少主出事的消息的?”
“你瞞着,難道還不許別人告訴我?”
林婆冷哼一聲。
這消息是簡玉瑤告訴林婆的。
自從蘇半月當了家,簡玉瑤去找了那些叔叔伯伯想要壓制蘇半月,卻沒有一個能對蘇半月怎麼樣。
現在在蘇家,在鷺城這塊地上,蘇半月已經一手遮天了。
既然已經不能除掉蘇半月了,簡玉瑤和蘇彌菲母女兩個合計了一下,就決定放軟姿態,她們又怕蘇半月對蘇延澤下手,早就拿了私房錢,打發蘇延澤到國外避避風頭了。
以蘇半月那陰毒的性子,難保他不會斬草除根。
簡玉瑤找了人密切注意着蘇半月,只知道蘇半月在醫院,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去告訴了林婆。
林婆是喬雅嫁來蘇家帶過來的人,也算是從小看着蘇半月長大,蘇半月對她很尊敬。抱着林婆這大腿,興許蘇半月就不會對她們下手了。
“林婆,蘇少現在在醫院,您不去看看嗎?”簡玉瑤跟林婆說的時候,稱呼起蘇半月用的也是尊稱。
林婆得了消息,急匆匆地就趕過來了。
她來了,來醫院確定蘇半月的消息。
在護士站臺那邊查了一下病房,卻收到了蘇半月手術急救的事情。
手術門口,見到席寧,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心在慌亂顫抖,心疼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啊。
“簡玉瑤告訴我的。以後有什麼直接和我說,他讓你們瞞着,你們就瞞着嗎?出了事情,怎麼辦呢?”
林婆想起,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怒火起伏。
都已經這樣了,還要隱瞞着她!
“林婆,抱歉……”
席寧低頭認錯,心裡卻疑惑,簡玉瑤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
手術室的紅燈換成了綠燈。
門開了。
席寧順聲迅速的望了過去,只見手術室大門已經打開,席宴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
席宴在觸及到旁邊林婆的時候,金絲邊眼鏡下的眼眸,暗了暗。
“哥,少主怎麼樣了?”
“已經搶救過來了。”
席宴拉下口罩,緩慢的出聲,“林婆。”
林婆拄着柺杖點了點頭,急切地問:“小月呢?”
下一刻,護士推着推牀,從手術室裡面出來,席寧和林婆一人一邊,緊跟在推牀身後,目光深深的落在推牀上面的蘇半月臉上。
蒼白如紙的面容,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場死寂。
病房門外,席宴站在席寧的對面,薄脣掀開,問:“你通知林婆過來的?”
“不是,是簡玉瑤告知林婆少主在這裡的事情。”
消息他都已經封死,簡玉瑤既然能知曉少主的事情,那說明,醫院裡面有內鬼,需要徹查。
“這方面你負責,我放心。”
席宴拍了拍席寧的肩膀,沒有說話,淡淡地應了一聲。
席寧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席宴那天拔槍對準着蘇半月,以及席宴所說的那些話,他說他也喜歡南黎優。
有些話在席寧的心裡面發酵。
可到底還是忍住,沒把話給問出來。
病房裡面,林婆守在蘇半月的病牀前,目光刺痛的落在他的身上,當初的小男孩,現如今已經長大。
伴隨着他最親近的人,一一的離開他的身邊,蘇半月這一生。
林婆都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他才二十五歲啊,別人家二十五的都還是孩子啊,有父母疼着,有兄弟姐妹。
他卻已經經歷了別人到了五十歲都未必會經歷的慘痛。
林婆擡起手,撫動了蘇半月額前的碎髮,緩緩的發笑出聲:“小月,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林婆還陪在你身邊呢……”
這位老人很慈愛,明明是笑着,已經耷拉垂下來的眼角上卻隱隱溼潤起來。
蘇半月這般蒼白的面容,刺激着林婆的眸子,心臟……
一直都守護在病牀前,就連席寧和席宴來勸,也沒有用。
她要守在病牀前,等着蘇半月的醒來。
可蘇半月要是一直不醒來呢?
這個想法在席寧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很快的打住,少主怎麼可能會醒不過來呢?少主是一定會醒來的。
林婆不肯走,席家兄弟也待在病房裡面,守護着蘇半月,看着林婆。
誰都不能有事。
蘇半月醒來,是在晚上九點,頭頂上的燈光十分刺眼,晃動着眼睛。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伴隨而來的,濃重的消毒水的氣息。
耳邊是老人驚喜地叫喊聲:“小月,小月你醒了,席宴,快來看看小月,小月醒了……”
蘇半月側眸一看,他看到了坐在旁邊的林婆,席寧……
“林婆。”
蘇半月薄脣嗡動,聲音沙啞,“您怎麼來了?”
“少主……”
席寧看到蘇半月醒了也很高興,連忙起身去叫他哥。
蘇半月只是在最初看到林婆的時候開口叫了那麼一句,就沒有出聲了。
他的視線平直的看着天花板。
眼底沒有任何的焦距,彷彿死了一般寂靜。
周圍彷彿有一條暗黑的河流,在他周圍緩緩地流淌,泛着痛苦絕望而又冰冷的氣息。
蘇半月是林婆看着長大的。
蘇半月的心思,林婆卻是再明白不過,她一看到蘇半月這樣,又看到他身上的傷,林婆乾枯樹皮一般的手握着蘇半月冰冷的手,哭喊着:“小月,你怎麼了,你別嚇林婆啊。”
蘇半月這個時候似乎笑了一下,湛黑的眼珠微微的動了動,彷彿一片清墨深寒:“只有我一個人活着,這也叫活着嗎?只不過是沒死而已。”
林婆一聽這話就更驚慌了,她緊緊地攥着蘇半月的手,哽咽的哭出聲來:“小月,如果你死了,你讓林婆我怎麼活?你死了,夫人和薰薰會開心嗎?你想讓他們死不瞑目嗎?小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想去死,你這是要讓林婆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林婆抓住蘇半月的手,老淚縱橫。
蘇家到醫院的急切,手術室外的等待,林婆的心一直都高高的懸起,就是害怕會有那個意外。
而蘇半月好不容易活着醒來,可是他卻有了想死的念頭。
林婆的心中,如何能平靜下來呢?
一看到蘇半月這個樣子,林婆的哭聲立馬就止住,她擡眸正對着蘇半月的黑眸,神色篤定發冷:
“小月,你給林婆聽着,如果你不答應林婆好好的活着,林婆就立馬死在你的面前,林婆死了乾淨,也不用再見着你這樣遭罪。”
說着,林婆就快速的抓起了牀頭櫃上的那把水果刀,刀口緊緊的挨着她的脖子,只要林婆再用力幾分,就能切開她的動脈。
脖頸上,卻早就已經流露出絲絲的血痕來。
“林婆!”
席寧去叫席宴,這會兒兩個人正好從門外進來,幾乎同聲驚駭地叫道。
蘇半月攥緊了五指,手背的上方,青筋突現,他掙扎着起來要去奪林婆手裡的刀,身子剛離了牀幾分又重重跌了下去。
席宴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打掉林婆手裡的水果刀,席寧走過去,要去扶住蘇半月:“少主,你沒事吧。”
蘇半月側着臉,病房裡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透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白。
林婆被席宴奪了刀,雙眸盯着蘇半月,說:”小月,你要是死了,林婆也只能跟着你去了,林婆答應夫人要好好照顧你,你現在這樣,讓我和夫人怎麼交代,小月,你答應林婆,不要再做傻事了……”
蘇半月雙眸淡漠地盯着天花板看,沒有一點兒表情,過了半響。
房間裡的所有人才聽到他低聲說:“好!”
他的聲音是那麼沙啞,完全聽不出往常那溫朗的聲線。
“小月,人死了容易,活着是最難的。”
林婆雙眸噙着淚,她看着蘇半月:“小月,這是你答應林婆的事情,林婆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只求你這一次,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欺騙林婆,林婆不會原諒你,到死都不會原諒你——”
“好!”
蘇半月再次的應聲,機械一般的應聲,“林婆,我答應你了。會好好的活着,一定好好的活着……”
如蘇半月所說,接下來的時間裡面。
蘇半月一直都很配合着席宴給他的治療,不再想着其他的事情。
期間簡玉瑤帶着蘇彌菲來過醫院一次。
母女兩個人跪在蘇半月面前求着他原諒,說以前迷了心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都是蘇蒼安逼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被當成精神病關在療養院的蘇蒼安頭上,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蘇半月能夠放過她們,她們可以離開蘇家,帶着蘇延澤離得遠遠的,也絕對不會出現蘇延澤回來爭蘇家的事情。
蘇蒼安當初妒恨喬家勢大,喬雅壓着他一頭,在外喜歡蘇曜日生母那位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人。
又娶了簡玉瑤。
爲了權勢又把自己的妻女送給別人。
到了老年被蘇半月關在療養院,這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臨老了,也沒了兒子女兒送終。
蘇半月還躺在牀上,他盯着空氣中一個虛無的點,面無表情,彷彿靈魂都不在這裡了。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席寧看着這兩個女人在那裡哭哭啼啼就覺得煩,少主還在養病,這兩個人來這裡哭的聲音聽着就煩。
席寧一隻手拽着簡玉瑤,就要往外拖,簡玉瑤這會沒有得到蘇半月的原諒哪裡敢走,走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橫死街頭了。
這個女人猛起來也是很狂,她瘋狂地掙扎着掙脫了席寧的拉扯,衣領的布料都被扯掉了一塊。
跪着砰砰砰直叩頭,聲音淒厲:“蘇半月,蘇少主……你就原諒我們吧,你想要命,你拿我的就好,求求你,別動我們家彌菲和延澤,他們兩個是我的命根,你別動他們,我可以去死,你別動他們……求求你。”
蘇半月看着跪在面前的簡玉瑤。
她磕頭磕得狠了,很快那額頭就腫了一個包,紅腫的,看着觸目驚心。
蘇彌菲也跟着跪下磕頭。
蘇半月神色的漠然地看着,他的眼底有了變化,薄脣緊緊抿成一條駭人的直線。
如果他是蘇延澤,如果他的母親和妹妹還在。
他們兩個也會這麼愛他吧。
席寧見這兩個人沒有收斂,不耐煩地又要去拉簡玉瑤:“滾出去,別留在這裡礙人眼!”
“蘇少主……蘇當家。”簡玉瑤哪裡肯起,整個人幾乎都要起來撲着去掰那個牀腳了,她的聲音異常淒厲,“你原諒我們,你原諒我們。”
“夠了。”蘇半月淡淡地開了腔。
簡玉瑤立刻噤了聲,又驚又怕的看着自己這位年輕的繼子。
蘇半月有些倦了,“席寧,讓他們走吧。”
“蘇少主……”
蘇半月淡漠地睨了簡玉瑤和蘇彌菲一眼:“只要你們安安分分,我保證你們不會是死在我手上。”
聞言,簡玉瑤和蘇彌菲兩個人對視一眼,露出欣喜的笑容,兩個人又趕緊跪下,給蘇半月磕了磕頭才離去。
蘇半月住了幾天院,身體還沒有大好的時候不顧席寧和席宴的勸阻,就出了院。
搬到海邊別墅去了。
海邊別墅這段時間沒有人住。
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席寧和席宴兩個人,也沒顧得上這裡,讓人來打掃。
蘇半月來的時候,整棟大別墅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席寧要找人來打掃,被蘇半月拒絕了,他也不讓人來這裡,自己一個人花了兩天的時間,把這間偌大的別墅從頭到尾打掃了一遍。
就住在了這裡。
白天的時候會在外面的沙灘上散步,晚上臨睡時就盯着南黎優掛在牆上的照片看。
牀上的被子他曬了,但沒洗,每晚睡着的時候,好像還能聞到南黎優身上溫甜軟膩的香味。
他開始每天每夜的做夢。
關於喬雅的,關於蘇薰月的,關於莫愁的,關於南黎優的……
到了有一天,他整夜做下來的夢,全部都是南黎優。
蘇半月自己一個人在海邊別墅呆了近一個月。
這期間都是席寧過來,負責給蘇半月送些食材日用品。
這一天早上。
席寧照例把食材送過來。
少主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他覺得很開心。
他放下了食材,剛要離開。
身後的房門被推開了,蘇半月正從房間出來,他穿着白色襯衫,披着西裝,黑色的西褲包裹着兩條修長的腿。
他邊走,修長的手指邊扣着白色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慢慢扣着,直到扣到最上面的一顆。
看到席寧,蘇半月勾着脣微微笑了笑:“席寧,你來了?”
席寧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蘇半月這樣笑了,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嗯,少主……”
“今天買了什麼?”蘇半月瞥了一眼食材,柔聲問,不等席寧回答,他走過去,打開了袋子,看了看,又問,“買了香菜和蝦?”
“沒買香菜,買了蝦。”
蘇半月問這樣的問題,席寧更覺得詫異,他偷偷地觀察少主的臉色,沒有什麼異常,他瞧着沒有什麼異樣,鬆了口氣。
就聽見蘇半月柔軟的聲線響起,彷彿清風拂過柳梢,帶着笑意說:“黎優姐不喜歡吃香菜,蝦她倒是挺喜歡的,今天晚上就煮水煮蝦吧。”
席寧瞪大了眼睛看着蘇半月,他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己家的少主。
蘇半月微微彎着腰,他專心致志盯着那些袋子裡的食材,脣角的笑意很柔和,側臉清俊矜貴,他的頭髮微微有些長了,柔軟的黑髮貼服在他的耳際。
瞧着很是清朗。
席寧卻只感覺到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了下來,寒意長驅直入。
他艱難地開口:“少主……”
“嗯?”蘇半月擡了擡眼皮,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湛黑的眼眸眸底有溫柔的笑意,“有事?”
“太太她……”席寧這時候已經完全察覺出他家少主的不對勁了,他開口,想要說什麼,艱難地要發聲。
可是那話語卻是哽在喉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黎優姐啊。”席寧那邊話沒說出來,這邊蘇半月卻笑了:
“她還在睡覺,這幾天她忙着畫展太累了,席寧,公司還有事,你在這裡等她醒來,看她吃完飯,不要讓她挑食,吃完飯送她去畫室。”
席寧的喉嚨像堵着一塊酸澀的海綿:“少主,太太她……”
蘇半月這會直起身子,皺着眉看着席寧,溫聲問道:“席寧,你到底要說什麼?”
“少主……”
席寧忍着哭腔,他艱難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蘇半月微笑着點了點頭:“等會黎優姐起來,記得讓她吃東西,她一忙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席寧深深吸了口氣,把眼底的淚意逼回去,低聲應了聲:“是,少主。”
---題外話---【明天直接切一年後,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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