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座荒蕪的大山下,是一片淒涼的樹林。
枯藤,爛葉零散一地。
樹林的正中央,則是一條筆直的林蔭小路。
從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印記能夠看得出來,是因爲時常有人走過,而走出來的一條小路。
而在小路的盡頭,像是被披上了一層血色,散發出一絲絲詭異的氣息,讓人看不清楚。
隨着在葬仙嶺待的越久,衆人便越是感覺到這裡的詭異,若是分散開來,那也太恐怖了。
就連一向要強的軒轅海棠,也不禁握緊了拳頭。
“就按照張鋒的意思吧,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到底有多少未知的力量,也不得而知,分散開來,反而會被有心之人各個擊破。”秦水寒說道。
其他人也默默點頭。
見大夥兒都沒什麼意見,張鋒拿出焚仙劍,一馬當先,走上了那林蔭小路。
衆人也迅速的跟上。
姜羽和雲鴻見他們竟然還要張鋒來領路,臉上都有些尷尬。
堂堂至尊,此刻竟然像是被一個化神期的人護着。
姜羽和雲鴻也不好意思走在後面,而是選擇和張鋒並行。
張鋒卻是阻止了他們的好意,讓他們就走在自己後面,說道:“此行無需計較這麼多,一切以安全第一。雖然你們都是至尊,但我能看到的東西,你們未必能看到,需要你們出手的時候,我也不會客氣。”
見張鋒這麼說了,衆人的臉上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心中對張鋒的看法,也在潛移默化的一點點改變。
在這條小路上走了有十來分鐘,前方的血霧變得越來越濃稠,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嗆人的血腥味兒。
衆人不得不關閉了五官,這才舒服了一些。
張鋒一路上都開着森羅之眼,仔細的注視着周圍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除了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壓抑,越來越詭異,讓人有種心慌憋悶的感覺之外,倒是沒有看到別的生物。
雖然明知道這條林蔭小路的盡頭,很有可能會有危險存在。
但他們卻不得不一直前行。
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被葬仙嶺的人,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只能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闖。
心中唯一祈禱的,便是能夠少走點彎路,儘快將他們找到。
雖然葬仙嶺之中,很有可能藏有各種神藥,奇珍,但他們心中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這麼多年來,除了當年青帝在葬仙嶺拿到了不死仙藥之外,似乎還從來沒有傳出過有人進了葬仙嶺,還能活着將寶物帶出來的。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樹林的盡頭。
在他們面前,赫然出現了一條小溪,流水潺潺。
只是這溪水,卻是紅色的,像血一樣。
直看得衆人背心發涼。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至尊忽然走到了小溪旁邊的一口古井前,目光看向井底深處,皺眉道:“這裡怎麼還有一口井?”
先前並沒有注意到那口井的張鋒,一聽到這個字眼,臉色頓時就變了,連忙道:“別過去,快回來!”
然而晚了。
當那名至尊剛剛聽到張鋒的話時,那波瀾不驚的古井,猛地噴出陣陣血霧,猶如一個血盆大口,眨眼間,便將那名至尊給吞沒了。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名至尊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那血霧同化,神魂俱滅!
這一幕,直嚇得衆人臉色慘白,再不敢移動分毫。
張鋒響起閻王的叮囑,立即大聲道:“快走,走!”
說罷,已經化作一道驚鴻,逃遁。
仿似驚雷般的呵斥,讓衆人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一個個不敢停留,迅速的跟在張鋒身後。
有好奇的至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卻是驚恐的發現,那井中噴薄的血霧,竟是跟着他們在飛奔,像是有意識一般,要將他們吞噬殆盡。
其餘的至尊也感覺到了此時危機的情況,一個個拼了命的衝出樹林。
由於張鋒只有化神期的修爲,很快他就成了走在最後的一個人了。
此事他們已經跑出了樹林,但那血霧竟還在窮追不捨,如同一個嗜血的惡魔。
眼看張鋒就要被那道血霧吞噬,姜羽和雲鴻毫不猶豫的回頭,冒着有了能被吞噬的風險,兩人一起架着張鋒,飛速的逃離此地。
一直跑出樹林百來裡,那道恐怖的血霧,纔沒有追上來。
這期間因爲一直奔跑,他們也不知道目前身處何方了。
一個個心有餘悸的坐在石頭上,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淋漓,背心也都溼透了,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氣。
倒不是累,而是藉此抒發一下心中的恐慌情緒。
“這葬仙嶺也太恐怖了,剛剛那口井到底是什麼來歷,那可是一名至尊,竟然就這樣被墜化掉了。”四象門門主江得龍一臉膽寒的說道。
“誰知道呢,咱們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軒轅海棠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這纔剛進來,幾乎每一個遇到的事情,都是他們無法解決的難題。
濃濃的挫敗感,在心中滋生。
其餘的人臉色也同樣不怎麼好看。
“要是葬仙嶺之中,多幾處這樣恐怖的存在,咱們恐怕還沒找到徒弟,就已經全軍覆沒了,不能再這樣胡亂找下去了,不然再來咱們這麼多人,也不夠他們殺的。”秦水寒語氣凝重道。
爲了防止再出現先前的情況,張鋒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葬仙嶺一共有三個地方,是不能呆的,除了先前那口井之外,還有一個血湖,一道礦脈,絕對不能靠近,不然死無葬身之地。”